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你，后来的我》牵执

2、永远快乐，赠你最好的友情

　　回到家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小琳的邀约。
　　“刘璃，我们去海边玩两天吧！”
　　“关小琳同学，这么大个的太阳，你是嫌自己太白了吗？”
　　“穿条长裙，戴顶帽子，再把全部见到阳光的地方都抹上防晒霜连脚趾头都不放过，这样总可以了吧。哎呀，我们就去嘛！”
　　“好啦好啦。”我实在是拗不过她。
　　“我的好刘璃，那明天早上我九点钟到你家，裙子，帽子你都不用准备，我买了两套，就这样哈，byebye!”
　　第二天，小琳准时来到我家，他哥哥送我们到车站后就回去了。
　　我们买的是十点钟的票，距离出发时间还有十多分钟。我本想着反正时间也快到了，就干脆站在检票口旁边等吧。可小琳却硬是把我拉到候厅室的空位上坐着。
　　由于整个车站空间狭小，所以即使人少，也不会让人感觉到空荡。我把眼神聚集到高墙上沿的古老钟表上，小琳却急着把我拉回到彼此的对话中，其实整个过程不过都是她在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
　　上了车之后，小琳从包里掏出手机开始玩了起来。而没有手机的我，只能伏在窗边安静地欣赏路途的风景。
　　时不时我就听到小琳隐忍不住的诡异笑声，我问她，你在跟谁发短信呢，这么开心。
　　“没有啊，跟我哥哥闹着玩呢！”我凑过去看，她赶忙把手机藏到身后去。此时，我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赶忙机谨地转过头瞧瞧身后，可并没看到任何认识的人。
　　“曲劲锋。”我试探性地叫着他的名字，果不其然，他从我们身后的位置爬了起来，在我正要骂他时，我看到了他旁边的林哲。
　　我和林哲是在初中时认识的，我们并非同班同学，只是在我同桌的牵引下，我们俩成为了将近一年的笔友，即便在这一年之间，我们并未曾见过一次面。初三那年，我写了一首短诗，投稿时有幸被登入学校文学社创办的一本杂志当中。大概在我投稿出去的一个星期之后，有一个剪着平头，长相干净利落的男生在下课期间，出现在了我们班门口。
　　他说：“我找刘璃。”
　　那是十一月，落叶逐渐频繁飘落的季节。
　　我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却更像夏天。他双手拿着一张有些褶皱的五元钞票，微微露出笑容。“这是你的稿费。”在他要走的下一秒钟，他才笑得更灿烂地说：“我就是林哲。”
　　在那之后，我们也仅仅只见过两三次面，每次交流的时间也都超不过十分钟。直到上了高中，彼此的课室挨近些后，我们才渐渐有了更多的了解。而曲劲锋和林哲的结识，则完全归于篮球的功劳。两人只要一谈到打篮球，就是天地缝合也怕是难以扯开他们。
　　林哲在我看来，就好比一棵茵茵郁郁的大树。在他身上，有一种超乎他人的安定感。而这种感觉，后来许许多多年以后，我也仍旧没再从其他人身上感受过。或许每个人身上，都总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标志吧。
　　我因为许久不见林哲，有许多话相同他嗑叨。我嚷着要跟曲劲锋换位置，他坚决不肯，在他一再的阻挠与抗拒之下，最后变成了我跟曲劲锋坐，小琳跟林哲坐。我恨不得掐着曲劲锋的脖子跟他说话，他却一脸坏笑，指着前排的小琳和林哲，比划着两人是一对的手势。
　　一路上，林哲和小琳说说笑笑，看似很有话聊。
　　“你觉得这个时期，适合吗？”我指着他们问曲劲锋。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天平，而要倾向哪一边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也是我们的权利。当你选择倾向一边的时候，你就要往另一边减些东西。”
　　“那就不能平衡好吗？”
　　“傻璃，你忘了，人是这世界上最感性的物种啦。”说着，曲劲锋用指头戳了戳我的脑袋。
　　我陷入了一阵沉思，恋爱，高考，多么不相称的两个词。曲劲锋用他那比我的脸还要大的手在我眼前晃动。
　　“如果是你呢，你会倾向哪一边？”
　　“这还用问，当然是学业呀，如果没有好的成绩，我怎么考上好的大学，考不上好的大学，将来又如何找一份好的工作。”我振振有词地说着，可谁又能料想得到，当那样的选择到来时，我却往了相反的方向。
　　一路上马不停歇地闲聊，时间过去一个半钟头我也尚未发现。等到下了车，已经是将近正午十二点钟了。阳光火辣辣地躺在地面，树叶的影子轻轻摇动着，仿佛在为这炎热的夏日扇去一丝闷热。
