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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厄难双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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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正是李阿妮,大晚上的推窗入室,却差点摔个半死。
云衣白心中一急,当下一头钻进水里。
只听李阿妮怪腔惊叫道:“啊!我不看我不看!我出去我出去!”
之后又是一串门响,隐约还能听到嘀咕声:“啊……美男香浴……”
云衣白:“……”
他出水披件宽袍,刚要伸手去拿睡袍,想了想又觉睡袍太露肤,不妥,便将中衣也穿上,这才开门去。
“相公……”李阿妮不满的噘嘴。
“罪过罪过……”云衣白连连道歉,以为李阿妮不满于自己让她羞窘了。
他哪会知晓,李阿妮不满的是云衣白把自己裹得太严实了……
云衣白却还为了使李阿妮摆脱窘境而转移话题:“大晚上来找我,是有些要紧事?”
果然,李阿妮一听这话,反应极大,一手把云衣白拽进屋里,合上房门,两眼死死盯住他,道:“可知你明日要去何处?”
云衣白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避开她的目光,道:“不清楚。我娘只告诉我一句话,半张地图也无,听得我稀里糊涂。”
“什么话?”
云衣白:“经双城,穿竹林,翻凶山,再过毒龙潭,方到仙境地界钟馗之地。”
李阿妮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自顾说道:“钟馗之地,听着就玄乎……不过这双城……”
云衣白心中一动,道:“对于双城,也就是两座城,你难道有些知晓?”
李阿妮拉着云衣白在一处坐下,这是要慢慢诉说的意思了。
“所谓双城,本是一座城,但城南半边农物不生,不结粮,人们自然无法生存,就搬到北半城。而北半城看似平常,却充斥着满满的厄运。被厄运盘踞的北半城,便成了乱城,常年死寂的南半城,就成了死城。两边长久分割,就成了两座城,北面烟波,南边疆青。两城并称厄难双城,外人避之不及,你却要踏步其中。”
云衣白被李阿妮讲的有些心里发毛,同时也更加好奇起来,倒还真想去见识一番了。
“厄难双城,在哪个方向?”
“阳禾乡往西是一处荒地,人烟稀少,过荒地便是厄难双城与安宁民市的分界处渡宁门。但渡宁门有官兵值岗,外来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通行。像你这种没有正当理由,又是平民身份,就只能偷偷入内了。并且听说那些官兵都是皇室佣兵,一旦被他们发现,这事就摊大了。”
“偷入其中,我是有法子的,不必担心。但入内之后就得两眼一抹黑,这其中的情况,你可还知些什么?”
李阿妮摇摇头,秀美微皱:“厄难双城中实情外人知之甚少,我所得知的这些还是听我爹讲的。”
“只有这些?这些也好,足矣。”
李阿妮突然道:“相公,此次一去,可知何时回来?”
云衣白答:“不知。”
李阿妮神色黯然,突然又不说话了,房内顿时一片寂静。
她起身向门外走,开了门却又顿住脚步,背着云衣白,让人心中一阵奇怪。
她咬了咬唇,方道:“保重。”
“咚”的合上门,外面便响起一串狂奔的脚步声。
方才云衣白没有告诉她,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李阿妮心中却也明白。
一夜无事,云衣白第二天天一亮就收起了行囊,刚出家门,李阿妮就迎面一头扎进他怀里,眼睛红肿,想然昨晚是哭了一夜。
李阿妮抱紧他的腰,把头埋的深深的,娇小的身躯不时抽动两下,过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李阿妮抬起头,伸手拉开云衣白的发带,满头青丝散落下来,被风吹的飘起。
云衣白扬眉:“做甚?”
李阿妮将那条黑色发带叠好收进袖里,又从里面取出一个蓝色布包,打开露出一条红色流苏。流苏甚是好看,上面串起几颗碧纹玉珠,绳身五股编扎,两端穗子柔顺舒软,反射着光泽。
李阿妮又拿出一把桃木梳,柔声道:“束发。”又转到他身后,一手挽起长发,一手轻柔地为他梳拢着。
待她束好,云衣白道:“这流苏感之不同,是有什么异处?”
