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
【袁季袁】《秋下恶实》（七）
文/吕人
————————————————————————————
第七章
自打季鹰升了总旗，两人同进同出的机会少了许多。
袁笑之也有了时间去理清这段关系。他对是心疼季鹰的。心疼到想替他去承受这些痛苦。他比自己还小啊，白净清爽的少年样子，让人丝毫不相信他竟是那般腌臜地方长出来的。他与自己也如此要好，甚至已经是暧昧不清了。而自个儿若是真是玻璃心肝，光明磊落的，也不会有这些那些的顾忌……他恐怕也是吧，两只手握在一起时竟有些许贪恋意味，都不忍松开。
一窗春雨，淅沥着少年人心事。
再说季鹰。这段时间他随镇抚使前前后后，长了不少见识，性子也沉稳了。其实对于他这种人而言，哪有什么性子！到哪儿算哪儿，反正不能再跌回他生长的那处了。他就像一团胶泥，能随意捏出个圆的扁的来。这位大人喜欢沉稳的，他便沉稳着；等下一位大人来了，喜欢热闹的，他又能灵巧地哄人高兴。
若是放到三百年后，他最多只是天津卫混码头的成功者。是现世给了他机会，但他也不感激。参与其中，又冷眼旁观着，像极了十多年后他站在巍巍宫墙上俯视着袁笑之的样子。
他还是喜欢他。
小雨滴了一天。当天夜里，便出了一件大事。
是夜。袁笑之心思繁乱，难以入睡，辗转至二更睡意方起。
更刚敲过，却听得屋内一阵衣物窸窣声，有人下床，开门出去了。声音极轻，没有提灯。现在是春分前的二更天，月亮早已落了，不提灯，他就不怕摔跟头？
除非是不愿让人知道。
袁笑之靴筒里插着短匕首，悄咪咪跟了过去。
是冯虎。
还有一个没什么特征的男人。个头中等身材中等脸孔平平还隐在暗处。袁笑之没有急于去辨认这人，他心中有判断，此人定是外人。若是衙内某人，白日里约见则更加安全。若是外人，他看得再清楚，又怎会认得。
他藏在墙角暗影里。只见冯虎与那男子急匆匆交换了两卷黑布裹着的什么，二人没有交谈，冯虎却往墙角看来。原来那男子是个警觉的，墙角的人影一闪而过竟被他察觉。袁笑之自知打草惊蛇，低咒一句该死。只得快速离开。
月黑风高的。急匆匆的步子冲的脑子有些混沌了，正撞见起夜的王丰。
袁笑之赶忙先发制人:“我说房中怎么没有灯笼了，原来是你来得早。”
“啊。你走的那么急做什么。快去，一起回房罢。”
袁笑之稳了稳气息，又稍作整理，便虽王丰一同回了。
第二天还未到晌午便出了大事。
指挥使召集全部人员集合，袁笑之心中登时就明白了十之八九。一种前所未有危机感油然而生。
刚刚站定，账房的孙先生便来了。向指挥使行礼，禀道:“大人，实不相瞒，账本确实昨夜失窃。只不过这窃贼不知，小人做账始终是做两本。今晨，发现账本有误后，除了禀报大人之外，小的又核对了备用账本，总共发现亏空四百五十余两。”
底下人一片死寂。
指挥使倒还和缓，朗声道:“谁若是一时糊涂做了此事，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仍是无声。
“搜。”一个字，从指挥使口中轻轻地弹了出来。
很快。账本找到了。
袁笑之果真没猜错，是在自己的箱子里搜到的。
很快有人把他押到指挥使面前。很近，近到他跪着能看见指挥使身旁季鹰的脚尖。
王丰很快出来作证了。“启禀指挥使大人，昨夜小人起夜，见袁笑之鬼鬼祟祟地，气息还很急，也没有提灯。怕是……”
“可还看见了别人？”
“未曾……”
“嗯。先收监，慢慢审。”
“大人不可。”季鹰急道，账房我问你，你如何证明这本是真的？”
“这倒简单。两本账本的扉页都在同样的地方变化还有一个圆圈。
再翻来从袁笑之箱子里发现的账本，竟然就是孙描述的红圈的。季鹰一时语塞，没了主意。
眼睁睁看着袁笑之被押走了。
而袁笑之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冷冷笑着。
这种斗法，他是真的真的受够了。
当天夜里，季鹰去给袁笑之求情。
没成想，却受尽了耻辱。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