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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始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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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始末
“爷,属下这次从江南带了个好消息回来。”对着斜躺在塌上闭眼假寐的人禀告道。
“说。”被称作爷的男人,一头白发,长及小腿,却非穿着宋人服饰,开口更是给人森冷的感觉。
虽然习惯了,却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江南第一阁的汀雨阁,来了个新的花魁,而她竟然有一头美人丝。”
蓦得睁开眼,“你说什么?”仔细一看,那人的眼睛竟是灰色的类似于兽类的瞳孔。
“厄…属下在江南发现了一个有美人发的人。”顿了顿,“要不要告诉郾爷?”
“江南?…江南…”嘴里默念着什么,“你先下去吧。”闭上眼,又躺回了塌上。
脸上挂着应付的笑走回房,想三天前与他不期而遇,那白老鼠应是没发现自己吧?不然这三天来怎的全无动静?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应该…没发现…
还没坐定,门口便传来柳老板的声音。
“南月?你在吗?”
“柳妈妈进来吧,门没锁。”不似一般女子柔媚苏嗲的声音,却有些低沉,但又带着孩童般的稚音,煞是好听。
推门而入,“南月啊,你猜猜,今天发生什么好事了?”柳老板一见南月便兴高采烈的说道。
“南月不知。”
“那个出手大方的白五爷又来了。”想必是捞了不少好处,柳老板是笑得合不拢嘴。
在心里偷偷的翻了个白眼,这叫好事?照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坏到不能再坏的事了。
见她不语,柳老板知道碰了软钉子,可为了银子,也豁出去了,“你看,上次你在白五爷面前摔了玉佩,人家五爷惦记着派人给你雕了块上好的蓝田暖玉。”见她仍是不语也不接玉佩,尴尬的将玉佩放到桌上,又道:“还有,五爷还派人送来了一幅张艺清的丹青,这张艺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两年前,皇上不也特别派人向这张艺清求画么?”说完,拍了拍手,门口的人便将画捧了进来,“还有,五爷还送了只虎皮猫过来,说你定是喜欢的。”
看着,挂上墙的画,柳老板就纳闷了,你说有谁给青楼花魁送猛虎下山图的?还送猫?奇了怪了。
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已经把白玉堂骂了个天翻地覆,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玉佩,果然,玉佩上雕的是…老鼠戏猫…
“有劳柳妈妈,这白五爷在么?南月想当面好好的谢谢他。”笑挂在唇边。
“在,你等着。”得到了南月的首肯,柳妈妈自然是高兴的,屁颠屁颠得出去通报了白玉堂。
凳子还没坐热,那个罪魁祸首已经幸灾乐祸的走了进来,“南月姑娘,果然不俗,真是让人一见难忘啊…”满口的戏谑。
“有劳五爷费心了,这玉佩想必价格不菲吧。”扬起手中的暖玉。
“只要南月姑娘喜欢,千金难买美人笑嘛。”得意地的笑落在嘴角,说话间,已经坐到展昭对面。
抬眼瞄到他已将门上了锁,一抹狡黠泛上眼眶,“听说白五爷在江湖中也是个顶个的好手,南月不才,也会一两招,今日有幸得见五爷,请赐教。”语落,便是一掌扫去。
身体向后一躺躲过这迎面的一掌反手便是探上展昭的要腰侧。
挥手格开,直探上白玉堂颈边的刺突穴。
一侧颈,眼珠一转,脚掌点地飞身掠起,掏出飞蝗石向展昭的头发打去。
闪避不及,红色的发绳“噌”的断了,及腰的青丝便这么散了下来,遮住了倾国倾城的容貌,为露那温温润润的瞳仁,里面,印出一个狂放嚣张的白衣男子!
抬脚踢起一旁的凳子,直直便向白玉堂飞去!
本想戏弄于他,却被那缠绕的青丝绕乱了心,失了神…直到那凳子迎面而来,才勉强堪堪多过。
“碰。”的一声,凳子砸到了门上,惊的外面的小二赶忙跑来问道:“五爷,出什么事了?里面什么东西打翻了?”
“无事,不过是猫儿把凳子弄翻了。”调笑的看向那只散了毛的猫儿。
“那要不要小的把那只猫抱走?免得坏了五爷跟南月姑娘的兴致。”门口的小二有些讨好的问。
“不用,没我的吩咐不准让人靠近这儿。”不耐的说道,真是,你还死在这儿干嘛,不是坏了五爷逗猫的兴致么。
“是是是,小的这就下去。”一听白玉堂冷了声,小二立马识趣的离开,是人都知道这白五爷的脾气不是一般的骇人,还是少惹为妙,免得马屁拍到马腿上。
“南月姑娘,你说,我们是继续比下去呢,还是好好说话?”故意在“姑娘”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白玉堂!”
