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之无双的春天》张大轰

7、我最喜欢看女人打架了

　　早晨的见面仓促又短暂，随着阳光的逐渐耀眼，客栈里的人也渐渐起床忙活自己的事情。大嘴提着篮子去了菜市场，小贝背着书包去了书院，秀才在柜台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小郭拿着扫帚打扫卫生。渐渐的店里便又开始了进进出出的顾客，重复着每一天的时间。

　　门外走进了一个陌生的面孔，朝着店里四周打量了一番，老白看到这架势，便迎了上去：“客官里边儿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门口的这位姑娘衣着朴素，带有些许的中性风，手中拿着一把短刀，环视了店内的环境之后，吐出了两个字：“住店。”

　　老白很专业的将这位姑娘往楼上引去：“客官，您楼上请。”

　　在从门口走向楼梯的过程中，这位姑娘不经意间和石头的眼神汇聚一处。看到有人跟她对视，这位姑娘忽然间像是吃了炸药一般，大步走到石头的面前：“你看我做什么?”

　　石头也不甘示弱：“明明是你看我，怎么是我看你。”

　　这位姑娘嘴也不饶人：“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像你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别以为本姑娘长的好看就想入非非，你信不信我一刀斩到你桃花开。”说着便要拔刀，看这架势，老白赶紧拉住了石头，小郭也上前拦住了这个姑娘，帮忙打圆场：“姑娘你别误会，他就是看你太漂亮了才会多看两眼，男人嘛，爱美之心总是多一些。”说到最后一句话，小郭的眼神带有些许杀伤力的看向了秀才。

　　老白赶紧帮腔：“你看这倒霉孩子，姑娘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脑袋瓜的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郭，赶紧送姑娘去房间。”

　　在小郭和老白的一唱一和之下，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当那位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之后，石头不乐意了：“我想入非非？！像她这种凶巴巴的女人，不温柔又不贤惠，动不动就要砍人，谁娶了她，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老白赶紧哄石头：“是是是，她凶巴巴的，哪里比得上我们无双温柔是吧！别在这傻坐了，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又是愉快的晚饭时间，大家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楼上的那个姑娘下来了，看到顾客出来，老白赶紧问：“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姑娘说：“我还没吃晚饭。”

　　老白说：“行，您先回屋，一会儿给您做好了送过去。”

　　姑娘大大咧咧的说：“干嘛那么客气，这不是有现成的吗？”一边说话，一边走向了饭桌，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不顾众人开始大吃大喝。众人看了一下佟掌柜，佟掌柜只能说：“那就一起吃吧，都坐下，赶紧吃饭了。”

　　佟掌柜看着嘴里塞的满满的姑娘，便问道：“这位姑娘……”姑娘打断了她，“叫我秋月就好。”佟掌柜继续说，“好……秋月姑娘，你来咱们七侠镇是投奔亲戚还是……”

　　秋月打断了她的话：“我是个生意人，来七侠镇拓展市场的。”

　　她的回答让佟掌柜小小的惊讶了一把，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二了吧唧的姑娘还挺有商业头脑。好奇的问道：“秋月姑娘做的是什么生意？有没有我们能够帮的上的地方？”

　　秋月正吃在兴头上，便随便说了几句：“小生意不值一提，先吃饭先吃饭。”

　　坐在对面的佟石头鄙夷的切了一声，对这位凶巴巴的姑娘充满了嫌弃。眼前这个秋月姑娘，不仅自恋，而且粗鲁，不仅粗鲁，而且还二皮脸，跟他心中那个贤良淑德的人完全是背道而驰。

　　就在这时，无双回来了，石头赶忙迎了上去，“无双，你回来了，累不累呀？赶紧坐下吃点儿吧！”

　　无双锤了锤酸痛的腰：“别提了，在钱掌柜那蹲了一天也没什么收获，明天还得继续。”

　　佟掌柜问道：“老钱那里根本用不着蹲，有钱夫人在，哪个混混敢去哪里敲诈。”

　　无双说：“这次不一样，听说这些混混的头儿比钱夫人还要凶悍，据说武功深不可测，唉不说了～累死了，我得赶紧歇着了，明天还得继续去蹲。你们吃哈～”说罢，无双变上楼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饭桌上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石头拿着无双的刀随着无双一起上了楼，送无双回了房间，无双冲他微微一笑：“佟公子，你赶紧去吃饭吧，我今天特别累，要先休息了。”

