《空间之进击的农女》九只果子狸

3、第三章

　　这么神奇的经历，引得两人对顾瑾瑜整个人都充满了好奇，问题一个接一个，直问的她差点招架不住。反正她咬死了一不记得以前的事，二老爷爷确实教了自己很多本事，至于什么本事老爷爷不让说呢。然后变被动为主动，问起了原主以前的事情。
　　两人在一惊一乍之后，又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开始讲起了傻丫的事情。
　　原来，傻丫一生出来不傻的，相反还挺机灵的，2岁时就把村里的人认了个全，路上碰见人总会软软糯糯地叫一声叔叔，伯伯，婶婶，奶奶，真是人见人爱。
　　他爹名叫顾二成，相熟的人都叫顾二，是家里的老二，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按说这时候大都重男轻女，好歹是个儿子，平时干活也是最勤快，爹娘应该会对他不错。
　　其实不然，傻丫他爹就像一头闷驴，老实巴交，话不多说，闷头就是干。不像老大顾大成跟老三顾三成，从小见了爹娘先说几句好话，然后扒着老娘蹭几下，蹭的老娘直呼心肝肉，拿出好吃的喂完这个喂那个。
　　　只有顾二一声不吭，看见他们有吃的还默默走开一点。久而久之，家里好东西从来轮不上，脏活累活都一个人干。顾老爹顾老娘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中，也觉得老二十分不讨喜，每次看到活像上辈子欠了他钱似得，板着个脸，一副死人相。但总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喜欢也是儿子，况且，家里活几乎都是他干的，也乐得轻松。
　　就这样，顾二长到二十岁，爹妈虽然不情愿，也花了二两银子给他娶了了媳妇。那是顾大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顾三也说了亲，大概是怕不给老二娶媳妇，到时老三成亲的时候会被人说嘴。
　　这个小媳妇就是傻丫的娘，是隔壁田家村的，叫田翠娘，当时年纪也十八了。平时爱掐尖要强，喜欢说人小话。所以才等到这么晚成亲，一般人家谁喜欢？
　　　也就是顾二在家里不讨喜，爹妈急着给他说亲，再加上媒人的嘴巴，死人都能给说活过来，何况夸人呢。顾老娘一听，也懒得去细细打听，当场就拍板定下。
　　于是成婚后，田翠娘好几次眼睁睁看着公婆把好东西都留给大房跟十六岁的小叔，自己夫妻两个连根毛都捞不到。可恨的是，这家里大部分的活都是自己两个人干的。
　　　　就算刚嫁过来那会儿，还没摸清一家人的性情，忍了就忍了。
　　　　但眼看成亲都快三个月了，婆婆暂且算了，明明家里有两个儿媳妇，每天饭菜都是自己一个人做，还要割草喂鸡喂猪，洗衣服，还要跟着男人们下田干活。大嫂呢，就吃饭那会儿准时出现在饭桌上，吃好碗筷一搁，回了房间，门一关，也不知道在干啥，直到下一次吃饭的时候再出现。
　　　凭她田翠娘的性格，这简直不能忍啊。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哭嚷不公平，公婆偏心，凭什么大嫂什么都不用干，自己却要累死累活。吵完了也开始不干活了，整天呆房间里，到了饭点出来，有吃的就吃点，没吃的自己摊个饼，烧个糊糊端回屋，叫上男人一起吃。
　　　　顾二也一声不吭，他知道爹娘从小不喜欢自己，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小时总以为自己多干活，他们总会多看自己一眼。有好吃的也舍不得上去要，想着自己不吃的话大哥跟三弟可以多吃一点。
　　直到长大了也不见爹娘对自己多一分疼爱，反而从眼神里透出越来越多的嫌弃。顾二默然了。。。
　　从小养成的性格，顾二不懂如何去争论分辨，但这个家呆的越来越压抑。
　　看自己媳妇的作为，虽说偏激了点，但也不忍心说她，毕竟是真的不公平额，如果她不反抗就只能跟自己一样默默忍受。何况连他都不想忍了呢。几次想提起分家，话到舌尖又憋回去了。罢了，如果趁这次机会爹娘稍稍改变一下，他也知足了。
　　又觉得对不起媳妇，只怪自己太懦弱，让她跟着自己受苦受累。
　　帮不了忙至少也不拖后腿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田翠娘看自己这么闹腾，男人也不怪她，更没开口阻止她，心里也回过味来了。猜想他自己是有些话不好说也说不出口，不代表他没意见。
　　于是天天在家里男人们下田回来，吃晚饭之前都要哭一通。要么公平对待，要么分家，不然日子没法儿过了。
