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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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太阳在天空中高高挂起。
“糟了，上学要迟到了！”夏目记得昨天是星期天，连忙爬起来，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接着就是猫咪老师叫嚷的声音:“哎哟哎哟！”夏目赶紧低头一看，猫咪老师坐在地板上，头上赫然一个大包，“夏目你干吗突然翻身啊！我都摔下来了！”
“呐，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老师你是不是又趴在我胸口睡觉啊！很重的！”
“哼！给本大人当抱枕是你的荣幸！”猫咪老师咪开眼，打了个哈欠。
“哎，不说了！上学要迟到了！”夏目突然想起来什么，接着向外走去。
“不用了，今天你们学校放假，忘了吗？”猫咪老师睁开了眼，接着说，:“塔子和滋两个人出去了，早饭在餐厅里。”
“哦，这样啊。”夏目放慢了脚步，也就没有急着下楼，转过身来，打算换下衣服。既然醒了就要把睡衣换下来吧。看起来感冒应该是好了呢。夏目端起水盆和毛巾，打算把东西放回原处。
“夏，夏目、你，你……”身后传来猫咪老师惊诧的声音。
“怎么了？”夏目回过头，发现猫咪老师僵硬在那里一脸惊悚的望着他。
“我怎么吗？”借着手中水盆里的水，夏目看了看。
“嗨，没什么不对啊。等等……诶！！！”
“我的头发怎么变成银色了！”还有眼睛，水盆里映出的不是少年以往茶色的双眸，而是一双……耀眼的黄金瞳！
银发少年错愕的脸随着水盆“哐当”的跌落声而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银发少年跌坐在地上，黄金瞳中闪着暗淡的光。他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猫咪老师：“是被附身了吗？”夏目想起了上次，他被浅葱附身的时候。那时他的头发也变色了。
“不，不太可能。像这种程度的附身你应该早就没意识了才对。”猫咪老师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无论对妖还是对人来说，眼睛都是很重要的，不然的场家的先祖当年也不会用右眼来跟大妖怪做交易。而像夏目这样灵力强大的人类，要附身至连瞳色都改变的这种程度是很困难的。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夏目揉了揉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它变回来似的。
“谁知道！趁我不在的时候你又是干什么啦！”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昨晚针对你的天雷又是怎么回事啊！”
“天雷？什么天雷？针对我的？”夏目一脸茫然。
“就是昨晚那些金色的闪电啦！没劈到你吗？”斑有些抓狂。
“……没有。”夏目回答。只是他总觉得……“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嗯？！没什么，没什么。”猫咪老师使劲扑腾着四只小爪子，然而它的表情出卖了它。
“是因为得不到友人帐了所以才赌气跑出去的吗？”银发少年的黄金瞳中透着斑不能理解的情绪。
“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是为了友人帐吗？”莫名的，玲子那女人的脸就和眼前银发的少年重叠起来。呵，还真是像呢。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问这句了？斑自嘲的想着。
“真是，明明是你自己答应的啊。如果我在还名字的途中死了，友人帐上剩下的名字就都归你。”少年的反应出乎它的意料，“不过，我还完啦！”少年的手轻轻抚摸着猫咪的大脑袋，银色这种冷冽的发色却丝毫没有削减他的温柔，仿佛他本该是这样的模样。“我还完啦”这四个字尾音小小的上扬，听着就很活泼。
很久以后，有人问斑为什么宁愿追随“妖神”，也不愿意在一开始他脆弱的时候取而代之，斑不语。它碧色的眼眸里，闪着那人不理解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那个早晨很美好，或许是因为有夏目……只有斑自己才知道。
“……走吧，猫咪老师。”银发的少年伸出手来，“吃早饭去，闻起来像是有你喜欢的鲷鱼烧哦！”
“哼，来啦！”某个傲娇滑稽大叔音欢快的响起。
“静，静司……”中年男人的声音中带着掩不住的惊恐，断续的话语从他口中冒出，“你，怎么，来这里了。”
“是啊，我怎么会来这里呢。”黑色长发在脑后松松的束起，右眼上覆盖着的符文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似乎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永远都带着不符合年龄气质的阴郁。
的场家的现任家主，年轻的除妖界领袖人物——的场静司，就这样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撑着一把古意盎然的红纸伞出现在古老家族的密室里。
他把因沾了雨水而变得湿漉漉的油纸伞收起，漫不经心地说着：“大逆不道的儿子怎么会主动来找他的父亲大人呢？”
“或者说，”他略微抬眼，赤红瞳一闪而过，“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男人听闻此言，脸上的惊惧之色越发明显。随后他脸部颤抖的肌肉又归于平静，扭曲的恐惧表情恢复成上任的场家家主的波澜不惊。仿佛几秒前那个浑身颤抖的人不是他。
“你是不可能成功的……真正的神已经来啦……呵呵呵”同样低沉的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沙哑，“失败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近乎于耳语，因此青年也并没有听到，他说的最后三个字。
“真正的神啊……”的场静司重复了一遍，似乎有些迷惑的样子，几缕没有束好的黑色长发滑至面前，他微微歪了歪头，让那几缕碍事的头发顺服的移开。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新生的神明，是再合适不过的式神了吧。”他再度撑开手中的红纸伞，背影在男人眼中消失不见。
在障子门被合上前，还能听到青年平淡的说着：“反正现在似乎有些人觉得的场家没有什么正经角色了啊。”
不，你不明白，静司。
【你才是那个污秽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