“呵呵,猫儿,你扮女人还蛮好看的。”压低声音说到。
“白兄若是有兴趣,想必会比展某来的好的多。”动了动筋骨,噼噼啪啪几声轻响,暮的展昭就长高了几分。
“猫儿,你太谦虚了,不说别的,就光说你那头美人丝,也不是一般人有的。”还嫌不够似的继续撸猫毛。
“你闹够没?”简单的将头发用发带束起,撕下那张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儒雅俊秀的脸庞。
“还没呢,怎么,猫儿,做了却怕人说呐?南月…南月…谁给你起的?果真是好名字啊…江南月下,美人如画。”
“白玉堂,你不要得寸进尺!”瞪大的溜圆的猫眼。
“呵呵,五爷也没说你啊,猫大人何必那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扯?”语落,一只带着凛风的袖箭便迎面而来,划断了白玉堂的颊边一屡发丝死死钉在了门框上。
“死猫,你来真的!”知是这猫已经炸了毛,自己在撸下去是讨不到半分便宜,只能悻悻的收了爪子。
“不知白兄此次前来是否有事?若是无事,那白兄请回吧,展某要休息了。”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天知道再跟这白老鼠耗下去自己会不会活活气死。
“猫儿,我去过开封了,包大人让我来协助你完成这次的案子。”
叹了口气,“想必白兄已经知道此案了,不知白兄有何看法?”身上被那火辣辣直白的眼睛看得很不自在,展昭起身走到孔雀屏风后面换下一身女装,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蓝色长衫,却听到那厢,某只白老鼠低声道:“不就看两眼么,至于这么小气么,果然是只小气猫。”
冷了声:“既然白兄这么喜欢,展某这儿还有一套,不如白兄就此换上怎样?”
“呵呵。”干笑两声,“猫儿,你这么也不是办法,你说说来这儿都有半个多月了吧?查着什么?”
“那歹徒十分狡猾,等了半个月竟是沉的住气。”坐回桌边。
“猫儿,这个案子,你倒细细说给我听听。包大人让我来问你,究竟是什么案子要你如此的…牺牲色相。”后面四个字,说的是语焉不详,话带笑意。
终是拿这只老鼠没辙,替自己到了杯茶,“半个月前,江南的知府上书报案到他家千金被劫,遍寻不着,不知生死,待展某到此细细打探才知,近半年来江南周围一带,特别是扬州,苏州,只要是头发稍长的女子皆被掳走,但多数为风尘女子也无人报案,就算报案也被上头给压了下来,闹得这里的女子皆将头发剪的比别处女子短,这次,也是因江南知府的千金被掳,才惊动了上头。”一口气说完,喝了口茶,偏过头看向白玉堂。
“白爷爷就知道,官府之中没有好人!”恨恨的磨牙道。
知是他并非有意,也不恼,“白兄可是有更好的办法?”
“猫儿,你这般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白兄是有主意了?”展昭惊奇道。
“当然,白爷爷出马,自是比你这三脚猫好使。”
一挑眉,“那不知白兄想到的是何计策?”
“高人自有妙计,”伸了个懒腰,“天色不早了,明日你就知道了。”得意地朝展昭眨眨眼。
知道再问什么也是徒劳,“那白兄请回吧,展某也要休息了。”说罢,便走向床铺,除了外袍,散了发带,躺上床准备就寝。
可偏偏鼠不随猫愿,脸皮厚的蹭了过来,“猫儿,睡进去点。”
“白兄,展某要休息了,你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比开封府,若是落人口舌就不好了。”展昭见他想蹭上床,便耐着性子好言相劝道。
“猫儿,你是不是糊涂了?”邪笑落在嘴角,“这是哪儿你忘了?若是今晚我走了,那可才是落人口舌啊。”
“你…”
“你什么你,进去点。”说话间已经除了外袍欺身上床。
知自己是拿这只老鼠没办法,只能起身。
“猫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怕失了清白?”见这猫起身,不悦的皱眉,以前在开封,晚上喝多了不都是同睡一起?哪来的这么多规矩!
“你胡说什么,我再去拿床被子。白玉堂,你在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
“别拿了,就这么睡吧,我可是马不停蹄的从开封这么赶来的,累都累死了。”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把拽过展昭,往里一推,拉了被子一盖,便兀自睡去。
见他睡了,展昭也不好说什么,便也准备睡了,怎知着白玉堂又却开口道:“猫儿,你…你怎么长出尾巴了?”说完还定定的看着自己。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被他的样子吓到,“尾…尾巴?”我长了尾巴,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回神,瞪了他一眼,想是这白老鼠又想出什么戏弄人的把戏,也不理他侧了身子准备睡,哪想白玉堂又说道:“抓住你了,这下看你怎么狡辩!”“噌”的从被子了拿出一样东西,哪知那东西“喵”的一声,狠狠地抓了白玉堂一爪,窜到了展昭怀里。
“哎呦,原来是这个东西!怎么把它给忘了!”右手轻拂过颈边的血痕,白玉堂气得牙痒痒,“果然是猫儿见了猫儿,连我这个主人都忘了!”
心里憋笑,知道自己若是搭话又是没完没了,也不理他,不一会,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