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西域雪莲

43、苍天保佑

　　慕容灵丽手指一弹打开微信，回看着林啸宇发来的视频、图片，小宇丽几天不在身边很是想念，这种血脉亲情注定是难以割舍。慕容呆呆地坐在那里，她还沉浸在那段催人泪下的旋律里不能自拔。猛地，她想发现了新大陆，打开手机自拍视频：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慕容想着刚刚和林啸宇的通话，伤感地吟诵着枊永的《雨霖霖》。我刚才那么深情地演唱，啸宇难道你不明白我是真的很想你吗？没有你，纵然我拥有了整个世界又有何意义？！她一点发送，视频发出去了。
　　N市的林啸宇哪里有时间和慕容调情，他知道了老婆没在人民医院而去了胃肠专科医院。立即取车向北狂奔，根本也顾不上手机微信不停地叫唤。
　　外边的天还是很冷， 2018年的这个冬天有点任性。气味最近一直维持在零下，多少天还是没有改变。可是，林啸宇在凛冽的寒风一路狂奔，身上却在不停地出汗。而路上的人行道上骑电动车的行人，一个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恨不得把被子穿身上才好。林啸宇知道自己的内能转化为动能，动能使得他产生大量的热量。骑山地车就仿佛是微波炉加热，微波是从里向外达到了加热的效果。而骑电动车是在放热，由于自身没有运动产生更大的热量来抵御寒风，所以才会越骑越冷。
　　林啸宇感到太热了，为了散热他解开了大衣钮扣。路上的看着他，都觉得冷。他望望前方，快了，胃肠专科医院就在眼前。他走进大门，右拐进入车棚，锁好车子立即向二楼胃镜检查室跑去。
　　林啸宇气喘吁吁地跑到二楼，老远就看见了儿子。林梓钾也看见了他，直向门口挥手给他爸爸发信号。林啸宇并没看到老婆，他一问儿子才知道她紧张地去洗手间了。
　　“请何静雨到3号检查室。”
　　林啸宇一听连忙向外张望，这时，何静雨也急切地从外边走了进来，向3号检查室门口走去，林啸宇连忙追了上去。
　　何静雨紧张地不停地用手抹着胸口，嘴里的唾液不时地涌出，她一掏口袋，哦，纸没带。忽然，她发现面前有人一张白纸，调头一看：“你过来做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着接过了纸擦着嘴。
　　“老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这边也不让其他人进去，你来有什么用？”何静雨嘴硬心里却很温暖。
　　“我记得准进去的，上次你做胃镜我就在你身边的。”
　　“这边不准。”
　　林啸宇回想起老婆上次做胃镜那番痛苦，检查医生先把一个类似牙套中间有一个孔的塑料制品让病人咬住，然后就把一根管子在口腔插入食道，人本能的就会恶心呕吐。这根管子的前端内窥镜到达胃子里，正常人都觉得受不了。何静雨当时胃子都痉挛了，医生吓得赶紧停下，等她不抽促了才继续做。
　　这边何静雨痛苦着，那边操作人员在电脑屏幕上非常清晰地看到病人胃子情况，不停地说：“你这个胃子糜烂了，辛辣不要吃，硬的，糖不要吃啊。”
　　林啸宇看着何静雨那么痛自己却爱莫能助，恨不能自己替代。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身边，何静雨的内心就有一种别人永远无法复制的安全感。
　　“别紧张，老婆。”林啸宇拍拍老婆的肩膀：“还早着呢。”
　　“谁叫何静雨？”门突然开了。
　　“我是。”
　　“把这个喝了。”穿着湛蓝色医生服的一个美女医生，递给何静雨一个细长的类似于青霉素的瓶子。
　　“麻药。”林啸宇知道：“我上次参加全国一次身体数据普查时做过的。”
　　何静雨把瓶盖打开，一口把麻药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舌头就不听使唤，嗓子也发硬了。这个麻药，挺厉害。
　　又过了七八分钟，门又开了：“何静雨到你了，进来。”
　　林啸宇跟着进去了，那个美女医生立即阻止：“病人家属不准进来，快出去。”
　　林啸宇没办法了，只好退到了检查室门外。他趴在门上听着，隐约能听到一些声音。
　　“不能抽啊，抽起来叫我们怎么做？”只听里边医生这么说，林啸宇一听，不好，她胃子又痉挛了，急得在外边团轩转。
