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两岸》弹唱

25、第二十五章：意外相遇

　　文山办完事出来，夕阳已经被高楼遮去大半边脸。街上行人开始多起来，且大部分都脚步匆匆，不知道他们是着急回家，还是赶去约会。人一多，车也跟着多起来，但是速度却越来越慢，长长的车流就如同一群蜗牛，个个儿都想跑快，可是谁也跑不快。
　　加上利息，文山一下子还了三十三万，除了向秦妈妈借的那些钱，他还欠子诺十三万。所以，他并没有感受到还债带来的半点轻松，一边是欠经纪公司债，一边是欠亲人和朋友债，无非就是换了一种欠债的方式而已，又何来轻松呢。
　　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文山突然看到语艳站在不远处。她一手拿着一把小阳伞，一手拿着一把扇子摇着，看样子似乎是在等车。文山没有多想，他准备上去招呼语艳，然后送她回家。不管怎么样，他们曾今也真心爱过，就算现在分手了，但是做朋友总还是可以的。
　　绿灯亮起，文山跟着车流向前驶去，并做好招呼语艳的准备。可是还不等他把车靠边，在他前面那辆车就已经停在语艳面前。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车里钻出来，他个子不高，身体很胖，大肚便便，从头到尾一身名牌穿戴，那样子就像一个暴发户。两个人似乎只是简单打过招呼，就又先后钻进车里。
　　那个男人是谁？文山在心里不停琢磨。他很确定，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显然男人不是丁家的亲戚。他也不记得语艳有这么一个男性朋友。难道是她刚认识的朋友？
　　好像也只有这种可能。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探寻真相，文山紧紧跟住前面那辆车，他要看看语艳到底去哪里。两辆车穿街过巷，速度时快时慢，距离时远时近。
　　约摸半小时后，前面那辆车向一家高级酒楼的停车场驶去，显然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文山不好再跟进去，他把车停在酒店前不远的地方，然后摇下车窗，目不转睛盯着酒店前面。
　　不一会儿，语艳和那个男人并肩出现在酒店前，和一对等候在那里的老夫妇攀谈起来，看上去他们很熟的样子。
　　这个时候，丁父丁母也打车来到酒店前。几个人说了会话，就缓步向酒店里走去。
　　文山看到那个男人把手搭在语艳肩上，脸上堆满笑容，一副殷勤讨好的样子。看到这一幕，文山心里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有些疼，有些苦涩。他似乎明白点什么，可又不敢相信那番明白，因为这来的太快了，太突然了，让人防不设防。
　　不知不觉间，文山眼里竟噙满泪水。他拼命眨眼，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他不容许自己流泪，尤其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文山点上烟，连着抽了几大口，心里的不平才慢慢缓解下来，可是疑问却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语艳是什么时候跟那个男人好上的？是在分手之前还是分手之后？她喜欢他吗？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他们又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那对老夫妇应该是那个男人的父母，都见父母了，显然关系已经确定下来。那么不到十天就可以确定一份感情吗？以语艳的性格来说，显然是不能的。
　　文山越想越乱，越乱还越想，整个人陷在茫然的、困惑的、纠结的思绪里难以自拔。如果不是手机铃声响起，他还不知道自己会想到什么时候。
　　电话是子诺打来的。子诺问他有没有办完事，说家里已经做好饭菜等他了。文山稳了稳情绪，这才开口说话。他说自己很快就到，不用等他吃饭。
　　路过一家五金店，文山买了一根新管子，这才加快速度往孟家赶。
　　看到院子里那辆路虎，文山就知道孟父也回来了。孟家人都在客厅里，饭桌上已经摆好碗筷，等文山回来就上饭菜。小玉玉抱着一个比她还高的小熊熊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咯咯的笑声让人感到欢快，显然她已经跟大家混熟，玩的正起劲呢。
　　看到文山回来，小玉玉可高兴了，一蹦一跳向文山跑去，嘴里大声喊着叔叔、叔叔，那亲热的样子哪像刚相处几天的陌生人，分明就是带她长大的亲人才对。
　　文山抱起小玉玉，在她细嫩的脸上亲了一下，又摸出两个棒棒糖递给她，然后哄她等吃完饭再吃。
　　子诺上前道：“她已经吃过了，我妈妈刚才喂她来着。”
　　“真是麻烦你们了！”文山客气道。文山给孟父打过招呼，几个人便在桌边坐下来。其实文山一点食欲都没有，不是他不饿，而是没有心情吃饭，但是他是客人，纵然心里有太多不悦，也只能忍在心里，他不能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别人。
　　孟父对文山很热情，他亲自给文山倒了一杯酒，说他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今晚大家高兴高兴，等酒足饭饱再去书房杀两盘。
　　孟父是个棋迷，平日里最爱下象棋，他棋艺不高，但只要知道有谁会下棋，他就会拉着对方下两把，哪怕盘盘被别人虐，他也乐在其中。
　　文山双手接过酒杯说：“行，只要您高兴，我陪你下多少把都可以。”
　　孟父又给子诺倒了一杯酒：“闺女也喝一杯，回来这么久，你还没陪我喝过呢。”
　　子诺撅起嘴说：“又不是我不跟您喝，是您很多时候喝过了才回来，要不就想不起来跟我喝。”
　　“这么说怪我喽！”孟父笑眯眯道。
　　“那是，反正所有不是我都往您身上推，谁让您是我爸爸呢！”子诺俏皮道。
　　看到父女俩亲密无间的样子，文山打心眼里感到羡慕。一直以来，他都渴望有这样的家庭氛围，可是一直不曾如愿，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这样的日子。
　　几个人扯了会闲天，孟母突然问道：“小金，听说小玉玉是你捡来的？”
　　文山放下筷子，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说来。
　　等文山停下讲述，孟母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孩子，不会就一直带在身边吧？”
　　“我倒是想，但是条件不容许呀！”文山道，又把小玉玉要被送去福利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贺姨插话说：“还是送去福利院好，不然你一个大男人带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文山嘴里称是，但心里却不那么想，只有他才能够深刻体会，没有亲人照顾和关怀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真不忍心让小玉玉也去体会那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