　　石头结结巴巴的说：“无双，其实我……我……你……”石头的舌头像是突然打了结一样，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而面前的无双满脸的疲态，却对他即将说的话有些期待的样子，石头却突然怂了，“我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接着便跑下了楼。

　　回到饭桌上，想了想自己刚才的笨嘴拙舌，石头暗自懊悔了一番，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把话说出口，无双那么好的姑娘，万一让凌腾云捷足先登那就亏大发了。石头心里愁绪万千，一抬头又看到了毫无形象专心干饭的秋月，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达嫌弃，继而也开始吃饭。晚饭结束，秋月谢过了众人的招待，便回到了屋内。

　　第二天上午，秋月睡醒之后已经是日上三竿，连续赶路已经让她疲惫不堪，终于在昨天吃了饱饭还好好的睡了一觉，今天的精神头儿好多了。她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间，下楼，看到了柜台处的佟掌柜，便走过去打招呼：“掌柜的早！”

　　佟湘玉笑着说：“还早啊，马上就要中午了。”

　　秋月说：“我是来辞行的，请掌柜的算一下账目。”

　　佟湘玉一边拨拉算盘一边客气：“秋月姑娘真是上进，你的市场一定会拓展的非常顺利。住宿是八十文，昨天的晚饭算你三十文，总共一百一十文，凑个整数一百文行了。”

　　秋月点了点头说：“好的可以，一百文就一百文。”

　　空气中瞬间安静了，两个人都看着对方却一动不动，秋月率先打破了这一沉默：“愣着干嘛？快掏钱啊，一百文！”

　　佟掌柜仿佛听错了一样：“啥？掏钱？我掏钱？”

　　秋月说：“不然呢？难道是我掏钱？”

　　佟掌柜匪夷所思：“当然是你掏钱了，你住宿加用餐，我们服务，当然是你掏钱了。”

　　秋月忙解释道：“哎呦瞧我这脑子，忘了跟你解释了。我啊，跑的生意就叫做经营管理，就是帮你们解决一下客户纠纷，摆平一些事儿，又保护你们，治安管理费收一百文不算多了。”

　　佟掌柜满头雾水，但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正准备打开钱罐子给秋月拿钱，正巧秀才从后面出来了，急忙拦着：“掌柜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做生意还带倒贴钱的！”

　　佟掌柜急忙纠正秀才：“什么倒贴钱，秋月姑娘这收的是治安管理费，该给。”

　　看到秀才的到来，秋月继续开启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跟秀才解释她的经营模式。殊不知，在她刚才跟佟掌柜讲解的过程中，老白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并飞奔出去，不多会儿，无双便跟着一起回来了。

　　“是谁收保护费呢？嗯？”听到无双的声音，秋月扭过头去，“我再解释一遍，这叫治安管理费，不是保护费。小姑娘你不要胡乱说哦！”

　　听到别人叫自己小姑娘，祝无双觉得自己的捕快尊严受到了冒犯，急了：“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可是七侠镇的捕快，收保护费是不合法的。”

　　秋月再次解释：“说了多少次了，这叫治安管理费！还有哦，你是七侠镇的捕快，我还是七侠镇的捕头呢！”

　　看到自己穿的是便装，无双也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她越看面前这个嚣张的女子，越觉得可疑，便拔出刀：“你少大言不惭，走！跟我去衙门！”

　　秋月看到对方拔出了刀，她也忍不住了，“我知道了，同行是吧！我告诉你，这个店是我秋月姐罩的，你少在这装条子，道上你打听打听，谁敢跟我秋月姐抢地盘，信不信我一刀斩到你桃花开。”

　　说罢，秋月便挥舞着刀冲了上去，无双毕竟也是有功夫在身，加上在衙门工作了许久，身手也逐渐长进。两个人在大堂里打得不可开交，不分上下。无双抓过很多小毛贼，但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能和她纠缠这么久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对方的武功与她相当，打着打着，这仿佛不是在抓疑犯，而是和一个旗鼓相当的人在争高下。刀被打飞了，两个人赤手空拳继续打，看到场面僵持不下，佟掌柜拉了拉老白：“展堂，要不要去帮一下无双。”老白说：“放心，以无双的实力，现在足以独当一面。”佟掌柜就放心的继续看了下去。

