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开离别时》言百竹

17、十六

　　“依初，依初！”转身紧紧搂着纤弱的颤抖的她。失去血色的苍白的脸，让谷洛凡的心被缠的生疼生疼，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总是在依初被伤害以后，他才出现？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依初，对不起！”再多的话语也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能把她拥近自己的怀中，脱下外套覆盖在艾依初的身上，希望自己的体温能传递给她。这样小心翼翼，像朋友般的安慰没有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吧。
　　雪渐渐下大了，雪花洒落在他们的身上，转眼即化。
　　如果没有下雪，他不会因为担心她穿的单薄而追寻过来。如果没有下雪，他不会因为想起他们第一次出游到北方城市堆雪人的回忆而找过来。如果没有找到她，或者晚了一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刚才她倔强又脆弱的表情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
　　艾依初把脸埋进这熟悉的怀抱。眼睛逐渐湿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如寒夜中飘零的雪花一般，轻柔的好似随时会融化。泪水浸湿了谷洛凡的衣服，伤痛着他的心。
　　无声的抽泣到后来无法压抑的哭出声。谷洛凡亦是一句话没有说，轻轻的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艾依初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无法站稳。刚才黑暗中，明晃晃的刀，那些残酷的笑脸，尖锐的疼痛划过脑海。
　　“是你，都是你！”抬起泪眼，一拳一拳的往谷洛凡的胸膛打去。
　　“为什么只要遇到你，就会受伤害？为什么我要喜欢你，喜欢的那么苦，那么痛？”宣泄般的说着。记得曾经她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因为这些话，谷洛凡选择了放手，放弃了他们的感情。所以这几年，她的生活过的很平静，如死水般的平静。
　　“对不起，依初！”好像他现在永远只能说这句话。但这一次，无论你说什么，我也要紧紧拉着你的手，永远不放开，我会用尽我所有的力量来保护你”也许在一起会有折磨，会有痛苦，但远远比不上见不到面或者见到却不能靠近的痛。这样强烈的思念几乎吞噬着他。日日夜夜折磨着他，所以再也不要放手。
　　冰冷的手抓着谷洛凡的衣服。她必须靠这样才能站的稳。慢慢的逼自己停止了流泪。冷冽的风划过她的脸庞，刺骨的疼痛。心也被冻的没有一点温度。
　　谷洛凡下巴抵着艾依初清香，柔顺的头发。细碎的吻麻密的落在上面。转而到她通红的鼻尖，再到冰凉的唇。他什么也不想思考，只想用自己的温暖让她暖和起来。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唇，感到她没有反抗而深深的辗转吻着。眼睛渐渐泛红，感动涌满胸口。
　　艾依初任由他天旋地转的吻着，这是记忆中甜蜜的感觉。记得她们第一次青涩的吻，也是在夜晚，只不过那时候还是繁星点点的夏季。在谷家后花园的秋千上。那时候她们只是单纯的被彼此吸引，单纯而冲动的吻上对方，然后彼此又有点尴尬的红了脸。那是第一次看谷洛凡脸红的样子，异样的迷人。那晚，他们就在秋千上呆呆的坐了一个晚上，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依初，我爱你，很爱，很爱！”谷洛凡呢呢喃喃的说着这几年来最想说的话，也许真正的爱是不用说出口，但当爱满满的填满心口以后，再也填不下去了，只能用言语来表达。
　　艾依初的心如同被无数细碎的。麻密的针刺到般密密麻麻的痛着，但却找不到尖锐的痛楚，只是整颗心痛到麻木。泪水肆意的泛滥开来，深深吸了口气。
　　抬起头，坚定的看着谷洛凡一字一顿的说：“可—是—我—不—爱—你”
　　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推开了他，转身沿着宿舍的方向跑。
　　六个字犹如铁锤般敲打着谷洛凡，心碎成片片。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嘴唇亦是苍白。
　　风呼呼的吹进他刚才还温暖的怀抱中。他孤独的站在那里，雪越下越大，很冷，很冷，心从未有过的寒冷，亦如南方这个不会下雪的城市。
　　一把黑色的大伞为他挡去了不断飘落的雪花。
　　‘“少爷，回去吧！”如影随形的李叔似乎总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站多久了？”茫然的问着。他又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很久，很久了！”李叔上去想搂着他往回走。但却发现少爷一夕之间比他高出了好多，所以只能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李叔，明天派一个人把特特带到学校来，每天保护依初！”轻声嘱咐。有特特在，该会安全点吧。落寞的想着。
　　“学校不让养狗！”李叔为难的说。
　　“你自己想办法！”既然有这个能力天天自由出入学校，自由出入学生公寓。在这里，还有他做不成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