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小丑】心瘾》光明嘉儿

42、火与舞

　　哥谭东南区，摩天大厦穿过林荫道，进入繁华腹地，就是百老汇大道。

　　瑾安达一身包臀金色晚礼服，伸出笔直的腿身下豪车，踏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下了车，天生骨子里强势，一米六的她，非要穿出一米八的气场。

　　走到剧院门前，意外看见，一个金发美女和她撞衫了，顿时觉得不爽。

　　况且那金发美女穿起来，比她好看，安达恶意搜刮了对方几眼“ 你不觉得这个颜色不适合你吗？”

　　金发女抱臂昂头，一脸警惕，“管你什么事！碧池！”

　　安达一脸无辜的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色彩太单调了，应该搭配点别的颜色，红色的围巾更好看。”

　　“红围巾？”金发美女还没反应过来

　　安达瞬间变了一张凶狠的脸，拿出一把刀化向那女人脖子，“ 下回不要再跟我撞衫，碧池！你怎么穿也没我好看。”

　　对对，是全世界的女人，哪个比她好看都是碧池，她拿出小圆镜照了照，这小红檀口，鹅蛋脸和白小姐那么像，每天都要扮演那个女人，确实有点烦，但为了生活为了荣耀还得忍。

　　瑾安达走进剧场，这里是中世纪巴赫风，水晶灯汇聚满堂的剧院，舞台是拱形的丝绒幕布，低奢又不失优雅。

　　随后她看见了她的大金主小丑，正坐在最前排出神的盯着舞台，红色圆桌上放了一碎片的圆盏灯，他绿色的头发梳的一尘不染，苍□□致侧颜沉静又阴郁，明明是个前拥后济的老大，此刻却显得那么遗世独立，他在硬撑，其实他内心十分孤寂落寞。

　　joker是个外边光鲜亮丽，内心无比可悲的可怜虫，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想嘲笑他，不过也只敢想想，她才不敢得罪这阴晴不定的超级大boss。

　　随后安达一如既往的上前去，依偎在他身边，“亲爱的，我来晚了，路上遇见一个嚣张的……”

　　安达的话还没说完，小丑一把按住她的脸，不耐烦的向后一推，“你挡到我的视线了！走开！”

　　安达一脸懵，joker今天有点反常，但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

　　随后她转头向身后的舞台望去，这一眼不要紧，吓的她差点没在卡座上跌下来。

　　他望的人正是刚上台的一位舞娘，她居然和格瑞丝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不！她就是格瑞丝，她是白初，她回来了。

　　舞娘头发全部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耳侧是一朵明艳的花，荷叶边黑半袖，下身是红色多层裙，她开始随舞曲起舞，经典的《卡门序曲》 。

　　弗拉明戈舞，奏强烈明快，动作夸张有力，色彩艳丽的大摆长裙，随着舞姿的转动，裙琚飘飘，宛如绽放的花。

　　她将吉普赛人生活的颠沛流离、放纵与自由，使呈现出自由、热情和矛盾，表现的淋漓尽致。

　　随着她的舞动像一团燃起的火焰，每一个优雅的动作都恰好踩住鼓点，瞬间点燃了全场人。

　　那些男人都眼睛，都像放光的望着她，连绵不绝的轻俏口哨，向她糊去。

　　现场各种肤色发色的拜金女，本来正拱在那些男人怀里撒娇，都忍不住望向舞台中间，看的微微惊叹。

　　这些人最激动的莫过于joker。他快激动的背过气了，絮乱不平的呼吸，炙热的病态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舞蹈收尾时，她轻盈的轻转了个圈，裙摆在舞台中央，变化为一朵圆形的绽开的花，惊艳又瑰丽，舞曲停止，她转身红唇微调，眼眸弯弯像含了一汪水，那副笑容明媚，仿佛成了这剧场最好看的点缀。

　　随后她开始谢幕礼，低下头，缓缓起身，扯住裙摆，伸出纤长的白皙手臂，像只舒展身姿的天鹅，尽显优雅到极致，明明是个舞女，微微抬起的下巴又略显矜傲，一切都那么完美无懈可击。

　　joker只觉身体的躁动因子终于沸腾，按耐不住了，一把拉过强尼，无比激动的说:“强尼！你觉不觉得她像一个人，撩得我肾上腺素都快喷涌而出了！”

　　强尼静静地审视了舞娘一眼，肯定的说:“就是她”

　　另一个手下托马斯想献殷勤说:“不过她背上可没伤疤，也可能不是？她电话号码，家住在哪里，家里几个人，boss！需要我去问吗？”

　　小丑突然起身，推开托马斯，“不！我要自己去问！”

