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游戏》偃姣

5、第 5 章

　　叶昕举起双手放到耳边，一边后退，嘴一边里说着：“别冲动，误会、都是误会——姓徐的孙子还不上积分，还条命不过分吧？私人恩怨而已，你们连这都管？”

　　来人被巡逻队壮了胆气，再也不是刚才那番抱头鼠窜的样子，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说：“糊弄傻子那？我都看见你动操作台了，巡逻队上，抓了她领赏钱！”

　　没办法了，叶昕叹口气，退到了墙边上，脚向后狠狠一蹬，整个人冲着包围圈薄弱的地方弹射过去，士兵没想到她会直接冲过来，额头与叶昕的撞了个正着，立时后退了几步，叶昕抽出他腰间的短棍，照着他脑袋来了一下，这人就向后一仰砸在了地上，脑壳砰砰地弹了几下。

　　叶昕照着记忆力的操作程序将短棍扭成了两片回旋镖，却没有让它们脱手，按住中间的连接部分一左一右扣在手里，张开双臂伸到两个冲过来的士兵颈下，双手往身前一收，两条血箭喷射出来，呲了叶昕一头一脸。

　　包围圈被杀出了一个缺口，叶昕冲着缺口冲过去，突然有一条链子抽过来，顺着她的脚踝缠上了整条腿，链子往后一抽，叶昕猝不及防地趴在了地上，被链子一路拖着向后。

　　叶昕费力地抬起上身，在链子上猛砍几下，金属交界处迸出了火星，这些短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变化多端还无比坚固，只留下几个浅浅的凹痕，凹痕两侧的金属向中间集结，很快又是一条光洁如初的链子。

　　叶昕看着刺向四肢的几把利器，心道吾命休矣。

　　疼痛没有到来，下一瞬，周围突然变得昏暗了下去，纠缠得紧紧的链子消失了，叶昕腿上失了力，唰得砸了下去，正咯到了什么硬物上，叶昕吃痛地抱住腿翻身坐起，向下一摸，是一块边角不甚整齐的厚铁皮，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撬下来的。

　　叶昕发现自己好像瞬移一样，直接出现在了一间屋子里，而且不止身下，整间屋子里都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金属制品，铁块、机械零件、漏了的水管，甚至还有几把尖刀，磨开的锋刃在昏暗的壁灯下也闪着寒光，这一屋子的违禁品……大概够它们的主人死上十次八次了。

　　叶昕摸了把匕首，反手扣在腕上，背靠着墙壁，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隙，侧眼向外面看去。

　　外面竟然是另一间屋子，不过看起来比里面这间正常多了，只是摞着一些棉麻布料，一个少年背对她坐在上面，面前悬浮一片光幕，正在和什么人通讯。

　　他们语声低微，叶昕只零星得听到“队长”、“开战”、“将军”等字眼，她正要把耳朵贴近一些好听得更清楚，光幕中的男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和少年说了什么，少年转过身来，竟然是之前那个向她推销橙子的虎子。

　　虎子呲着一口白牙，朝叶昕说：“美女，醒啦？你看着挺苗条的一个人，晕过去也死沉，我废了大力气把你弄回来的，还不快表示表示？你猜猜我怎么把你弄出来的——就那么一个小球，呲呲一冒白气，你们就全跟点了穴一样定住了。”他转头向屏幕里的男人，“于队，看在我这次冒了生命危险的份上，就那个小球，再给我几个玩玩呗？”

　　男人不为所动，回了虎子一句：“如果在必要的时候。”他朝叶昕露出微笑：“您好，我叫于风，是自由军突击队的副队长，您应该和我的队长见过一面——在上次礼堂行动上，您的表现非常出色，队长想向您当面致谢，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到我们的基地做客，我们的线人会为您带路。”

　　于风面上的话说得好听，其实心里充满了疑虑，他不明白为什么做事一向严谨的队长这次对一个新人连一个审核观察期都没有，直接带去基地，但他一向信服封杰的决定，没有当面提出异议，但这个新人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就……

　　叶昕对送上门来的联络求之不得，当即点下了头。

　　虎子跳下麻布堆，拉开墙边的柜子，里面是一台操作系统，他让叶昕系好安全带，然后握住操作杆，向后一拉，说：“美女，坐稳了。”

