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天下》大秦巫女

46、救世主(上)

　　况恋昔提着特地在月光街买的猪血粥，晃晃悠悠地走进一条小巷子，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后消失在巷子尽头。
　　况恋昔前脚消失无踪，后脚就有人走进巷子里。徐泺一直走到路的尽头，摸了摸墙壁，没有感应到有法阵的波动，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然后化作一串花瓣离去。
　　“回希丫头，被人跟踪了。”马丹娜捂着嘴窃笑。
　　“这个女人从日本一直跟着我回香港，跟屁虫。”况恋昔不以为意，马家的法阵再加上小兔子的空间扭曲术岂是浪得虚名。
　　“天佐还没有醒过来吗？况家的战魂还没有搞定啊，我……看况天佑不是挺好的。”本来想说“我和爸爸不是很快就适应了”，却被怀里的willex一头顶在胸口上。
　　“况大哥是第二代僵尸，将臣的直系后裔，血液里本来就具有狂暴的因子，身体素质更远远超过天佑……天佐，再加上六十年的修行战争的洗礼，当然比天佐这个和平时代的警察更能融合战魂。”马丹娜解释道。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见人？”况恋昔问。
　　“快了，地府的通缉令也快到了。”马丹娜说，“天佐在英国度过了外国死神的追捕，回到香港还有中国死神，他们在下面收不到魂魄，自然会上来查探。”
　　“麻烦。”况恋昔嘟起了嘴。
　　通天阁，是山本一夫的产业。但是堂本静却从来没有来过，他隐约知道浅草霞在通天阁里安置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从来没有，也没兴趣去过问这个占据通天阁十几年的人是谁。由于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堂本静这次来香港并没有住在堂本集团顶层的豪宅内，而是住进了通天阁。
　　“呼——”堂本静窝进沙发里，汗渍涔涔，胸腔上下起伏，完全不像个僵尸倒像个跑了一千五下来的活人。
　　“你见过真主了。”徐泺推开门，当初师父叫她在香港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说是要款待贵宾，她想都没想就把山本一夫的通天阁给了奇洛，后来才知道是用作了真主的住处。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通天阁里住着僵尸之祖。”堂本静说，那个笑得一脸绅士的男人竟然能放出如此巨大的威压。
　　堂本静甫一踏入通天阁，就感觉到了一种想下跪的冲动，他硬是跌跌撞撞闯了上来，结果一个筋斗跪在了大门外。一个穿着大红立领风衣的女人把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在弹钢琴。悠扬的旋律听在自己耳里就像是夺命的音符，每一次弹奏仿佛是敲在了自己的骨头上，堂本静不由自主地惨叫出声。那男人像是才发现有人闯进了自己的领域，回头俯视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堂本静。
　　“你不过就是个四代僵尸，而且才做了短短几天，怎么能够直面真主。”徐泺理所当然地说，然后又嘱咐道：“总之，你万事小心，千万不要去触怒了那些惹不起的存在。”就像你一意孤行的祖父一样。
　　堂本静似乎还臣服在恐怖的威压之下，不发一语。
　　“蓝先生说，当年他们收起来的救世主基因不见了，我们必须得找到。”徐泺并没有说明是要找到什么。
　　堂本静却点了点头。
　　“还有，你外祖父，山本一夫的基因也不见了。当年，一夫曾经沉迷过一段时间克隆技术，他把自己的基因保存了下来，和……和救世主的基因放在了一起。”徐泺进一步说明，不出所料看见堂本静凌厉的眼神。
　　这么多年只要一提到山本一夫这个名字，堂本静就会露出混合着憎恨和惧怕的眼神。童年时的严苛生活已经变成了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令他全身战栗的阴影。
　　“原来如此，蓝先生的意思是找到救世主然后杀了他吗？”绝口不提救世主和山本一夫复制体会是一个人的可能性，堂本静冷冰冰地说。
　　“不，我们只需要找到救世主就可以了，自作主张的行为大可不必。”徐泺道。
　　王珍珍侧坐在沙发上，静静地阅读着摊开在手上的精装硬壳读物。
　　“对我来说，他不比《圣经》中的天使更具有人性。然而，在这种压力下，我慢慢着魔了。我是从两个方面变成吸血鬼的：第一个方面就是着魔，莱斯特在我临终的床边就制服了我；另一个方面则是我的自毁欲。彻底毁灭自己的欲望。”
　　叮咚——
　　王珍珍把书扑在茶几上，小跑着去打开了门。况天佑背对着门，如果这时有人路过一定可以看见他脸上懊恼的表情。
　　既不能和王珍珍继续纠缠下去，这是况天佑的心声，又不能伤害到这个善良女子的，这是马小玲的威胁，况天佑觉得当干探出生入死都没这么困难。
　　“天佑。”王珍珍唤道。
　　况天佑转过身，脸上带着勉强而僵硬的笑容。王珍珍把他让进屋，况天佑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
　　“对了天佑，去英国之前，你答应过老人院的阿公阿婆要去给他们讲笑话的，可不能食言哦。”王珍珍说，却发现况天佑根本没在听，于是推了推他的肩膀，叫道：“天佑。”
　　况天佑看着扑在茶几上的书，《夜访吸血鬼》（Anne•Rice），珍珍这么胆小怎么会看这种小说，难不成……
　　“啊，什么？”况天佑回过神来。
　　“就是老人院的事。”王珍珍道，“天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是来找你说我们一起去老人院看望阿公阿婆的事。”况天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王珍珍略显失望的低下头，不自觉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本《夜访吸血鬼》上。天佑真的变成僵尸了吗？王珍珍把这段时间天佑的种种反常看在眼里，就算天佑真的不是人类，她也打定主意要陪在天佑身边。
　　况天佑也盯着那本书，或许她已经知道或许她只是发现了什么，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拖了，珍珍早晚都会知道“天佑”已经死在英国的事。
　　“天佑……这个周末看望老人以后，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王珍珍询问道。
　　“好。”况天佑想了想，大概到周末自己已经做好摊牌的准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