李阿妮道:“这流苏之上串有净气瑞珠,岂是寻常物?”
云衣白又道:“流苏为何是红色?”
李阿妮指他头顶,道:“鸿运当头~”
李阿妮有心,听云衣白要经厄难双城,今早就为他戴上了净气瑞珠,希望能多抵一些厄运。
“走了。”云衣白淡淡的道。
他向西行去,不敢回头,脚步很沉,却行得飞快。
云徒司和习墨儿只说让他去那处钟馗之地,具体路程,做甚,多久回来统统不提。就像一道命令,像云衣白必须要做的使命。
出了阳禾乡,果真是一片荒地,开始还有几十户人家,越是往西,灯火渐稀,后来就看不到人气了。
后方已望不见阳禾乡的踪迹,前方映入视线的是一座高大的石门,门上方刻着三个红色大字,笔锋刚劲,正是“渡宁门”。
云衣白赶紧隐蔽起来。
待他观察清楚渡宁门的情况,不禁大大松了口气。
渡宁门有官兵值岗,并不是重兵把守,此处防护石墙虽然高大,一般人除了从石门进入也别无他法,但云衣白不是一般人。
他猜测这里可能设有结界,不好突破。可是自己无法突破,不还有煚皇嘛!
尽管他现在的修为三日之内只能控灵一次,一日之内引灵一次,时长一刻,但来过这关足矣。
唯一一点就是,煚皇太过显眼,云衣白得趁着正午即刻行动,
白天对煚皇来说是有利的,煚字意为日光,煚皇便是日光兽,可借助日光来隐藏身形。
云衣白拿出炽翼剑,将煚皇以血引出,手指创口处向煚皇射出一道血线,进行祭血控灵,用意念对煚皇交代几句,煚皇那模糊不清的火红身影动了动,像对云衣白点了点头。
下一刻,煚皇倏地消失了。
云衣白盯着石墙之上,见一个类似被什么戳中的浅黑色凹陷凭空出现,确定了渡宁门是有结界的。
之后手指上血线一动,云衣白露出有些狡黠的笑容。
“走你!”
他灵巧的腾身而起,跃到墙头,从煚皇为他开好的洞里钻了进去。
煚皇身周两米范围内受其影响,借日光而隐没了形态,云衣白在他身旁,自己便也消失了。
这时,下方传来一串鬼号:“官爷啊,您大人有大量,放过草民吧!偷偷溜过来是我的不对,但我真的把证件给丢了啊!您放草民一马,草民定将一生难忘,日后报答您大恩啊!”
一个官兵怒斥:“闭上你那臭嘴!乖乖跟我们走就是!”
“官爷啊!官爷!啊……啊!”那人号破了嗓,叫声死难听!
云衣白揉揉太阳穴,听不下去。他手指血线一紧,和煚皇一起腾身下去,手一捞,又快速遁去。
官兵手中人一空,惊呼:“这是何等怪事,人怎就不见了?!”
云衣白手中那货啊啊啊的叫个不停,刺的云衣白耳膜都快破了,手一腾,拿出个苹果,一把塞进他嘴里。
这下那人唔唔几声,便不叫唤。
云衣白疾速行了一阵,看到前方烟波城的字眼,见无城门,行了进去,又向前行五十来米,方才停下。
一手放下那个被他塞了个大苹果在口中的人,一边收起了煚皇。
“呸!呸!”那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公子,长相还蛮可以,一身蓝色束装,此时正吐出那个大苹果,口中残留的汁液也连着吐出,很是拒外。
云衣白些许不满:“我家产的苹果,香甜诱人,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
谁知那小公子也嘴不留德,骂:“你大爷!老子好不容易出了渡宁门,顶多给那几个狗兵多点银两就过关,你贱手贱脚的又提我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