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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凶手帮凶 ...

  •   唐潜行按戴雨浓的吩咐将我背在背上,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我不自觉的局促不安,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无意识的举动,也会令我很尴尬。
      “嗯……”我乖乖的伏在唐潜行身后,他衣服上带有浓郁的药草香,青色的薄纱随着风向不小心的遮住我的眼睛,我的世界顿时一片绿色。
      “诶……这样不太好吧?”我不能动,只能隔着青纱有意没意的瞟他一眼,彼此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我的视线也近到了极限,反而看不出他五官的轮廓,“你们是要用轻功顺蔓藤爬上悬崖吗?”
      “……”唐潜齐没有回答,但身体的一跃我还是能感受的清清楚楚,现在我们已经算“腾云驾雾”了吧?一股湿热的气息在耳边升腾,我敢肯定这个唐潜齐一定是在偷偷笑我的无知。
      “你们唐门和外界唯一联系的道路就是这里吗?”腰间一紧,一根粗壮的藤蔓将彼此缠绕的更贴切。我在青纱下通红的脸颊一定可以能把冰水给烧开,这样暧昧的姿势使我可以真切的感受到他后背传来的温度,那他岂不是也能感受到我的心跳?
      无奈还在继续,沉默也仍就进行……
      “你是潜齐的二哥?”我依旧喋喋不休的盘根问底,用自己惯常的手段化解着内心的尴尬,“你们唐门……”
      “如果你允许我做一件事,我一定会立马动手。”他调侃的声音伴着热气急促涌来。
      “什么事?”
      “让你短时间内马上闭嘴——”
      身子一晃,颈后一阵酥麻。强烈的睡意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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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莺啼叫,清脆明快——时而婉转时而飞扬——低音,是破晓前山谷中的薄雾,在东方鱼肚白中显出清澈又希冀的光芒——高音,是清晨迸发出的第一缕阳光,它调皮灿烂的美好只能以星光般映射在繁茂的树林深处——葡萄藤架上的音符像雨后梦幻的彩虹,晶莹的水珠因为七彩的瑰丽而令人爱不释手……
      “醒了——醒了——”
      嘶哑低沉的单音节近在咫尺,话语不多却彻底打破了梦中依依不舍的宁静。
      “醒了——醒了——”
      我睁开迷茫模糊的双眼,简单朴素的屋内摆设映入眼帘。这里清一色是竹青色,只有枕边衣架上五颜六色的大鹦鹉看起来是那么繁琐讨厌。
      “醒了——醒了——”花鹦鹉还扯着破罗嗓子不知疲倦的喊着,门外的笛声突然飘落,最后一个尾音还明媚的荡漾在耳际。
      雕着蔓藤花纹的木门“之哟”一声缓缓开启,唐潜齐青色的衣角闪进视线。
      “刚才是你吹的笛子?”我撑起胳膊坐了起来,“听起来就像春天的黄莺鸣叫。”
      “很高的评价。”他随手逗了逗花鹦鹉,“你睡了三天了,没想到我点你的睡穴却让你睡了这么久。”
      “是嘛。”我有些懊恼的低着头,时间就这样在我的粗心大意下快速溜走,没走一刻,我都感觉是一条人命因为我而死掉。
      唐潜行也没太在意,只是将书案上一碗微微冒着热气的药汁递到我面前:“醒来要喝下。”
      我看着黑色的液体有些踌躇,淡淡的苦味扑面而来。
      “你怕有毒?”唐潜齐剑眉一跳,顺着碗边就喝了一口,眉心霎时聚作一团,“这不怪你,唐门确实没什么好名声。”
      我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仍没放松,心里不禁一丝好笑,接过碗就是一仰而尽。
      “三弟帮你把过脉,他说你是干湿相触,冷热相击,长途劳累再加上忧思过度,身体底子也不是很好。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照你那样子再拖下去,足以三月淤积成顽疾,半年毙命。”
      “半年毙命——半年毙命——”花鹦鹉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学舌。
      “谢谢。”我皱着眉瞥了一眼身边的鹦鹉,唐潜行显然察觉出我的不耐烦。他嘴角一扬,左手一挥,那只丑陋的花鹦鹉终于顺着刚才留出的门缝飞了出去。
      “这鹦鹉可真聒噪。”我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连忙也是长吁一口气,“这么僻静的地方怎么有这样一个玩物。”
      “那是潜齐的宝贝,他专门把它放到你身边来照看你,”唐潜行顺势坐到床边的圈椅上,嘴角夺目的微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我也讨厌这个东西,但不得不承认它确实很通人性。”
      听到“潜齐”两个字,我的心里顿时一暖,小家伙稚嫩又自负的脸颊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嗨,还是年纪小了好,无忧无虑,对人也是这么真诚。

      “哦对了,你不懂医吗?”
