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家式神都脱团了》人间失格

6、酒吞的挚友茨木

　　秋天总是过得很快，平安京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沙罗明显感觉到了一股萧瑟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平安京。城里的人都步履匆匆，小声地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就连一向严守规矩的贺茂家也不例外，沙罗甚至看到了父亲和哥哥被天皇召见了好几次，回来后也直接去到书房里商量事情。

　　沙罗逮住了两个正在说悄悄话的仆人，“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吓得连忙摆摆手连说了好几声“没有”。

　　“最近京里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奇怪？”沙罗又问了一遍，随后板着一脸威胁道：“你们别想着骗我，不然我就告诉哥哥你们偷懒还骗人。”

　　两人确认了一下眼神，最后决定告诉沙罗，“您知道那个阴阳师家族源氏吧？”

　　沙罗点点头，想来平安京的人就没有不认识源氏的吧，特别是那个源氏最强的阴阳师源赖光，更是平安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当然知道。”

　　虽然沙罗并不认同那个人的许多对于妖怪的看法，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个强大的阴阳师。

　　“那个人在三天前被杀死了，而且死状相当吓人，听说凶手上是他曾经的式神鬼切，就是那个把传说中大江山的茨木童子的手砍断的鬼切。”两人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知道的也不多。

　　怪不得平安京里人人自危，大江山的鬼，源赖光的刀，还有源赖光的死，确实能够触碰到许多人的敏感神经。

　　平安京里最负盛名的阴阳师之一在所有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横死在自己的家中，也难怪天皇会害怕得连续三天召见同为平安京里实力不俗的贺茂忠行。

　　沙罗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放仆人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对着空气说道：“你说源赖光大人是不是真的是被自己的式神杀死的？他的式神为什么要杀他呢？”

　　酒吞就坐在沙罗房间窗边的树上，显然沙罗这是在和他说话。

　　“这种事谁知道？”酒吞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关心，不过刚刚在听到茨木童子和鬼切的名字时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到这里他沉默地蹙起了眉头。

　　“我听说大江山有个鬼王，就连茨木童子这样的大妖怪都毫无怨言地跟随他，而且听说那个鬼王也叫酒吞童子耶。”沙罗略带嫌弃的目光看着他，所以说同名不同命。

　　酒吞表示懒得理她，转过头去。

　　事实上，酒吞也很好奇那个与自己同名还这么厉害的大江山鬼王，特别是在源赖光死后，他听到了许多关于大江山的传闻。

　　那个被杀死的源赖光曾经带领自己的族人攻上大江山，让固若金汤的大江山受到了史无前例的重创，就连鬼王酒吞童子也不得不避其锋芒退隐。

　　当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的已经无从考证了，毕竟那个当事人已经死了。

　　而沙罗和晴明也将要出席源赖光三天后的通夜，不仅是沙罗、晴明、保宪就连贺茂忠行出席葬礼时都不会让自己的死神带在身边，因为自从源赖光接任源氏一族的族长之位后，源氏的行事作风都随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特别是在对妖怪的态度——

　　源氏奉行杀戮，灭绝妖怪，创造一个只有人类的世界，为此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机关算尽。

　　贺茂忠行的行事原则向来与之相悖，所以从不深交，这次去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通夜的前一天贺茂忠行还特意把保宪、沙罗以及晴明叫到书房，与他们说明了源氏家族的情况。

　　“我们贺茂家向来主张‘人鬼共生’，保护普通人民，退治作恶的妖怪，创造和平安定的世界。但源氏一族与我们不同，他们敌视妖怪，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却又离不开妖怪。所以我们与源氏并没有什么交情，礼数到了就可以了。当然也要警惕他们对我们出手，我们不屑与他们为伍，他们也一样认为我们是阴阳界的异类。”

　　沙罗和晴明都是受贺茂家的教育的孩子，他们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不讲理的妖怪，所以对于妖怪的看法也是相当温和的，也因此完全无法认同源氏的风格。

　　那天晚上沙罗他们换上了郑重的服饰，在贺茂忠行要带着他们出门的时候晴明就被提灯小僧拉住了。

　　“晴明大人，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请你们一定要小心。”提灯小僧不安地说道。

　　贺茂忠行和贺茂保宪听到提灯小僧的话都停下了脚步，因为所有对提灯小僧这个妖怪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提灯小僧的警告总是非常灵验的！

