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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传 ...

  •   “咚、咚、咚……”悠扬深远的钟声缓慢而有力的贯穿了整个寺庙,一时梵音清韵。
      一众着青衫的僧人们陆陆续续的赶往大殿,准备开始一天之中最重要的早课。一名僧人在经过偏殿时微微驻足,又摇了摇头,跟上了队伍。
      片刻之后,偏殿内一处幽静的小院里走出了一个身材修长、着青衣背着包袱的男子。院口一棵不知年岁的菩提树轻轻舞动它的枝条,像是为男人践行。
      敲响偏殿另一处的门,男人开口道:“师父,弟子长青特来向您辞行。”
      房内木鱼声不断,却无人回答。
      过了一会,房内传来三下铃声,铃声带着杀伐之气,听者无一不感到威慑。
      “弟子定不负师父教诲。”男人眼里晦暗不明,声音有些沉重,仿佛在说着什么誓言,又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
      ——楔子

      原枫镇,一处酒楼。
      “听说了没,西街的王铁匠失踪了!”一身材魁梧的大汉凑近同伴道 。
      “就是那个发现宁家少爷尸体的王铁匠?”同伴说完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一脸恐惧。这段时间宁家少爷被害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原枫镇没有人不知道这事。
      大汉点点头,“这宁老爷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唯一的儿子竟落得如此下场,啧啧,那尸体惨的都看不出人样了,到现在衙门都没查清凶手。”
      “我当时就在那,看到尸体后这几天都没睡过好觉!”那天他本想去看热闹,看到尸体后却差点吐了出来。那宁家少爷的尸体是在河里被发现的,全身被泡的肿胀发白,身上划满了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伤痕,显然死前受了很大折磨,四肢被利器割断又缝合在了一起,腹部一个大洞,五脏六腑俱无,只有一小截肠子露在外面。想起这些,同伴的脸白了白,又想到王铁匠,一脸便秘:“这王铁匠不会也遇害了吧,他不过是发现了尸体,难道这凶手是见人就杀?还是说这不是同一人做的,可王铁匠平时老实巴交的,没听说得罪什么人啊!”
      “这王铁匠无财无势的,家里又没人,总不是绑架勒索吧,我看他八成活不了了,不过这杀害宁少爷的凶手是不是人就不一定了。”大汉一脸神秘兮兮的卖弄了个关子。
      果然,同伴脸又白了几分,哆哆嗦嗦的说:“不是人、难、难道是、鬼吗?”
      在同伴惊惧的目光下,大汉深沉的点了点头:“我邻居的表哥的相好的妹妹在宁府做事,听说宁府昨天来了个三清观的道士,说宁家少爷是被恶鬼所害,而且这恶鬼还会继续害人,你想啊,论斩妖除魔三清观可是排第一的,他说的能有假吗?”
      “那怎么办,鬼会害我们吗?”同伴说着四处观望,生怕有鬼突然窜出来大开杀戒。
      “我邻居的表哥的相好的妹妹从道士那买了些护身符,带上后妖鬼不侵,我从她那要了几张”大汉边说边从怀里拿出护身符,递给同伴一张,“咱可是兄弟,怎么会忘了你,看把你吓得。”
      同伴感激的看向大汉,正要说些什么,一人走了过来。
      只见是一约莫二一二二的青年,眉目清隽,面如冠玉,一双似星辰的眸子里盛满了柔光,唇不点而朱,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墨发只束了一个简单的样式用木簪固定。
      一袭普通青衣,却更衬得他身形如松般挺立,当真是清雅无双,直叫人道好一个如玉公子。
      方才青年坐在角落,仿若无声无息,并未有人注意到,如今一走动瞬间便吸引了酒楼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只觉一阵清风掠过,混沌全无。
      青年晃了晃酒壶,嘴角微弯,瞥了眼空位:“两位大哥,我能坐这吗?”
      “请、请坐。”大汉连忙说道。又生怕弄脏青年似的用自己衣服袖子擦了擦板凳。
      青年嘴角的微笑更大了,豪爽的把酒往桌上一放,就坐在了大汉擦过的板凳上。
      “我这酒是这里推出的新品,十八年的女儿红,酒香浓郁,甘而不烈,两位尝尝。”青年给大汉和其同伴各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举杯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期间大汉看了青年几眼,同伴也是欲言又止,看到青年喝完对他们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终是不忍心道:“小兄弟是从外乡来的吧?最近原枫镇可不太平,还是早些离开吧!”
