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家式神都脱团了》人间失格

12、偷跑出来的数珠

　　大家围坐在一起，戏精的灯笼鬼，老实本分的山童，害羞腼腆的提灯小僧，有句话叫三个女人一台戏，沙罗发现三个妖怪那也不遑多让。

　　沙罗对于那三只妖怪的争宠戏码一点不感兴趣，她喝着茶转过头跟呆萌萝莉神乐说话，神乐背对着西大寺，沙罗对着她可以隐约看到西大寺的外墙。

　　听着博雅爽朗的笑声，沙罗漫不经心地眺望远方，她发现了一个小妖怪正躲在一个大石头后偷看着他们。

　　小妖怪手里拿着法杖，不注意看或者分辨不出妖气的人或许还会以为只是个长相秀气的法师。

　　沙罗与之四目对视，她也不害怕，反而大方地向沙罗点头示意，不像是普通不与人类接触的妖怪。

　　晴明说着话见沙罗没有回答，见她注意力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那个小妖怪。

　　小妖怪见晴明也看见她了，也只像刚才一样，点点头。

　　大家也察觉到了小妖怪的存在，看向了她的方向，被这么多人和妖怪齐齐盯着看，她有有些不好意思，这才缓缓走了出来。

　　或许不能说走，她坐着一个大大的木鱼，上面还缠着一串佛珠，木鱼就这样慢慢地平稳地飘到了沙罗他们的面前，“你们好，我是数珠。”

　　数珠笑起来非常好看，像个小太阳一般。

　　“你好，我是贺茂沙罗，我们在聚餐，你要一起吗？”沙罗想来对长得好看的人都非常有待。

　　数珠听到沙罗的话显得很高兴，“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个，你好，我是安倍晴明。”晴明附赠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数珠眼睛又转向了博雅和神乐，见两人也点头，又看向站在后面的三个妖怪，他们向来没什么主见，晴明说啥就是啥，当然无条件点头了。

　　见状，数珠才坐了下来，“如此，打扰了。”

　　神乐见过的妖怪不多，除了贺茂家的式神们就再也没有了，而且特别是像这样安静看起来十分有礼貌的妖怪，所以神乐也不害怕，反而有些好奇，甚至特意上前搭话。

　　“你好，我是神乐。”虽然鼓起勇气，但说话却还是低声细语的。

　　“你好，我是数珠，是西大寺里的妖怪。”

　　神乐：“……”

　　博雅见神乐竟然自己向数珠搭话也是相当惊讶，但他也发现了神乐完全不会找话题，气氛一下子似乎有些冷，为了不让妹妹觉得尴尬，他也插了句话。

　　“你好，我是源博雅。不过没有想到西大寺竟然也有妖怪呀。”

　　“嗯，我是西大寺里的佛珠化成的妖怪，因为寺里的和尚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都对我很好。”是的，也因此，数珠对人类都没有太大的戒心。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的妖怪，数珠好奇地打量着在坐的三个妖怪，妖怪们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直接自我介绍了一番。

　　这下大家都认识了，沙罗他们也知道了数珠出门的原因。

　　“你是说你出门是想找西大寺的大和尚？”沙罗给数珠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

　　数珠立刻双手接过道了声谢，双手捂着杯身，温暖的触感由指尖一直传到了她的心里，“是的，大和尚已经出去很久了，住持明明说过等我庙里打扫干净，他就回来的。”

　　说着她低下了头，十分沮丧。

　　“或许我们可以帮你……”说完沙罗自己都顿住了，职业习惯，一看到人有麻烦第一时间就想帮她_(:з」∠)_。

　　数珠听到沙罗的话抬起头眼睛都亮了，“真的吗？你愿意帮我？”

　　“……当然，我们向来乐于助人。”沙罗微笑着，你都这副模样了，如果我现在反悔，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自己答应的事跪着也要解决[微笑]。

　　晴明也早就习惯了沙罗的“乐于助人”，博雅则觉得这样的事情十分有意思，而且能够帮助到别人。神乐虽然什么都不会，但作为一个好孩子，当然也愿意帮助他人。至于那一二三个式神，向来是晴明说一便是一了。

　　于是这样一个平安京少年侦探团就这样成立了。

　　“你可以具体地说说大和尚是什么时候出的门吗？”博雅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数珠也十分配合，认真地点点头，“我对时间概念一直很苦手，但是小和尚一定知道，小和尚也是西大寺里的和尚，他现在已经是住持了。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他一定会告诉我们的。”