　　不是贺茂忠行小看源氏，确实源氏自从源赖光之后就再无在阴阳道一途上有所建树的人出现了，而且源氏就连源赖光这样的强势又实力不凡的人成为了族长，也依旧内斗不断，源赖光去世或许就是源氏没落的开始。但是他也无法把提灯小僧的警告弃之不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吩咐沙罗、晴明以及保宪带上自己的式神。

　　沙罗和晴明虽然这段时间在阴阳术上有着长足的进步，但灵力还是太少无法支持多个式神的召唤，所以他们打算带上自己最强的式神。

　　“酒吞你真的不去吗？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对源氏很感兴趣的。”沙罗还想带着酒吞一起去呢，可惜酒吞从成为沙罗式神开始就不喜欢呆在契约庭院里，所以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你想太多了，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知为什么酒吞从听到源赖光这个名字就对他有种莫名的厌恶感，他无意识地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无法，沙罗只好把妖狐带上了，而晴明和保宪也都带上了自己的式神。

　　四人坐着牛车，路过朱雀路，穿过来来往往的行人，停在了一座大气庄严的大院前。

　　贺茂忠行和保宪率先下了车，然后一人一个把沙罗和晴明抱了下来，保宪甚至还温柔地替沙罗整理坐车时弄乱的衣服。

　　源氏派了不少仆人在门口为客人们做指引，在仆人的带领下沙罗他们也来到了等待的休息区，沙罗看到了不少人已经坐在那里或是四处找人攀谈，没有任何人为了那个将要举行通夜的源赖光感到伤心难过甚至遗憾都没有。

　　虽然也有人想要和贺茂忠行说话，但贺茂忠行从来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所以都以简短的话回答对方并结束话题，人们渐渐察觉到了贺茂的冷淡疏离也就不再找他谈话了。

　　由于来人实在是太多了，沙罗他们等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他们进去灵堂，去为那个似乎非常不得人心的男人上香。

　　贺茂忠行最先拜了拜把香插上，全程只用了一分钟，之后是保宪，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轮到沙罗，她接过源氏人递过来的香，还没有别的动作灵堂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门窗被外面的凤吹得砰砰作响，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源氏，你们以为源赖光死了，你们就相安无事了吗？快把挚友交出来！”声音不怒而威，一个身影破门而入，拿到红木做的坚实的门就被不费吹灰之力地轰开了。

　　来的不是人，而是妖怪，头上的鬼角只剩下了一只，而右臂却是空空如也，让人一下就想起了那个被鬼切砍下手臂的茨木童子。

　　在茨木破门的瞬间贺茂忠行和贺茂保宪早就把沙罗和晴明护在身后，并警惕地看着他。

　　贺茂忠行蹙着眉头，自己果然还是大意了，竟然没有感觉到茨木童子的妖气！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早就听闻了茨木童子被源赖光重伤，但谁都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又恢复了几成。

　　强大妖力和毫无掩饰的杀气让沙罗抑制不住地颤栗，晴明也不住抓着保宪的衣服。

　　突然！茨木童子竟然转过头来看向了沙罗他们的方向，沙罗的眼睛不小心于他对上，他在看她！

　　一眨眼的功夫茨木就来到了沙罗面前，不理会挡在前面的贺茂忠行，伸手抓住了沙罗的手臂，“你身上有挚友的味道。”

　　茨木童子之所以会闯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他嗅到了酒吞童子的味道，感受到了他的妖气。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源氏趁他不注意把他好不容易复活的挚友劫走，现在看起来……

　　“你就是那个茨木童子吗？”不知为什么沙罗竟一点都不怕这个看起来有些凶悍的妖怪，即使他强大到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捏死。

　　或者是因为他和酒吞有着同样的气息吧。

　　“小鬼，你很大胆，告诉我我的挚友酒吞童子在哪里，不要想着撒谎，不然我会扭断你的脖子。”茨木一双凌厉的眼睛从沙罗的脸上滑到她脆弱的颈部。

　　沙罗还没有开口，贺茂忠行就挡在两人中间，“抱歉，我家孩子并不认识酒吞童子。”

　　贺茂忠行话音刚落，茨木都没来得及，众人就捕捉到了一股妖气正快速朝这边而来。

　　一抹红色出现在了门口，茨木欣喜若狂，“挚友！”

　　“小鬼！”

　　真香，打脸打得猝不及防。

---

作者有话要说：　　日本葬礼一般分为通夜和告别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