      青年点点头:“方才听两位说三清观的道长已经介入此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没事了吧。”
      大汉与其同伴想想也是,便不再劝说。
      只听青年继续道:“只是三清观的人每次下山,必是天下大乱,妖魔横生,可如今盛世太平,许有乱象也不足为惧,天下大大小小除魔卫道的门派自会摆平,怎会麻烦三清观的道长…这道长可有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大汉皱眉:“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也是听人说的,宁家既然把这位道长奉为座上宾,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青年看向同伴手里的护身符:“这个能给我看看吗?”
      同伴把护身符递给青年:“小兄弟还懂这个?”
      青年微笑着摇摇头,打开护身符,“只是好奇罢了。”
      看着符上歪歪扭扭的红线,心里划过一丝了然,这符上一丝灵力也无,笔线生疏,构出来的图案也不成形。戴在身上毫无作用,就如同一张废纸。
      把符纸还回去,笑道:“原来符纸是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和大汉道别后,青年要了间上房,前一刻还对店小二的满脸笑意亲和在进入房间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的他还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眼神却变得冷漠疏离,仿佛这世上什么事情也触动不了他。如果说刚才青年是如玉如风,现在就是如冰如雪。
      青年扶起衣袖,看着手上一串佛珠微微沉思。昔日与师父的相处历历在目,那个在别人面前总是慈祥可亲的老人却对他无比严厉冷淡。
      他很想问他:既然当初捡了他又为何这样待他。只是因为他与佛门无缘?还是算到了什么?大师兄说师父当年是打算收他为弟子的,可去了一趟天机阁后,却说他与佛门无缘,把他扔给大师兄照顾,十年来未曾看过他一次。是的,他并不算是师父的弟子,只是小时候学其他人喊师父习惯了,所以他从未剃度,也只喊一个人师兄。
      他一直认为师父是不喜欢、甚至是讨厌他的,可是当师父算出他只能活二十五岁时,却费尽心力,不惜消耗灵力也要算出他续命的机缘。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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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前。
      宁远醒来时,大脑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他只记得他和小翠去郊外玩,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
      看了看周围,小翠并不在,破旧的房子大概很久没住人了,还挂着蜘蛛网,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而他整个人被牢固的捆成了个大字型在一张破木板床上,嘴里塞了一团布。
      是绑架吧?他不敢想其他可能,巨大的恐慌在心中蔓延,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开始迫切的想看到同类,无论是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依然没有人来,嘴唇渐渐变得干裂,他要死了吗?他一点都不想死!
      他生来就是县首富之子,从小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长大了更是肆意潇洒,常年流连于风月场所,于万花从中过,好不美哉。这样的生活叫他怎么放弃!
      像是听到他内心的呼喊,门吱呀一声,走进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宁远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却在男人开口后灭了下去。
      “宁公子在这里待得怎么样?”
      他就是绑了自己的人!宁远心想: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男人拿开宁远嘴里的脏布,宁远听见自己变得嘶哑的声音:“你、是谁?”
      “待了这么久你肯定很渴吧?”男人避而谈其他。
      宁远舔了舔干裂的唇,吞了口唾沫,以为他终于可以喝到水了。
      却见男人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排刀铺在旁边沾满灰尘的木桌上。
      宁远双眼急剧睁大:“你要干什么?”声音里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和恐惧。
      男人随便抽了一把刀,在宁远手臂重重一划,用杯子将流出的血液接住。
      宁远从来没有受过这个苦,吃痛出声。却不敢大声叫,就怕惹恼了男人,男人一刀就把他杀了。
      正疑惑男人为什么这么做时,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他一时怔楞住了,男人借机将血液灌入宁远嘴里。宁远回过神,边摇头边把嘴里的血液吐出来,可男人步步紧逼,虽有大部分被他摇头时倒偏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去,他还是喝进去一点,“咳、咳、咳”,宁远咳嗽了几声,嘴里血腥味浓重,让他几欲翻呕。
      “不喝?”男人似嗤笑了声。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真的,我家特别有钱…”宁远崩溃了,眼里一片血红。
      男人笑了笑,可眼里却无一丝笑意。缓缓举起刀,又是重重一划,不理会宁远绝望的眼神,用手捏着他的下颚,将血灌了进去。
      将血灌完,男人才开口道:“你还记得八年前玉香酒楼的母女吗 ?”
      宁远身体一僵,这时才看清男人眼中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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