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我唱给你》酒玖九爷

5、情侣头像

　　林意回神后看向苏念之。
　　……是真的很开心，笑那么久，不累吗？还没追上就已经开始撒狗粮了，心塞。
　　卍卍卍卍
　　十二班这两天在练习踢正步。
　　“来，听我口令啊！一二……”
　　已经练了一个多小时了，大家都有些吃不消，个个看上去一脸的萎靡。
　　教官一眼扫去，就看见了苏念之，很显眼。
　　队伍里就她最有精神，脸上还挂着笑，能不显眼吗？
　　教官对苏念之印象很深，见她笑得一脸灿烂，下意识去找顾漠的身影。
　　男生中他个子最高，也最白，同样显眼。就是神情冷漠，一脸的生人勿近。
　　教官突然想到一个词：禁欲。
　　“啧，估计现在的小女生都好这口。”他暗想。
　　“全体休息二十分钟！”
　　话音刚落，就见小姑娘朝男生跑去。
　　……唉，眼睛疼。
　　队伍还没散开，同学们都看见苏念之朝顾漠跑去，纷纷停下脚步，跟同伴假装在原地聊天，余光悄悄往他们瞥。
　　“顾同学，我的小纸条呢？”苏念之在顾漠面前站定。
　　顾漠没说话，手却伸进口袋，一秒后，拿出来，手摊开。手心里躺着的白色小纸条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显眼。
　　围观同学：那是什么？？？好想看！！！
　　苏念之手探向顾漠的，收回手时故意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很轻，几乎很难察觉。
　　顾漠看向她，向来淡漠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阳光打在苏念之脸上，细小的绒毛看得很清晰。因为练习的有些久，脸颊微红。
　　此刻她正笑盈盈的看着他，眼里的小得意一点都没遮掩。眼尾上勾着，媚意一点点透出来。
　　视线移开，他悄悄握了握垂在腿侧的那只被苏念之挠过的手，舌尖不动声色的抵了抵右上方的虎牙。
　　明明被挠的是手，可是心却有些痒。
　　呵，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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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顾漠收到了一条短信。
　　“顾同学，看微信。”
　　他点开微信，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苏念之的好友申请。
　　按了同意，那边很快就来了消息。
　　苏念之：顾同学，我头像好看吗（*/＼*）
　　他点开苏念之头像，发现是个男生，穿着迷彩服，只看得见侧脸，很高，也很……熟悉。
　　那边又来了消息，一条接一条。
　　苏念之：好看吗？好看吗？
　　苏念之：超好看的对不对？我跟你说，我可喜欢他了。
　　顾漠：……换了。
　　苏念之：我不要。
　　接着苏念之发了张照片过来。
　　照片上的女生也穿着迷彩服，侧脸对着镜头。
　　苏念之：感觉这个女生跟我喜欢的男生超配的，简直天生一对。
　　苏念之：顾同学，你换个头像呗，就换成刚刚我发给你的那张，可好看了。
　　顾漠：……不换。
　　他锁了屏，垂眸，眼里的情绪晦涩不明。
　　静坐了几分钟，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
　　舌尖抵了抵右上方的虎牙，他缓缓拿起手机，解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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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念，你这两天这么了？”
　　林意看向盘腿坐在小沙发上玩着手机的苏念之。
　　“什么怎么了？”
　　“很安静。还……时不时的笑一下。”
　　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吵顾漠，突然安静下来她有些不习惯。更怪的是，有时候看着手机会突然笑起来，跟她讲话会突然笑起来……简直丧心病狂。
　　闻言，苏念之笑弯了眼，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林意：“你看。”话里的开心显而易见。
　　看？看什么？
　　虽然有些莫名，但林意还是接过了手机。
　　映入眼帘的是微信的聊天窗口，她扫了眼，备注是顾同学。
　　不就是顾漠的微信吗，有什么好看的。她又看向苏念之：“看什么？”
　　“看头像。”苏念之笑眯眯的提醒道。
　　林意转回视线，仔细看了一会儿，有些不可置信。手指颤颤巍巍的点开顾漠的头像，放大确认无误后，她缓缓转头。
　　“那是你吧？”没等苏念之回答，她又说道，“是你没错，还是我帮你拍的照片。所以这是……情侣头像？”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林意有些懵。
　　“这就是原因啊。”
　　“什么原因？”
　　“我想要顾同学把头像换成我的那张照片，然后，他提了个条件。”
　　“……什么条件？”简直不敢相信。
　　“不准再烦他。”
　　“……”
　　林意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么好说话？难道他不知道他换了的话和你就是情侣头像了吗？”
　　“我也不知道。”语气有些颓。
　　默了半晌，林意幽幽道：“阿念，我觉得顾漠他喜欢你。”
　　“真的？”苏念之猛地抬头，看向林意，眼里有着细细碎碎的光。
