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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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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州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大长腿悠闲的一下一下轻点着地，跟着酒吧里的音乐打着节拍。
魏泽川已经回归了自己的本性，跑到别的卡座去给小姑娘讲笑话。陈飞出去接电话，已经接了半个小时。现在只有马晓宇老老实实的坐在方州旁边。
“州哥，刚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啊？”马晓宇坐过来的时候，那个少年刚刚离开，满脸通红，还恼羞成怒的说了句脏话。
方州将手指放在眼前的杯口上，漫不经心地转着杯子，把放在远处某一点的视线调转回来，看着马晓宇，“嗯？”
马晓宇的措辞很严谨，“是有什么过节吗？还是……额，”大概是看到那个男生的表情，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但又怕方州反感，不好问出口。
“你是不是想问他是不是来搭讪的，”方州眯了眯眼睛，笑着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很英俊帅气。”
马晓宇显然想象不到眼前的人脸皮这么厚，无语的震惊着，又觉得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都会被人搭讪，想到自己已经空白了19年的感情史，不由悲从中来。
“给我来杯威士忌，纯的！”马晓宇向那边跟客人聊天的路言喊着。喊完又面无表情的对着方州说：“今天是你买单对吧？”
“嗯，我买单。”方州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干嘛，你要把酒吧喝空吗？”
“那我威士忌不要了，给我来十杯Screw Driver。”马晓宇对着已经走过来的路言说。
Screw Driver又名螺丝刀，虽然感觉名字很烈，但这种鸡尾酒的酒味很淡，酸酸甜甜，不喜欢喝酒的人通常都对它青睐有加。
“又是来搭讪的？”路言看着方州，脸上还带着促狭的笑容。在听到方州的否定回答后，点了点头，这次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知道自己在路言这里肯定是坐实了神经病的称号，方州无奈的扶额，“不必这样吧，突然间敌意这么大？”
“没有敌意，仅仅是因为你英俊帅气。”马晓宇的声音真的可以说是很冷淡了。
路言手上摇晃着摇酒壶，嘴上还幸灾乐祸，“原来是内部矛盾，看来是不用我出马了。”
为什么说不用他出马了呢，时间回到那个浓妆艳抹的少年过来搭讪的时候。
那个男生听到方州的那一句“我喜欢他的那个样子，你有吗”就明白过来，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对他根本不Care。
正当男生想着再争取争取的时候，从方州的肩膀上伸出来了一只手，手是那种很漂亮的秀气，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白皙的手背上密布的青色脉络，看上去禁欲而性感。
路言本来一心一意的正在调酒，余光却一不小心飘到了方州这边，少年是“Truth”里的常客，他一下就认了出来，又看方州跟他姿态亲密，把酒壶一放，迈步走了过来。
“亲……你干嘛呢？”本想试着宣示主权，但无奈那句“亲爱的”实在叫不出口。
但论起装腔作势，路言可是得心应手，他这手在方州肩膀上这么轻轻一搭，那意味就显得格外的不一样。
刚刚还很随意的方州一下子就成了羞涩boy，浑身僵硬，保持着一只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的艰难姿势，回过头去看他，“我没干什么啊，这不一直在等你嘛。”如果忽略那略微的声音不稳，这场戏也算是勉强接住了。
路言却没搭理他，把问题直直抛给了愣在一边的少年，“那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很柔和，眼神却很锋利。
面前的两个人都注视着他，少年已经有些胆怯了，强撑着气势大声说：“自然是在这里喝酒啊，怎么，不行啊。”
路言没在意他的挑衅，手指轻飘飘的拂过方州的脖颈，成功的让方州本就僵直的身体更加紧绷，路言还在慢悠悠的说着：“你既然是等我，就安安分分的等，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都入眼，小心回家还得洗眼睛。”
在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时，又来了句：“在这喝酒是没问题，但拿着一张伪造的身份证招摇撞骗可就…”路言在这里停顿了一秒，渗人的笑了笑，接道：“那可不是一点点行不行就能解决的，你说是不是啊，恩？”
不怪路言小题大做，只是少年的路数太明显了，他知道路言只是一个在酒吧里调酒的工作人员，他刚才故意大着嗓门说话，就是想引起大范围的关注，却不想他一直的行为举动都被别人看在了眼里，自己的小伎俩被人看破不说，还被人一剑封了喉。
软肋抓在了别人手上，他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您老艳福不浅啊，喝个柠檬水都能招蜂引蝶。”路言那还没得抽回去的手使劲拍了拍方州的肩膀。
