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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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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对于李幼微而言无疑是煎熬的。
朋友圈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晒录取通知书,每一张录取通知书都在她心上轻轻划一横,不疼却也难受得紧。
周意在八月初也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不是当时两人说好要一起上的那所学校,两所学校都在隔壁市,离得倒是不远。
李幼微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一闪而过的别扭,不过很快就被高兴替代。
陈清焰的学校也在隔壁市,报的是临床医学。
李幼微躲在房间里接周意的电话,听他说自己被理想大学录取的喜悦之情,电话这头的李幼微只有苦笑,尽力配合着他的喜悦。
挂了他的电话,李幼微给陈清焰拨了个电话,恭喜她被录取的事儿。
陈清焰怕揭她伤疤,三言两语就把这茬带过去了。
“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陈清焰拐开话题。
“没什么安排,大概只能躺尸然后看看书之类的。”
李妈妈在客厅里头喊她吃西瓜,她高声应了句,“来了。”
不等她出去,李妈妈直接把西瓜端进来,看她在打电话,“谁呀,清焰那丫头?”
“嗯。”
“打过去打过来就你俩,怎么也不和你们班男生联络联络感情呢……”李妈妈摇摇头,似乎忘了她要复读这件事儿。
李幼微很无奈,拖着声音喊她:“妈……我高三呢,学习很紧张,你别急行不行,我才十八岁。”
“不急不急,我不急,你找对象又不是我找,我急什么急。”
李妈妈睁眼说瞎话,说着出了她房间,顺手给她带上了门。
那头陈清焰幸灾乐祸,打趣他:“啧,呦呦啊,阿姨这么急,要不你就把咱班长给交代了呗。”
李幼微耳根发热,语气瞬间就软下来,“交代什么呀,我和他又没什么。”
“啧啧,行了吧你俩,当我瞎的呢,不是我说,也就你自己以为我们不知道了,谁看不出来周意对你那点小心思啊。”
“我和他真没什么,至少现在没有……”李幼微说得有些懊恼。
陈清焰瞬间就提高了音量,“不是吧,真的啊?我以为高考完了你俩就……”
“我这不是没高考吗……”
李幼微越说声音越小,确实,她是考都没考。
陈清焰反应过来,及时打住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
“诶,对了,下午咱们去书店吧,我想去买两本书,闲着太无聊了。”
李幼微有点蔫了,说话都提不起劲儿来,“好啊,清焰啊,其实我心里不大舒服。”
“什么?”
“就是,周意报的学校……”
李幼微插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汁水充足。
陈清焰等着她的下文。
“嗯……他说是第一志愿录取的,隔壁市的科大。我出事以前和他约定过一起报B大,后来,他自己还是说要去B大等我……”
“虽然替他高兴能被理想的大学录取,但是我总觉得说不上来的别扭。”
李幼微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她越想越觉着不舒服,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陈清焰沉默了几秒,轻轻皱着眉,安慰她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什么来,“嗨,姐妹,你忘了那句话叫‘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我也比较赞同你的想法,高三还是先顾学习,别想其他的。”
“行了,不聊他,咱们下午一点,南安门的那家书店门口见啊。”
陈清焰和她约好了时间,没有细说周意这件事,自己心里却多长了个心眼。
她罩着的人,哪儿能让其他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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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李幼微去赴陈清焰的约。
放假十多天了,这还是头一回出门。
见着外面那可怕的太阳,李幼微给自己喷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晒才出门。
陈清焰到得比她稍微早一些,在书店门口等她。
远远见着她,从那点儿阴凉里跑出来,一溜烟窜到她伞下,一把握住她的手,耍流氓一样,另一只手搭在她腰上一搂,逗她,“妞儿,你可算是来了,等得我都望眼欲穿了。”
陈清焰不是第一次这样逗她,按以前,李幼微就顺着她的玩笑说下去了。
今天却不同,刚才她那一连串的动作,让她想起那次下大雨,在校门口遇见顾培风的事儿。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是吗?等了很久了吗,下、下次我……”
“哈哈哈,咋滴啦你这是,热傻了吧,话都说不利索了。”
“哎哟,脖子都红了,你不会没抹防晒吧?”
