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我唱给你》酒玖九爷

9、唱情歌

　　“你喜欢吗？”她继续说道，“我的裤子。”
　　顾漠下意识瞥了眼她的裤子，视线在她腿上停留了几秒，他缓缓开口：“不喜欢。”
　　“那我以后只穿给你一个人看，你——”苏念之声音拉长，带了点引诱的意味，“喜欢吗？”
　　顾漠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是星星点点的笑意，他舌尖不动声色的抵了抵虎牙。苏念之依旧安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过了几秒，他启唇：“我——”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晚上好……”台上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他顿了顿，淡定的转移话题：“节目要开始了，认真看。”说完转过头，没再看她。
　　苏念之看着他的侧脸，笑得无声。她又凑近顾漠耳边，缓缓开口：“你喜欢。”语气十分笃定。顾漠这次没推开她，依旧看着舞台。
　　苏念之的视线在他眼尾下方的泪痣上停留了几秒，克制住想摸上去的欲望。
　　她舔了舔唇，再次开口：“等下要认真听我唱歌呀，唱给你一个人的。”说完坐直了身子，眼角眉梢都漾着笑。
　　顾漠舌尖有轻微的痛感，刚才用了些力。他垂眸，视线里有两双腿，一双他的，一双穿着牛仔短裤，跟他挨得很近。
　　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到旁边的人脸上，看到的是苏念之毫不掩饰的笑意和上勾的眼尾。
　　呵，妖精。
　　卍卍卍卍
　　听着台上主持人的报幕，林意碰了碰苏念之：“已经第十个节目了你再不去后台准备就来不及了。”
　　节目的顺序是按班级排的，他们班的在第十二个。别的班要上台的同学早早就在后台等着了，也就只有苏念之，一点儿都不着急。
　　苏念之嗯了声：“这就走。”
　　她起身，往后台走，因为坐得比较后，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顾漠注意到动静后，转头，入眼的是苏念之的背影。长腿，还有掩在宽大T恤下的细腰。视线定了几秒，他转回头。
　　“十二班的苏念之来了没？苏念之——”
　　苏念之刚踏进后台，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这里。”
　　后台里的同学朝门口看去，刚才喊话的女生顿了顿：“再过一个节目就到你上场了，抓紧时间准备准备。你……要不要画个妆？”
　　苏念之的打扮跟后台格格不入，简简单单的，却显得十分亮眼。
　　“不用。”她径直走向化妆镜前的椅子，坐下后，拿起桌上的梳子，快速扎了个丸子头，脸颊两侧留了些扎不起来的碎发。
　　扎好头发，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对于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毫不在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念之视线转了圈，找到了刚才喊话的那个女生。
　　“学姐。”
　　女主确定她叫的是自己后，走了过去：“怎么了？”
　　“我等下需要一把椅子，话筒架着，灯光暗一点。”
　　“好，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苏念之扬起笑：“没了，谢谢学姐。”
　　女生看着她的笑颜，不自在的移开了眼：“不用谢。”
　　十班的节目是独舞。因为刚进新学校新班级，基本上所有班级的节目都是单人表演。
　　苏念之隔着帘子听着隐隐约约的伴奏声，心里一点儿紧张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她很平静。
　　想象着顾漠听到歌后的反应，苏念之唇角弯了弯。
　　不一会儿，就到她上台了。
　　她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琴。
　　“……下面请欣赏高一十二班带来的歌曲《当你老了》，表演者：苏念之。”
　　苏念之一步步走向舞台。在调整话筒的空挡里，下面有些吵，前面十一个班的节目看下来，大家都有些坐不住了。
　　前奏响起来的时候，下面还有同学在小声讲着话。苏念之视线落在顾漠身上。
　　他在看她。
　　这个认知让苏念之唇角弯了起来。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带着些微哑的女声从台上传来，台下声音渐渐消失了，原先心不在焉，坐不住的同学这才认真看向舞台。
　　由于苏念之并没有化妆，同学们看不清她的五官，只看得见大概轮廓和穿着打扮。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间奏的时候，苏念之讲手上的口琴凑近唇边，合着伴奏吹了起来。
　　她看着顾漠，眼里漾着笑。
　　顾漠知道苏念之一直在看他，他看着舞台上的苏念之，微微失神。
　　他一直觉得她像妖精，尤其是那双笑起来眼尾会往上勾的眼睛。现在她在舞台上，灯光下，唱着给他的歌，明明看不清她那双眼睛，也没有盛装打扮，可就是莫名让他移不开眼，像妖精，吸了他的魂魄。
　　“……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最后，苏念之声音放低，缱绻缠绵，如同情人在耳边的呢喃。
　　她满心满眼的喜欢，都藏在了这首歌里。
　　苏念之看着顾漠的方向，眼里只有他。
　　他听到了吗？她想和他一起白头的心思。
　　苏念之起身，朝台下鞠了个躬后，走下舞台。
　　掌声雷鸣般响起，知道台上不见苏念之身影后才渐渐消失。
　　“太好听了！”
　　“对啊，好有感情，听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她几班的？叫什么啊？”
　　“十二班，名字我也没认真听，到时候去打听打听。”
　　“啊啊啊啊啊！我耳朵要怀孕了，居然还是为一个女的！”
　　“我录下来了哈哈哈！”
　　“发给我发给我。”
　　台下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主持人的声音也压不住，直到各班班主任出声警告才安静下来。
　　苏念之下了舞台后，直接回了班，没有在后台多留。
　　由于大家心思已经不在节目上了，她回班的路上受到了不少同学的注目礼。
　　苏念之一点儿也不在意。
　　“阿漠，”苏念之落座，轻轻开口，“好听吗？”
　　顾漠眼睑垂下，过了会儿，他才看向苏念之。
　　她正看着他，眼尾上勾着，眼里有着细细碎碎的光。
　　对上苏念之的眼睛，顾漠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像是败给了她，顾漠终于开口：“嗯，好听。”声音很轻，藏着妥协。
　　苏念之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
　　“那你喜欢吗？”她得寸进尺。
　　苏念之脸颊微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被热的。
　　顾漠看着，突然就笑了，笑容很淡，转瞬即逝。
　　他微微俯身，像苏念之先前那样，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撒在苏念之耳朵上，顾漠如愿看到她的耳垂一点点变红。
　　“你说呢？”顾漠声音压的很低，带了些哑，出奇的动听。
　　苏念之从顾漠对她笑的那一刻起，就失了神。
　　她想象过顾漠笑起来的样子，可当顾漠真正笑了的时候，她什么都记得不得了，满脑子都是他笑的那一瞬间，薄唇扬起的弧度，很浅很浅，却让她丢了魂。
　　以前，苏念之不能理解周雍王为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举动，可现在，她大抵明白了。换了她，也会愿意的，甚至江山，她都可以不要。
　　温热的气息没能让苏念之回神，反而让她的心越跳越快。不用照镜子她都可以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脸上的温度灼人得厉害。
　　她恍惚间听到顾漠问她：你说呢？
　　——那你喜欢吗？
　　——你说呢？
　　怎么会不喜欢？
　　“喜欢。”
　　苏念之喃喃道，不知道在说顾漠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