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开离别时》言百竹

14、十三

　　晚会后第二天，从学校门口延伸至学生公寓，教学楼，到处都是成清妮与裴微带领的队伍在拉票。
　　成清妮一改往日娇滴滴的大小姐模样，顶着寒风有序而整齐的组织着她的队伍。
　　“你们这一部分同学去校门口拉票，无论谁经过都不能放弃。”
　　“另外一部分跟我去操场还有娱乐区拉票，要发动你们身边所有认识的朋友支持白千寒！这次一定只能赢，不能失败”
　　忙了一天的她，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但为了白千寒，再累也愿意，能为他做这些就会觉得很满足。而且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输给裴微那个女人。心里恨恨的想着。
　　是谁？是谁在说她的坏话。裴微抚着自己有点发烫的耳朵怨念着。但下一秒钟又投入到紧张的拉票活动中。刚才真是疏忽大意，那些好的场地竟然让成清妮给先占去了。剩下的只有去往教学楼的那条路，还有学生餐厅。不过还好的是，这两块地都是人流比较集中的地方，只要多努力些，就可以为谷洛凡拉到更多的票。
　　想到这，浑身的斗志又被激发了，拿起喇叭有条不紊的安排好拉票的活动。远远的看到艾依初一个人抱着书本往学楼走去。
　　“小艾，小艾！”忘记自己的手中拿着喇叭，径直大声的朝远处喊到。
　　艾依初回头看着她，尴尬的停住了脚步。真是服她了，估计整个学校都能听到她的名字了。
　　“哦，对不起！”走近的裴微不好意思的把喇叭关了。
　　“你下午不去教室复习吗？”看着自己厚厚的一叠书，忙的要死，为什么裴微却有这么多闲功夫？
　　“我跟你说哦，你手中那一票必须投给洛凡听到没？”裴微没理会艾依初的问题，而是霸道的吩咐到。
　　“我弃权可不可以呀？”苦着脸问，她真想把那张票直接扔垃圾桶里面啦。
　　“不可以，你弃权试试看？”摆起恶狠狠的脸威胁着。
　　“哦！”乖乖的回答。反正到时候不投票也没有人知道。
　　“你答应我了，这一票必须投给洛凡哦！”几乎没有给艾依初回答的机会。裴微就抢先了一步说。
　　“你去复习吧，我继续去拉票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风风火火的转身离开。
　　“我答应她了吗？怎么我不记得？”艾依初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摇摇头，继续往教学楼走去。
　　整个学校都沉浸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只有那两位当事人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着自己原有的生活轨迹。也许这个所谓的最受欢迎奖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毫无意义。
　　终于到了揭示票数的关键时刻。不管之前两队闹的有多僵硬，也不管之前相互之间放出了多少迷惑对方的烟雾弹，最后的时刻还是到了。
　　根据那晚入场券的数量，是单数。所以无论大家怎么选择，最终一定有一方的票是对出另外一方的。所以台下，成清妮跟裴微都紧张的看着公正老师数票。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师手中的票数，绝不允许有差错。成清妮后边的队伍与裴微后边谷洛凡的支持者更是屏住呼吸的等待，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今天终于要决定成败了，怎么能不紧张呢？偶尔也用眼神来敌视对方，他们一定要在公正老师公布票数的第一时间来欢呼胜利。
　　“白千寒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票。”老师缓缓的报出这组数据。
　　“谷洛凡是。。。”
　　“一万，一万，一万。。。”老师还没有报出确切的数据，下边以裴微为首的队伍已经爆发出惊叫，嘶声力竭的期盼的喊。一定要超过她们，超过她们。一部份的同学双手合适，虔诚的许愿一定要到一万呀。而一部分同学则是按捺不住的鼓叫助威，好似这样的呼喊能让票数提高一些似的。
　　成清妮她们静静的站在那，刚才还无限希望的眼神此刻黯淡了许多。但老师只要没报出谷洛凡的票数，她们就不会完全绝望。然而此刻她们什么也做不了，像等待被判刑的囚犯一样无能为力。只是一双双希翼又害怕失望的眼神看着老师。心快跳到嗓子了。手中握着的球棒越来越紧。