　　整间屋子陡然倾斜，叶昕重重仰倒在椅子背上，面前的模拟墙壁变得透明，露出一片浩瀚星空。

　　这是一艘飞船。

　　飞船渐渐驶离地面，叶昕终于看到了地球的全貌，地球像一个被团过的纸球，四面支出嶙峋的石脊，一面被太阳烤得炙热像是要一起燃烧，另一面则附上了巨大的影子，偏远一些的地方甚至结出了冰雪。

　　“很壮观吧？”飞船飞行平稳之后，虎子开启了自动航行系统，对叶昕说：“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这么觉得，但后来就不了。被太阳照射的那一面终年照射，另一面永远见不到光——地球失去了自己的轨道，一路被太阳吸引过去，再这么祸祸下去，迟早要完。”

　　“哥哥，我饿了……”

　　细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虎子从原地蹦了起来，一把搂住小女孩，神情紧张，说：“不是让你别出来……”看了看小女孩茫然的神色，他叹了口气，“算了，来，哥哥给你找点吃的。”

　　“你妹妹？这么小？”叶昕十分纳闷，不是说芯片剥夺了生育功能？眼前的小女孩往多了算也只有七八岁，住民植入芯片已经三十年了，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把脸上的血擦擦，别吓着我妹妹。”虎子扔了块湿棉布给叶昕，给小女孩塞了块面包，抚着她的头，说：“我妈怀她的时候正好是植入芯片的那一年，我妈偷偷生下了她，结果大出血没了，她生下来之后长得特别慢，智力也一直像个三岁小孩。”

　　“你是个好哥哥。”虎子这些年想必过得很辛苦，叶昕随便擦了擦脸，转身进了操作室，将空间留给他们兄妹二人。

　　窗外一片黑暗，偶尔可见远处小行星反射出太阳的光，也会有碎石漂浮在窗边，好像和飞船一同行进，一会又消失在视线里。行在浩渺的星河里，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人类之于自然的渺小在此分毫毕现。

　　终于，出现了一块陆地拯救了叶昕的迷失感，那是一块扁平的巨大岩石，静静漂浮在太空中，像一艘巨大的宇宙航母。

　　飞船喷出气体缓缓降落，早有人等在地面上来接引。

　　“是封队长派我过来的，小姐请跟我来。”然后回头吩咐后面跟着的士兵：“你们几个，去把船上的货卸下来。”

　　虎子从飞船上跟了下来，手里牵着他的妹妹，“一会叫封队等我一下，我找他结账。”
　　这片地面上停着大大小小几百艘飞船，远处高耸着一座能源塔，为基地里的设施源源不断地提供着能源，整片“航母”亮得恍如白昼。

　　突击队离停机坪并不远，叶昕到的时候，封杰正背对着门口，指着一份战略图向他的副手讲着什么，叶昕看到熟悉的背影，忍不住快走几步，想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封杰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伸出了手。

　　“欢迎来到自由军，小姐怎么称呼？”

　　叶昕刚想抬起的胳膊瞬间僵硬，在于风炯炯的注视下，木木地伸出手和封杰握了一下，“你好，我姓叶。”

　　“叶小姐在上次礼堂行动中帮了我的忙，我还没有好好谢谢叶小姐。”

　　叶昕干笑：“哪里哪里，不用谢不用谢。”

　　“我看叶小姐也是反对联盟暴政的一员，我们自由军……”

　　那边封杰滔滔不绝得介绍起了自由军的规模理念，但叶昕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听，她正在脑子里咆哮：“喂，快点出来给我解释解释，他为什么不认识我！”

　　【别“喂”来“喂”去的，我叫000。】

　　【别忘了按现在的时间线，你可是已经死了十年了，诈尸还不把人吓死啊。而且一切已经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可逆的，你要是以原本的身份出现，会造成数据紊乱，这个世界就直接崩溃了，连灰都不会剩下。我给你换了张脸，诶你是不是还没照过镜子啊，怎么现在才发现。】

　　叶昕沉默了，她来之后就经历了好几场生死时速，忙着挖石头和打架，哪有那个闲情逸致照镜子。不过左右自己只有一周时间，不认识也好，省的到时候徒增伤心。

　　“叶小姐？考虑好了吗？”

　　啊？考虑什么？

　　【他问你要不要加入自由军。】

　　肯定要啊！叶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封杰伸出手，“封队，我以后就听你差遣了，叫我小叶就行。”

　　封杰也站了起来，笑着和叶昕握了握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眼前这个女孩有天然的亲近和信任。

　　门吱呀一声开了。“封队长，货和人都到了，该给我结账了吧。我这可是□□，童叟无欺。”却是虎子卸完了货，来找封杰要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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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去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