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软》工里

12、S01E12

　　几个月前，私家侦探曾给郑新郁整理过狐狸精的资料。
　　包厢内，装潢金碧辉煌，烟雾弥漫，侦探面对独自抽烟喝酒的郑新郁，从桌上递过资料。
　　郑新郁咬着烟，拿起来眯眼看。
　　陆娜，户籍浙江温州，80年生人，中人之姿，只比郑业小五岁，私生女只比他小一岁。
　　这女人藏得很好，在国内没被发现过攀龙附凤的蛛丝马迹。国外败露后，她就迅速转移自己女儿，找人看着送回国内。
　　她的女儿未必姓陆，基因也没那么好，郑业某种程度算是祸害下一代颜值的老鼠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舒芸咬着唇，仰头问他。

　　第二场的结果全部选手听得清清楚楚，仅仅几分钟就打完，放水也太明显了吧。
　　“啧，S是在帮她还是害她？”
　　“那个Y哪敢存这种心思啊。”

　　郑新郁放了球拍，瞟她一眼，不咸不淡地：“你猜。”
　　镜头之外，编导蹙眉捏着剧本赶来，DD刚跟谈雪松热身了三球，听到这结果怒不可遏。
　　啊啊啊他要杀了又抢他D级的人。

　　陆舒芸握着球拍还想问更多，游机慢慢地挪开，编导已经跨入拍摄地点内，让S先出去聊聊。
　　“就在这里说。”郑新郁还在若有似无地打量她。
　　轻佻又探究的行为。陆舒芸一接触他的目光，脸立刻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编导凝视他，说：“你没有按剧本来，后面写好的剧情都得变，你这是让我们增大工作量。”
　　“不行么？”
　　编导一时语塞，这位带资进组的爷不是一般难伺候。
　　“行，我们今晚会根据第二次比赛进程调整人设剧本。”编导忍着咬牙切齿的气，微微恼怒地甩手离开。

　　陆舒芸以为有机会了，没想到肩膀被撞了一下，她转头，DD撞开她往S冲过去。
　　“你干嘛抢我的D级，老子跟你不共戴天。”DD举着球拍喊打喊杀。
　　郑新郁抬起拍子，气定神闲地挡他，“停，我是B级，抢你D级的在后面。”
　　“啊啊——”DD又回身朝陆舒芸开撞，郑新郁说：“你敢跟她打我就让你降到Z级。”
　　陆舒芸心头一动，霎时砰砰跳个不停。

　　“……操。”
　　DD总算收敛了脾气，冷冷地看着这对狗男女，“我的D怎么办，你拿我的等级送别人？”
　　赛制是这么写的，低等级不能拒绝高等级，当两个选手出现相同等级时，有两种选择，要么根据体能和比赛综合成绩调整，要么同等级对打，输的人退后一级，或者再找对手比赛。
　　现在要是DD执意跟陆舒芸打，陆舒芸必定降级。
　　“要不我让你一个C？”郑新郁闲闲开口。
　　“不稀罕。”DD鼻孔哼一声，装起大人样，挥拍走人。
　　郑新郁半眯眼，不善的目光马上追随他，跟到5号球场。
　　慢慢地，他眼里只能看见谈雪松了，长久凝视着打扮新颖的她。

　　谈雪松根本不敢往1号球场瞧，郑新郁扔给她的手机，她放到储物柜了，还念念不舍地摸一把羽绒服，其实她很想穿着它上球场。
　　DD今天对她的所作所为难以解释。
　　“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谈雪松一路上问了许多次。
　　“让你红啊。”DD似调侃又正经的语气。
　　谈雪松：“你有提到许哥，是那个星探么？”
　　“别问了，穿都穿了，还问什么，知道原因你能当众脱下来吗？”DD不怀好意地怼。
　　对话就此终结。

　　“跟你打这场一点意思都没有，赢得太轻松，也升不了多少级，你都最低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DD反折回5号球场，刚才被S压制了很不爽，见到弱鸡谈雪松便开始从她身上找优越感。
　　谈雪松已经逐渐适应了裙子，脸颊透着淡粉，她说：“要是你输了呢？”
　　“？？”
　　DD鄙夷地看她，“笑话，做什么白日梦，老子一个D是你一个Z能碰瓷实力的？”
　　好吧。
　　谈雪松也不恼，撇撇嘴不吭声，握着球拍的右手疏动着腕骨。
　　断线的球拍她早就让选管姐姐去换好了，她还请假去配了隐形眼镜。
　　这一回没有郑新郁搅事，一切都很好。

　　“你发球吧。”谈雪松回忆了一下关于DD的打球习惯，将球让给他。
　　DD炫技，转身摆出极其帅气的姿势来接球。
　　恰好摄像机在一旁，更加衬托得他像受万千喜爱的巨星。
　　谈雪松抿唇看着，视线不小心掉出去，撞进前面1号球场的郑新郁眼里。
　　心跳习惯性加快，奇怪，都隔得这么远了他怎么还阴魂不散。
　　那张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脸，总是时不时在她脑里晃悠。

　　纯白的一点倏忽飞过来。对手开球了，谈雪松马上进入状态，反应敏捷地拍。
　　球拍正中红心，发出清脆动听的一声“嘭”。
　　开局还不赖。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养精蓄锐之后，实力能发挥到最大作用。

　　快球闪打了几十个来回，DD找不到杀她球的破绽，开始沉不住气，频繁挥球的右臂也带了几分暴躁。
　　目前他们平手，2比2，这和他想象中的快速秒杀局面大相径庭。
　　越想拍球的力道越狠，他只差没找到漏洞狠狠打到她脑袋瓜子上了。
　　“啪”的一声巨响，DD心烦意乱地失了手，球拍不受控制地从手中脱离，受力飞出去。
　　不偏不倚砸到了对手。
　　DD一愣，没想过伤害她，却只能呆呆望着拍子比球先砸到她腿上——

　　谈雪松一直只关注着羽毛球，坚硬的钛合金材质猝不及防撞过来，一股钻心、震荡骨头的疼瞬间卷席她的知觉。
　　“……”
　　DD完全出神了，盯着球网对面的女生，一边掉着眼泪挥拍，一边用力将那中场的球打回来。
　　工作人员向编导点了点头，5号附近的摄像师时刻跟拍着。

　　裙子迎风飘动，她穿裙子在球场上打球，仿佛一只美丽翩然的蝴蝶。
　　随即被藏着网子的猎人盯上了。
　　郑新郁先是环视一周盯着她瞧的选手，记住了，视线又回到她身上，仔仔细细地扫视一遍，存档在脑内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