　　我们走进一间饭店，在靠近空调旁的位置坐下，老板娘随即拿来两份菜单。曲劲锋一翻开菜单，就招呼着小琳把菜名写下。
　　“这个不错，这个肉也要，枸杞叶猪杂汤也要，还有这个，看着好吃……”
　　曲劲锋一连点了七八个菜，小琳愣愣地握着笔，写到第五个时就不敢再写下去了。
　　当我们三个齐刷刷地看向他时，他倒是不解地问了句：“干嘛？”
　　“我们是来穷游的，你以为我们是来度假的呀。”我笑着挖苦他道。
　　“点多几个菜，也没花多多少钱呀。”
　　“还是我来点吧。”
　　小琳和林哲纷纷松弛了刚刚紧绷的表情。
　　“你看，像这一盘青菜，我们在家做一般成本也就几块钱，这里都卖到了十八块，多不划算。还有这个五花肉，这个时候吃未免太腻了。看看这页都是海鲜，这里近海，点海鲜肯定划算的啦。”
　　“一点都不浪得虚名呀，管事婆。”
　　“我警告你哦，到了高三可别再叫我这个名字了，我可不想新同学误解我。”
　　“我们又不一定一个班。”
　　“最好别。”
　　“没良心的。”
　　“我说你们两个，当着我和小琳的面这样打情骂俏合适吗？”林哲突然开口。
　　“林哲——你怎么也……”
　　“这小子，得到我的真传了。”曲劲锋搭着林哲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我们吃过饭后，又在店里赖到了两点多钟，避开一天里最热的时间这才愿意起身，出发前往海边。
　　到了海边，小琳直接把我拉到更衣室，拿出她刚买的两套沙滩裙让我挑。我看了一眼，伸手拿了一件颜色较素的麻布衣裙。可摊开来一看，我有点呆住了。
　　“吊带的？小琳不是吧？”
　　小琳的眼神比我更惊讶。
　　“你不会没穿过吧？”
　　“我——我——小时候肯定穿过啦。可是现在——”
　　“不会很露的，你看这个肩带是可以调整的。”
　　“可是内衣带呢？”
　　小琳又从包里掏出两根透明内衣带出来， “换上这个。”
　　“小琳，为什么同为女生，我就这么失败呢？今天头一回有点怀疑人生了。”
　　“就像同为理科生，可我思考问题总没你那么敏捷一个道理呀！”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是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等我从更衣间走出来时，小琳惊呼了一句：“好漂亮呀！”我快步走到镜子前，一看自己，吓得又折回去准备换回自己的衣服。
　　小琳拉着我，死活也不肯让我进去。
　　“干嘛啦，明明就很好看嘛。”
　　“不行啦，曲劲锋会笑话我的。”
　　“不就是换了件好看的裙子吗，就这么点事你还怕他笑你呀。”
　　“我——可是，好奇怪……”
　　更衣室里另外还有几个跟我们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她们迅速地穿戴整齐，看到我和小琳依旧在推推搡搡时，她们仿佛看不惯似的，发出了几声轻蔑的笑声。
　　我向来讨厌被人看不起，只好装作无所谓地走到镜子前 “搔首弄姿”。我一边整理衣带，一边故意露出比她们白皙几倍的肩膀来。
　　“小琳，我最近好像又黑了。”
　　小琳翻着她的百宝袋，适时地给我递上一瓶防晒霜。
　　那几个女孩自觉无趣，也就陆陆续续走了出去。我把防晒霜塞回给小琳，迅速拉着她往外走。我们这一进来，都不知多少时间过去了，曲劲锋和林哲这会也该等得不耐烦了。
　　我硬着头皮，走出去时故意咧开嘴笑了笑。
　　“你们也太……”曲劲锋抱怨的话刚说到一截就戛然而止了。林哲站在曲劲锋后面满面春风地对我们竖起了大拇指。我微低下头，有些羞涩地移开眼神，盯着地上的沙子。曲劲锋似乎意识到了我的不自在，他识趣地搭着林哲的肩膀，一个劲拽着他往海边飞奔而去。

　　天和海是一般的颜色，而那时我们脸上的笑容也有如天空一般纯净，海水一般湛蓝。
　　我和小琳在海岸边等待海浪退下去后，就把它冲上来的贝壳捡来，摆在沙滩上。没一会儿功夫，我们就捡足了十来个，小琳把贝壳安在沙子上，排成一个五角星的形状。我捧起一堆堆湿润的沙子，在贝壳外围又用沙子堆成一个立体的五角星。
　　海风拂过脸庞时夹着一丝燥热，好似在用他的热情招呼我们。站在细软的沙子上，感受海浪翻涌过双腿的力量，即便是静默地站立着，内心也要为这奔腾的海浪折服。
　　远远地看着曲劲锋和林哲，他俩光着膀子，在海里打水仗。小琳则在海滩上用一根枯树枝作画。看着这幅情景，我觉得快乐得不得了，沿着海岸线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跳了起来，边跳还边哼着卓依婷的那首《踏浪》。
　　小小的一片云呀
　　慢慢地走过来
　　请你们歇歇脚呀
　　暂时停下来
　　山上的山花儿开呀 我才到山上来
　　原来嘛你也是上山
　　看那山花开
　　啦…啦…啦…啦…
