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群侠之路转星移再相逢》爆米花爱吃小丹丹

4、第 4 章

　　“若萱…若萱…”
　　“廷儿”约莫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坐在床沿轻轻的拍着床上的白发男子。
　　萧廷渐渐苏醒，感受到过往所熟悉的味道与环境，开口叫到：“师父！”
　　“廷儿，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好在醒过来了那就没事了，在师父这里好生修养。”说罢，天鹰老人站起身子往门外走去。
　　“师父…”萧廷又急切的唤了一声，手臂支撑起半个身子又重重的落下。
　　“有什么事儿，也得等你好点了再谈！”天鹰老人双手交叉负于背后，说完便抬腿出门而去，“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独留萧廷一人茫然的半睁着眼。
　　出门后，天鹰老人来到自家厨房，就见着身穿一套玄色衣服，头上扎一个简单的冲天发髻的人。除去斗笠，呈现一张白胖的侧脸，左手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右手拿着蒲扇对着煎药的火炉子扇风，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煎药的火候。她叫斑斑，是在萧廷掌管血月神教之后，又以文剑武书生萧廷的名义闯荡江湖之时，天鹰老人另外收的一名徒弟，同时也是血月神教的闲人小官。
　　以往肥胖的人给人的感觉都是油腻者居多，但斑斑是个例外。
　　“师父，您来的真准时，我这药啊马上可就煎好了！”斑斑冲着天鹰老人呲牙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脸上的肉顿时晃荡开来，伴着浅浅红晕像极了一颗成熟了的大水蜜桃。
　　此刻看到斑斑，天鹰老人脑中凸显四个大字“肥而不腻”，便调侃说道：“我说水蜜桃啊，不，斑斑啊，厨房闷热你又在煎药，穿这么厚，为师担心你中暑！”
　　“师父，没事的，斑斑自有分寸，况且多多排汗有助于瘦身。”说完，斑斑往橱柜里拿出一只碗。
　　“你要是热晕了倒下，为师一个糟老头子又搬不动你，这可咋整？”
　　“师父！我生气了！”斑斑一个白眼过去，撅起嘴重重地放下倒完药的药罐。
　　“徒儿莫怪，为师还不是担心你嘛，不想你为了瘦身处处折腾自己，要知道非运动所排出的汗，容易造成精神不振且四肢乏力，长期下去身体一样要坏掉的呀！就算减肥，也要健康减肥！”
　　“行行行，我知道了师父，您老人家别再絮絮叨叨讲我了。”
　　天鹰老人捋着胡须说道：“为师说的你要记在心里，药凉了，端过去吧，为师随你一块儿去看看她。”

　　二人行至另一间房内，天鹰抬手启门而入，一股淡淡的药香在封闭的房内长期储存经久不散，传入二人鼻中。天鹰吩咐道：“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是。”
　　七月份，午后的热风灌入房内，将床前的纱帐吹的是飘飘扬扬，隐隐能见到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若枯木般毫无生气。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和阿卑罗王一起掉落崖底的唐若萱。
　　当日，天鹰老人得知消息，立刻带人到崖下寻找，最终在水域下游的一堆石滩上将二人救起。只见萧廷昏迷不醒却依旧保持着推托的姿势，石滩上的唐若萱脸色惨白，腹部及大腿处有一大块干涸了的血渍。天鹰老人叹了口气，吩咐手下照顾好教中其他伤员，随与斑斑将二人火速带回自己的隐居之所。
　　“这药隔三天喂一次，这是第二回，这次喂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师父，咋整啊？我没给昏迷的人喂过药喝，以往都是伤者醒着喝完的。”
　　“用脑子想。”
　　“哎，对了师父，那你第一回是怎么喂药给唐姑娘的啊？”
　　“怎么喂？捏着鼻子就灌下去了。”天鹰老人捏着斑斑的鼻子嘿嘿笑到。
　　“啊！这样对待一个美人也太粗鲁了。”万一被教主师兄看到……
　　“粗鲁是粗鲁了点，不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办法比这个更能保住为师清誉？为师让你照顾唐姑娘，想来是比较方便，所以往后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那师父斑斑该怎么做？”
　　天鹰老人弹了弹斑斑的大脑袋，无奈说道：“实在不行你去把阿卑罗王叫起来，谁的婆娘谁喂，不伺候了。”说罢抬腿扬长而去。
　　“师父……”斑斑看着天鹰老人离去的背影，转头又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唐若萱。

