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使》八百夜雨汐

7、第六章

　　雅安本身不擅长跳舞，也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宴会，在吃饱之后就不想再在这个会场待下去了。迹部自然是知道雅安的性格，找了个借口麻烦忍足替他主持宴会，自己则陪着雅安去了别墅的蔷薇园，在里面漫步，不知不觉走到了蔷薇园里的喷水池边。

　　“对了。”迹部突然想起一件事，“中午管家告诉我说，父母知道你搬来我家住，在法国各地购买了很多礼物，空运到了家里。我已经叫他们把那些礼物都送到这边来了。等会儿一起去看看吧。”
　　“让叔叔和阿姨破费了……其实他们不必这么做的。”雅安知道迹部的父母喜欢自己，他心里也很感动。上一世他害得他们失去了儿子，这一世雅安发过誓，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还叫叔叔和阿姨？我可是听母亲说过的，他们做了你的干父母。”
　　“啊……”
　　“叫爸爸妈妈吧，我想听你叫。感觉你好像嫁给我了一样。当然最终你也一定会嫁给我。”迹部拨了拨了拨头发，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
　　“景吾……”看着这样的迹部，雅安实在是不能不感到好笑，现在的迹部看起来一点不像刚才在大厅主持宴会时那个成熟稳重的他，而是只在雅安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最真实的少年形象，雅安不禁笑了，然后说出了他前世的口头禅，“madamadadane。”
　　“喂喂，这样说太伤我的心了，我可是认真的。”装出一脸的委屈，迹部紧紧抱住雅安，把头靠在雅安的肩上，在雅安耳边轻声道，“没有你，我的心一定会停止跳动。你就像是我的氧气，我的阳光，所以雅安，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吧。”
　　“在哪里学会的啊，这些令人害羞的台词……”雅安红了脸，“现在的景吾，简直就像诱骗女生的花花公子。”我当然会留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嘴上虽然那么说着，雅安的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我可不是什么花花公子，对女人也不感兴趣，我对爱情的态度是从一而终，我认定了你，就只会爱你一个人。”迹部笑道，“我的雅安，我是认真的，到你18岁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你求婚，那个时候你愿意嫁给我吗？”
　　“……景吾……可是你的家族……”雅安微微皱眉，迹部的父母虽然喜欢他，但是迹部是独子，以后会继承财团，他的家庭恐怕无法接受他和一个男人厮守终身。
　　“这个无需担心。”迹部自然是知道雅安的顾虑，“我已经把自己喜欢你的事告诉父母和祖父母了。”
　　“诶？什么时候？！”迹部的话太令人震惊了，雅安从没想到，远在法国的迹部双亲和在英国的迹部祖父母居然已经知道他们的恋情了。之前迹部说他的双亲还挑选了很多礼物送给自己，这么说自己是不是可以期待得到他们的认同？
　　“就在我们告白的那天晚上。”迹部道，“他们都没有反对，母亲还很赞成，她告诉我，雅安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差，而且以迹部家现在的家世，根本不需要牺牲我的幸福去联姻。我只要放手追逐自己所爱的人就好。”
　　“但是……继承人……”两个男人是无法生出继承人的，雅安自己倒是没什么，因为宫峤家还有龙，但是迹部不行，他是迹部家的独子。迹部决定和雅安在一起也就注定了迹部家在迹部这一代终结。
　　“母亲说了，这个根本不用担心。迹部财团下的生物基因研究组早已经可以将同性之间的染色体进行组合，造出试管婴儿了，所以就算我和雅安在一起，迹部家和宫峤家也不会就此终结，我们会有自己的子孙，当然这是高级机密，不能对外公开。”
　　“……阿姨那么说了……”雅安有些感动，上一世迹部的母亲可没少阻碍他们在一起，没想到这一世的她竟然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们的爱情，连后代的事情都替他们想好了。
　　“还叫阿姨？叫妈咪吧。我的父母迟早就是你的父母，我的祖父母也迟早是你的爷爷奶奶。”迹部再次露出那种满足的笑容。
　　“等全国比赛打完了，我们去法国和英国吧，去看……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雅安红着脸，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
　　“雅安这么说，我可以认为是你答应18岁的时候就嫁给我吗？”迹部满脸的期待。
　　“……madamadadane！”半晌，雅安才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因为太过害羞，转头快步就走。

