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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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12第六章
本宇宙的汤谷，跟《洪荒万界》中破败颓丧的汤谷，完完全全是两种风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起那个热火朝天开发中的远古废墟，这儿的汤谷其实更接近于那个辉煌但遥远的梦境。
在天穹的七彩虹光之下，是繁华且建筑风情各不相同的特区，有的宽广宏伟如城市，有的不过一个小区大。平整的道路四通八达，地面与低空交通流高低错落，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随处可见，街边人流如织，灯火不分昼夜（汤谷也没有昼夜之分），长明不熄。许多跨世界大公/司的总/部或重要分部皆坐落于此，不难想象这里会有多繁荣，与之相匹配的娱乐服/务设施自然也是齐全的，高端会所与商/务会馆遍地开花，其船坞里停满了豪华兰舟。每一个奢侈酒店品牌都必须在三木之都中设立旗舰店，若非如此，这家酒店就是不够格的。
三木之都自古以来就是商业之都，不过，这三座城市的不事生产也是出了名的。别说水、土壤和阳光了，三木之都里本来连空气都没有，全得靠权/柄持有者使用权/柄，从外界挪移而来——那些光鲜亮丽的高楼与宽敞平整的道路也照办此理。三木之都本身空无一物，不过是法/理具象，压根就不存在物质，而不论是三木的先天法/理权/柄，还是组成联合政/府后萌生的统御权/柄，都不可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中/生/有。正因为此，三木之都的一切繁华，都是直接进口、或在进口了原料后使用权/柄建造或施工建造得来的。
这里的一切都需要进口，就连各特区内稳定的水和能源，都是各特区所属势力向联合政/府提出申请，让联合政/府使用权/柄，使特区内蓄水厂、蓄能厂等基础设施能够直接与各势力所处世界指定设施相连，如此才能保证供应。众所周知，多一道流程就多一笔成本，所以进口总比当地昂贵，三木之都以此谋生，自然要从中卡一道手续费，此乃是联合政/府重要财政来源之一。正因为此，所有生产商都不会在三木之都设厂生产，但许多生产链极长的大商家会在三木之都的各自特区设厂完成终端组装，又在特区和公区设立分销网络，使得贸易更加便捷。
值得一提的是，正因为三木之都的物/价比各世界更加昂贵，导致不少在此谋生的下国人通/过正规渠道（找罗生天特区的工作以提/供暂住凭证、与罗生天人结婚等）或偷偷在该特区租房居住——众所周知，罗生天的水、能源等基础生活资源便宜得跟不要钱一样，即使被中间商收取多道手续费，也比他们老家的特区便宜许多。三木之都的罗生天特区，是本宇宙生活质量仅次于罗生天本地的地方，正因为此，三木之都的罗生天特区永远是面积最大也最繁荣的……当然，管理也是最艰巨的。
大约八千年/前，三木之都流传有两句老话，第一句是“乞于三木之都一年富矣”，大概是讲罗生天的乞丐在三木之都乞讨一年就能发财；第二句则是“耻乞下国之财”，大概是讲罗生天乞丐耻于乞讨下国之人的财物，而这两句都显然是瞎话。从现实的角度上来说，沦落成乞丐的人，既不可能勤快到每日朝九晚五全勤乞讨，也不可能自尊爆棚到不接受下国人的施舍，但这两句老话可以说明一点——三木之都罗生天特区曾经是有乞丐的，实际上现在也有，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罗生天人将其称为“混混”、“烂仔”、“瘪三”、“二流子”、“地/痞流氓”等等，具体称呼主要取决于这个罗生天人的出身地域。