　　还好，不到八分钟，门开了，一脸蜡黄的何静雨表情痛楚地出来了。林啸宇连忙递上面巾纸，何静雨接连拿了两张不断地擦拭着嘴角：“哎呀，做胃镱太痛苦了！”
　　等到老婆感觉好点了，这才看看检查结果如何？
　　林啸宇焦急地等待着，门终于开了，从何静雨面若死灰的表情里，他读出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
　　“何静雨家属进来。”
　　“宇，我去一下洗手间。”何静雨又想吐，林啸宇刚准备扶着何静雨去洗手间。他俩听到了检查室的喊叫，何静雨说：“我一个人去洗手间，你进去。”
　　“你行啊？”林啸宇还是不放心。
　　“没事的。”
　　林啸宇推门进入，刚才那个美女把门关上，另一个操作的医生郑重地对林啸宇说：“何静雨是你什么人？”
　　“是我老婆。”
　　“她的这个胃病不轻，有些地方我们还判断不准，建议你们有时间去南京或是上海去查一下。”
　　“医生，我老婆胃子是不是很严重啊？”林啸宇从医生严肃的表情里似乎读出了医生在担心什么：“有什么尽管跟我讲，好吗？”
　　“我们怀疑她这个胃，可能有大问题，找个时间去南边查。要快！”医生的话让林啸宇顿觉天昏地暗。他心情沉重地走了出来，心里特别地忐忑。
　　“医生说什么？”何静雨来到林啸宇身边问。
　　林啸宇赶紧脸带微笑地回答：“说你这个没什么，常见胃病。叫我记清楚，辛辣、硬、糖尽量不要吃。”
　　“噢，走开药去。”
　　“儿子，走啦！”林啸宇连忙喊在玩手机的林梓钾。
　　走在路上，林啸宇有意问及刚才检查的一些细节，当何静雨说起这个专科医院查得可能不是太准的时候，林啸宇随即说：“老婆，你看我们这边医院的设备、技术都没有南京、上海那边好。这样子好不好，隔一个星期我们去南京看一下，这样心里也可以彻底放心，省得你每天疑神疑鬼的。”
　　“好啊，的确是的，两家医院说法不一，什么水平？”
　　就这样，一个星期林啸宇小心地伺候着老婆，做饭特别注意流食为主，这样少吃多餐养胃。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林啸宇早就在网上挂好了南京鼓楼医院的专家主任的号，星期六一早就向南京市区急驰。
　　推开胃肠侯专家的门，几个病人已经捷足先登。林啸宇让何静雨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上前去了解一下情况。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轮到何静雨。进了门这才发现侯专家是一个鹤发童颜的长者，态度特别地和蔼。
　　林啸宇拿出上星期做的胃镜检查结果给专家看，专家仔细看过后说：“他们这个技术还不成熟，必须通过我们的检查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
　　“还要做胃镜？”两口子异口同声，再一想这来都来了，这个钱看来也省不下来，专家开了单子，何静雨来到了胃镜检查室面前等候。
　　“何静雨请到1号检查室。”
　　又等了半小时终于到了，家属还是不能陪伴。何静雨在林啸宇的眼神鼓励下走了进去，林啸宇顿时很纠结，心中在祈祷苍天保佑。
　　约摸二十多分钟，何静雨出来了，林啸宇问：“老婆，怎么样，没抽搐吧？”
　　“没，这边技术真好。”
　　“结果怎样？我看看。”
　　林啸宇仔细看了一下检查结果，与胃肠专科医院的结论不太一致。其中还有一个特别的符号看不明白，林啸宇想道医生字就难认，先去听听专家怎么说吧？
　　“专家，检查过了。”林啸宇把结果呈上。
　　侯专家仔细看后对何静雨说：“你这个胃现在还要做一个血液方面的检测，一个人去就行了，就在一楼。我向你家先生了解一下情况，好吗？”
　　“行！”何静雨心情不错，她用眼神示意一下老公就出去了。
　　专家见何静雨走远了，悄悄地对林啸宇说：“你老婆胃有大问题？”
　　“肿瘤。”专家神情庄重：“不过，等她来了再做一个切片检查。”
　　肿瘤？也就是胃癌。林啸宇一听就呆住了，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但他又在安慰自己，也许切片没问题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