　　沙罗一把拉住了她，“你先坐下，不用着急，住持就在寺里不会跑的。我们还有些问题需要搞清楚。”

　　数珠配合地坐了下来，沙罗把自己眼前的点心推到了数珠的面前，“你要不要尝尝这个红豆糕，这是我家萤草做的，很好吃的。”

　　数珠拿了一块咬了一小口，红豆糕甜甜糯糯的，甜而不腻，确实非常好吃，数珠拿在手上的糕点很快就消失了。

　　“喜欢的话就多吃点。”沙罗很喜欢看数珠吃东西的样子，特别可爱像只小松鼠一样，当然神乐也是，所以沙罗在数珠吃东西的功夫也给神乐喂投了不少点心。

　　“我有个问题，大和尚比小和尚大多少呢？据我所知，西大寺的住持已经85岁高寿了。”要知道人类的寿命可不像妖怪那般长，就算大和尚和小和尚差不多大，那也已经是80多岁的高龄了，不在寺里呆着还能去哪儿呢？

　　数珠对人类的年龄寿命一点概念都没有，只能用无辜又可怜的眼神看着沙罗。

　　晴明想了想说道：“那你还记得当时大和尚出远门的时候小和尚多高，而大和尚又多高吗？”

　　数珠听到晴明的问题一下就开心了，终于碰到了她会答的题，她重重地点头，然后用手比划了一番。

　　小和尚大概和沙罗差不多高，而大和尚就比贺茂忠行矮了8公分，博雅摸了摸下巴做沉思状。

　　“嗯，假设当时小和尚跟沙罗一样大也就是6岁，而大和尚已经这么高，排除天生高大的，那大和尚大概至少应该已经18岁了。两人相差也有十几岁，如今小和尚85岁，那大和尚也该有快100岁了。”博雅就这么一算，就感觉不好了。

　　人类能活到100岁的，实在是太少了。

　　数珠却完全不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着什么，脸上只有好奇。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沙罗接着问道：“当时住持和小和尚是怎么和你说的？你还记得小和尚是什么表情和反应吗？”

　　数珠蹙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着，时间太过久远，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我记得小和尚有一天突然哭着跑过来跟我说，说‘大姐姐，大和尚他、他……’，可能是小和尚太伤心说不下去了吧，住持就搂着小和尚说，大和尚他出远门了。”

　　沙罗、晴明、博雅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知如何开口，从数珠不禁详细的口中他们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沙罗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西大寺住持也就是数珠口中的小和尚，之后他做出什么决定他们也无从置喙。

　　“我们去西大寺吧，我觉得住持他或许会有什么想要告诉你的。”

　　数珠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本来就是偷偷从寺里跑出来的，现在回去怕是会被小和尚念叨很久，但为了找到大和尚她无所畏惧！

　　至于妖怪们则回到了晴明的庭院了，毕竟寺庙就寺庙，虽然数珠生活在那里，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会不会有看不惯妖怪的和尚呀。

　　看着西大寺似乎离得很近，但这距离走起来也够呛的，沙罗、晴明、博雅还好，本来就有些羸弱的神乐就有些受不了了。

　　“神乐，我来背你吧。”作为二十四孝好哥哥的博雅，不舍得神乐这么累，遂蹲在了她身前。

　　神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决心要自己走这段路。

　　明明只比沙罗小一岁，没理由沙罗做得到的自己做不到，虽然她不懂得怎么表达但她不想成为哥哥的累赘。

　　虽然很辛苦，神乐却没有抱怨，只是咬咬牙跟在众人身后。

　　博雅不只一次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坐牛车去呢。

　　终于来到了西大寺的侧门，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还是沙罗走在了前面，率先走了进去。

　　大门是给香客们走的，而侧门则是寺里的和尚出入的地方。沙罗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些扫地僧正在扫地，僧人抬起头看到了沙罗身后的数珠立刻放下了扫帚迎了上去。

　　“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住持很担心你？等一下记得去跟住持道个歉。”说着又转过头来对沙罗他们说道，“阿弥陀佛，非常感谢几位小施主送数珠回来，如若不介意请跟我到禅室喝杯热茶稍坐片刻，我去请住持过来。”