　　刚开始两老睁只眼闭只眼，随她闹，老大跟老三也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顾二在这个家里就是没地位的，她田翠娘当然也是。从小这两兄弟就当顾二是奴仆一样的存在，娶了媳妇儿就想当主人了？可能吗？当他们不存在？
　　顾大的媳妇叫秦秀莲，是村里唯一一个秀才的女儿。当初顾家费了老大劲，聘礼都出了二十两，才把她娶进门。好吃好喝供着，这多有面子，秀才的女儿都能嫁进来，当时成亲流水席都摆了三天。
　　可见顾家还算有几分家底的。顾老爹这人人也精，运气也好。在跟顾老娘刚成婚的时候，突然传出流言说有灾荒，田里今年种不出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无凭无据，但偏偏有很多人信了。于是村里很多人开始恐慌，怕到时一家老小真的饿死。
　　怎么办？赶紧多买点米呗！
　　银子没这么多怎么办？卖田呗！反正先度过眼前这关再说。况且也不是全部卖掉。
　　于是，有那家里有四亩的卖掉一亩，六亩的卖掉两亩，而且价格出奇的便宜，怕这时候贵了卖不掉。
　　顾老爹就是那时候拿出家里所有积蓄以最低价买进了十亩地，再加上自己原本的三亩，就有了十三亩。一下子成了村里除了村长外田地最多的人。因为他压根就不信什么灾荒。并且为免村里人反悔，还特意找村长跟族老见证，写下契书。
　　最后他赌对了，确实没有灾荒。虽然有同村人后来说他不地道，但这些年就凭着家里这么多地，日子也过得相当不错。
　　看着老二家的哭诉如何如何不公平，秦秀莲倚在门口看了半天，哼了一声又回房去了，心想，还想跟我比，当初说亲的时候可是说定了，家里的活不用自己干，公婆更会好好待自己这门亲事才定下的。不然凭着爹爹是秀才，就是嫁到镇上也是使得的。还是爹娘舍不得自己嫁太远，同村的有个响动就知道，不担心自己受欺负，再加上条件还可以就订下了。
　　顾老爹顾老娘也随她吵，也许还点心虚，反正就是不搭理。
　　田翠娘见闹了这么些天一点用都没有，公婆居然都无动于衷，很不可思议。但是自己还要接着争下去的，最好分家，不然以后的日子更加过不下去。
　　知道公婆平时最好面子，既然在家里闹不起作用，那就闹到外面去，让大家看看自己这一房受了多大的不公。
　　想到这里，田翠娘站起身，用帕子抹抹眼角，冷冷地说道:“爹，娘，既然这个家里给不了我们二房公正，那儿媳妇儿只好去找村长去找族老说道说道了。不是儿媳不孝顺你们，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让大家评评理，同是顾家儿媳妇，一个啥活不用干，另一个累死累活。”
　　顾老娘一听她要找村长，那还得了，总归心里很明白，如果拿到外面说，自家也占不住理。老三还没成亲，到时事情传到亲家那里，怕自己女儿到时嫁过来也受这份委屈，婚事肯定会有波折。老大家的也真是的，还真的什么都不做，不过好在给老大生了一个儿子。她爹又是秀才，当时也是自己应承她不用做活的，不然这媳妇儿只怕当时娶不进来。
　　想到这里，对老二又增加了几分嫌弃，自己不讨喜，娶个媳妇儿也这么不讨喜。多做一点怎么了，又没缺她吃喝！
　　知道自己再装作事不关己是不管用了，这混不吝的看样子还真能豁出去闹到外面。她要公平对待试问自己做不到，又不能让她闹到外面去。
　　那就只有分家了。想想分了也好，到时把老大也一起分出去，老两口带着还没成亲的老三过。
　　本来村里老人家里有分家的，分家之后一般都是跟着大儿子生活，但就老大媳妇的性子，只怕到时还是当起甩手掌柜，啥活不干。自己跟老伴现在还干的动，干点没什么，但老了之后呢？
　　再说，如果自己老两口跟了老三，大房就他们一家三口了。分了家之后，老大媳妇再不想动也不能不管自己儿子，不动自己也会饿肚子。到时慢慢的，时间长了，家里的事情总会捡起来的。跟老头子商量商量，分家之后，再私下给他们这一房多拿点银子安抚一下，老大媳妇应该会同意。
　　打算完，顾老娘走到顾老爹边上，两人叽叽咕咕一阵。然后顾老爹就发话了:“老二家的，你说的这事我们会好好考虑的，你先回房去，明天给你答复。”说完敲敲烟斗也回了房间。
　　就这样，也不知道顾老爹是怎么跟老大和老三商量的。总之，三天之后他们就彻底分了家。老大一家三口，顾二跟田翠娘，顾老爹顾老娘带着老三顾三成。
　　当然，平时就偏心成这样，要想分家公平那是不可能的。家里三间正房，两边各两间厢房，总共七间。二房也就只分到现在住的这间。另五两银子，三亩田地，跟三个月口粮，其他的自己想办法。
　　田翠娘当然不甘心，不过顾二成还是劝住了她。能分家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再去争论肯定也是无用，凭自己这把力气，以后肯定会把日子过好。