这世上每个地区都存在游手好闲的混子，而当该区域政/府基层管理缺位、社/会形势复杂时，这些混子便很容易集结成帮/派，即所谓的黑/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黑/帮的生态位就是政/府因治理能力不足而退让出的“底层民众组/织”。一旦罗生天特区政/府的基层治理能力足够强大，且头顶源自罗生天当/局的“社/会和谐稳定”和“营商环境优良”两大指标压/迫之时，黑/帮便没有了任何生存的余地，这时的黑/帮若是不想灭/亡，就要寻求转型了。它必须正规化、规范化、合法化，从毒/品贩运、人口买卖、走私抢/劫、催收放贷等诸多传统黑/帮行当中脱离出来，做点正规合法的生意。比如开个酒店会所、搞搞建筑装修、跑点贸易运输、弄个牌照开设合法妓院赌场，实在不行呢，还可以充分发挥自身经验，摇身一变化为私人武/装承包商，若是做得好了，亦不失为优秀企业家。
万/古之前天地巨变所带来的混乱绵延百年，在百年之中，三木之都的罗生天特区诞生了不少黑/帮，之后每当三木之都陷入混乱之际，就都会有一大批黑/帮诞生，随后又因局势的稳定而如秋叶般凋零。在黑/帮们艰难的转型过程中，大部分黑/帮（及黑/帮转型企业）灭/亡了，小部分黑/帮成功洗白上岸，竟混成了千百年传承的特区老牌企业。但也有极小部分的罗生天黑/帮，既没有及时转型，又没有洗白上岸，而是选择去其它特区接着干黑/帮。是的，三木之都各特区中那些风生水起的大黑/帮，至少有一半都是源自罗生天，这些该死的罗生天流氓跑去下国特区，竟然大杀四方，春风得意，有不少还借此成功转型了。三木之都的下国人有句老话，称“罗生天打蟑螂，我们遭殃”，说的正是这个现象，不过归根结底，那也是其他特区本就存在黑/帮的生存土壤罢了。
——而近期，又是汤谷罗生天特区奋力打蟑螂的时候。
听人说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罗生天特区政/府火力全开，全员加班，协同三木之都汤谷联合政/府，大力整顿特区及公区环境。地上垃/圾要扫，墙角小广告得刷，智能环卫车全天候出动，追着人脚跟等人丢垃/圾；大批在罗生天特区里租房的黑户被扫地出门，真人官差亲自出车，将其一车车黑户押往各自特区，而正规暂住者一天下来被三波完全不同的工作人员上/门查了三次暂住证；就连手续不正规非法滞留特区的罗生天人都未能幸免，监控一经扫到，官差即刻刷新，将人当场逮住，遣回各自属地；原本无人的智能巡逻车里坐满了真人官差，违法行为举报热线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刷屏，鼓励群众举报一切违法行为，并表示若违法行为属实则会发放奖金，且对举报者所有信息完全保密；那些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完全不见了人影，据说是被逮进什么“就业指导班”里去了，当然部分有前科的则是进了监狱，官差们顺便抓了不少逃犯。
罗生天的效率向来值得肯定，即使是特区政/府也不例外。短短一周过去，“就业指导班”的第一批优秀毕业生便再度出现在了街头，他们推着手续合法合规的小推车，在特区各市集区域叫卖炒粉、炒酸奶、烤肠、烤肉串、煎饼等罗生天特色小吃，值得一提的是，手艺虽是速成，水平却还不错。只是这些优秀毕业生在遇到嗓门较大的客人时，经常表现出一种奇特的瑟缩之感，跟原本那副吊儿郎当无/法/无/天的模样判若两人……只是，少部分人身上有些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黄，以及，大部分人一旦落座便龇牙咧嘴罢了（罗生天部分官/府衙门仍存有杀威棒打屁/股的古□□俗）。
