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奥特曼]我在XIG那些年》池中鹤

8、嘲笑之眼

　　我梦没有在家待多久，确认了妈妈没事以后，她就归队了。除开花了点时间写波库拉的报告总结，存入数据库加密以外，我梦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藤宫博亚。
　　她对藤宫博亚的癌细胞论如鲠在喉，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种说法。但是随后她又奇怪，为什么海洋的意志会选择她做容器。
　　打起架来一点也不顾及旁边的房屋和人类，亦不在乎特地来帮她的我梦会不会受伤，反而有种碍事的人都死光了，就可以安心保护地球、对抗破灭招来体了的感觉。

　　我梦有种巨大的违和感。

　　在先前对抗波库拉的时候，我梦听见了盖亚的声音，它说：阿古茹，我们为何要彼此争斗？
　　这短短的一句话，我梦听出了不可置信和伤心来。
　　大地与海洋的意志，就算不是立场相同的战友，也是相伴了数十亿年的挚友。我梦受这种情绪感染，想要劝回在毁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藤宫博亚。

　　我梦的直觉一向很准，几乎可以说直觉是她判断事物的第一标准，而不是科学和事实，很不符合她科学家的身份。
　　现在也一样。她在感觉到违和感的同时，察觉到了掩藏在藤宫博亚对人类不屑一顾态度下的真心。
　　藤宫爱着地球，曾经也爱着人类，全心全意为人类着想，不然她也不会尽力去开发Crisis。可发生了Crisis预言删除人类能避免全灭结局那件事以后，藤宫消失了，再度出现在人前的藤宫没了三年前我梦见到她时的热情和亲切，仿佛把自己隔绝在了一座冰山、一间密闭的牢房当中，无人可以窥探她的内心。
　　但我梦知道，冰山融化、牢门打开后，藤宫还会是她熟悉的样子。

　　为什么当初连实验用仓鼠都不忍心伤害的藤宫会想要毁灭人类呢？
　　我梦蹙眉深思，又忽然醒悟：“！！”
　　毁灭、人类？毁灭？
　　——她有说这个词吗？

　　人类繁衍的速度太快，地球已经自愈不过来，不停汲取地球的养分来壮大自身的人类，藤宫认为这样的人类，不过只是地球身上的癌细胞。
　　虽然癌细胞这词用的非常暧昧而且刁钻，但藤宫也没有确实说出来“消灭人类”这样直白的字眼。
　　对了、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地方的模棱两可，她才会觉得奇怪。

　　当初为了寻求能够更改Crisis所下结论的方法，藤宫博亚把实验室搬到了普诺隆·卡拉莫斯，和稻森博士进行秘密研究。
　　是想要拯救被Crisis“删除”的人类，藤宫博亚才会浪费了六个月去十二次修正排查Crisis的bug、与世隔绝进行不为人所知的研究！
　　……在普诺隆·卡拉莫斯里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才会让藤宫失去了拯救人类的信心，逃避问题，转而去专注保护地球，甚至下了“人类有害”、“地球的癌细胞”这样的结论。

　　我梦觉得有必要去调查一下。
　　普诺隆·卡拉莫斯，记得稻森博士，好像还在那里继续藤宫失踪前坚持的研究吧。

　　她打开了电脑，猛地发现自己没有稻森博士的邮件地址，蒙了一会儿，她直接去问了藤宫博亚。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藤宫博亚很快就回复了我梦稻森京子的电邮地址。
　　地址要到手后，我梦编辑好了问题，也没等看见发送成功的字样，作战会议室里乔姬传话，让我梦去看看各Fighter Teams互相对战的表现。
　　工作要紧，我梦只好把电脑一合，带上去会议室。

　　现在在进行演习的是Team Lighting和Team Falcon，虽说Lighting的实战经验丰富，但Team Falcon稳扎稳打的风格亦不落下风，Falcon2、3号机和Lighting2、3号机相继被“击落”返航，剩余的就是王对王的决战。
　　我梦速度很快，这会儿已经整理完了其他飞行员的数据，将这次演习中发现的问题反馈发送给各人的NAVI。
　　然而正在此时，米田队长要求中止演习：“位置752，J8发现不明生物。”
　　“空中基地收到，我梦。”乔姬将画面拨到主屏幕上，我梦放下了手头上的事，转去分析地表出现的不明眼睛成分。