　　就这样，两人分家过起了小日子。顾二成勤劳肯干，田翠娘虽然偶尔嘴上没把门，但总算手脚麻利，日子便慢慢起来了。
　　分家后第二年，田翠娘顺利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就是原主了。乡下的孩子一般起名晚，总是先取个好养活的小名叫叫，所以原主就叫大丫。
　　小时候大丫长得白白嫩嫩，家里条件还可以倒也养的胖嘟嘟。虽说田翠娘也有嫌弃她不是个儿子，但是顾二成非常宝贝这个闺女。闲时走哪儿带哪儿，忙时田里回来，也一定要抱一抱，逗一逗。
　　因此，小小的大丫很爱笑。两岁时就会迈着小短腿给田里回来的爹爹拿毛巾洗脸。顾二成觉得怎么疼都不为过。所以两岁前的大丫的日子过得着实不错。
　　那么，问题来了，后来大丫怎么变成了傻丫呢？
　　分家的第三年，朝廷发出征兵文书。县令为了给自己揽功劳，给每个村都摊派了超额任务。顾家村全村人口不到两百，却有三十个名额。
　　要知道其中还有老人，女人跟孩子呢。这就相当于几乎每一户都要出一个人。实在不想去的，可以啊，交上三十两银子。虽然怨声载道，有人猜测县令趁机敛财，但也没有人胆敢上告。县令在他们眼里是大得不得了的官了，敢反抗吗？不敢啊，不要命啦。
　　于是家里有钱的只能忍痛交了银子，没钱的只好出人了。
　　顾二成就是没钱的这批。虽说这两年日子越过越好，也舒心，但家里加上分家拿到的五两银子也才总共十两。三十两还差的远呢。
　　去借吧，村里有钱的人家这次为了免去征兵名额，家里也差不多掏空了，找谁借？倒是去找了村长，无奈前面已经来了好几个人借过了，也没有多余的了。老村长也只能看着他摇摇头，叹口气:“去找你爹娘问问，手里也应该存着不少，虽说昨天你大哥跟三弟都交了银子，家里这么多地，这么多年下来，总还有些的。”
　　睁着眼，想了整整一夜，能借的都借了，连翠娘娘家也问了，才堪堪凑了十八两。如果不交银子，自己走了，家里就剩下翠娘一个女人带着大丫，日子要怎么过？没办法，明天去找爹娘借借看。
　　于是第二天天一亮，顾二就去找了顾老爹顾老娘。一开口借钱，顾老娘差点跳起来:“我们哪里来这么多银子，昨天给老大跟老三交了就没了。你们自己要闹着分家，要是没分的话家里就只一个名额，到时就算不去要交银子也只一份。哪像现在，银子我们都出了两份了，你那份自己想办法吧，我们是没了。”说完又咕哝一声“这不活该么。”
　　顾二成也只能退出去，耷拉着脑袋回自己房间。实在不行也只能去当兵了。想了想又往回走，到时自己走了拜托爹娘多看顾一下翠娘跟孩子也好。于是又走到两老房门口，刚想抬手敲门，里面就传出他们的说话声。
　　也不是顾二耳朵有多灵，是他们以为顾二已经走远了，说话才没这么顾忌了。
　　只听顾老爹说道:“要不还是把钱借给老二吧，不是还有七八十两么，借他二十两也不是问题。老大老三的你都拿出来了，大不了让老二写张借条。”
　　“不借！从小到大就没让人舒心过，娶了媳妇更加讨厌，去当兵了更好，眼不见为净！”这是顾老娘的声音。
　　顾二缓缓地把手放下，默默地转身回房，三天后跟着征兵的大部队走了。
　　大丫的幸福日子就过到这里了。田翠娘本来就不是很喜欢丫头，加上丈夫又不在身边，做啥啥不顺，脾气也变得古怪。于是大丫就悲催了，整天不是被骂，就是被掐，经常一天就只喝一碗清粥，营养不良瘦的不成样子。
　　营养跟不上，抵抗力就差了，很容易生病。于是一场风寒引起高热，又没人细心照顾烧成了傻子，大丫就成了傻丫。
　　田翠娘也不怎么在意，一个赔钱货而已。家里没有个男人，日子这么艰难，她快要熬不下了。
　　悲剧的是这时候传来了顾二成在战场上牺牲的消息，据说村里这次出去的这一批一下死了三个。
　　这可怎么办，一点盼头都没了。田翠娘想自己还这么年轻，不能一辈子耗在这里。于是在拿了朝廷十两银子的抚恤金，托自己娘家大嫂给找了一个同村的没有孩子的鳏夫，三个月后又把自己嫁了。
　　傻丫怎么办呢？当然不能指望田翠娘能带着她了。担心老两口知道自己这么快再嫁会来阻止，半夜起来把傻丫抱到顾老爹顾老娘门口坐着，趁黑跑了。
　　老俩口连顾二都不在意，何况傻丫。既然顾二没了，他媳妇儿也跑了，那二房的房子跟田地就全都收回来。至于傻丫，她娘都不管了，他们更加不会管。留着她也只会让他们没面子，家里出了个傻子。大孙子可还在镇上学堂读书呢，被同窗知道有个傻子堂妹会多没面子。
　　于是才七岁的傻丫在被无良娘亲抛弃之后，又被爷奶给扔到了之前醒过来的那间破屋子里。那是以前村里一个老猎户给自己搭的放工具的地方。后来猎户不在了，这屋子虽然残破也留下来了，也方便村民上山走累了歇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