就连游手好闲都是必须被矫正的罪行，那些犯/下真正意义上罪行的人，在本次特区严打活动中，当然更是过街老鼠。颇有资产的黑灰色集/团噤若寒蝉，一边警告手下安分守己，一边借此机会排除异己，大力举报竞争对手；风/月场所中兜售迷/幻/药的行为一扫而空，若有流动药贩胆敢顶风作业，便会被保安一顿暴打扫地出门，即使交过保/护/费的固定摊贩亦不例外；所有即将举办的音乐会、演唱会要么被取消，要么狠狠加强了安保，一旦查出危险品与迷幻剂，一律狠狠法/办；老巢位于他国特区的、专门针对罗生天人的违法犯罪集/团亦未能幸免，在罗生天特区政/府、汤谷联合政/府那力度前所未有的联合执/法下一个接一个地被端掉……
总之，这段时间下来，各位道上兄弟们那是真过挺惨的，要么进了监狱，要么躲在屋里连外卖都不敢叫。被抓的自是痛/哭/流/涕，暂时没被抓的却也提心吊胆，一方面想找门路润去其它特区，另一方面嘛，又怕出门找门路时被监控一扫，档/案里哪一笔记录就触发了天/网的大数据警告，直接撞上刷新的官差……在这段时间里，“出门”本身，就是一个风险很大的行为。
除此之外，即使成功出门，找到润去他国特区的门路，那些“门路”也未必安全。都他/妈是混黑/道的，谁不知道谁啊，当蛇头的能有什么好人哪？润的路上被敲/诈/勒/索都是幸/运的，至少还能全须全尾地安全抵达，狠的直接把人带进他国抢/劫绑/架集/团的老巢里。若在平时，蛇头们多少还有点职业道/德，图个长期口碑，路上多弄点钱也就了事，现在可说不准——尤其在客户乃是见不得光的黑/道中人时，自然是更说不准了。什么兄弟义气深厚交情都是虚的，利益却是实打实的，当冷冰冰的道上兄弟能够即时转换成热腾腾的到账通知时，不能太指望蛇头们的良心和职业道/德。
这就是混黑/道的悲哀。在一个缺乏秩序弱肉强食的行业里，最好祈祷自己永远不要沦为弱势群/体，因为那将导致任人宰割——字面意义上——的噩运。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今日呈上罗生天特区政/府公/安机/构领/导，即特区兵马司指挥使案头的文书，正是描述了这样一起巨大的悲剧。
一个隐匿于低收入居民区邪/教小团/伙因这几天的严打而濒临崩溃，头/目见势不妙，索性丢下自己刚刚发展的信众，悄悄找蛇头润了。这蛇头也够果断，收了钱后，二话不说就将人卖给了他国特区某黑/帮下属绑/架诈骗集/团。该集/团业/务庞杂，一般来说是先殴/打上/刑再敲/诈/勒/索，等榨干油/水后再让其去干诈骗、制药贩运或组/织□□。若是干得好来，便可持续性竭泽而渔，若是干得不好或不服管/教，便拿来拍重口小视/频，并上传至本宇宙暗网，宣扬警告之余顺便赚点钱。要知道，重口小视/频可并不仅仅关乎于性，什么吃/屎喝尿，剁手剁脚，活剖砍头，那是样样都有，五花八门，被拍摄者不仅痛苦无比，最终下场肯定是死路一条——如此方能起到警告威慑的作用。
异界人听闻此事，难免诧异于蛇头与黑/帮如此胆大妄为，在一个超凡神秘的宇宙里，竟连邪神信/徒也敢招惹，但这正是本宇宙独有之风土人情。需知本宇宙含有强大的神秘元素，自然有邪/教左道千千万，但在真武堂封/锁、真武堂大能力者本尊值班及远古时期绝地天通的三重影响之下，混沌海中有名有姓的邪神基本不会主动来找这个晦气。本宇宙即使有邪神法/力神迹显现，多半也是因为该邪神位格过高，自身法/理融入混沌海法/理之中，因此在混沌海万千宇宙中留下了法/理印记与力量规则，被本宇宙有心人触发利/用——总而言之就是凡人自己作的。
这些凡人自己作出来的邪/教，要么是有点修为的修士扯虎皮骗钱，手下头/目通通都是凡人，专搞集/资洗/脑诈骗的；要么是左道修士为自身修行所创立，手下头/目大部分是搞集/资洗/脑诈骗，为其提/供资金和资源的，小部分有那么点修为，但那点修为虽不能说是惊天动地，却也是似有若无，充其量就是点烟不用打火机的水平。总之软柿子到需要单独找蛇头偷渡的邪/教小头/目，一万个里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半都是纯粹的骗子，然而这一次的邪/教分/子，竟然不是纯粹的骗子，这个倒霉黑/帮真是中彩/票了……