　　白初正准备下台，却被人拉住手腕，用力一拉，转了个圈，被人搂入怀里。

　　她心知肚明，这种火急火燎，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强制性拥抱，除了joker还会有谁。

　　缓缓抬眸，正对上小丑那双阴冷桀骜的双眼，他猩红的唇露出笑意，也唯有他能将这种侵犯和温柔两种气质，糅和的如此合浑然天成，joker! 一个人格魅力爆表的恶魔。

　　他目光放肆的扫过她玉脸晶莹，凭空用灵巧的魔术手法，变出一朵鲜红玫瑰，又伸手挽在她盘起的黑发间，动作很轻很仔细，让她微微一楞，不禁瞪大双眼。

　　joker低沉嗓音带着兴奋和疑惑，“嗨！你叫什么美人？想认识我吗？这里的女孩都想认识我！我看你……很面熟？”

　　她心凉片刻，面熟？怎么才两年，你就彻底把我忘了？我可是恨你恨的刻骨铭心呢。

　　或许也有可能，毕竟在小丑这混乱又漫长的世界里，人物错终复杂，他早就把她这个，只相处半年的小情人忘记了。

　　但计划还是要继续，她气若幽兰的声音充满蛊惑，对他说:“ 你想买我的酒吗？先生，全买下来，今晚我就跟你走……”

　　小丑有些差异，卖酒？她想说，她为了钱她就是个甘愿出卖灵魂的风尘拜金女……对，这个剧院卖银是犯法的，所以就用卖酒来暗示，但这个新来的卖酒女，和格瑞丝那么像，到底是不是呢？他也有点疑惑，头有点大。

　　声音也那么像，但眼前这个女人明显更妩媚，眸中全是诈意。

　　事实上因为太想念她，以至于，她真实的模样都在脑海中模糊了，就像反复抚摸的照片，最后终于泛黄褶皱了遍布，人也模糊了。

　　两个不相信，第一不敢相信她会回来，第二不敢相信她会这样若无其事面对他。

　　白初见joker在发愣，随后毫不留情的松开他的手，向另一个，看她看的如此如醉的大佬走去，军政将军唐纳德。

　　她媚眼如丝，“看你目不转睛，想买酒吗？先生！全部买下，我就跟你走？”

　　痴情的唐纳德，竟忘了自己是公众人物，忙将美人拥入怀抱，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到他腿上，“当然美人，谁让你是今晚最好看的姑娘～”

　　气氛骤然凝滞

　　小丑转头带恶意的绿眸眯了眯，看到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坐在别人怀里卖乖，只愤怒觉如喷涌的岩浆已然顶到了脑子，快把他神智都毁灭了。

　　白初得意的瞄了一眼，此刻正吃醋的小丑，气的哆嗦，像个发狂的野兽，恨不得立马把唐纳德撕碎，随后他果然冲了过来，恶狠狠的说:“小黑脸唐纳德，她是我的，你得把她让给我！”

　　唐纳德是刚上任的军政将军，根本没见识过小丑的厉害，只觉得他是两年前个被蝙蝠侠打败的失败者，一个偏执的神经病老大而已。

　　于是迫不及待的送上了人头，唐纳德反而将她搂的更紧，露出几分鄙夷说:“ joker早该成为过去式了！你这个家伙早该退休了，你以为还会有人害怕你？蝙蝠侠都懒得很你玩了，可悲的跳梁小丑！”

　　“哈哈哈”白初强忍不爽，和唐纳德一起嘲笑小丑，“绿毛怪先生，请您的口红什么色号？你的头发看起来像海带，你没感觉自己很绿很绿吗？ ”

　　一直凌驾顶峰之上的霸主，joker,突然受到戏谑，愤怒往往比普通人来的更汹涌。

　　下一秒，她敏感的听觉，听到了枪支上膛的声音，“咔嚓”！

　　电光火石之间，“砰”！的一声，小丑举枪爆了唐纳德头，随后他仰头发出一阵低沉嘶哑的笑声。

　　因枪击而迸出的鲜血，几滴渐在了她瓷白的侧脸，和耳畔的红花上，血珠在花瓣上滚了下来，血色的浪漫，诡异又凄凉。

　　她只觉耳朵还被枪声震的哄哄作响，随后双眼冰冷，淡定随起身，“重逢就非得这么血光兮兮吗？你杀了政府官员！”

　　小丑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此刻终于认清了她，声音兴奋难耐，“最昂贵的鱼要用金钩去引诱，最美的人，要用鲜血去歌颂……”

