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要卸载你[综]》潇翎妃

16、兵分两路【中】

　　碧波荡漾，水光粼粼。闻所未闻的水晶宫殿，无处不在的珊瑚玳瑁，会发光的奇怪的鱼类，五颜六色的水草，随意摆放的金银器皿，长着各种动物体征的人形怪物……

　　宇智波佐助站在美轮美奂的龙宫之中，一脸懵逼。

　　头顶小巧龙角的侍女毕恭毕敬地问道：“您就是打败了邪恶的河童大军对龙宫发动的侵略战争、从恶心的绿色乌龟手里拯救了全体水生世界人民的佐助先生吧？我是乙姬公主的侍女，请随我来。”

　　佐助很想回她一个“我不是我没有”，然鹅已经在过去的半天里充分见识到了，在这个画风和他不一样的世界里面每个人的脑回路都难以理解。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离开这里，不如先跟着这位侍女进去龙宫看看。

　　作为一名资深中二病患者兼以独特的思维模式闻名于世的宇智波一族的一员，能让佐助都吐槽“奇葩”的本世界居民，那就是真的奇葩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直升机通过一道喜鹊正在搭建的桥梁时，佐助和带土正坐在飞机下面零距离看风景。泉奈魔改过的悬吊座椅突然遭到一群喜鹊围攻，固定装置松解脱落。带土不慌不忙地躲进了神威空间，佐助则被时空乱流卷入一片奇怪的走马灯场景里。

　　狂乱的世界中响彻着一首莫名其妙的歌：

　　“庭院里栖息着恶魔/可以依赖的同伴都是一脸死相/献给排球的青春/但是/全都一脸死相……”

　　明明是高空坠落，掉在地上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几乎没有受伤。晕头转向的佐助警惕地从不明着陆点跳下来摆出战斗姿势，发现自己之前是站在一张带血的猪皮上。

　　一个一脸死相的和尚、一只拟人化的猴子、一个一脸死相的河童一起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他们还守着一口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大锅里飘出猪肉的香味。

　　“原来如此，西行路上的拦路大魔王就是你了！悟空！悟净！你们快来指认这个杀死八戒的凶手！”一脸死相的和尚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指着佐助露出了同时具备恍然大悟和窃喜的扭曲表情。

　　佐助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掏出闪着电光劈啪作响的草薙剑，阴冷地瞪着诬陷完他以后立刻去和其他两只妖魔鬼怪抢煮肉的疯和尚。

　　他瞪得眼睛都酸了，那三个怪物都没有进一步表现，甚至还为了怎么公平分配一锅肉而大打出手。佐助认为这个地方太过莫名其妙，想要离开这里，可是远远近近都没有人，只好向一秒复活再次抢食猪肉的三个蠢货问路。

　　佐助所不能理解的这个世界，叫作《搞笑漫画日和》。这部漫画最大的特征，就是毫无逻辑。佐助来自正统少年漫，看不懂搞笑漫画的走向也无可厚非。所以按照少年漫男二的逻辑，这位少年将三个不采取暴力手段就不肯合作，简称非暴力不合作的家伙暴揍一顿。

　　他现在遇到的师徒三人出自《西游记-旅途的终点》，唐僧、悟空、悟净密谋多日，吃掉了八戒，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类似跑步赛事终点线的东西。为了第一个抵达终点，这三个人怪招迭出，阴损手段不断，制造了十足的笑点和表情包。

　　佐助的选择意外地符合了这个宇宙的某种规则。三个蠢货立刻毫无节操地跪下叫爸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中河童沙僧甚至提出可以叫他的同族，一位对大海无所不知的年长绿毛龟帮忙。

　　那个年长绿毛龟带着佐助走过一个类似翻页的黑线，世界背景顿时从沙漠变成了水下，还是不符合物理学规律的光线充足的深海。乙姬公主的侍女接手佐助之后，将他接引给了表情十分冷淡的乙姬公主。

