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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伤痕、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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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璞从深深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眼前尽是陌生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房间。没有床铺、没有大柜,全是些矮小的家具,桌子是矮的、柜子也是小小的。感觉住在这里的那个人,整日都是坐在地上的,都不会站起来。
房间内只有苏璞一人,没有点蜡烛,唯有的光是透过门框照射进来的。这个房间,居然连窗户也没有。门扉也是推拉式的,用一整张纸糊了全面,和传统的民俗建筑截然不同。
住在这儿,到底是什么人?
苏璞慢慢爬起身来,身上除了睡得太久弄出来的腰疼,还有脸上痒酥酥的感觉,其他并没有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璞已经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情。那段令她痛苦的记忆,被人抹去、一干二净。
她抬起手来揉揉眼睛,却一不小心碰到了涂抹在脸上的药膏。
“脸上好像有什么?”
她想找一面镜子,看看脸上这发痒的是什么。翻遍了整个房间,却没有找到一面反光的东西。不过,沿着脸颊抚摸上去,这触感……倒像是一条疤痕……
“我受伤了?还是……脸?”
“啊——!”
在前院的长汀突然听到后院的房间里传来尖叫声,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冲向后院。
“苏璞!怎么了?”
一把推开房门,看见苏璞跪坐在地上,膝盖前是一小块铜镜的碎片。手颤颤巍巍的扶着受伤的脸庞,惊慌失措。
“长汀……我的脸……我的脸上为什么会有一条伤疤……”
长汀一个箭步上前紧拥住苏璞,安慰她,“没事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苏璞却依旧徘徊在奔溃的边缘,“我的脸……我的脸……我不要、不要……”
年长的女人这会才走到房门口,见苏璞现状,竟然笑了。
“一条伤痕而已,你又何必呢。老身当年从雪山坠落谷底,摔得半身不遂,也不见得要寻死短见。况且,疤痕可用药草消除,不必伤心了。”
长汀也觉得说的有理,轻声安慰怀中的苏璞,说道:“前辈说的对,一切都会好的。”
苏璞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平静得竟在长汀的怀里又睡着了。
“我且劝你,当你踏上与道家势不两立的这条路时,你就该做好身边的人随时会受伤的准备。道卿衡的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欢看着敌人身边的一个个倒下,然后孤身一人。现在是你妻子,下一个、估计就是你那个傻徒了。”
前辈说的句句在理,长汀也是知道的。他与道卿衡的恩怨,必定会牵扯很多人,甚至是整个道家与神界。可尽管知道这一切,他还是硬生生的把魔族拉入其中。抢走了司阳的灵魂,强行互换了玉树与司阳的魄性……在计划这一切时,他也做好了牺牲所有人的准备。
“前辈……我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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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有人想除掉自己这件事,玉树并不是没有一点头绪。想不通的时,那人为何要这么做。当初在蒙山,因为自己体内有魔族的影子,那人也想叫人除掉自己,可惜有司阳护着,没能成功。那现在呢?离开了蒙山、与道家再无瓜葛,他又是何故呢。
再看司阳,对于这件事,他似乎并不知情。来者何人,并不知晓。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司阳在说谎。第二……道卿衡,是想把自己和司阳一起除掉。
晏城放下入睡的江煜,轻轻退出房内,丝毫没有察觉在门外恭候多时的人。
“宴姑娘,我有话要问你。”
晏城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竟是玉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顿时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又突然紧张起来。
“玉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心想着救他,才会……”
“宴姑娘也不必自责了。你且回答我几个问题,此事就一笔勾销。”
晏城犹豫片刻,小声问道:“那我多回答你几个问题,你可不可以多收留我们一段时间啊?”
“……”
这姑娘……
“好,我答应你。反正这花田居平日就我一人,多了你们两个,可能还会热闹些。你也是医者,还能帮我一些忙呢。”
晏城开心极了,一把抱着玉树,“谢谢你!你真好。”
“行啦,来回答问题吧。”
“嗯,你说!”
“到底是谁叫你来找我的?”
刹那间,晏城的脸色骤变。警觉地环视四周,确定无人,才符到玉树的耳边说出那个名字。
果然不出所料。
玉树又问:“告诉你我的血百毒不侵的,也是他?”
晏城点头。
“这就怪了,道卿衡难道不知道我和司阳那件事?”
晏城纳闷,“什么事啊?”
“这个你不必知道,不知道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嗯嗯,好。”
沉思片刻,玉树又问:“道卿衡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晏城想了想,“他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你有一串铃铛和一支箫,千万不能让你拿出来,不然我就会死……就这些。”
“不是吧……道卿衡脑子有病啊!以后别让我碰见他,不然我的第一时间拿出来,让他死个痛快!”
玉树说的很大声,是故意说给墙外的人听得,以及梨花树下宿醉的那一位。
司阳轻声笑道:“笨蛋……你这一喊,他待会就会来咯。”
一直潜伏在墙外的道家弟子,心里一阵怒火,巴不得现在就叫道卿衡出来,一刀解决了这个嚣张的人。
“我现在立刻传送回去禀告家主,你继续在这里盯着。一有时机,就把那个没用的女人给杀了。”
“好,速去速回。”
道卿衡面无表情的听完了带回来的消息,内心毫无波澜。冷笑一声,“居然被识破了。现在的局势,是我们处于劣势呢。你们还想杀了晏城?呵,不自量力。”
他站起身来,叹气道:“如今,司阳是指望不上的。我那儿子和儿媳就更没用了。神婆……罢了罢了。看来……我真得亲自去会会她了。”
回来报信的那人,一时没听懂,又问一句,“家主这是要去玉树长街?”
“不急,等时机到了,叫上长汀,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