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女科举路》安冬

24、第二十四章 初授

　　赵琅得知赵明心回到客舍，就让伺墨去要了一桌好菜和一壶烧酒。

　　“明心坐，祝贺我们一起成为童生，来年共赴乡试。”赵琅见赵明心走进他的客房，为她斟酒道。

　　赵明心落坐赵琅对面，看着酒壶问：“怎么喝酒了？从没见过你喝酒。”

　　“无酒不成席，今天高兴，喝一点。”赵琅将酒壶落放桌上，轻微嘴角道。

　　“快端午了，就当提前过节喝一点。”赵明心不喜欢喝白酒，为了顺赵琅的意道。

　　“吃菜吧，都是你喜欢的菜，烧鸡，烧鱼，梅菜扣肉。”赵琅看着桌上的菜道。

　　“你一腿，我一腿，友谊不会散。”赵明心道着，将一只烧鸡腿夹给赵琅，然后将另一只烧鸡腿放到自己碗里。

　　赵琅听赵明心这么一说，化开笑脸，转而问：“你留下来要住哪里？”

　　赵明心一边吃饭，一边向赵琅说起应募伊府开蒙先生的过程。

　　“啊！好辣……”赵琅听着赵明心的讲述，拿起小酒杯咗了一口酒，即刻吐舌道。

　　“你喝不了酒，别喝了。”赵明心拿过赵琅手里的酒杯道。

　　赵琅点着头，把手里的酒杯给了赵明心，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嘴，想起一茬道：“我后天回去，今夜我们同睡一床说说话。”

　　“我明早就去伊府，要早些睡。”赵明心觉得他们已过了百无禁忌的年岁，尽管赵琅一无所知，自己是该注意一些。

　　“嗯。”赵琅淡声应下，他看到赵明心为前途的拼搏，暗暗尝试适应她的改变，哪怕怅然落失。

　　赵明心用完晚食，起身回到自己房里早早睡下。

　　柔柔的晨光落在伊府错落的房巷院落间，赵明心背着包袱，提着书盒迈着愉悦的步伐，走过斑驳的阳光，到王宅门口。

　　伊府座落在临安城繁华的南街后，拥有屋院百间，人口数百，几代中举有百人，为官数十人，本朝为官者有十来人，由于家中成年男子多在外为官，只留幼子在家，家中历代皆由长房主母当家。

　　如今伊府当家主母是老太爷的遗孀贺氏，贺氏出身官家，为诰命夫人，育有四子，三女儿，三个儿子乃至孙子都在外就任，只有三子中举之后留在家中帮母亲打理事务。

　　不过这位伊三爷只为重大事情做决定，府里琐碎杂事皆由王管事掌管，王管事一家从祖上就在伊府做事，家里的婆媳妯娌皆是伊府丫鬟出身，他的父亲也是伊府管事，传到他这代，管事一职原是让他的长兄王老大继承，由于王老大办事不如他利落，管事一职就落到他身上。

　　王管事一早要入伊府外房听差，没闲空迎接赵明心入伊府，就把带赵明心入伊府的事交给了王老大。

　　赵明心敲了两下王宅的门板，不一会门打开，她见到那位蓄着长须的中年男人。

　　“赵小先生来了，王管事让我等着你。”王老大看到赵明心，有别头一次见面的不屑，一副客气和蔼将赵明心迎入院里，接着道：“我先带你去将行囊放下，待府里安排妥当就带你进府见见小公子们。”

　　“六韵，去府里告诉你二叔赵小先生来了。”王老大唤来赵明心头回拜见，开门的那位小童道。

　　小童得了王老大的话，蹦跳走出宅门去了伊府。

　　“赵小先生随我来。”王老大说着，带着赵明心出宅门，往巷里走，拐过两条小巷立在一座朴实的小房前，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道：“这间房给赵小先生住，地方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外有井，楼下有灶台食桌，阁楼有床书桌，赵小先生应考在这里温习课业很安静。”

　　赵明心跟着王老大走进屋里，爬上楼梯上了阁楼，见阁楼不仅有床和书桌，还有具衣柜，推开窗门，可见窗外层层叠叠的屋宇，地方不大，但整洁干净，够她一人生活，比住客舍方便不少。

　　赵明心将行囊放在书桌上，接过王老大手里的钥匙，不禁有些激动，自己竟在临安城有了栖息之所，尽管只是暂时，她觉得这意义非凡，万事有了好的开头，后面的运气就不会太差。

　　王老大带赵明心看过住处，又将她带回王宅，此时六韵已回到宅院里，见王老大进门道：“二叔说带小先生去墨香院。”