　　“对啊，”林意肯定的点点头，“顾漠没和班上任何一个女生说过一句话，但跟你说了肯定不止十句，而且你还……要到了手机号，和他换上了……情侣头像。”
　　“那是她们脸皮薄啊！”苏念之无意识的戳着手机屏幕，点进顾漠的聊天窗口，有退出，再点进去，“觉得顾同学太不矜持了，随随便便就把手机号给了我！”
　　林意翻了个白眼，没应声。
　　呵呵，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念之义愤填膺的转动手机，思绪却飞到了别的地方。
　　前几天班上同学创了个班群，把老班也拉了进来。昨天老班在群里通知他们，学校要办个新生晚会，有报名意向的同学可以找他报名。
　　苏念之突然就有了个想法：给顾漠唱首情歌。
　　可是，唱什么好呢？
　　少女心一点的？
　　不行，太没深度了。
　　悲情的？
　　不行，感觉唱了之后就更追不上了。
　　“二木，我要给顾同学唱首情歌。”她突然开口，“你给提个建议啊。”
　　“情歌？”林意抬眼瞅她，“新生晚会上吗？”
　　“对。”
　　……
　　林意觉得，全体新生都可以听到苏念之唱歌，简直是……太幸运了！
　　她从小到大也就才听过三次。一次是小学，一次是初中毕业聚餐，还有一次则是开学前一周她生日那天。
　　每次她听到的风格都不一样。小学时候还是童音，干净。初中是慵懒。生日那天则是变成了清脆悦耳。苏念之的声音是少见的多元化。
　　尽管风格不同，可都有同一个特点：好听。
　　林意已经想象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了。那种一开口就能让听者沉醉在声音里的感觉，真的是会上瘾的。
　　简直是开口跪啊。
　　“……可以不唱吗？”
　　“为什么？”
　　“……我嫉妒他们。”她也就才听过三次而已。
　　苏念之明白了林意的意思，唇角弯了弯：“嫉妒什么？我也就只会唱一次，还是唱给顾漠听的，别人只是沾光而已。”
　　“哦，我也只是沾光而已。”
　　“……以后一年给你一首，专门的。”
　　闻言，林意笑弯了眼。阿念不怎么唱歌的，嫌麻烦。以后一年可以听到一次，赚了。
　　苏念之见话题跑偏，催促道：“别光顾着乐啊，快帮我想想唱什么好。”
　　“等等，我找下。”
　　林意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听歌软件，翻找起来。
　　“《当你老了》吧，歌词写得不错，就是觉得没一个版本能唱出感觉，不过，你唱肯定能。”
　　林意点了播放，把手机递给了苏念之。
　　苏念之接过手机，认真的看着歌词，听着歌，一丝不苟。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侧脸的弧度美好而又柔和，冲淡了她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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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
　　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
　　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
　　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
　　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
　　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多少人曾爱你
　　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
　　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
　　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当我老了
　　我真希望
　　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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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回回听了三遍，苏念之终于按了暂停，看向林意。
　　“二木，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跳有些快。好像……就应该是这样。我对顾漠，就像是这样，你明白吗？”
　　苏念之的眼里有着林意看不懂的东西。
　　虔诚？
　　爱意？
　　感动？
　　又或是满满的喜欢？
　　她不懂。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苏念之对顾漠的感情并不只是三分钟热度，而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然后，结婚，生子，一起白头。
　　她不懂，真的不懂。但是心里却莫名的感动，仿佛，爱情就应该是这种模样。
　　很美好。
　　“嗯。”她声音微颤。
　　苏念之笑了，第一次，她身上的媚完全消失。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她轻声哼起其中一段，声音婉转低回，带着微微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