　　唱得正忘我的时候，突然身后溅起了一片大浪花，我匆忙转过身去，原来是曲劲锋在捣鬼，还一副笑嘻嘻的嘴脸。“你活腻了是吧。”我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脱下脚下的人字拖。曲劲锋赶忙撒腿要跑，这小子别的不行，但对于防身却机灵得要死，似乎每次我出什么招，他都能料到。我见着还有命中的机会，抓起一只鞋，毫不留情地往他后背砸去。这一下子砸下去，曲劲锋的后背就红了一大块。看到他被我修整的样子，我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你这个凶巴巴的女人，今天我要为民除害。”说着他跑了过来，一把把我拖到海里，往我身上直泼水。我顾不上形象，跟着他在海里你追我赶，倒像是两只厮杀的鸭子。

　　傍晚时分，我们四个人坐在沙滩上。
　　红彤彤的太阳挂在海与天交接的地方，阵阵凉风吹皱了平静的海面，白天拥挤的人潮已经离去，海浪一步又一步地怀抱着沙滩上的脚印，奔向无声的沙滩，诉说着它的孤独与快乐。
　　我问曲劲锋，高三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念书吗，他很无所谓地说了句不知道。小琳曾经告诉我，曲劲锋的爸爸一直不同意他在这所高中就读，以他父亲的能力，让他留在深圳最好的高中并不难，但他偏偏选择回到家乡，寄住在他舅舅家里。
　　我往后挪了挪，想要看清楚他说话的神情，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脸上，他的眼眸甚是干净。我问他那天帮他搬书的是不是他爸爸，他只是轻轻地道了句那是他舅舅。
　　见他不愿多说，我也不再多问。然而，这却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望见了孤独。
　　隐隐约约我觉得这会是一次离别，心里不禁一阵酸楚。毕竟下一次见面，我们都不会再是现在的模样了。
　　我挑了最漂亮的一个贝壳，又对着贝壳喊了句：永远快乐！我把它递到曲劲锋面前，“送给你。”他笑了笑我，说了句幼稚就收下了。他说这是他收过的最幼稚的礼物。
　　最后离开海边时，我们用曲劲锋的诺基亚触屏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黄昏里，海风吹乱了我们四个人的头发，可是，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是那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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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落山后，我们打了辆的士，去往预先订好的旅馆。洗完澡后，小琳一脸兴奋，拉着我说去找他们下棋，我问她下什么棋。她笑了笑说：“我只会下一种棋，你觉得呢？”我脑海里闪过各种棋类，但都一一排除了。
　　“难不成是飞行棋？”
　　“还是同桌你了解我。”
　　“你不要侮辱我们的智商，好吗？”
　　“我这叫返璞归真。”
　　其实关小琳这幅长不大的模样，我还可以理解，毕竟她家里还有个尚在读幼儿园的弟弟。她周末回家不是被她弟弟拉着下飞行棋就是看《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最疯狂的还数过家家的游戏了。
　　我们走到走廊对面，敲了下门，只见曲劲锋探出个脑袋出来。
　　“方便进去吗？”
　　“林哲还在洗澡，要进来看吗？肌肉有的是哦。”曲劲锋一脸猥琐相，小琳却被他说得满脸通红，站在门口一声不响。
　　在我刚要脱口骂他臭流氓时，林哲就走过来了。
　　“谁说我坏话呀！”
　　曲劲锋指了指我。让林哲相信我会说他坏话，就有如让地球由自西向东自转变为自东向西自转一样困难。
　　林哲捶了下曲劲锋的后背，十分笃定地说了句：“那就是你了！”曲劲锋痛得嗷叫一声。

　　我们四个人摊坐在床上，铺开飞行棋纸，做好开局的准备。我们定了规矩，第一个赢的人可以问最后输的人一个问题。为了缩短一局的时间，我们舍掉了两个棋子，也就是说，当我们仅有两只棋子都到达终点后，就能取得胜利。
　　作为具有多年作战经验的小琳，第一局就拿了开头彩，为了让林哲成为最后一个输的人，我和曲劲锋合作作弊。排到我转骰子时，他就故意转移林哲的注意力。当我拾到1时，我就赶紧把它换成6，有时，我径直把6放到最上面，然后直接把骰子放下去。最后我赢时，曲劲锋深情脉脉地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这个赞有那么两层意思，一层是为我们俩毫无违合感的默契，另一层则是称赞我作弊手段的丰富性。