      “你怎么知道?”他好奇的看着我,“你懂医术?”
      “常年行走在外,势必要看一些医书起码懂得一些简单的药理医理。唐门的医术不是很高超吗?你怎么会不懂?”我笑着看他,“你看你眉头皱的,那碗药根本就不苦,我喝着觉得里面有止咳的甘草,还有清咽爽吼的冰糖,你却觉得那么苦……还有,刚才给我说病情时,你都是复述你三弟的话。”
      “真不愧是神探,这么细小的东西你也可以看得出来,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唐潜行不自然的笑了起来,“唐门的传统是制毒,我会制毒却不懂得医术,这不是挺正常的。”
      “有道理……”我讪讪的点了点头,“哦,唐夫人呢?她答应我的事……”
      “她下山了。”
      “下山了?这……”
      “临近冬季,她下山打理唐门冬季备药的事。”提起戴雨浓唐潜行温和的表情微微显得冷漠,他单薄的下嘴唇抿的很近,整个人顿时像上了一层冰霜,苍白的手指也不自然的开始僵硬,“你不妨问我,如果和毒药有关,我会比她对你有帮助。”
      “真的吗!”我心中一喜,匆匆的掏出腰间的绢帕,里面裹着周大夫在齐锦鲤父亲鼻孔里发现的绿色粉末。
      “是‘竹墨绿’。”我还没来得及把帕子递到他眼前,他便毫不在乎的开了口。
      “你确定?不用离近点……”
      “那是我制得迷药,我会不知?”他讥笑着看着我手中的绢帕,“你不会千里迢迢历尽艰辛跑到唐门来是为了买‘竹墨绿’吧?前几天竹墨绿就应该在洛阳能买到了。”
      “原来真的是它。”
      “这是我五年前创制的品种,并没有太多的优势,只不过是在市面上泛滥的蒙汗药上改进了一下,提高了纯度,比起贵州苗家的一些迷药还差了很远。”
      “你说……只是五年前?”如果是五年前才创制出来的,那么死者就不可能死了十年,那死亡日期就确实是半年前,可是尸体怎么会有死亡十年的迹象?以周大夫的水平,这种推断死亡时间的小事怎么会出错?何况齐锦鲤也看出了破绽……连官方发布的死期也是支支唔唔疑点重重,如果是半年前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觉得有十年前的假象呢?如果死亡时间是半年前,那案子岂不是又简单化了?半年前竹叶青在回中原的路上,一路上只有红衣黄衣陪伴……这岂不是更没有不在场证据了吗?……这一切会是凶手造成的假象吗?
      “那……”我心下迟疑的开口,“在竹墨绿正式上市前,有人曾经向你要过吗?”这是关键,只要唐潜行说出那个名字,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这可说不定。”
      “说不定?你什么意思?”我大骇的看着他俊秀的侧脸,他平静的神色没有任何波兰。
      “唐门每制造出一种新药——不管是毒药还是治病的药,都会分给全庄上下,让他们防身或者治病,当然事先会在活人身上做一下效果。竹墨绿只不过是普通的迷药,这里每个人身上都会放一些,有时候夏天院内多蚊虫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唐门规矩是这些没有上市的药品不得外传,但是传不传是他们的事,并没有太严格的限制。”
      “你的意思是……”
      “你若找凶手,唐门上上下下近一千口人,每个都可能是凶手——或者是帮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凶手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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