　　乙姬公主对于佐助在火影世界风靡少女的脸无动于衷，甚至采取了十分苛刻的规格来招待莫名成为“龙宫的拯救者”的佐助：喂猫都嫌小的小鱼干，白水和一小块锅巴。而她自己则是一人来长的大鱼、荤素搭配的数道小菜和味增汤。

　　佐助并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但他已经从唐僧师徒那里学到了一些正确的对待这个世界的人物的方法。和他们正常对话只会被扯进槽点满满而毫无裨益的糟糕事件中，于是他按住刀柄，严肃冷厉地询问了离开龙宫的方法和叶生丸加的位置。

　　出乎他的意料，乙姬公主被暴力威胁之后，居然双颊潮红地求婚了。

　　佐助：？？？

　　******

　　此时的黑贞的懵逼程度与佐助不相上下。

　　这位女士早就是现世的常客，她又和房东猫特别投缘，几乎要被吸纳为橘猫小区的物业人员了。在叶生丸加的影响下，她对动漫影视游戏等宅文化涉猎颇多，所以现在呆的地方，她认识：

　　天之御中·冰雪世界。

　　目前她正在和辉夜姬大眼瞪小眼。

　　说实在的，她对于现在发生的事也很莫名其妙，不过好在她对神秘侧的了解远远多于初次来到现世的佐助，早就熟知了“超能力的世界不讲道理”的真谛。在“一言不合抄刀子上”和“试图和boss讲道理”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龙之魔女当然不是不能打，但也要分打谁。大筒木辉夜这种等级的boss，能不起冲突，还是尽量不起冲突比较好。于是她按照传统，从天气说起：“今天天气真冷啊……”

　　站在她对面的辉夜姬淡定地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微微颔首。

　　黑贞建议道：“我们要不要换一个稍微暖和点的地方？”

　　辉夜姬再次点了点头，但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黑贞谨慎地判断了一下局势，发现辉夜冻僵了。于是她从斗篷下的迷之空间掏出两杯热气腾腾的葡萄酒，一杯递给辉夜姬，一杯自己慢慢啜饮。一点暖意自腹中升起，有效地驱散了严寒。

　　此时二人之间僵持的气氛有所缓解，黑贞再次提起换地方的时候，辉夜姬叹了口气，沙哑着嗓子，将真相娓娓道来：“查克拉消失了，天之御中无法解除。之前最后一次尝试打开黄泉比良坂，撞上一个白毛小子被弹了回来，紧跟着你也掉了进来。”

　　若将此时黑贞的心情用文字概括，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最后只能汇成两个字：

　　——卧槽？

　　******

　　带土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变成了巨人。

　　仔细一看并没有，森林中的动植物比例尺还是他所熟悉的那样，唯一让他不熟悉的只有在他身边站了一圈还在跳舞的小矮人们。与精致的身材不同，这些矮人们的外观十分粗犷，粗犷到了雌雄莫辨的地步，乍一看满眼都是一尺多高的大老爷们儿，相当辣眼睛。

　　带土发现自己好像摔断了一条腿，甚至更严重，所以难以移动身体。可是小矮人们的表现好像他全身都摔碎了，现在是神祇显灵让死者复活了一般，狂喜乱舞。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伤势——早在13岁那年，被斑移植了柱间细胞之后，带土的自愈能力和抗打击能力就让他一路超出人类极限奔着非人类去了。仅仅是高空坠落就造成了难以移动身体的损伤，他简直无法理解，就像一般人也无法理解打个喷嚏把自己震死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操作。

　　好在这群矮人似乎属于比较良善的类型，而不是符合凶恶的相貌一样会吃人的类型。他们靠舞蹈来进行沟通，集体轮流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带土。这让带土很感激，如果他们提供的食物不是营养成分过于丰盛的虫子大餐就更好了。