　　距天水崖一战已经过去八天，经过这几日的休顿，江湖各派首次在丐帮齐聚商议战后处理事宜。以丐帮帮主吴堵为首，堂下站着的有青城派的弟子古汉阳和大丸子；绝情门三师姐白羽暂时料理门派中的大小事宜，六师妹莫西从旁协助，带领一干师姐妹暂住江南客栈；武当派派来的是武当大弟子中的的翘楚――常弼源，身后还带领着四位师弟，每位手中各执剑、扇、短笛、飞镖四种不同武器；从少林寺赶过来的监寺清韵师父和随行的善缘、渡缘两位小师傅；还有长歌门的林随意，昆仑派的余清河，以及从各门各派赶来的弟子。
　　丐帮帮主吴堵发话：“各位远道而来的英雄好汉，这次的‘止血大会’，能够剿灭血月神教，多亏了我们武林正派的齐心协力。可我丐帮弟兄和其它门派的弟兄都有伤亡，眼下能做的只有好好安葬了他们，善待他们的亲人，也好让他们走的放心些。”
　　各门派作揖：“一切听从盟主之意。”
　　“盟主，血月神教剩下的人怎么办？”
　　“剩下那几个喽啰已经不足为惧，暂且就先放过他们一命。”
　　余清河闻此面目狰狞的说道：“不可妇人之仁，我要杀了光他们全部，捣了他们狗窝。”
　　“余清河，你还有完没完？”
　　“阿弥陀佛，余施主，此次大战已是血流成河，望不可再添杀戮，他们若是能够放下屠刀，能够重新做个好人，不是比杀了他们更有用吗？”
　　“哼。”
　　“各位请放心，来日那帮人要是再犯事，我吴堵第一个取了他们性命。”
　　大丸子：“我第二个。”
　　“既然如此，昆仑派悉听尊便。”余清河坐下，端起手中的茶碗一饮而尽。
　　“吴施主，叨扰多时，平僧和弟子们要早些回去安排方丈师兄的丧后事宜。”
　　“既然如此，那就不久留大师了，一路小心！”
　　“盟主，武当派今日也是特来辞行。”
　　“长歌门也前来辞行。”
　　吴堵：“各位一路小心，走好。”
　　“告辞。”
　　待大堂内人员散后，刚刚一言不发的绝情门女弟子白羽此时开了口：“吴帮主，留在这边的绝情门师姐妹打算立即动身去和之前寻找掌门的师姐妹汇合，在这里我和莫西两个人代表绝情门特来向你辞行，感谢丐帮对我们的照料。”
　　“唐姑娘，怕是……”吴堵没有说下去。
　　“不论掌门生死如何，我绝情门绝对不会放弃寻找掌门。”白羽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那我丐帮也会一直搜寻，一有消息就立即告诉你们。”
　　“由此多谢了，告辞！”

　　连续在床上躺了几天的萧廷外伤逐渐痊愈，期间除了斑斑每日送吃食和汤药放在房间门口，就只有天鹰老人进来把过两次脉，却也是坐坐便走了。其余时间都是萧廷一个人在房间里静坐，从未踏出房门半步。
　　七月下旬，蓄谋已久的一场暴雨下了一个午后，冲刷了这接连几日的酷热。
　　傍晚
　　“要出去走一走吗？外面的风变得很凉快！”天鹰老人来到萧廷的房间对他说。
　　“不了。”萧廷淡淡答到。
　　天鹰老人：“哦，如今伤势好转，就不想问一问为师其它的事了吗？对了，关于那日你想跟我说什么？”
　　“没有。”萧廷先似乎有些赌气的说道。
　　天鹰老人：“那好吧，不过廷儿你的眼睛不是复明了吗？怎么又……”
　　萧廷笑笑：“徒儿的眼睛确实被医治痊愈过，只不过后来是我以阿卑罗王的身份面见武林，却又不想因‘萧廷’的身份而亏欠武林，所以就自毁双目了。”
　　天鹰老人：“廷儿你太偏激了，这么做只会伤害你自己！”
　　萧廷摇摇头道：“师父，其实不然，复明之后非但我的武功退步不少，还看尽了世间丑陋的人和事。从前我只是靠听觉和触觉去感受事情的发生，还可以当做不涉其中，可复明之后那些不好的事情真真切切入了我的眼，脑海里残暴血腥的画面挥之不去想忘忘不了，所以，为了眼不见为净，重新做个盲人也好！”
　　天鹰老人：“廷儿，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即使复明之后你所接触到的事情大部分是恶事，但凡事有失必有得，却也总有遇到令你感到美好的人和事吧！”
　　“美好的人和事吗？我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我会爱上她。”萧廷怔怔的说道。
　　对于唐若萱，萧廷对她心中充满了爱和愧疚，但是这份爱和愧疚无法撼动他放弃取得天剑完成一统江湖的心愿，因为那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心愿。所以萧廷决定把他和唐若萱之间的感情结果当做一场赌局，他赌唐若萱会舍不得离开他，可结果却不是萧廷所想的那样，唐若萱做了出天水崖那一幕举动，会那般决绝，最后萧廷输了，一败涂地！
　　天鹰老人第一次见到萧廷失意的模样，开口劝道：“作为阿卑罗王不要忘记自己所背负的使命，眼下还有你应尽的责任和该照顾的人。”
　　萧廷缴着绢子的手暗暗加重，问道：“师父，若萱现在怎么样了？”
　　天鹰老人：“她流产了，目前也没有醒过来！”
　　在萧廷听到天鹰老人告诉他唐若萱的消息后回了一声“嗯”，便垂下头一言不发。是啊，被如此强大的武器伤到，那小小的生命怎么还能保得住呢？
　　天鹰老人：“她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吧！不要伤心的太久了廷儿，大人还在，以后还会有更多属于你们的孩子！你换个想法，被天剑伤的那么重还能够活下来，唐姑娘真的是福大命大！”
　　“多谢师傅开解！”萧廷依旧低着头说道。
　　天鹰老人：“廷儿，老在屋子里脑袋是会糊涂发霉的，为师今天跟你说了这些希望你能够明白，早些去看看她！”说完天鹰老人起身往屋外走去。
　　关上了门，屋内又只剩下萧廷一人，依旧低着头坐在那里。

　　当夜，萧廷摸索着来到唐若萱所在的房间，推开门满屋里淡淡的草药味迎面而来。萧廷轻轻的关上门朝着唐若萱的方向摸索过去，离她越近的时候属于她的味道就越清晰。萧廷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听着她微末的呼吸声。
　　良久，萧廷伸手拂过唐若萱两鬓边的青丝，还如以前那般用双手抚摸过她的脸，将她的模样永远刻画在心里。接着，萧廷伏下身亲吻了唐若萱的朱唇。片刻之后，萧廷脱下自己的外套和鞋子躺到唐若萱身边，拉过她的手和自己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静静地听着七月里屋外面池塘边上此起彼伏的蛙声，直到自己也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