　　王老大明了，转而带赵明心往王宅一侧小门出去，就到了伊府的后门，这道门内是伊府的马厩，里面住着几位年级较大的仆人，担任喂马及马夫。

　　平日王老大就是管理伊府出行的事，和这些马夫很熟，他一路走过去，向他们介绍：“新来的赵小先生，往后教小公子们认字。”

　　在伊府做先生是很受尊崇，马夫们没在意赵明心看上去年纪小，都向她恭敬点头。

　　“你以后就从后巷里走过来，从这里进来，穿过房巷，左拐走几步就是墨香院。”王老大带着赵明心道。

　　赵明心跟着王老大走进一道镂雕石门，进到一处种着松柏的阔院，顺着院中蜿蜒的长廊到了一间有着八扇门的大厅。

　　“各位公子，这是教你们开蒙的先生。”王管事见赵明心走进厅门，捏着嗓子哄道。

　　赵明心走进大厅，见到宽阔的厅堂里摆着两排各摆着八张精致的书案，书案后或坐，或立，或玩闹在一起的十个粉嫩小男孩，他们根本不听王管事讲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真是来当幼教。

　　赵明心来之前多少料到自己的学生岁数应该不大，看到这场景果不其然。

　　“这样，我来告诉你小公子们的名讳。”王管事僵僵笑道下，从第一排介绍道：“伊佳铭是伊四爷的小公子，伊瑞仁是长房长公子的小公子，伊瑞浦是长房二公子的三公子，伊瑞杰是长房三公子的二公子，伊瑞敏是二房长公子的大公子，伊瑞锦是三房长公子的大公子，伊瑞麒、伊瑞麟是三太爷二爷家长公子的大小公子，他们是双生子……”王管事说到这里，那对双生子似乎以为在叫他们的名字，跑过来一人一边抱住王管事的大腿。

　　“……还有那个是四太爷大爷家的小公子伊佳禾……佳字辈比瑞字辈要大一辈，他们虽一般大，那两位可是他们的叔叔辈。”王管事招架不住两个双生子的嬉闹，没办法好好说话。

　　赵明心记不下这些孩子的名字，靠向前面一张书案拿起纸笔将这些孩子的名字记下。

　　“麒公子，麟公子坐好来。”王管事抱起伊瑞麒，牵着伊瑞麟将他们送到一张书案前哄道。

　　“拿些小点心来，小公子们喜欢就行。”赵明心想了一下看向王管事道。

　　王管事明了，唤来门外的小厮，吩咐他去下房那些小的糖饼来。

　　赵明心等小厮端着一盘花生酥和小酥饼，站到前面的书案道，接过花生酥和小酥饼的盘子举高问：“小公子们，想吃花生酥和小酥饼？”

　　“想。”齐刷刷好几双眼睛一起望向赵明心手里的花生酥和小酥饼，异口同声道。

　　“那么你们都坐好。”

　　赵明心的话方落，粉嫩小男孩们规规矩矩分散到各个位子上。

　　“没坐到自己位子上的小公子没有点心吃。”赵明心见伊瑞杰和伊瑞浦同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互相打闹，有意板起脸道。

　　“椅子是我的。”伊瑞杰用身体挤着伊瑞浦道。

　　“是我的。”伊瑞浦用背压着伊瑞杰道。

　　“我要点花名册，点到的小公子要喊声到，如果点名没有在自己坐位的小公子就没有点心吃。”赵明心看着伊瑞杰和伊瑞浦。

　　伊瑞杰和伊瑞浦无动于衷，赵明心自顾点起名，点到伊瑞杰和伊瑞浦，见他两依旧争执位置，便不理他们，拿起花生酥分给安静坐在位子上的小公子。

　　“我要吃花生酥。”伊瑞杰大喊道。

　　“没有坐好的小公子不会有花生酥，这是规矩，想吃花生酥就坐好。”赵明心严肃道。

　　伊瑞杰恍似明白遇到狠角色，起身跑到后面的书案坐好，一双巴望的眼睛看着赵明心。

　　赵明心见伊瑞杰明白了事理，走到他面前给了一块花生酥。

　　“先生，我也坐好了。”伊瑞浦回头望着赵明心道。

　　赵明心也拿了一块花生酥给伊瑞浦，然后回到前面的书案前道：“我姓赵，往后我来教你们开蒙，你们可以叫我赵先生，我们先学《三字经》，读得好的小公子可以吃酥饼。”

　　赵明心不用拿书，将一双手背到身后，摇着头就背出：“人之初，性本善……”

　　王管事站在厅门边看赵明心授课很是满意，下课后，他走到她身旁道：“府上原是有位极会教孩童的先生，后来回乡丁忧没回来，这些小公子淘气，一般的先生很难让他们安定下来，有些先生没耐心，反倒让他们又哭又闹，没想你年纪轻轻，这么会哄孩子。”

　　赵明心笑了笑，不做更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