　　在认识他之前，我还是一副铁面无私，正义正派的样子，而最后还是不免沾染了他很多恶习，就比如现在这耍赖的技艺。然而我俩这般辛苦的折腾，最后却换来关小琳一个智障的问题，“林哲，你喜欢——”就在我和曲劲锋以为她要吐出这句藏在她心里一年的“你喜欢我吗？”时，她却令我们大跌眼镜，傻傻地问了句：“林哲，你喜欢什么颜色？”“蓝色。”就为了这两个字，我们足足耗了二十分钟。曲劲锋很不爽，他眉头紧锁地望着我，然后意味深长地冒了句“人傻多读书”。我跟林哲都笑了，只有小琳还傻傻地在一旁矫正，“不是人丑多读书吗？”曲劲锋笑了笑她说：“你不丑呀，只是傻而已。”
　　第二局我运气超好，基本转到的都是4及4以上的，很快我就赢了，最后不料输的人竟是曲劲锋。
　　我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心问一个有点营养的问题。
　　“曲劲锋，我想问你一个很矫情的问题。”
　　“放马过来。”
　　“如果，你高三回深圳念书的话，还会一直跟我们联系吗？”
　　我以为这是一次分别，我一直觉得像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不会把友情看得太重，因为以他的性格，去到哪里，都可以交到很要好的朋友。我害怕，这次分开后，再相见时，我们都会变得客气，甚至是见外。
　　隔着冻结的空气，我认真地望着他。此刻，我很想收回刚刚问脱口而出的问题，因为透过他的眼神，我看到了他的为难。虽然他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他却诚实得很，不会也不愿说一句谎话。记得有一次，他逃课，爬墙到附近的网吧打游戏，被科任老师打报告到班主任那里。他本可以说自己心情不好，去球场打球发泄一下，但他却偏要把自己的“作案”的经过一字不漏地告知班主任。后来他转述给我听：“报告老师，我在早上十点钟时在贤德路一棵不知叫什么树的地方，翻了围墙出去，跑到一家叫金凤的网吧打一种叫英雄联盟的游戏。”我问他：“干嘛这般诚实，这不像你呀！”他只是无奈地回应说：“我也想撒谎呀，只是这十几年来还未曾突破过，已经习惯了。”不过每次他这般诚实地回答，总能换来班主任的从轻发落。
　　“我……我不能确定。”曲劲锋果然还是曲劲锋，我心想，这样的答案总比一句“不会”来得更让人欣慰吧。
　　最后一局，胜出的是林哲，而输的人是我。好在问问题的是林哲，我也就没什么压力，我躺在关小琳的大腿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林哲跟曲劲锋嘀咕了几句后一本正经地问我：“刘璃，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
　　“怎么，要给我介绍呀”
　　“那也不是不可能。”
　　“嗯……阳光，上进，有才。”我不假思索就说出这三个绝对美好的词出来。
　　“劲锋，除了上进，你其他都符合耶。”关小琳那吃里扒外的家伙十分诚恳地朝着曲劲锋巴结。
　　“拜托，才是才华的才，可不是贝字旁的财。”
　　我们几个当中，也只有我不知道，早在我还在跟隔壁家的小孩玩各种跳绳时，曲劲锋已经在上各种辅导班，学各种才艺了。
　　大家默默无言，我觉得累了，躺在关小琳腿上不知不觉就睡着
　　了。

　　第二天醒来时，我习惯性地摊开双手，平躺着伸伸懒腰。
　　“小琳，该起床啦！”
　　小琳一声不吭，我只好转过身子，打算摇醒她。
　　“啊——”一个巨大的身体和短短黑黑的头发把我吓得直摔地上。
　　“哈哈哈——”曲劲锋掀开被子，一阵大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怎么可能？”
　　这时，恰恰有人推门进来。小琳愣愣地杵在门边看着我俩，手上是一袋包子和一甁豆浆。
　　“刘璃，不，不，不关我的事。他让我出去买早餐，我就出去了。”
　　为了这事，我整整气了一个暑假。直到后来曲劲锋给我寄了满大箱零食后，我才渐渐气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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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否还记得高二的暑假，那海边的湛蓝，那悠然的海风，那毫无顾忌的笑声……是时光里我令眷恋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