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顾相白

4、第 4 章

　　听到有人叫他，眼泪从他的双眼中流出，他后退几步，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溺水的人，脸色几近惨白。
　　“啊！”江忆海突然抱住头，凄厉地嘶吼，如杜鹃啼血，让张知杳的心猛地一揪。
　　这会儿，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关掉电视，跑过去，扶起他的脸，大吼：“江忆海！江忆海！看着我，看我！”
　　“不要，不要！救救我们……”他摇着头，声嘶力竭地哭号。
　　张知杳跪在他身边，伸开双臂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沉声安慰道：“不怕不怕，我会救你，我就在这儿，不怕……”
　　终于，江忆海渐渐冷静下来，他死死揪住张知杳的衣服，喃喃道：“别走……”
　　“不走不走，你冷静点。”张知杳摸着他的头，继续轻声安抚。
　　过了一会儿，张知杳感觉到他的身体放松下来，发现他似是睡着了，便抱起他，把他送去他的房间，又在那里待了好久。
　　晚上，江忆海睡醒了，找他道谢。虽然仍是一脸疲惫，但已经比前几日好多了。
　　“你怎么了？”张知杳依然有些担忧，他看他这种鬼样子，就像那些抑郁了的意图自杀的人一样。
　　毕竟他们这样有生理缺陷的人，内心是很脆弱的。而且，张知杳发现江忆海这样，并不只是因为腿脚不便。
　　“没事，我没事。”江忆海勉强笑笑，“写生，我会陪你去的。”
　　“要是不舒服就算了……”
　　“不，我没事。”他再次重复说，像是给自己灌输一种自己好得很的意识。
　　突然，张知杳心底生出了一种，似乎是“心疼”的情绪，虽然他自己并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