　　心中一阵狂喜的迹部，立马追上雅安，把他拉到怀里，低头就给了雅安一个法式深吻，直到雅安瘫软地坐到喷水池畔，迹部依然不依不饶，坚持不懈，弯下腰继续，一直到两人都缺氧，才不舍地分开。
　　之后两人去了蔷薇园里的别馆，去看迹部的父母空运来的礼物，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有了：法式高级点心，高级服装，还有送给雅安的一幢在法国新建的别庄，一辆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车，不是传统的红色，而是订制的全银色。当然，房子和车是不可能现在给雅安，只要他嫁给了迹部，那幢别庄就是雅安的私人产业，而汽车，只要雅安取得了驾照，这辆车就是雅安的。当然送回的礼物不止有给雅安和迹部的，还有给亲家慎一郎和娜美子的大礼。
　　从迹部父母送的这几份大礼可以看出来，他们完全是把雅安当作亲儿子和未来的媳妇在看待了。
　　最让雅安感动的还有随着迹部父母的礼物一起寄来的，来自英国的迹部祖父母的礼物。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的黑丝绒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枚古典样式的名贵铂金钻戒。
　　迹部的祖母是英国贵族，公爵家的独生女，成年后继承了公爵的爵位，是英国社交界最出名的女公爵。她和到英国做生意的巨商——迹部的祖父相恋，结婚，生下了迹部的父亲这唯一的儿子。她曾经想要让迹部的父亲承袭爵位，但迹部的父亲对英国的爵位没有任何兴趣，主动放弃了，于是她决定在迹部成年之后就把爵位传给迹部，这枚钻戒是公爵伴侣的证明，她将这枚钻戒送给了雅安就证明了她从心底里接受了雅安作为迹部的终生伴侣。
　　面对迹部家四位亲人对他的接纳和爱护，雅安今生第二次感动了。第一次是今生初次见到迹部的时候。两次感动都是那么温暖，让他打心底里看到了希望。在经历了前一世的幻灭之后，雅安觉得这一次自己一定可以获得幸福。

　　第二天迹部和雅安就亲自把送给慎一郎他们的礼物送到了越前家，在得知雅安获得了迹部家的承认后，慎一郎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迹部家人的反对，尤其是那个有着贵族身份的女公爵。现在得知她并非是顽固不化的老古董，自然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他再也不需要为雅安的幸福操心了。
　　娜美子虽然不知道迹部和雅安到底走到了哪一步，但是在很早之前就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一样的情愫，在美国长大的她思想非常开放，只要雅安幸福，就绝不会反对，况且他对迹部这个儿婿可是十分满意的。
　　双方大人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并且第二天迹部和雅安就收到了来自和田总裁寄出的礼物。雅安的外公也认同了他们。后来雅安还听说，为了此事，外公专程去了一趟英国和迹部的祖父母见面，双方相谈甚欢，甚至还谈好了婚期。
　　现在迹部和雅安的关系算是彻底定下来，雅安也不会再担心双方家人的反对，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迹部的身边，和他相爱了。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现在距离关东大赛只有一周的时间了，整个冰帝的正选们就要去进行为期一周的高强度集训，地点是迹部家建在轻井泽的巨型别墅。
　　迹部一直希望冰帝所有的正选都能接受南次郎的指导，哪怕一次也好，南次郎一直推说太麻烦，没答应。南次郎生性就是比较怕麻烦的人，这一点雅安完全遗传了他的性格。
　　不过这次迹部提出了超优越的条件，当然还有前世亲儿子雅安的威逼利诱：美国著名杂志《花花公子》一年份，雅安特别表示绝对不告诉自己那位前世的妈妈；迹部财团日式顶级料亭钻石VIP卡，用这卡在迹部财团所有的日式料亭用餐将完全免费，此卡终生有效，雅安特别表示这种卡全球就七张，非常罕见。
　　条件如此丰厚，南次郎自然是立马陷落，爽快地答应了。由此，冰帝众人开始了他们网球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周。

　　轻井泽是日本的度假胜地，也是避暑胜地，凡是有钱人家，只要有能力的都会在轻井泽购买一块土地，修建私人别墅作为避暑的地点。
　　现在已经是夏季，四处寻找避暑胜地的人也逐渐多起来，最近日本流行国外旅游，大部分的富人都选择去了国外避暑，所以往年每到夏季就开始繁盛起来的轻井泽地区，今年特别冷清。但越是这样的环境，越方便热血的网球少年们进行合宿集训。

