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西域雪莲

39、牙打碎了肚里咽

　　梓钾听到了立即从房间来到了客厅：“爸爸，你别这样！”
　　听了儿子的话，林啸宇也觉得自己不对，就跑到了小房间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他知道老婆怕闻酒味，所以不想到大房间。
　　可是，到小房间一看只有一张席子，林啸宇马上回头把大房间门一关睡觉了。
　　何静雨顿时心里很是纠结，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他林啸宇居然如此震怒。是自己当时语气不好吗？何静雨静静地回忆着......
　　“同学们，老师只能讲到这里了。最后，再醒大家八个字‘思如闪电行似乎蜗牛’。”说着潇洒地在黑板上行云流水地写下这八个字：“什么意思呢？思如闪电说的是才思敏捷，解题思路要像闪电一样快速选定；行似蜗牛是指行动要扎实，大家都做过蜗牛爬井的题目吧？”
　　“你说说看。”林啸宇指着扎着马尾辫的李欣桐。
　　“一口井十九尺，蜗牛白天爬三尺晚上滑下两尺。问蜗牛多少天才能爬到井外？”
　　“老师今天不研究这道数学题，我相信以你们的智商不费劲都能解决。老师说的行似蜗牛指的是向蜗牛学习它的坚实！蜗牛白天爬三尺晚上滑下两尺，我们学习它做一步回头看一下，快速反应自己有没有无误失误。如此，你们就一定能做到会做不失了。”
　　下课铃响了，同学起立鼓掌：“林老师您辛苦了，老师再见！”
　　就这样，林啸宇上完本学期最后两节化学课，把他实战的经验分享给了学生，还是一个班没办法了，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洗手后拿上笔记本电脑就进了他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他打开器，这个死天太冷了！他看看窗外，阴山背后前两天的积雪还没有化净，天难怪会出奇地冷。林啸宇知道冰雪消融是一个吸热反应，所以俗话说“霜前冷，雪后寒”就是这个理。
　　取暖器效果不错，很快就热乎起来了。林啸宇把手放在取暖器边烤着，那种温暖即刻传遍全身。看着化学书，他想到了何静雨，想想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觉得真心地对不起老婆，于是打开□□给老婆发了一句：“老婆，对不起！”
　　林啸宇满腹的苦水不知如何发泄，昨天上午他和另一个同样收到传票的学生，说好了又去执行局面见法官。因为学生这个案子自己的工资卡是暂时解冻了，可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因为别的银行又要来冻结。杯具啊！
　　“你名下有房子。”法官说。
　　“没有。”
　　“你看看，”法官指着一份资料说。
　　“噢，这个房子我们当时离婚判给女方了。”
　　“过户了吗？”
　　“没。”
　　“就是的啊。”法官说：“你和对方各一半，这个房子很干净，我马上执行你这个房子。”
　　听了这话让林啸宇心惊肉跳，他有意回避了一下快速到了大门口安检室，拿出锁在柜子里的手机，先拍了一张执行局的图片，接着写道：“老婆，房子的事加快处置，这个法官要执行房子。快快快！”
　　林啸宇从执行局出来，心情真的是坏透了。本来这个四九天就很冷，听了法官刚才的话他突然觉得更加地寒冷。他仰望苍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想把晦气全部清空，可是他心里也知道那是自己的虚妄。
　　赶紧上车，打开音响随机播放，刘欢的名曲响起：“昨天所有的荣誉，都已变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又走进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只为了至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
　　这曲《从头再来》词写得真好！刘欢动情的演绎催人泪下，林啸宇听着听着眼睛滋润了。老婆，我真太对不起你和孩子了！要是房子被执行了，母子俩就没房子住了，今后在哪安身？林啸宇不敢再往下想，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正想着刘欢唱完了，下一曲紧接着又来了。一听旋律林啸宇就知道是电影《江湖赤卫队》韩英在狱中的著名唱段：“娘的眼泪似水淌，点点洒在儿的心上，啊。满腹的话儿，不知从何讲？含着眼泪叫亲娘，我娘啊，啊！”林啸宇触景生情，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娘啊，我是真的想您老人家啊！儿子心里苦啊，您老人家知道吗？恍惚中他想起了母亲九十冥寿学做的词，随口念道：
　　鹧鸪天.祭九十冥寿
　　秋意深沉祭冥寿，孩提记忆涌主头。
　　欲将别恨与母说，坟头青烟寄哀愁。
　　天昏暗，地空楼，魂牵梦萦泪纵流。
　　今宵举盏向西望，但求天国佑孤舟。
　　“娘说过那二十六年前，数九寒冬北风狂。彭霸天丧天良，霸占田地强占草房，把我的爹娘赶到那江湖上。那天大雪纷纷下，我娘生儿在船舱。没有钱泪汪汪，撕块破被做衣裳。湖上北风呼呼地响，我的爹和娘日夜把儿贴在那胸口上，啊。”听到这里林啸宇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他赶紧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狗湖霸活阎王，抢走了渔船撕破了网，爹爹棍下儿把命丧，我娘带儿去逃荒，啊！”想着自己悲催的现状，听着这穿透心魄的歌声，林啸宇的心碎了！
　　对着蓝天，林啸宇大声喊道：“苍天啊，你对我林啸宇真是太不公了！兄弟撂下的债也就认了，可是自己上了学生的当，如今拼死拼活给他做孙子，这天理何在啊？！”
　　“自从来了共产党，洪湖的人民见了太阳......”歌曲突然变得欢快起来，林啸宇一下振奋起来激动地跟着唱起来：“眼前虽然是黑夜，不久就会大天光......”。
　　林啸宇一看时间已近十一点了，决定直接回家。自从上次胡校长带着教育局的老同学常主任找过他之后，林啸宇也就控制了课时量，这个林虎宇也会办事。为了应对这个变化，他毅然决断在郊区一个僻静处租了一个小学校（以前那里就是学校），专门用来给他宇哥上课，凡是想来上林老师化学课的自己想办法，当然他每人收费特意每次少收五十元。
　　此举果然奏效，人家家长冲着的是他林啸宇这块牌子，为了孩子中考，家长依然趋之若鹜。当然，林虎宇特意强调了此事要密而不宣。否则，影响了孩子的化学成绩那就不关他的事了。林虎宇恩威并施，有两下子。就这样，林啸宇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始在地下上课了。
　　回到家，林啸宇脱下外套直奔厨房，先淘米煮饭，然后看冰箱内还有些菜，决定还是以素为主。生活的重压把身体强健的林啸宇，恁是压成了高血压，实在是可怜、可恨、可悲啊！
　　一边做饭，一边打开电视听听新闻，这是林啸宇多年的习惯。坐在沙发上他突然发现地上很脏，于是到了卫生间拿起拖把涮了涮开始拖地。他知道何静雨咽喉不好，有一点刺激就会过敏性地咳嗽。这也许就是老师的职业病吧？
　　边吃饭边看CCTV－1的十二点新闻，等到新闻结束时，林啸宇拔掉插头收拾碗筷，快速地清洗后，准备午休。
　　随着两点钟闹铃响起，林啸宇一骨碌起来了准备上班。他知道下午也没太大的事情了，主要是把三个班的化学模拟练习批改一下，再利用下午大课间发给学生回家订正。
　　林啸宇抬头看看天，中午的阳光也像没睡醒似的无精打采地，刚一出门冷空气就扑面而来，今天这个天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