　　最美的人要用鲜血去歌颂？

　　细细想想，因为她，死于小丑之手人多的数字惊人，一甘无辜的路人甲不说，艾伦如是，莫妮卡是，就连杰森也是……

　　从一开始，每一个人因为她死去的人，都如同恶魔祭品，只为了证明她的至高无上……

　　她需要血去祭奠，只觉人生臻至完美，无人可及，即使现在死去，也只能说，死有余辜！
　　她不是恶魔，但却罪孽却深重到无法自己承负。

　　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浑身颤抖向后退了退，差点没把鞋跟崴了，两年来她一直试图拜托这个阴影，但最终都以自欺欺人自圆其说，这个可怕现实早就根深蒂固的和她的灵魂禁锢在一起，她就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突然想到了雷念师父的话，喜悦和悲伤仇恨，都是凡人之欲，想要成为强者，必须抛弃这些杂念。

　　镇定她必须镇定！才不会输的一塌糊涂，于是她淡定的笑了笑，眉稍眼角却尽是冰冷，“ 你不怕我是来报仇的？”

　　小丑突然搂过她，眸光带着兴奋炙热和偏执，“其实我很期待，你会用什么方式报复我！让我看看你，成长的多么强大了！毕竟是我看着你一步步成长的！”

　　白初楞了住，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觉得他一直在掌控她？混蛋！你是魔鬼吗？

　　她只觉再也强撑不下去了，随怒道:“ 恐怕不行，如果是你，今天我得考虑考虑！卖酒给谁，都不给你！”

　　joker面容僵住，意识混乱间段，声音絮乱的说:“哈哈～你还在记仇是不是？那速战速决，来拿这把有子弹的枪给我几枪，临死前我有个请求，把我埋在你的花盆下，让我每天都看看你！好嘛？”

　　随后他把枪放在了她手中，却被她一把推开，“如果你捅我一刀，我回你一枪，就能泯恩仇，世界就太简单了，我又不是虐待狂，要走了……”

　　即使不爱了，连恨也吝啬吗？

　　小丑情绪骤然失控，突然抱住了她的身子，笑的让人心碎，话语却无限祈求，“ 我觉得离不开你，不会让你走！即使留下你的尸体也好……”

　　典型的癫狂极致的情绪失控，看来这两年他一直在思想她，现在一见面，如洪水决堤不受控制了，他如此病态，仍旧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毕竟在这个男人身上吃瘪太多次，以前一直是个无辜可怜的小受，现在他这副模样，只感复仇快感涌遍全身。

　　她俯视着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joker，当初为了信念伤害我，现在却像条狗一样匍匐在我脚下，说你离不开我？你的疯狂信条去哪了？”

　　小丑抬头咯咯的笑了，张狂的笑容下，酝酿着无尽的悲伤，他脚下有些踉跄，他无视了所有人。
　　一如既往张扬的语调，此刻尽显祈求，他仍旧深深的凝视她，“我这样的人，本来就个大笑话，现在我的信仰就是你！”

　　信仰就是你！ 只觉，痛意有些滂沱

　　黑暗中的人得到温暖，通常表现出病态偏执极端的占有欲，更何况是小丑这种黑到心肺骨髓里的人呢。

　　但终究是错过错过，可惜啊，他这份真心来的太晚了，太晚了！ 她的真心早被他扼杀的片甲不留了。

　　剧院内光影惆怅，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安达的脸色，难看到没有一点血色，女人的嫉妒心本来就堪比针尖，更何况是这么现实的啪啪打脸。

　　白初环视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有惊讶的嘲笑的，隔岸观火不嫌事大的，他们得意的看小丑失控的场景，就像在马戏团看一个滑稽的小丑表演。

　　她心下突然软了，觉得尊严还是要给他的。

　　于是说:“好吧，去哪过夜，我们先离开这里……”

　　小丑终于露出难以言喻的喜悦，像个小孩似的，快速点点头，托住她的脸，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初跟随他正要走时，安达嫉怨的双眼通红，伸手拦住她，“就这么走了吗？”

　　于是她无辜笑了笑，又调皮了，垫起脚，将头靠在小丑肩头，故意亲密无间，面对安达，矜傲的反唇讥讽，“ 不好意思小姐，恐怕你得重新找个金主了”

　　安达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嘴角泛出苦涩的讥讽，“ 白小姐，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厉害，以前在茶楼，我对所有人鞠躬，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只有你回礼说谢谢……为什么总那么完备，我也好想变成和你一样的人……可是，我变不成你，所以，我更想毁掉你，什么最美的人要用血祭奠？我妈妈还说太完美的东西，注定要被上天收走呢……”

　　随后她又拨通了一串电话，备注稻草人先生，她认真的说:“乔纳森博士，我需要你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