　　上一世青学和冰帝在关东大赛的前一周，都是在轻井泽做集训的，而就在这里，雅安对迹部的印象完全改观了，在这之前，雅安对迹部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第一次和迹部见面是在街头网球场。当时迹部倨傲地坐在看台上，一副俾倪众生的国王样，让天生叛逆的雅安很反感。但是为了树立桃城的信心，他向迹部挑衅，却被迹部当作小孩子不知深浅的戏言，这让雅安更是不爽，所以雅安对迹部的第一个心理定位就是自以为是的猴子山大将，可以说对他没有一点好感。

　　第二次见面是在关东大赛第一轮比赛上。意外落败的冰帝通过复活赛顺利进入了关东大赛，却在抽签中第一轮对上青学。迹部对手冢的比赛可以说是真正的顶上对决，当时迹部用持久战打算让手冢知难而退，却没想到手冢选择了即使再也无法打球也要为青学赢得胜利。
　　比赛的结果迹部胜利了，却毁掉了手冢的左肩。青学的所有人对迹部恨之入骨，但这却是雅安第一次正确认识迹部的契机。那时的雅安明白，迹部是冰帝的部长，他必须为冰帝赢得胜利，就像手冢拼上左手也要为青学的胜利奋斗一样。而且他针对手冢弱点的进攻一点也不卑鄙，因为网球是很简单的运动，只要比对方多一次得分就能获得胜利，不管何种技巧都是为了得分而使用的手段，针对弱点的进攻就是一种光明正大的正攻法。这时雅安才稍微对迹部有些刮目相看，但基本上，迹部对雅安来说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当时雅安正和手冢交往，所以心里虽然不觉得迹部卑鄙，却也是有些埋怨的。

　　再之后就是在这里了，雅安第三次见到迹部。迹部和他打了一场比赛，结果6-6平手。但与其说是一场比赛，不如说更像是一场锻炼。比赛中迹部不断地打出他最强的绝技——迈向破灭的圆舞曲，让雅安从这个极具威力的扣杀中领悟出了新的绝技，而且经过这场印象极为强烈的比赛，引出了雅安沉睡在体内的潜在能力。青学其他正选都认为迹部反复使用二段扣杀的绝技是想毁掉自己的左手，但是和迹部交手的雅安很明白，他是想要逼迫自己的潜力觉醒，所以雅安心中对迹部是感激的。也正因为有了迹部的激励，雅安才能在关东大赛的决赛上，成功领悟无我的境地，战胜真田。至此，迹部在雅安的心中刻下了不会磨灭的印记。

　　之后直接间接，雅安和迹部有过一些接触，他这才发现迹部这个人其实真的很好，虽然态度强硬到令人误会，却意外的温柔，对自己重视的人会给予毫不吝惜的关爱。介绍康复中心给手冢的是迹部；激将自己面对现实，重新回到少年选拔队的是迹部；派出游艇救助落难的青学网球部的人是迹部；在英国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带路来救助自己的人还是迹部。
　　虽然嘴上总是跟他过不去，但雅安对迹部一直都有一份特别的关注和谢意。当他遭受了人生最沉重的打击后，只有迹部能够走进他封闭的内心，重新拼好完全就是支离破碎的他，占据他的全部。也正是因为迹部对他来说就是全世界，所以当他失去迹部的时候，才会那样地偏激，绝望，最后毁灭……

　　瞒着老爸和迹部，甚至其他学长们，雅安在半途休息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来到这个曾经和迹部比赛的场地，手掌轻抚场外的围网，心中思绪万千。辛酸、痛苦、感动、爱情，所有的一切混杂在一起，不断在心中翻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雅安强忍着不让它掉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啊，现在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不该再这样怀念从前，应该更好地面对现在，把自己全身心的爱都献给那个一直守护着自己的人。

　　“你是……宫峤？”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这一辈子再也不想听到的声音。雅安转头，果然看到手冢一脸冰霜地站在他的身后。他身后还有青学其他正选，看样子是刚特训回来。
　　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牵扯，雅安抚了抚头上深蓝色的绅士帽、稍微理了理他那一头栗棕色偏红的耳发（剩下的头发全在帽子里）后转头就走。

　　“喂，你是一年级吧，对前辈太没礼貌了。”菊丸有些不满地嘟嘴，他其实挺喜欢雅安这种个子小小的漂亮孩子，但是对雅安视而不见的态度感到不满。
　　“英二，算了。”大石对雅安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自从知道雅安是迹部的恋人后，在面对雅安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当然，这是性向正常的人都会有的反应。
　　“你是来刺探敌情的吗？”桃城笑道，“刺探也没用啊，没用哦！我们已经训练完了。”
　　“哼。”海堂仍旧是一副臭脸，就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宫峤，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手冢淡淡地发话了。

