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璀璨的日子》青衣淼淼

5、失踪的女孩儿

　　林蔷蔷被扔进一处破旧污乱只有一扇窗户，一个木桌子，一张旧的分不清原本颜色的床垫的屋子里，餐盒卤菜啤酒瓶乱扔在地上，看的出来已经好几天没有人打扫过了，窗户外时不时飞进几只苍蝇，它们围着地上洒翻的各种食物饮料嗡嗡叫。和她同处一室的还有三个女孩子，看上去与她年纪差不多，她们瑟缩着挤在那张床垫上，仔细看，还能发现她们的身体在发抖。
　　门被关上的那刻，林蔷蔷拼命捶打着刷着绿色漆的铁门，“开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别敲了，你就算敲断了手，喊破了喉咙，这些畜生也不会给你开门的。”床垫上一个穿黑白波点裙，长发散乱，脸色苍白的女子道，“认命吧。”
　　她的嗓子嘶哑，林蔷蔷转头看过去，郝然发现她的脸上那鲜明的几道手指印，以及脖子上的淤青还有她露在外面的手腕上，那道深刻的划痕。
　　“我不会认命的。”林蔷蔷说完，又继续敲打着门，那女子叹了一声，“我们都敲过喊过，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依然在这里。”
　　“你省省力气吧，一会儿那些畜生就要过来了，你如果省下些力气，还能打他们几个耳光，踢他们几脚，尽管回在你身上的伤痛更多，也解气！”挨着黑白波点裙女子坐的，是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子，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及肩的短发染成了酒红色，两边脸上都有手指印，脖子上有一道淤青。
　　林蔷蔷喊累了，走过去挨着她们坐下，“你们也是被骗过来的？”
　　黑白波点裙的女子说，“嗯，我是明仁大学大二学生，我叫于小彦。”手指了指旁边那个短发校服女孩儿说，“她是明仁高中高一学生，叫刘美林。”
　　林蔷蔷看着那个缩在床垫一侧，紧紧抱着自己，身穿米色卫衣，黑色休闲裤的女子问，“她呢？”
　　于小彦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被关进来时，她就在了，她不爱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所学校的？怎么被骗进来的？”于小彦问道，林蔷蔷避开怎么样被骗，简单回答道，“我是北安大学的，今年读大二，叫林蔷蔷。”
　　“你是怎么被骗的？”于小彦再次问道。
　　林蔷蔷沉默着低下了头，小声道，“我是帮一位捡垃圾的老婆婆，才被骗的。”她没有说出潘浩，毕竟从刚开始，潘浩便让她不要去，而她的自以为是和自认的善良害了她，她不知道潘浩如今怎么样了，但从废品回收站的架势来看，他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尽管潘浩是自作自受，可如果他没有阻止自己，也没有跟随自己一路，他现在一定回家了。
　　于小彦轻轻哦了一声道，“我是被男朋友卖了，昨天晚上他约我出去吃饭，吃完饭后，我就在这里了。”
　　刘美林恨恨地说，“我是被一个婊子出卖的！前几天她说有一家新开的理发店很不错，我去了，结果就在这儿了。”
　　突然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我妈赌博借了高利贷还不上，她便拿我来抵债了，我叫李墨，我进来的那天刚好十八岁，她说带我去游乐场玩，玩的时候，她说去买瓶水，我喝完醒来就在这儿了。”她的声音透着让人心痛的忧伤，“我在这里快一个月了。”
　　“那你……”刘美林惊疑道，“他们有没有对你……”
　　李墨轻轻点头，声音带着绕不开的伤，“他们高兴了不高兴了都来。”
　　“畜生！这一帮天煞的畜生！他们怎么不去死！”
　　刘美林激动地站起身，于小彦移到李墨身边，轻轻将她脆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走的身体搂住，像哄婴儿睡觉般，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林蔷蔷猜到了在她们身上所发生的事，但她的猜想远远比不上真实中她们所受到的伤害，她突然觉得很冷，她会不会也和她们一样。
　　门突然打开了，李墨反射性地颤抖，而于小彦和刘美林两人眼中也透着恐惧和害怕。
　　从门外进来两个大汉，林蔷蔷认出正是将自己绑来这里的两个大汉，一个身穿亚麻衫，一个身穿红色的T恤。
　　他们直直朝林蔷蔷走过来，二话不说地将她拖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她！”刘美林站起来抱住林蔷蔷的腿，死活不撒手，嘴里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生，你们究竟是不是人！你们会遭报应的！”
　　红色T恤的大汉猥琐地摸了一下刘美林的脸，阴冷笑道，“我的报应就在你身上嘛，我的小妹妹，小美女！”
　　刘美林啐了一口，红色T恤的大汉冷着脸，摸了摸脸上的口水，一巴掌挥向李墨，“他娘的！你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大汉的力道很大，刘美林被扇倒，斜躺在床垫上，于小彦赶紧过去扶，那红色T恤的大汉扫了于小彦一眼，再看了看瑟瑟发抖的李墨，哼了一声，“你们都有份！”
　　“啊！”
　　红色T恤的大汉突然大叫，低头看向死死咬住他胳膊的林蔷蔷，另一只手不停打着她，他越打林蔷蔷咬的越紧，他甚至感觉被咬住的那块肉马上就要掉了，鲜血顺着他的胳膊流下，他向一旁亚麻衫的大汉求助。
　　“廖志，你他娘的倒是帮帮我啊！”
　　廖志心中虽然厌恶孙庆章平时的所作所为，但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便伸手去抓林蔷蔷的头发，迫使她松了口。
　　孙庆章瞧着胳膊上那渗血的牙齿印，一巴掌就要扇向林蔷蔷，被廖志阻止，“她对黄嫂来说一定有大用处，你要弄花了她的脸，想想怎么过黄嫂那关吧。”
　　孙庆章恨恨地收回手，他咽不下这口气，看了看刘美林等三人，恶狠狠道，“她把老子咬这么惨，老子有多痛，你们就得翻倍的痛，老子不能拿她解气，还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嘛！还不是任我搓圆捏扁！”
　　话落，于小彦刘美林和李墨三人同时大骇，就连林蔷蔷都是一惧，怕归怕，祸是她惹出的，她不要牵连其他人。
　　“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她们三人无关，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全冲我来！”
　　“哼！倒有些骨气，但在我们这儿，骨气犹如灰尘，起不了什么作用。”廖志说，“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和这小贱蹄子说这么多干什么，要不是黄嫂要带走她，看我不折腾死她！”孙庆章恶狠狠地说完，便粗暴地拖着林蔷蔷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