　　“谷洛凡的票数跟白千寒的票数一样，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票！”老师暗暗松了一口气似的，平手，还好是平手，否则他真是不敢想象，如果哪一队赢了或者哪一队输了，那么这样的场面该怎么控制，一群陷入疯狂的女生，如果真有胜负的话，那一定的暴动。这样的结局真是太好了。本来就没有什么比较的必要，白千寒与谷洛凡本身就不是同一类型的男孩，大家只要喜欢原本的他们就可以了，何必一定要评个你优我弱的？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错误。！”成清妮首先反应过来！连声抗议！
　　“对，这个票一定有错误，因为根据当时发的票数来算，总共发了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章票，所以现在少了一张，一定是数错了，或者还有一个人没有投票！”裴微显得有点冷静的分析，笑话，她可是天天关注这个票的数量，随时看它的进展。但是他们刚才都有看着老师，不可能会数错，那么就一定是有人没投票了！
　　“小艾？”脑中闪过她的身影，想起那天，她躲躲闪闪的话语，虽然口头答应她了，但是谁知道她是不是敷衍她，根本就没去投这个票，真是太过分了，竟然骗她？
　　“艾依初，你给我出来！”拿起喇叭，冲着人群撕扯着嗓子喊到，旁边的人被这突然的吼叫吓的忘记了还在票数的纠结上，而纷纷往身后退。人群当中，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出现。认命的乖乖站到那个发疯的女人身边。
　　“到！”艾依初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任凭发落。谁让她这次真的骗了她呢？
　　“你，把票拿出来，去投票！”裴微几乎是用吼的叫出声。
　　“拜托，我可不可以弃权呀！”拿出手中唯一的一张票，试图这样求饶能替她解决问题！上天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呀，他们的票数竟然一样，而自己原本无光紧要的票竟成了关键。早知道，就送给别人了。哀怨哪！
　　“不行，不行！”
　　“投票，投票！”
　　“今天一定要判定输赢！”
　　这一次，白，蓝两队的意见一致的统一。忙碌，期盼了这么久的比赛，无论结果怎么样，也一定要有个结局，本来戏剧性的平分就够让他们郁闷了！
　　“上去投票吧！你已经引起民愤了”裴微耸耸肩，一副恼恨又幸灾乐祸的感觉。
　　“艾依初投票，艾依初投票！”人群又集体爆发出震耳欲裂的声响。
　　硬着头皮，在大家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朝着台上走去，脚步险些站不稳。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张票，掌心渐渐冒出汗来。越靠近投票箱，心里越是紧张。很多的影响从脑中一一闪过。绚丽的舞台上，白千寒挥汗跳舞的样子，每晚排舞厅，他辛苦的训练的影子。柔和的舞台上，谷洛凡弹着钢琴，深情演唱的模样，还有他噙着泪，咽哽着勉强歌唱，句句，声声敲打着她的心。那晚，所有的所有都在脑中像影像般掠过。她曾经跟裴微说，凭第一感觉投票就可以了，可是，如今，她毫无出息的判断不出来自不一样风格的感觉让她如何判断。
　　下边的人群再次的暴动，大家声嘶力竭的喊着自己喜欢人的名字，都希望艾依初能把那张票投给自己喜欢的人。有时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那么多日日夜夜的努力，付出那么的辛苦汗水，最后做决定的竟然是这样的一票。
　　“谷洛凡，请头谷洛凡的票！‘
　　“投白千寒，白千寒！”
　　谁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呼喊，只是希望自己的声音能超过对方，让艾依初听到。甚至有些女生已经止不住的流泪了，伤心的蹲在地上，没有勇气看艾依初那一票投给谁。
　　裴微亦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瞪着艾依初看，而成清妮则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缓缓走向舞台的艾依初。
　　“这一票，我投给，，，”艾依初对这话筒准备宣布她刚刚考虑的结果。
　　“白千寒，白千寒！
　　“谷洛凡，谷洛凡！”
　　同学们急切的呼叫着
　　声音又再次被打断。