　　对，你没有看错。蛮荒森林矮人国的矮人们，在与威利·旺卡合作之前，这些酷爱巧克力小家伙们并没有找到生平挚爱，只晓得就地取材。蛮荒森林什么最多最方便？当然是虫子。矮人们的身高让他们面对金刚鹦鹉时都会面临性命之忧，所以他们供养从天而降的带土所需要的劳动力实在不小。

　　此时的带土在黑贞的剧透下，已经知道了无限月读就是一场阴谋，一个笑话。而琳的意外死亡，根本就不是意外，那是一场蓄意的谋杀。在这场充满恶意的谋杀事件中，琳、他和卡卡西，都是受害者，没有人逃离命运的漩涡。

　　所有复仇的背后都是无尽的空虚。带土本来按照斑的计划，兢兢业业地推进着无限月读的进程，誓要拉着这个错误的世界给琳陪葬。可是获悉了一切的真相之后，他要做什么？就好像整个人突然变成了舞台之上粉墨登场的小丑，一举一动都是枉与他人作笑谈，什么都不做的话，激烈澎湃的心情又如何平静呢？

　　要是琳在就好了。带土强忍恶心咽下白水煮虫子，他当然要吃东西，当然要早点好起来，好起来之后才能去做想做的事，起码稍微报答一番这些矮人们。矮人们沉默寡言，他闭上眼睛，克制着反胃的冲动。

　　“带土！”有梦中重复过无数次的温柔的女子音色轻呼他的名字。

　　“白痴。”有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每次都被他碾压式打击按在地上摩擦的白毛衰仔的经典称呼。

　　“带土，”曾经被他一手早就家破人亡的灭门惨案、在琳惨死之前他有多敬爱此后就有多憎恨的、永远都在迟到的金发蓝眼的老师，爽朗地笑着，仿佛对发生过的一切一无所知，“我们是不是掉进了什么幻术里，你好像突然长高了？”

　　睁开眼，13岁的琳担忧地跪坐在他的面前，13岁的卡卡西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状似毫不关心，眼神却远不是十年后的死鱼眼。而水门老师则一脸认真地比划着带土的身高，严肃地得出结论：“带土确实长高了，而且比我都高。卡卡西你看呢？”

　　卡卡西哼了一声算默认，黑白分明的瞳眸一转，眼神中流露出明确无误的“啧，吊车尾的。”

　　原来虫子大餐吃多了还有致幻作用吗？冷酷无情的宇智波·霸道总裁·带土才不会这种程度的幻觉所蒙蔽——水门老师早就死了，琳也早就不在了，卡卡西更加早就不是这样傲娇欠扁的少年了。

　　死去之人是不能复生的。死去之人……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之前开飞机的那个男人是谁？再之前不动声色地把佐助的番茄汁和自己的西瓜汁掉了包的死弟控是谁？刚来到这个不讲道理的世界给他们祝酒的那个年轻化的老头子又是谁？他们都是什么人？

　　敲黑板，他们都是死人呐同志们！

　　带土霍地坐起来，结果因为腰还没好就又躺下了。琳扑哧一笑，卡卡西摇了摇头，水门叹了口气，来自三个人的三团莹绿色治愈属性的查克拉被输入他的体内，高空坠落带来的伤势在快速恢复着。

　　绿色的光芒将队友和老师的面容映得模糊，三秒后开始闪烁摇曳。带土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琳和卡卡西，目光死死地盯着水门老师，果然，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绿光就消失了。

　　啊，就该知道。死去之人是不能复生的。

　　一片黑暗之中，温软的小手贴到了他的额头，琳担忧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仿佛什么仙纶妙音。他早年的幻想中，关于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也就是这样了，所以无论琳说的是什么内容都不重要，只要她还鲜活地活着就好了。琳说的是：“水门老师，带土好像摔傻了，怎么办啊？”

　　……收回前言，她说的话还是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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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没有灵感，这一章的产出十分困难，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难产”吧。
所以先去救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