　　“嘻嘻！”
　　忽地，我梦听见了一声明晃晃的嘲笑。她惊讶的抬头环视一圈，见所有人都表情严肃，又茫然的低头敲打键盘。
　　嘲笑声并没有停止，魔性而残忍的笑声让我梦心头火起，她紧蹙着眉头，强迫自己不要管这笑声。
　　怒火渐渐燃起燎原之势，电脑分析又分析不出什么，那眼睛根本就不是生物！没有热量，也分析不出成分构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我梦抱着头揉乱了长发，闭眼想要让自己冷静一点重新开始思考。谁知刚刚闭上双眼，眼前就浮现出了从小到大，旁人或有意或无意的对自己明晃晃的嘲讽，表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就连声音也好像就在耳边响起一样。
　　……
　　“阳子，你知道吗，这次的科技比赛，拿了冠军的那个女孩子，其实是抢了中山君的奖牌来着，裁判官是因为跟那个人有点关系才偏心她的，好恶心哦……”
　　“诶～不会吧！真是想不到呢！看着很可爱的，原来是那种人？”
　　“长得一副无辜天真的样子，谁知道里面是怎么样的！啊啊、中山君好可怜，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心血，无论创新和技术都比别人好，却因为这种事情落败！”
　　“人品有问题吧。我听说她们班的人都很排挤她呢，也就只看成绩的老师会偏心她，一整个班都不喜欢她，果然高山我梦是坏孩子呢ww”
　　“嘘——不要说出名字嘛！毕竟那可是校长非常看中的人，我们会遭殃的啦！”
　　“哈？校长看中？搞什么啊，她怎么跟那么多人有关系，老师也好、裁判官也好，还有隔壁学校的优太君！啊啊、真让人火大！”
　　“别这么说嘛，毕竟那可是天～才～少～女～哦！”
　　“什么天才少女，上课从来不主动回答问题，上一次的奥数竞赛也不参加，真要是天才，那就主动一点让大家都知道她很聪明啊！谁知道这是不是个噱头呢！遮羞布嘛！嘻嘻！”
　　“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呢，看着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每天却有不同的男生找她，这次跟中山君聊了起来，上次是优太君特地来教室门口找，还有啊、我上次趁她不在，看了一下她电脑的联系人，什么Daniel、什么Vincent，还有Andrew什么的，尽是些外国男生的名字呢！你说她会不会是……那个？”
　　“哪个？”
　　“哎呀就是那个啦！啊、她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快走吧！”
　　……

　　我梦知道自己是被那眼睛影响了，过去的这些事，她早就不在意了才是，可回忆被翻起来，她仍然会感觉到委屈和难过，还有不可遏的愤怒。
　　她睁开通红的双眼，站起来，神色颇有些狂乱：“米田队长、梶尾队长，那个怪眼并不是生物，而是类似海市蜃楼、投影之类的东西，也就是不存在在752，J8地点。为什么幻象也会攻击原因暂时不明，但是它已经通过画面对我造成了精神层面的干扰，目的是为了让我失去理智，遵从怒火下达攻击的指示。
　　请暂时返航，等待怪眼接下来的行动。”
　　我梦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她也确实差一点就要如怪眼的愿，让米田队长攻击怪眼了。

　　“……”石室指挥官有些担心我梦的精神状态，但看她还好好坐着的样子，就明白她还能坚持，要是坚持不住了，自己就会申请去休息的。这点自觉，石室相信我梦是有的。
　　“我知道了，Falcon1返航。”
　　“Lighting1返航。”
　　梶尾和米田相继掉头准备回到空中基地，然而正在这时，落在后面的、米田队长乘坐的Fighter机尾发生爆炸，是怪眼操纵着石头砸中了Fighter，以致整机都无法操控。
　　不得已，米田紧急弹出，而在米田弹出的瞬间，Fighter也彻底失控，被“吸”进了眼睛里面。