方州没觉得疼，被心上人的手流连多时的肩膀现在已经麻木了，他暗自考虑着怎么洗澡才能在花洒下把肩膀避开。
“你怎么这种表情，不乐意啊？”路言说：“那可是只吸人血的蚊子，跟他睡觉可是要被拍照的。”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何况你眼是不是瞎，那可是个男的。”
最后这一句话让方州心里不停地冒着酸涩的泡泡，他自暴自弃的说：“我不瞎，我知道。”
“那你还让……，”话说到一半的路言也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想问的话突然就挤满了自己的口腔，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方州想投机取巧的说自己是因为被男生搭讪很新鲜，自己并不是那一类人，可刚刚路言的那句话让他迫切的想要试探路言对这类感情的看法，路言能接受，他当然高兴。路言厌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一天知道他也能早一天死心。于是他保持了沉默。
“恩恩，”路言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我不知道是这样，你怎么突然变成了…算了，这也没什么，不是说嘛，好看的皮囊三六九等，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这万里挑一的灵魂肯定是不分性别的。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大家都一样，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我不是说你这个见不得人…，但毕竟现在还是不要…哎呀，你明白吧？”声音吞吞吐吐，颠三倒四，语调却很柔软。
“那你呢？”方州强撑着镇定与路言对视，看到对方的疑惑表情，补充着，“那你会排斥我吗？”
这次路言倒是很轻松的说：“不会啊，这有什么的，不就是喜欢同一性别嘛，又不是变成了怪物，”想了想，又给方州吃了一颗定心丸，“说真的，虽然路难走了一些，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州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明亮的笑容在少年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脸上绽放着，情不自禁的伸手拉了拉路言的衣服。
路言俯身上前，感知到方州的气息一点点靠近，最后停在耳边，方州嘴角的笑意还没褪去，跟着低哑的嗓音流露流露出来，“谢谢你，我很高兴。”
想说的说完了，方州慢慢撤后，安静的坐了回去，眼睛里的亮光很耀眼，耀眼到没办法看清光里藏着的那个人。
路言的耳朵阵阵发烫，放佛那人的呼吸还在耳边，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想去揉一揉耳朵，又在方州的注视下被他强压了下去，他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那边有人喊我了，我先过去了。”
方州点了点头，视线却一直尾随着他，看到路言转身过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揉着耳朵，他低下头，轻轻的笑了，笑容隐藏在了黑暗中，像是珍藏了一个秘密。
不管那个搭讪男生的心情如何糟糕，方州却是因为他心情很好。
直到马晓宇点了十杯Screw Driver，路言也真的调了十杯Screw Driver。
“他犯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方州有些崩溃的跟路言说。
路言的眼神很不对劲，说是悲天悯人也不为过，“他是不是犯傻我不知道，但你应该是真傻。”
方州感觉自己心脏很痛，像是被人射了一箭，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争辩道：“什么叫我是真傻，他的锅凭什么我来背，你这属于人身攻击，你知不知道，还有啊，你还真不嫌累的给他调，你说说你是不是也傻，被傻子传染了啊？”
“估计是，毕竟我刚刚被傻子之王在耳边说了句话，应该是那时候被传染的。”路言接话很快，论起怼人，呵呵，他就没输过。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把方州的视线拉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并在一起，轻轻的搓了搓。
“啊？”方州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但不明白路言的意思。
“哎呀，说你是傻子之王你还真的很争气哦，”路言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提成，我调一杯酒是有提成的。”
“哦，那我多点几杯吧，”方州一把捞过旁边的酒单，低头看了看。
过了几秒，又抬起头，冲着路言不耻下问道：“哪种酒没什么酒劲还提成高啊？”他突然有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
“我不着急，可以等你下班再把我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没有通过，我是真的写得很烂吗？
感觉自己这几天真的很丧
充满了自我否定
努力加油吧，
就当所有都是一场修行。
共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