陈清焰退开,瞧着她脖子上的皮肤泛红,有点紧张。
“走走走,姐姐请你喝酸奶,缓缓。”
说完,她拉着李幼微往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去。
两个人在冰柜前挑挑拣拣好半天,一人拿了瓶可以中奖的乳酸菌饮料。
去结账的时候旁边站了一小哥,正好也拿着两瓶乳酸菌饮料在开盖刮奖。
小哥的侧脸看起来就眉清目秀的,高高瘦瘦,穿着一身潮牌,脑袋上往后扣着一顶鸭舌帽。
他中了奖,瓶盖递给老板,“哟,今儿运气挺好,中了一瓶。”
老板拿起来看了眼,从旁边拿过来一瓶没冰过的递给他。
小哥又给开了,一看瓶盖,嘿,又中了。
老板收起瓶盖又拿一瓶给他。
小哥照旧开了,一看盖子,乐呵大发了,“哈哈哈,老板,这到底是你运气好还是我运气好呢?”
“自然是你运气好,别人中一瓶都难。”老板笑嘻嘻地给他兑了奖。
排在后头的李幼微他们就是老板嘴里的“中一瓶都难的别人”,两瓶都开了,一瓶没中。
两相比较,就比较惨淡了。
李幼微的脸皮突然变厚了一秒,出声打趣小哥,“帅哥,要不你也帮我开一瓶?”
小哥转头一看,见着是个漂亮的,一张脸笑得跟朵花儿一样,这笑维持了一秒,瞥见个人影走过来,刚要接话,被人抢了先。
那人幽幽地,问——
“不如我帮你开一瓶?”
—“咔嗒”。李幼微所有动作都僵住。这声音简直就是魔鬼之声啊!
小哥惊了,抬头瞧着黑脸的顾培风走近,喊了声,“哥,你那运气还是算了吧,上次不服气买了一箱开,结果你都倒霉得一瓶没中,……”
顾培风给了他个眼刀子,站到李幼微身后,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容都凝结在那儿,还继续问,“怎么样,我帮你开一瓶儿,呦呦?”
这话说得是真渗人,李幼微觉得后背发凉。
刚才调戏小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得了。
现在怂得跟见了猫的耗子一样,不停摇头,“不用不用不用……”
她赶紧拿手机付了钱,然后转头看了眼顾培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拉着陈清焰掉头就跑。
顾培风嘶了一声,看着两人进了对面的书店,手里的东西一把塞进小哥怀里,丢了两个字给他:“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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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微和陈清焰进了书店径直上了二楼。
上楼时,陈清焰透过窗玻璃看对面,瞧着顾培风还望着这边,心思活络起来。
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人,问:“你怎么这么怕他?”
“谁?你说大魔王?”
“他可怕啊……”
“长得挺帅的啊。”
陈清焰是完全感受不到李幼微觉得可怕的点的,这么两次接触,倒是感受出了点别的来。
顾培风那人,看着对李幼微挺平易近人的,但是眼神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可以察觉出距离感,或者说那种骨子里出来的清冷。
绝对不是什么容易接近的人。
这样一个人,却上赶着来接触自家这傻兔子。
得嘞,估计和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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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的顾培风和小哥,在便利店门口一人就先干掉了一瓶没盖子的乳酸菌。
“哥,你认识刚才那美女啊?”
小哥问顾培风。
小哥是顾培风舅舅的孩子,姓许,单名一个瑞字。常年都住在外地,放暑假才回来锦城看他爷爷奶奶,也就是顾培风的外公外婆。
这天两人是准备去找人打篮球的,正好就遇见了李幼微。
顾培风手里的空瓶子呈抛物线飞出去,撞到马路边的垃圾桶边上,弹到了地上。
“认识,怎么?”
许瑞乖乖走过去丢垃圾,顺便把顾培风的那个瓶子也捡起来重新丢掉。
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来,“那你是不是有她联系方式啊?”
顾培风睨了他一眼,看着他脸上那狗腿的笑有点手痒。
自己表弟这智商,和陈东有得一拼。
他勾起一边嘴角,阴森森地笑,“怎么,你对她有想法?”
“嘿嘿嘿……”
许瑞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挠着头傻笑。
顾培风手指上的关节捏得“咔嗒咔嗒”地响,然后一击必杀。
“你嫂子的联系方式,我怎么可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