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路过》妖里妖气

15、分道扬镳

　　昨天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我决定有必要和易念来第二夜。当我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然而现在才九点，童童的电话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的补眠。

　　童童不理会我的抱怨，嗤之以鼻道，“还补眠，我看你看到我眼前的情况，你就是再想睡也睡不着了。”

　　“发生了什么事？”听童童的语气好象挺严重的，而且这件事还关系到我。

　　“你马上来仁德医院，搞快点，我在门口等你。”

　　等不及我的回答，童童就挂了。我的精神算是真的被童童提起来了，想睡都睡不了了。

　　二十分钟后，我准时出现在童童面前。“到底怎么了？”叫我来医院干嘛。

　　“你知道我刚刚看见谁进去了吗？”

　　“易念。”我想都没有想就说了。

　　“你怎么知道？”童童惊奇于我怎么知道。

　　这用得着猜吗？能让童童大清早打扰我，又能成功打扰我的人，现在除了易念还能有谁？

　　“那你一定猜不到他为什么来这里。”

　　这我的确猜不到，我摇摇头。

　　“顾长宁，他是来照顾顾长宁的，但是你知道她是为什么会住院吗？”

　　我继续摇头。

　　“堕胎，顾长宁怀了两个星期的孩子。”

　　顾长宁？孩子？堕胎？易念？，我该怎样串联它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你想的那样，你胡说。”只要关于易念，我就一切分寸大乱，就像现在这样语无伦次。

　　“初阳，我不晓得那个孩子是不是易念的，但是顾长宁怀孕的事确实是真的，我只是不想你被易念蒙骗了，你懂吗？”

　　我无助的看着童童，眼里渐渐涌起雾气，“童童，我能进去看看么？”

　　“我带你进去。”

　　我站在顾长宁的病房门口，看着易念正背对着我给顾长宁剥橘子，顾长宁虽然脸色有点苍白，但是她脸上有满足的笑容。原来易念消失的这几天是来照顾顾长宁的，原来他细心照顾她得连给我打个电话给我的时间都没有。久久憋在眼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顾长宁接过易念递过去的橘子，抬眼便看见了我，刚才眼里还噙着的笑容瞬间就变得有点呆滞，更多的是震惊。

　　易念轻轻拨了拨掉在顾长宁眼前的头发，问到：“怎么发起呆来了！”

　　顾长宁收回视线，对着易念笑笑“没有什么，就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相处让我感觉很幸福，易念，你会一直这样守着我吗？”

　　易念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很久很久，顾长宁等着他的答案，而我也在等着他对我的宣判。

　　“傻丫头。”

　　傻丫头，这么模拟两可的答案，是答应她了还是拒绝她了，或是他在给自己考虑的时间。我紧握的双手因为易念的答案渐渐松了，“童童，我们走吧。”

　　童童陪我在街上转悠了一天，她说了一天，我也思考了一天。看街上亮起越来越多的霓虹灯，我才发现这一天就要结束了，我让童童先回家，有些事情我想一个人解决。

　　“简凌，你告诉我顾长宁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易念的？”我问得很冷静，不是因为我不气愤，而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去咆哮。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他的。”

　　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易念没有背叛我就好。

　　“但是这个孩子跟易念脱不了关系，顾长宁是因为易念和她分手，所以才会在酒吧里遭别人的偷袭。”

　　“可是这跟易念没有直接的关系，为什么要易念去收拾残局？”

　　简凌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先回来再说吧！”

　　“简凌有你这样欺骗自己妹妹的吗，易念骗我就算了，你是我哥，连你都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好，你说不说口，我说，不就是易念还对顾长宁余情未了么？不就是我待在他身边三个月却还是得不到一席之地么？你看，我不是很轻松的就说出了口么？”

　　“阳阳，你别这样，你别哭，你说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

　　妈的，全都是混蛋，我挂掉简凌的电话重新跑回医院，我要得到答案。

　　我站在住院部楼下，在心里默念到第50声的时候，我终于有勇气按下了那一串铭记在心的号码。这一次易念也终于接了电话。

　　“喂？”

　　易念的声音有些许沙哑，是在睡觉被我吵醒了么？

　　“你下楼来，我等你？”

　　“什么？”

　　易念的声音骤然变大声，也更清晰，看来我这个突然的电话让他清醒了不少。

　　“恩，你现在哪里？我没有在家里。”

　　我听到电话里面有关门的声音，想必他现在一定站在走廊上和我通电话。真的有必要在顾长宁面前这么和我偷偷摸摸没？怕我刺激了顾长宁，难道就没有想过会让我伤心么？“我知道，我现在在你所在的地方，易念，我有话想对你说。”

　　手机那头有短暂的静默，然后顾长宁的声音传了过来，“易念，是谁呀，这么晚了。”

　　“没有什么，就一个朋友”

　　易念说得很轻，可是我还是听到了。

　　“初阳，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站在远处，我看见易念向我跑了过来，我曾经想永远留住的人，不知道现在我还能不能留得住。

　　“初阳，你怎么来这里？”