　　雅安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不管这一世手冢和不二有没有伤害他和迹部，来自前世的愤恨不会那么简单地就消除。但现在在场的不止他和手冢，其他的人也在，雅安不好当作没听到。

　　“什么？”雅安语气中蕴含的冰冷不亚于手冢，让除了手冢和不二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极其默契地心想﹕“天，又是一台高性能电冰柜！”
　　“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大家先回避一下。”后一句是对着身边的人说的。

　　手冢说完，其他人都很听话地走开了，不二在原地看了看手冢，再看了看一脸寒冰的雅安，皱了皱眉，带着不悦也走开了。

　　“听说你的父亲是青学的OB。”
　　“那又怎么样。”雅安的话中，开始带上了不快的情绪。
　　“而且你父亲的启蒙教练就是我们现在的教练龙崎老师？龙崎老师也写信让你父亲送你到青学。”虽然不知道对面的人为何不快，手冢并不打算浪费这次难得挖角机会。
　　“是吗？”雅安的视线专向网球场，他正努力地克制自己越来越高涨的怒气，看着熟悉的网球场似乎就能想起迹部，这样自己的内心才能平静。
　　“你为什么不来青学？”
　　“我为什么要去青学？”
　　“因为青学对你来说才是最合适的。”
　　“你怎么就知道对我最合适？”
　　“你和青学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上一代，而且青学是培养网球选手最合适的环境。龙崎教练是全国最有经验的老师，所有的一切加起来能够让你的网球技能更加高超。”手冢开始罗列自己能够列举的加入青学的好处。
　　“是吗，可我不觉得这些就对我来说很合适。”
　　“那，换个说法，你为什么选择冰帝？”手冢皱了皱眉，这小孩还真难搞定。
　　“我似乎没有必要告诉你理由。”
　　“冰帝是贵族学校，冰帝的学生很多都是要继承家业的小开，他们对网球的态度就是一种休闲运动，你加入冰帝是埋没你的才能。”

　　听到手冢批评冰帝的网球，雅安再也忍不住愤怒了。他进入冰帝的最初动机的确是为了迹部。但在冰帝待了这么久，雅安亲眼看到了网球部的前辈们是怎样为了网球而燃烧的，所以手冢对冰帝网球的评价是极其失礼的。

　　“你又没有在冰帝网球部待过，怎么就知道对冰帝的人来说网球只是休闲？你看到过前辈们为了网球是怎样在拼命训练的吗？你看到过他们为了网球付出了多少吗？你那种说法太失礼了！如果冰帝真如你所说的那么不堪，为什么你们在都大赛上会输掉？！”
　　“如果我出战S1，迹部绝不是我的对手，青学就不会输。”
　　“可是你没有，输了就是输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胜者。现实就是冰帝赢了青学。而且就算你出场，你也赢不了景吾。”雅安不想再跟手冢纠缠下去了，“够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冰帝，就算离开了，也绝不会去青学，比起青学……我、我宁愿去立海大！！另外，请你不要再烦我了，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谁也改不了。而且……我的事，你管不着也用不着你管，你！是我的敌人，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你这个不折不扣的自·我·中·心·者！你！给我记住，你没有权利干涉别人，更没有对别人指手画脚地说话！不要以为整个世界都是绕着你转的！”说完，原本在说到一半时用左手食指指着对方的雅安转身就跑开了。这次的对话不仅没让雅安对青学有更多的好感，反而让他对青学心生厌恶。连部长都是这个样子，更别说那些个部员了！再想想不二……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现在的雅安看来青学网球部简直就跟□□没什么两样，有什么样的首领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留在原地的手冢因为挖角失败，布满冰霜的脸更加冷彻，眉头也更紧了。
　　宫峤雅安必须属于青学——他不会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就罢休，他手冢国光从不会因为一次的挫折就放弃得到青学未来支柱的信念。

