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还珠--苍穹》十水崋

31、祸起会宾楼

　　如今的会宾楼和三个月前皓祯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同了。
　　永琪小燕子之外，尔康紫薇倒是几乎天天来这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福伦还没有复职，仅靠着尔康的俸禄让福家维持场面自然是捉襟见肘了，实在是没有闲钱再像五阿哥他们一样带着紫薇去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了。再加上尔康那日在慈宁宫被结结实实打了四十大板，他是硬撑着装作没事，其实也伤了筋骨，实在是骑不动马。而会宾楼是五阿哥的产业，他们两个人来能坐在最好的雅座，吃的最好的菜，还可以不用付银子。
　　有时候，小燕子她们也来，四个人就聚在雅座，说上一整天皇后太后的不适，其中还夹杂着对皇上的不满。柳青柳红有时候给他们端茶送水的时候，听到那些话都心悸，什么要让皇阿玛杀了恶毒的皇后，要让慈宁宫的老太波滚蛋，有时候还讨论为什么皇上还不封五阿哥做太子，或者日后五阿哥当上皇帝要怎么抚恤福家惩治皇后。柳红不得已只能把他们安排在最高的雅座，以防周围有人能听到这种会掉脑袋的话，他们两兄妹都明白距他们离开这群人的时间越来越近，只是现在的柳青还不舍得。
　　前几月的时候，白老爹找到柳红，很是隐晦地谈了谈自己的想法。一开始的时候，他是背着白吟霜的，就问问柳掌柜有没有婚配之类的。柳红自然也是不傻，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其实她早就注意到白吟霜是很聪明的人，唱戏讨赏的时候确实很有能耐。可柳红自己也是卖艺讨过生活的人，知道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相处久了，她也能知道白吟霜其实人不错，聪慧又老实。比起看上去大大咧咧实则毫无良心的小燕子或者是满嘴伪善的紫薇都适合自己一根筋的哥哥柳青。而柳青听她这么一说，果然涨红了脸，吱吱呀呀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说了一句要告诉人家，这会宾楼不是我们的，柳红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一根筋的人。
　　这之后，虽然所有话都是由白老爹和柳红传来传去的，但是柳红可以看到柳青和吟霜之间越来越明显的情愫，柳青总是红着脸看吟霜唱戏，吟霜有时也会烧菜给他们兄妹送来。两个人在一起，柳红能觉得他们都是那种懵懂但幸福的感觉。
　　今日也是，白吟霜穿了一件粉蓝色的衣服，在那儿唱《春日》，这近春天了，曲子也欢乐，下面叫好声响成一片。柳红看着一脸幸福地柳青，忍不住地揶揄道，“哥，这提亲的事情总得你来做吧，难不成你在等白老爹提亲嘛？”柳青涨红了脸，侧过身子去，害羞地说道，“丫头，别捣乱。”
　　就在这个时候，皓祯一声“吟霜！”冲进了店里。
　　白老爹第一个反应就是拦在了吟霜的跟前，吟霜都已经和柳掌柜有了头绪了，不能再被这个家伙坏了名声了，再说了不都说他已经娶了公主是驸马爷了吗，怎么还能来找吟霜？而对于白老爹的反应，皓祯毫无意外地是暴怒，公主额娘就算了，你一个卖唱的有什么资格拦在本驸马的面前。怒不可遏的皓祯用力拉了一把白老爹，皓祯身后还有小寇子也上来帮着主子，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柳青他们还没来得急赶上来，白老爹就不知道被推下了台子。台子固然不高，可他也是七十岁的人了，当场就倒地，纹丝不动。
　　吟霜尖叫了一声，冲了下去，扑倒在她爹身边。而皓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小寇子，这是是非之地绝对不宜久留，二话不说就逃了，身后的小寇子也立马跟着自己的主子溜了。
　　吟霜扑倒在他爹面前，抬眼看了那个文武双全的驸马爷的背影，来不及多想，就被柳红扶起来了。之后，吟霜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混困的，她记得柳青柳红还有会宾楼的一群人，把她还有她爹送回了大杂院，又记得有大夫来看病，她记得她爹躺在哪里被大夫包扎好躺在那里，然后大夫摇着头对她说，别抱太大希望了。
　　白吟霜呆在那里，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可她实在不能原谅自己，爹居然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伤的这么重。
　　那厢皓祯快马加鞭赶回硕王府，才知道和静没有回来，额娘也没有回来，这才安下心来，转身对小寇子恶恶地说道，“敢吐露一个字，爷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了。”小寇子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皓祯走了两步，又狠毒地补到，“你这狗奴才要是敢，爷就把你扔进衙门去。”小寇子这才惊出一生冷汗，扑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皓祯看了看他，又想到如今自己也是当朝驸马爷了，而且还回到了硕王府，没有人敢动他了。这才放宽了心，理了理衣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回到府里休息。
　　而和静是膳后才回来的。遇上事了，皓祯才明白了公主的重要性，老老实实地行了一个礼，老实地说道，“公主辛苦了。”
　　和静坐在梳妆台前，顺口问道，“驸马这么早就回来了？”
　　皓祯还以为她露馅了，立马低声下气地说道，“我一出宫门就回到府里等公主了。”
　　和静抬头看了一眼皓祯，她也是嫁了人的，脾气是她与生俱来的改不来，但是本身还是愿意好好和听话的皓祯过日子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今儿个额娘和我说，好像阿里和卓要来京城了，皇阿玛为此很是繁忙。你不是和五哥很熟吗，让他带着你在礼部多露露脸，这样额娘才能开口向皇阿玛帮你要爵位。”
　　皓祯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头，他是硕王府唯一的嫡子，未来的硕王爷，哪里还需要去礼部找事做，不过想起今天的事情还是不要得罪公主为好，又安安静静地鞠了一躬说道，“皓祯，明白。谢谢公主。”
　　和静这才觉得嫁的人还是不错的，笑了一句，“驸马，那就早点歇息吧。”
　　当晚，白老爹也终于没有熬过去，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