　　“这一票我投给勤奋的他，白千寒同学！”缓缓的，还是坚定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因为我知道，他昨天那么精彩的表演背后所付出的努力，即使他的脚伤了，即使他痛的连走路都困难的时候，昨天，他还是把他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大家了，所以我把票投给他。谢谢你昨天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怕再被打断，所以赶紧把所有的话一气说完。
　　“哦哦哦，白千寒是当之无愧的最受欢迎！”白色队伍发出胜利的呐喊，丢着手中的道具，欢乐掩盖了她们。
　　“艾依初真是过分！怎么可以投他的票！”
　　“一点都不公平，谁不知道她跟白千寒的关系，还扯什么勤奋的烂理由！”
　　“她就是不顾及谷学长，也要想到裴微拉，她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她真的很坏，真的跟外表一点都不一样！”气愤不平的女生们在下面窃窃私语，浑然不知道另外一位当事人正站在她们的身边。
　　“艾依初，滚下来，滚下来，你没有资格站在那里！”情绪激动的同学们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的朝着台上的艾依初叫骂到！
　　“你滚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为了自己的男朋友，而去否认别人的优秀！”几个女生已经把手中拿来打气氛的道具全往舞台上扔！她们的洛凡是那么的优秀迷人，晚会上犹如王子的他，生活中温暖如阳光般的他。艾依初怎么可以这样？
　　艾依初两眼茫然的看着一件一件丢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被砸到以后，轻微的疼痛，就如此刻的心一样，淡淡的划过一丝痛楚。她脑中一片空白，无法行动。她只是想到白千寒的脚伤，而且那么臭美的一个人，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支持他，给他投票，他一定会更高兴，脚伤也会好的更快的吧。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在骂她？对于那晚的谷洛凡，她无法完整的回忆起。因为只要想到，心会抽痛，甚至会痛到她无法呼吸。所以她统统都要忘记，忘记！
　　“够了，都住手，不可以再扔东西！”突然一个身影跑上舞台，把艾依初紧紧护在自己的怀中。身上也被几位没看到他的同学扔东西砸到！
　　“是洛凡，你们砸到他了，都快住手啦！”人群中突然一个拔高的声音叫到。
　　“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与热爱！”谷洛凡把依旧呆滞的艾依初护在身后。转身对下边因看到他而稍微冷静下来的同学说到！
　　“大家为我所做的努力我都有看到，谢谢你们，但是我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情浪费大家宝贵的学习时间。因为这样的评选本身没有多大意义。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在责怪艾依初同学，谢谢你们！”说完，紧紧的把艾依初护在怀中，快速的离开。
　　“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喜欢的人，对你们不心存感激就算了，还埋怨你们伤害了那个女人“白队的队员煽风点火的说，大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你们懂什么，正是因为谷学长有颗宽大的心，即便别人没给他投票，他依旧不生气，还叫我们不要责怪她，这是普通人能做出的事情吗？就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心胸，我们才更加的喜欢他！”蓝队也振振有词的维护到。
　　“天哪，洛凡真是好有风度哦！”部分女生忘记了刚才的悲愤不平。只要看到如阳光般的谷洛凡，所有烦恼都烟消云散。
　　“是呀，他竟然一点都没有生艾依初的气，刚才还保护她！”眼中无数颗的爱心在闪烁。
　　“他都如此优秀，如此的宽宏大度，那么我们以后也要学他哦，就不跟艾依初计较了。！”
　　“恩，可是艾依初好幸福哦，如果刚才让他紧张，让他保护的女生是我，我现在死去都可以！”
　　“她根本不配！虽然谷学长有风度的不计较，但是我们绝对不允许她这么嚣张，她算什么？”
　　部分女生们恨恨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