　　“！！”作战会议室中所有人都震惊了，但没有人怪罪我梦，只是奇怪那怪眼吸收完飞机后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虽然毁了一架飞机，还赔上了米田队长一条腿，但人没事就好。虽然那条腿是因为降落时着陆姿势不对而折的，但我梦仍然十分自责。
　　她赶紧找到了包扎好伤口正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路的米田队长，深深地鞠了一躬：“非常抱歉，是我判断失误。”
　　“不关你的事，那个眼睛会操纵石头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伤是我自己的问题。”米田队长不愿意让我梦自责下去，他换了个重心，反过来问我梦：“那个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又有什么目的，又是诱导你让你做出攻击判断，又是抢走了Fighter的。你的工作是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梦，其他事情你不用管。”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Falcon原谅了她的判断失误，但我梦自己过意不去。她维持着鞠躬的姿势好一会儿，听电脑响了一声提示音，她才蹙着眉头站直身子，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电脑。
　　是一封邮件。

　　From：KYOKO INAMORI
　　有关在普诺隆·卡拉莫斯所做的实验内容，我整理在附件发给你了。
　　藤宫在第十二次修正crisis失败后，坚持要向地球自身寻求答案，她那天消失前曾经跟我说过：人类实在是太过自私，明明什么都没能为地球做到，却在灾难临头时向地球寻求庇护，一度想要放弃实验。
　　如果你找到了藤宫，请你一定要拉住她，她在高空钢索上奔跑，至少让她慢一点、再慢一点。
　　藤宫她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的样子了。

　　Crisis的结论是让藤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导火索，我梦关上电脑，暗自下定决心要阻止藤宫继续沉溺在泥沼里。Crisis并不是预言家！只可惜，相信自己所开发的东西，一向是科学家的通病，藤宫反复修改了十二次数据，都得到了同样的答案，期间她的内心一定很煎熬吧。
　　“根源的破灭招来体……究竟在阴影中谋划着什么？”我梦攥紧拳头，想着。是知道她的过去并不容乐观，才特地瞄准了她进行精神攻击吗？
　　还有那个怪眼——眼Q，到底去了哪里？

　　“……对了、Fighter！”被吞掉的Fighter机上自带定位装置！她怎么忘了！
　　我梦赶紧回到了作战会议室，调出那架Fighter的信息，果然顺着黑匣子，发现了眼Q的动向。

　　“真有你的。”敦子暗道，随后赶紧对预测眼Q出现的地区发布都市防卫指令，让人们紧急避难。

　　我梦看眼Q体内那架Fighter的坐标逐渐在往地表升去，找了个难受的借口跑回宿舍，变身前往眼Q出现的地区。
　　好在眼Q本身除了精神攻击以外没什么其他本事，我梦虽然很痛苦，但盖亚的光芒温暖了她冰冷的内心，给予了她直面痛苦的勇气。因此，我梦才能坚强的站在眼Q面前，光之刃打入眼Q身体内部，引爆了Fighter内的动力管，粉碎了眼Q。

　　我梦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后，还没等休息一下，缓和头痛，又是一封邮件发来。本以为还是稻森博士的，谁知道……

　　From：HIROYA FUJIMIYA
　　大地的意志，为什么会选择你？

　　这个问题正好我梦也很想问问她：海洋的意志又为什么会选择你呢？
　　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藤宫所爱的海洋生物们也好，都是这颗星球上的生命不是吗？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将人类排除在地球生物以外呢！

　　……
　　灯光昏暗的房间内，一声响亮的提示音打断了健身器材发出的铿锵声。

　　From：GAMU TAKAYAMA
　　傲慢的不是人类，是你。

　　“——、我梦，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我们是同类啊，地球上唯一相似的人。你会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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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20了，梦藤感情线要发展发展了ww
忠犬攻的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