这个邪/教小头/目，本事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因此可以见势不妙，没等被绑去其特区老巢，在公区转运时就直接跟这些黑/帮分/子爆了；但他的本事也就只有打火机水平，以至于见势不妙时竟无法大开杀戒或悄悄溜走，而是只能选择同归于尽。这样一来，邪/教分/子必然是当场死亡，在场黑/帮人员也是死伤大半，反正视/频是肯定拍不成了。那个黑/帮想必会去找蛇头寻晦气，往好了想，说不定会将蛇头抓来拍视/频，往坏了想，大约就是蛇头赔一笔钱，最坏便是让蛇头限期内赔偿一笔猪仔，如此方能了事。
话至此处，本是大快人心的黑吃黑吃黑，这种事在汤谷里一天至少发生五六七八次，完全称不上悲剧，且事发黑/帮归属下国，跟罗生天特区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接下来重点就来了——那场黑吃黑发生于三位上使莅临汤谷半小时后，且发生区域在公区，彼时上使们还在公区跟联合政/府及罗生天特区的接待领/导们寒暄。关键是发生地距离上使们不超过三百公里，以那三位的修为，对这件事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亲眼目睹”，联合政/府及罗生天特区政/府这次真是丢大人了。
实际上，事情比丢人还要更加严重。据在场政/府官/员所说，事发之前，一位上使便有所察觉，抬头望向事/件即将发生的方向——下一刻，事/件立即发生，灵能波动传来，已极其微弱。照理来说这本寻常事，性质大概就跟接待现场有人打了个连胶带水的大喷嚏差不太多，虽然有点尴尬，但假如大家都若无其事，几句场面话就揭过了，然而另一位上使感知到灵能波动之后面色有异，顷刻间腾空而起，御风赶至事/件当地，十分钟后回到迎接现场，面色如常，话语和蔼，只是告知联合政/府官/员，邪/教分/子尸体已被他取走，需要做一些特殊的查验。而后大家继续走迎接流程，只是当地官/员们多少有些魂不守舍，幸亏一个个素养极高，才能强行绷住，使场面没有再出纰漏。不过他们都很明白，他们有大/麻烦了。
很显然，这起再寻常不过的黑吃黑吃黑事/件，虽然不知缘故，却莫名其妙就通/天了。这不仅意味着罗生天特区政/府为迎接上使莅临而付出的所有努力，被这不/得/好/死的邪/教分/子一命抹杀，更意味着大家接下来有的忙了，并且忙死也是亡羊补牢，完全落不着好。于罗生天诸位领/导官/员差役府衙企事业单位乃至临时工而言，这如何不能算是一场巨大的悲剧？
总之事发之后不过半小时，汤谷特区政/府从上到下所有官/员都炸了，炸得死去活来，五彩缤纷，六神无主，七上八下。要知道这事儿是会影响仕途的，而仕途（统御权/柄）可并不仅仅是权力的满足与进步的阶梯，更是关乎官/员的强弱、健康状况甚至寿命，该黑/帮、蛇头与邪/教头/目竟以性命来断人仕途，这是何等的卑鄙和刻毒？联合政/府那边的人倒还算好，至少没吐血，现场的罗生天汤谷特区总督真是差点当场昏过去，要不是秘/书赶紧扶了一把，又不着痕迹地往其嘴里塞了一把丹药，肯定是要失态了。
可怜的总督大人固然是晴天霹雳，暴跳如雷，特区诸位官/员差吏更是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兵马司立即点齐精锐，以邪/教分/子乃是罗生天人为由，如饿狼般扑向公区，并传令组/织当地黑/道团/伙扑向该黑/帮所属下国特区，事发后一小时就抓了一千来号人。此事充分说明了一点——对于三木内的他国黑/帮，罗生天并不是不能管，只是因权衡利弊收支之故，平时并不太想管。当真要“不惜一切代价”时，自有人愿意支付这个代价。