　　原来我以为易念不会心虚，现在我才知道他也有慌张。

　　“我已经知道了。”短短的六个字包含了我所有的辛酸，我知道的不仅仅是他抛下我来照顾顾长宁，我知道的还有他心里在乎的永远就只有顾长宁，从来就没有我。

　　“初阳，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在这种时候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那你就能丢下我不管，她没有你还可以有她的同学、朋友，还有她的父母去照顾她，而我呢，我就只有你而已。”

　　“我知道这几天我忽略了你是我不对，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少了我你周围还有简凌和童童可以陪你的。”

　　“是呀，简凌能给我亲情，童童能给我友情，可是他们能给我爱情吗？在你眼里，我现在是不是就是在无理取闹？”

　　易念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我，看这个失去理智的我。最后，他妥协的叹了口气，慢慢向我靠过来，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手时，顾长宁出现了。

　　“易念，你这么久没有回来，我担心所以出来看看，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顾长宁说得多委屈的，不管她有多无辜，作为情敌的她对我来说，这就要装腔作势。

　　“长宁，天气挺热的，你先进去吧，我再和初阳说几句。”

　　三角关系从来就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是今天看来是不能避免了。

　　“在房间里面待久了挺闷的，我也想出来透透气，找人说说话。”

　　顾长宁一字一句都是看着我在说，我也难得聪明一次听懂了她其中的含义。

　　“易念，刚刚说了那么多，我挺渴的，你能不能帮我买瓶水。”

　　易念看看我再看看顾长宁，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去了。

　　“想单独和我说点什么？”对她，我是想客气都没有那份肚量。

　　“你离开易念吧。”

　　为什么顾长宁的话让我觉得怪怪的，听起来好象我才是那个第三者似的。

　　“你不觉得这句话该我说才对吗？现在好象我才是易念的女朋友，而你，只是他的前女友。”

　　“你…，当初要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迷惑他，他会和你在一起，他会离开我，黎初阳，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你那些行为可并不怎么入流。”

　　“我再怎么不入流易念他也公开承认了我们的关系，那个时候我可没有逼他半点。”看顾长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的心里真的爽啊，完全忘了最初我是站在弱者的角度上的。

　　“别太得意，易念人是你的又怎么样，他的心在你那里吗？”

　　……

　　“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易念爱的是我，从来都是我，最后得到他的也是我。”

　　“呵呵，你认为易念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么，就算他现在爱的是你又怎么样，我给你说我有那个时间，也有那个能力让他完全忘记你。”

　　“是啊，你有时间，也有办法和时间，又用你原来那套工夫吗，你这个婊子。”

　　“啊…..”

　　伴随着我巴掌落下的同时顾长宁的尖叫穿破了我的耳膜，顾长宁尖叫的同时易念跑了过来把她护在了他的身后。

　　“黎初阳，你疯了么？”

　　是的，我就是疯了，疯了才会为他打顾长宁这个贱人。

　　顾长宁依偎在易念的胸前痛诉我的罪行，“她叫我离开你，我不肯，她就打了我一巴掌。”

　　她说反了吧，明明做那种事的是她。可是就算我明白自己的冤枉有什么用，易念是完全的相信了她，他带着一副陌生的眼神看我，好象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我，而是一只魔鬼。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相信她的话也不肯相信你认识的那个黎初阳？”

　　“我的确发现我并不是那么的认识你，初阳，有的时候，你真的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了。就算你对我有再大的怨恨，你也不应该把气撒到长宁身上，刚才你打她是我亲眼看见的，难道你要说这也是我看到的假象吗？”

　　“那你不问问她对我说了什么，易念，你有的时候真的非常不公平，你凭什么相信她的一言一语，就不肯相信我半点，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信用。”

　　易念扭过头不看我的眼睛，“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呀，你相信你的眼睛，在你的眼里她是你的傻丫头，我就是个傻瓜嘛。”

　　易念反应了很久，“你跟踪我？”

　　“如果你偏要那么以为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黎初阳，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我不知羞耻总比你无耻好，易念你不是相信你的眼睛，你是相信你自己的心，你相信你自己心里面想的那个人，你偏袒的是你心里面爱的那个人。易念，诚实点吧，你相信顾长宁不是因为你看到我打了她，而是你在心里面就对自己说顾长宁是对的，因为你自始自终爱的就只有她。”

　　“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那好你对顾长宁说你不爱她，你爱的是我。”我把顾长宁从他的怀里扯出来，对着他说。

　　“你别胡闹了，你不觉得难看么？”易念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顾长宁皱起了眉，看吧，他关心的还是顾长宁。

　　“被你这样耍着玩我才觉得难看，”我几乎是咆哮而出，“还是我代你说吧，简凌知道，顾长宁也清楚，只有我最苯，自欺欺人，你他妈的不爱我就说。”

　　“好，你要我说，那我就说，黎初阳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我在乎的爱的从来就只有顾长宁一个人，那天要不是和你上了床，我一辈子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易念终于说出了他的心声了么，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紧紧逼出来的答案还是和我预料的一样，一样的残忍。

　　“混蛋”

　　我擦干眼里的泪水，才看清是简凌站在我面前给了易念一拳。

　　“易念我当初以为你是真的想和阳阳在一起，所以才相信你的，可是现在你却说你和她在一起就是对那该死的一夜的偿还。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易念擦擦嘴角的血，冷笑着说，“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原来我想要的答案是这个？我一把推开简凌指着易念说：“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