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玫瑰与剑》维柒柒

11、爱意

　　不等杰克回答，他继续说道:“监管者游戏失败，是有惩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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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个……”杰克一边慢慢揭起自己的面具，一边想着怎么回答。面具揭开之后，他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我之前游戏太过消极，被监禁了一段时间。”简单来说，就是被关了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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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次奈布却不怎么想让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不只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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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些别的惩罚，但并不严重。”杰克微笑不变，眼里却有紧张一闪而过:“奈布你……看到那封信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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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知道杰克是不想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也就由着他转移了话题。但是，杰克挑起的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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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的事情太多了，变数也非常多，在这个时候谈感情的话，太不负责了。但是同样的道理，这么多的变数，很有可能再没有决定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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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奈布突然自嘲的勾起唇角，他什么时候像一个女人一样纠结了？这个问题难道不是他愿意就足够了吗？何须顾虑那么多，及时行乐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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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拒绝。”奈布缓缓地笑起来，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他那双永远有着光的眸子认真地看向了杰克，眼睛里是他修长俊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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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拒绝。”他重复了一遍，咬字清晰，加重了音调，稍显清冷的声音在杰克耳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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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ove you, 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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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随后温柔的微笑带上了一丝缠绵:“那么，我们是在一起了？”说话间，他慢慢地靠近了奈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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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的话音落下，奈布感到自己被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下，杰克戴着利爪的手撑在狂欢之椅的椅背上，俯下了身，认真地看着奈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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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环顾了一下杰克的动作，笑容变得有点挑衅:“是。”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等着杰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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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毫不扭捏，用另一只手捏起奈布的下巴，让他的头向上抬起，闭着眼，低头吻上那对浅淡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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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唇角的弧度更大，也闭上了眼，一只手去拉住杰克的衣领，将他拉得更加向下，用力地回吻，那力气，像是撕咬猎物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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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衣领被拉住时，杰克的眼睛张开了丝缝隙，眼底飞快地闪过愉悦的情绪，眼睛再一次闭上，顺势也加大了力道，同时也开始把舌头伸出去，轻轻地舔着着奈布的唇，又很快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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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次下来，奈布忍不住起开了双唇，杰克立刻就把舌头探了进去，挑逗起奈布的的舌，奈布先是微愣，然后从喉间溢出一声冷哼。将自己的舌头不甘示弱地伸进杰克的嘴里，毫无章法的乱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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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警报声响起。杰克和奈布同时睁开了眼，奈布往后仰去，分开了两人缠绵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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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皱起眉，深感扫兴地啧了一声。但还是维持着绅士的风度，连唇角的弧度都没变，抬起手擦去嘴角的银丝，看向脸色微红的奈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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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漠的佣兵这时才反应出了不好意思，胡乱擦干嘴角的银丝，拉起兜帽，遮住了红透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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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输了，这下没关系吗？”奈布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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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生死，未来还是眼前的输赢，早就不在他顾虑的范围了，曾经不停的争斗实在让他很累了，“我看在游戏之外你是不会来找我了，那现在陪我说一会儿话好吗？”笑容里有难得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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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我就没打算现在就走。”奈布直接坐在了狂欢之椅上，“那么，你想说些什么？从之前我问你的那个话题开始怎么样？”现在，他忽然很想知道面前这个人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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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眨了眨眼，奈布问过他的问题不少，他需要确定是哪一个才行，仔细回忆他回答过的问题，一一排除，很快，他眼里闪过一道光:“我之前的确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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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他在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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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一小会，杰克目光悠远起来，用他那磁性又魅力十足的声音，以一种温柔却冷漠，怀念却无情的腔调慢慢地讲述起来:“我杀死的第一个人是我母亲，一个虚荣又无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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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是真正的贵族，那位贵族众多的私生子中的一个，他从未给过我更多的关注，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妓女，但她脑子却满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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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蠢，虚荣总结起来就是可笑。但那个男人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之后，她疯了。