　　沙罗他们也没有意见，跟着这个和保宪差不多年纪的小和尚一起去了禅室。

　　四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小方桌上是小和尚端上来的热茶，四人走了这么久的路也确实有点渴了，端起各自面前的茶喝了几口，暖了暖胃。

　　这时西大寺的住持也来了，四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住持好。”

　　“各位施主好，我是西大寺的住持，非常感谢你们把数珠送了回来。”住持看起来非常慈祥。

　　“没什么，我们和数珠也算是朋友了。”沙罗笑着摆了摆手。

　　“我听数珠说你们有些问题想要问我。”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还是派出沙罗这个代表来发言，“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西大寺附近遇到了偷偷溜出门找大和尚的数珠，正好我们也没什么事做，就答应跟她一起找。但是人海茫茫，总要有点什么线索，所以我们才和数珠一起回来的。”

　　住持听完沙罗的话，心下有些惆怅，看着眼里充满期待的是数珠，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大和尚他当年就因为疾病去世了，但当时的数珠什么都不知道，她刚来到这个人间，懵懂无知，住持不想让她这么早就经历失去的痛苦，所以才瞒住了她，只是我和住持都没有想到数珠她竟然这么执着，一直等着大和尚。”

　　不仅是最粗神经的博雅，就连最小的神乐都感到悲伤，他们也刚参加完源赖光的葬礼，真正了解到了什么叫做人死如灯灭。

　　只有数珠依旧懵懂地看着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呀？去世是什么意思？”

　　或许数珠早就知道了真相，只不过不愿意承认，想要自欺欺人。沙罗看着数珠的笑脸僵住了，变得非常难看。

　　住持走到了数珠身边，抱住了她，如果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温柔又悲伤，“对不起，大和尚一直不希望你因为他而难过。”

　　数珠在住持的怀里呜咽着，“大和尚……”最后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

　　沙罗也忍不住湿了眼眶，这是沙罗第二次面对死别，第一次是源赖光，那时的她心里不好受，是因为就连葬礼都没有人为源赖光而难过。第二次就是数珠和大和尚……

　　死亡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沙罗无法想象自己碰到的话会是怎样。

　　大家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陪在数珠身边，看着住持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数珠的背。

　　“对不起，没有告诉你，大和尚说若是你知道了这件事，就转告你：做个快乐的数珠。”数珠终于哭累了，没有了声音，住持依旧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轻声地说道。

　　数珠在住持的怀里若有似无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抱歉，我去洗个脸。”说完没等人回答便跑了出去。

　　住持双手合十，向沙罗他们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谢各位施主对数珠的帮助。”

　　他们连忙扶起了这位德高望重的住持，这礼他们可受不起。

　　“事实上，贫僧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住持客气了，您请说，如果力所能及，必不会推辞。”说话的是年纪最长的博雅。

　　“贫僧的阳寿快尽了，寺里的事情早已安排妥当，但数珠却不知如何安排。寺里有些和尚已然对数珠有了不满，而吾亦不想让数珠再尝死别之苦，所以想把数珠托付给你们。”

　　“非常抱歉住持，我们虽是阴阳师世家，但我们不会勉强任何妖怪，所以我们不能答应您，除非数珠自己愿意，希望您能理解这一点。当然我们会向数珠发出邀请，但一切都要数珠自己做出决定。”沙罗直接拒绝了，虽然她很喜欢数珠，也想壮大自己的家族。

　　“不管怎么样，非常感谢。”住持又一次双手合十口念佛号向他们鞠躬致意，“如此贫僧便先告辞了，如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外面扫地的僧人说一声。”

　　住持离开没多久，数珠就进来，如同沙罗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沙罗把刚才住持跟他们说的话传达给了数珠，“你觉得怎么样？我们会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数珠抿了抿嘴，沉默。

　　这里是她诞生的地方，也是养育她成长的地方，就连住持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可以说都有着她不可替代的回忆，让她就这么离开确实难以接受。

　　最后，“好的。”

　　沙罗都有些不敢置信，“你认真的？”

　　“反正就算去了你家，我也会回来看小和尚的，你们应该不会不让我回来吧？”

　　沙罗摇摇头，“当然不会。”

　　于是贺茂家的式神录越来越厚，谁让他们不管是人还是式神都有捡妖怪的习惯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