　　无双和秋月两个人打的昏天黑地，老白和佟湘玉看的越来越无聊，像极了当年衡山派的三个师兄自我切磋。终于，两个人逐渐体力不支，但谁都不愿先行服输，招式也渐渐的从武术招式变成了女人之间的掐抓挖拧，眼看着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又是扯衣服又是扯头发的，佟掌柜和老白赶紧上前把两个人拉开，被拉开的两个人蓬头垢面却仍然在隔空互撕，这么精彩的女人打架，某位吕姓男同胞肯定会很喜欢看。虽然打得精彩，但这一幕被刚出房门的佟石头看的清清楚楚，一边是心疼无双，一边是惊讶没想到无双除了以往的温柔贤惠，还有这种战斗状态。

　　石头赶紧跑到无双面前，关切的问着有没有受伤，顺便埋怨一下老白为什么不出手相助。虽然无双这场架打得没占到便宜，但也没吃亏。秋月的攻击也没有伤害性，所以两个人看起来刀光剑影，却暗自惺惺相惜，心中暗暗决定下次一定要分个高下。就在这时，凌腾云来了，看到无双和秋月两个人像渡了一次劫一样的造型，不由得感叹：“我的神呀，你们这是咋了？”

　　无双赶忙向凌腾云说：“凌捕头，收保护费的就是她，已经抓住了。”

　　凌腾云非常欣慰的拍了拍无双的肩膀：“干的不错！”石头看到这一幕，眼神想要杀死凌腾云。

　　凌腾云拿出了铁链，想要去锁秋月，秋月不乐意了：“为什么锁我，我犯了什么法？我罩着那些商户，手下的弟兄帮他们摆平麻烦，为什么抓我？”

　　凌腾云说：“你这叫敲诈勒索，跟我去衙门！”

　　正在推搡中，小米走了进来，“都在啊！”他若无其事的拿起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恁还不知道吧！钱掌柜家遭贼了。”

　　凌腾云惊讶的说：“这不可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我刚从那儿回来，没啥事。”

　　小米接着说：“是有小毛贼，在那踩点踩了好几天，一去你就在那，好不容易等到你和无双都走了，他就溜进去了。结果还没开始动手，就被另外两个人逮住了。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把小毛贼捆着就扔衙门门口了。”

　　秋月问道：“那两个人是不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

　　小米答道：“没错！你咋知道呢？”

　　秋月解释道：“他们是我兄弟，我出去做市场，他们负责运营。你们这些官差抓贼永远都是那一套，我的弟兄们那可是黑白两道都有，比你们更了解贼。虽然收了点钱，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祸害过百姓，我们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凌腾云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不锁秋月了，但是需要带她去一趟衙门，毕竟非法收取保护费是不被允许的。佟掌柜和老白想替秋月说几句话，无双先说道：“师兄掌柜的你们放心吧，我会跟娄知县说清楚的。”

　　说罢，凌腾云和无双便带着秋月一起走了。一群人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大堂，但是石头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过了好久好久，无双终于回来了，佟掌柜急切的问情况。无双说没事儿了，虽然秋月确实是进行非法经营，但是念在她的初衷是为了保护百姓，而且还帮钱掌柜抓了贼。功过相抵，就放她走了。现在她已经带着她的手下回老家了，说是要再完善一下自己的经营，将来除了安全保护之外，再增加一些帮老百姓修修房顶之类的活计。总之，一切都圆满结束了。

　　佟掌柜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也觉得秋月并不是恶人，只是认知有些许的误区。虽然凶巴巴的，倒也颇有侠义。她给无双倒了一碗水，说道：“这下案子结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无双一口气喝光了水，说：“休息不得，虽然这个案子结了，但是也要开始忙其他的事情了。真希望有一天，七侠镇可以没有案子发生，大家都安居乐业，这样我就可以真正的休息咯！”

　　佟掌柜表示认同：“说的对，没有事儿就是最好的事儿。”

　　无双伸了伸懒腰，跟大家说：“我先去休息了，这一天累的我。”边说边走向了房间。

　　佟掌柜也招呼大家去休息，但是石头仿佛心中有了什么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