我看着她每天发癫发狂，看着他把我当成那个男人的替代品，终于，在有一天她向我举起刀的时候，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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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的血将一切染红的时候我其实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感到解脱或是负罪。只是我突然有了一种欲望，我想向上走，走到那个男人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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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达到这个欲望，我利用我的身份接触了不少妓女，得到了不少消息，又伪装自己走进了那个奢靡腐烂的上流社会，最后我站得比那个男人还好了，可看到那些女人露出和我母亲一样的神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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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低贱至极却总是幻想着繁华，沉迷纸醉金迷却妄想着真心，卑劣又不择手段，愚蠢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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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你杀了他们。”奈布打断了杰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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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知道奈布是不想把话题进行下去了，杰克微笑着停下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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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已经习惯了伪装，这是他一直戴着面具的原因吗？不让任何人看见真实的那个自己。奈布叹了口气，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揉了揉眉角，他开口道:“你之前说谎的理由是什么呢？”后面的话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怕我怜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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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你可不会怜悯一个残忍的怪物。”杰克的语气带着调笑，见奈布转过头来看向自己，他知道他惹他生气了，立刻接上，“我只是——不想承认，我曾经也有过，那么弱小而幼稚的时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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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跳下了椅子，歪头看了他一眼:“你一直不曾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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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的眼睛亮了亮，认真让自己的嘴角维持在绅士的弧度:“谢谢。只是之前算计了那么多，现在我是真的有点累了呢。”所以，不论庄园主怎么想，他都不可能认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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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走到杰克面前，张张嘴准备说话，杰克却突然用食指按住了他的嘴唇，附身在他耳边:“嘘——小心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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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起一阵振翅之上，几只乌鸦像是被惊到似的飞起，眨眼间，黑影划过，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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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同时我可以承诺，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并全力以赴地达成你的想法。”奈布感到有什么东西被戴上了他的拇指，那个东西有些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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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奈布低下头去查看时，杰克也随着他的目光单膝跪地。杰克将奈布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微微向上抬起，让低下头的奈布一眼就可以看见他拇指上被套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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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枚红宝石戒指，光影之间显现出一朵玫瑰花的模样，银色的戒托完美地衬托了红色的宝石，使得整个戒指都高贵典雅，托着宝石的戒身雕刻着一段古老的文字，似乎是个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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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没有出声，安静地等待杰克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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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圈拉丁语写的是‘狄莫斐斯’是那个男人的家族——也是我的家族的姓氏。这是狄莫斐斯家族的家主戒指。我后来将那个男人取而代之，我就成为了这枚戒指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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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里的主人召唤出来时，我没有什么东西，所以能拿来给你的只有这个了，不管怎么样，它至少……象征了我毕生的算计和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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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作为狄莫斐斯家的一员，我将永远效忠于你，直至我的灵魂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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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杰克亲吻了那枚戒指。隔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奈布都感到了一阵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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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放开奈布的手，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奈布笑得有些狡黠:“以后，你大概再也甩不开我了。”说着他把面具重新戴了回去，“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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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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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还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慌乱不已的心跳，真是有点丢人啊，被那个家伙撩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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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仰躺在了床上，将手举高，看着这灯光下更加明亮通透的红宝石，目光渐渐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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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他将戒指放在了自己唇边，轻轻地，轻轻地吻上了杰克吻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杰克唇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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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闭上了眼，这真的是个贵重至极的礼物啊，他非常清晰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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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戴在无名指上的誓约更沉重的是戴在拇指上的荣耀:比永不变心的爱意更加坚定的是至死方休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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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阵，奈布睁开了眼睛，眼睛里的光犹如他在战场上时一般坚毅，他一定会结束这一切的，无论是为了同伴们的存亡，还是为了爱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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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爱人已经和他说过，他累了，所以他不会让他的爱人再这么被强迫着继续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这周的文，我终于要完结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