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西域雪莲

62、儿子崩溃了

　　门外两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已经让人噤若寒蝉，林梓钾不由地拉紧林啸宇的手，可怜十几岁的孩子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惊吓？ICU门开了，一个美女护士冲着走廊上等候的病人家属：“可以探望了，十五分钟，大家抓紧啊！”
　　林氏父子走进ICU病房，只见十几张病床上都有病人，每张床上乱七八糟地拉着各种导管。林梓钾哪里见过这场面，手抓得更紧了。
　　“儿子，别怕，有爸呢！”林啸宇给儿子壮胆，他环视四周居然没找到何静雨，是啊，一个个面目全非的，哪里那么容易认出呢？
　　“护士，请问何静雨是哪一床？”
　　“何静雨，”护士查了一下：“１１床，看就在你身边！”
　　天啦，林梓钾猛扑了过去：“妈！妈！你醒醒啊，我是梓钾啊！”刚才的恐惧化成了大声的哭喊，林啸宇顿时泪如雨下。林啸宇都这样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怎样？林梓钾忽然发现，妈妈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母子连心，躺在床上的何静雨想必是感到了儿子的到来，这对母子已经头十天没有说上一句话了，彼此的那份思念永远无法割舍！
　　“妈妈，”林梓钾激动了：“爸爸，妈妈流泪了！她是不是就要醒了？”儿子的幼稚的幻觉与想象，林啸宇此时此刻真的希望这是真的！他走过去站在另一边，用手轻轻地擦去老婆眼角的泪水。
　　“老婆，我和儿子来看你了！你就行行好，快点醒来吧。儿子多想你啊！”林啸宇望着老婆剃光的脑袋，看着满身插着的导管，心中的那个痛无可替代！
　　“妈妈，儿子求求你了，你赶紧醒过来，我再也不任性地调皮惹你生气了！妈妈，只要你醒过来，我保证！”儿子如泣如诉着。
　　林梓钾抓住何静雨的手，感觉一下他熟悉的体温。他突然发现，亲爱的妈妈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两眼紧闭着，头上缠着好几道绷带，鼻孔里插入一根导管，那是输送生命所需的氧气。还有一根三指粗的导管生生地从喉管上接出，那呼吸机呼哧呼哧地响着着，导管的尽头不时地滴着液体。这样的情景亲人谁人看了能不流泪？
　　林梓钾突然疯狂地摇晃着何静雨，正在吊瓶的瓶子来回荡着秋千。林啸宇立即上前阻止：“儿子，别这样，你要是这样，妈妈就......”说到这里他要哽咽了。
　　“你这个家属怎么回事？”美女护士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孩子这懂事，你这个爸爸也不懂啊？你们还想不想让病人康复啊？出去！”
　　“我就不走，妈妈！我不走，我不能没有你，妈！”林梓钾哭声震天。
　　突然，也不知道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何静雨眼睛居然睁了开来。林梓钾揉了揉眼睛，真的！
　　“妈妈，醒了！”林梓钾好兴奋：“爸，妈妈醒了！醒了！”
　　正在向护士陪不是林啸宇一听，连忙奔了过来，仔细一看何静雨两眼睁开来了，可是却不见眼珠转动。儿子轻轻地摇晃着，但是何静雨还是没有呼应！
　　“这是正常现象，病人能否醒来，还不好讲，但是多刺激她还是有好处，有利于她的苏醒。”美女护士早就见怪不怪了。
　　“美女，请你叫医生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谢谢你！”
　　“我这边很忙，这么多病人走不开。”
　　“宇哥，”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宇哥，这是嫂子的主治医师。怎么啦？”
　　“您好！我老婆这个眼睛睁开了，这是不是就要醒了？”林啸宇急切地问。
　　这位男医师身高足有一米八，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的帽子，嘴上戴着口罩。他走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病人的状态后，又退了回来，抓起病人的脚，突然用力地击打脚心。林梓钾上前就推医师，哭声更大了嘴里骂道：“混蛋，凭什么打我妈妈？！”
　　在医师突然用力下，何静雨全身抽搐了一下。林啸宇立即拉住了儿子：“儿子，你误会了，医师是在试探妈妈的反应。”
　　“就是不能打我妈！”林梓钾还是不信。
　　“病人各项器官还是比较正常的，我刚才的试探说明她的肌肉相当有力，大脑有效地指挥着神经，这是好事。”医师理性地分析道：“但是，做手术时我发现她患有先天性心脏残缺症，病人应该平时就经常会有心口疼痛。”
　　林啸宇连声说：“是的，是的！”
　　“由于她近来受到的刺激太大，心脏负担不起，由于强刺激造成了脑多发性血栓，因此，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这种病，我上海的师兄皇丽知义是非常有研究的。要想病人能够尽快地彻底地苏醒，我建议你们快速转到上海去治疗。林总，我这个意见已经向副院长说了，你应该也知道了。”
　　“谢谢你，主任，辛苦了！你的意见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那好，林董，我去忙了。”
　　“再见！”
　　“宇妹，这边不行，我们就赶紧去上海，我一天也不能等了！”
　　“宇哥，你别急，这个事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还要合计什么？”门外传来一个很特别的声音，林啸宇即刻反应过来了：“三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放弃我七妹了？林啸宇你太不是东西了！立即去上海，一点也不要耽误。钱不够，我来垫。”郑公正走到何静雨跟前：“七妹，我知道你虽然不说话，但是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林啸宇要敢放弃你，你放心三哥绝对不放过他！”
　　“三哥，我正和我小妹讨论去上海的事呢？”
　　“是吗？！”郑公正怀疑地反问：“但愿如此，明天上午他三舅来陪和你们一起去上海。”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哥，三姐......”林啸宇话没说完，这个三哥已经走了。
　　“宇哥，你这个三哥说的对，我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绝对不能耽误了嫂子的治疗，我去办出院手续，联系上海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