　　站在远处的不二，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很明显地看出了两人不欢而散。不二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但是很快脸上又愁云满布，手冢只要认定一件事就不会放弃，为了得到宫峤雅安，他肯定会采取其他的行动，不二有些愤恨手冢的注意被宫峤雅安夺走了，如果可能的话，不二真希望宫峤雅安从此消失……这样手冢才会重新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
　　什么叫做绝对的强悍，什么叫做绝对的实力，什么是职业的水准，在这一周内，冰帝的正选们算是彻底地领会了。
　　南次郎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认真起来却非常恐怖，为了他一年份的杂志和钻石VIP卡，这一周是卯足了劲地锻炼这批青少年。
　　训练菜单上每天都排定了大量的项目。从早上6点到晚上8点，除了吃饭和午睡的一个小时，青少年们没有一点的休息时间，从头到脚，从技术到精神，全方位地被狠狠操练，这才只过了第一天，吃完晚饭的众人就立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迹部和雅安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强度，所以一天下来，体力还有剩余。现在两人正泡在大得像是游泳池的浴池里，剧烈运动之后泡一个暖暖的温泉澡，是非常好的舒缓身体疲劳的方式。
　　此刻的雅安坐在迹部身前，被迹部圈在怀里，感受着暖暖的温泉水和迹部的怀抱包裹自己，仰头靠在迹部的胸前，看着全是繁星的暮色天空。
　　这里是轻井泽别墅的室内温泉浴池，天顶是整片的玻璃天窗，所以雅安才能看到在都市很难见到的满天星斗。要知道，他可是很喜欢星空的。在黑暗之中，也能够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不是像太阳那样在白天时，才散发耀眼的光芒；更不是像月亮那样借着太阳才能发光。

　　“果然还是温泉泡起来舒服啊……”雅安发出舒适的长叹。
　　“嗯，这里的用水全是从山上的温泉直接引下来的。听管家说，这里的温泉对恢复疲劳很有帮助。”迹部背靠着池边，感受着怀里的柔软，他的头也仰在托枕上，和雅安一样看着天空。
　　“好多星星。”
　　“在城里可看不到这样的星空。”迹部笑道，“城里的霓虹灯太亮了，亮得连天上的星星也被掩盖了，现在也只有这样的度假地和偏僻的乡村才能看到这样美的夜空。”
　　“嗯，我终于明白夏天很多人都喜欢到这里来度假的原因了。”雅安也笑了，“在都市里累积的压力都一扫而光了。”
　　“雅安，你这句话还真像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说的台词。”
　　“就我保有前世的记忆来看，我的确是上了年纪的人。”
　　“雅安。”迹部把雅安的身体再抱紧了一些，“别再想前世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只要做今世的雅安就好。”
　　“景吾……你说得对……因为那个世界太悲惨，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才会这样不自觉地回想起来，以至于我常常觉得这一世的幸福是那样地不真实。”
　　“雅安……现在的幸福并不是虚假的，你真的重生了，我真实地在你身边，现在你正在我的怀里，你感觉到了吗？”
　　“嗯，景吾。我感觉到了，真实的你。不再是我梦中的幻象。”雅安转过身，自然地靠进迹部的怀里，“是时候该将过去全部遗忘了。”

　　抬起雅安的下颚，迹部温柔地吻上雅安的唇，半晌才放开。

　　“我不会再让你不安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安心地和我在一起，这就够了。”迹部握住雅安的手，“你只要好好地享受这一生的幸福就行了。”
　　“景吾也要幸福，只有我一个人的幸福，我不要。”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幸福了。”迹部再次把雅安抱紧，“我的幸福只有你。”

　　断断续续的亲吻，迹部的手在雅安光滑皮肤上的爱抚，让龙马越来越火热了。

　　“……景吾……唔……”
　　“……雅安……”
　　“景吾……好热……”
　　“是啊，我也很热……看来在温泉里擦枪走火可不好。”迹部放开了雅安，冷静着自己高昂的情绪，“真是危险……差点就干了无法挽回的事了。”
　　“景吾……”雅安的喘息也很急促，他离开迹部的怀抱，缓缓地站了起来，“虽然知道景吾的觉悟，但是每次都这样实在很难受……”雅安身体只有12岁，精神已经是成人了，在他的思想中早已经有了和迹部结合的记忆，所以现在中途停下，难受的可不只迹部一个人。
　　“抱歉……”
　　“景吾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雅安看着迹部笑道，“景吾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只是忍得太厉害，可对身体不好啊。”雅安恶作剧一般地对迹部眨了眨眼。
　　“雅安……你…真是的…好了，别挑逗我了…”迹部苦笑道，“…我也洗够了，明天又要经历地狱一般的训练，我有些困了。”

　　迹部也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出浴池，穿上睡衣，抱起在一旁早已经换好睡衣，等着自己的雅安，回了他和雅安住在一起的那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