这次事发突然，饶是罗生天的行政效率，都来不及周密布置、走通流程，干活的人（主要是当地人马）手重活糙是难免的，有伤及无辜、大范围财产损失和漏网之鱼等事/件发生。好在总督大人三尸神暴跳之余仍是保持了理智，不仅没有同意兵马司人员进下国特区（等不及走流程），也没有采纳都护军汤谷军/区总督“由军/区出马”的建议，因此这事儿说破天也是下国人自相残杀，当地/下国团/伙充当赏金猎人时太过积极又水平不高、而被悬赏者胆大包天竟敢反/抗之故。若是罪犯们富有法/治精神与正义信念，犯案后主动投案自首，大家不就都省事了么？因此罗生天特区政/府再次发布声明，称因死者是罗生天人之故，罗生天汤谷特区政/府对此案相关人员拥有充足且充分的审理权，该犯罪团/伙组/织者及重要成员已被押至罗生天特区官衙，不日将组/织公/审，明正典刑。与此同时，罗生天特区政/府要求下国特区政/府重视自己特区内的社/会环境治理和精神文明建设，并再次郑重呼/吁大家共建美好汤谷，创造和谐社/会。
总而言之，事发后七个半小时，经兵马司的一系列因种种限/制不能对自家民众使用的手段，第一份调/查报告已经出具并发送至指挥使的邮箱里。报告里主要涉及该黑/帮大致情况及该邪/教人员情况，并盖了从下至上各相关部门一溜十来个电子公章，就等这位老总审阅完毕，跟着罗生天特区总督一同去拜访上使，做初步汇报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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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桩本应普通寻常、却莫名其妙变得来头很大事态严重的通/天巨案中，特区总督是倒霉的，兵马司指挥使是倒霉的，折腾得鸡飞狗跳的官差衙役临时工是倒霉的，被折腾得鸡飞狗跳的无辜混子们是倒霉的——唯独唐正，却是幸/运的，因为他降临此地的真正目的，在抵达汤谷后不过一会儿就有了线索。不过话又说回来，按照罗生天特区政/府为迎接上使搞出的这堆大费周章之折腾，即使今日未能案发，同类案/件应该也会很快发生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内……又或者，同类案/件早在之前一周就发生过数次，只是他不在当地，未能及时察觉罢了。
——当然，假如之后案发，事态未必会像今日这般严重，至少不会搅和了联合政/府与特区精心准备的那场短暂却隆重的欢迎典礼，特区总督与兵马司指挥使在接到唐正的调/查协助要求时，处境亦会从容许多，不至于这般狼狈。如今他们居然如此倒霉，大约是“越看重某事就越容易搞砸”的玄学在发力，或今日出门时太过匆忙，没有认真拜神吧……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罗生天特区近期的严打活动，与特区欢迎仪式，都系土著自发组/织行为，唐正本人对此并无要求，也并不在意——实际上，他事后也对罗生天特区政/府有点同情，不过呢，当他自彼处传来的力量波动之中，感受到似曾相识但又极其微薄的污/秽堕/落之力时，作为高高在上的上使，他也确实完完全全没有顾虑当地土著的处境。当然在靳一梦看来，这帮土著其实多少是有点活该的，一群温室巨婴被真武堂保护得太好了，祖上明明吃过苦头，却连波旬魔王的看家本事都认不出来……不过他话音刚落，就被李/明夜白了一眼。她也没认出来。
要知道，力量这玩意儿本身是非常中性的，其表现和性质是正是邪、是善是恶，同样也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变化。火能取暖，火是文明之光，火亦是毁灭之鞭与恶/魔之舌。事物总是一体两面，就连邪神亦不例外。
魔王的威/权就好比粪臭素，光听名字似乎臭不可闻，但只要精准稀释，其风情就如同茉/莉，清新纯净，馥郁芬芳。祂是堕/落和欲/望之主，同时也是希望的本名、爱与激/情之神、艺术家的庇佑者、赐予灵感的上帝与繁衍这个概念本身。这世间哪一次进步和变革少得了祂的手笔？每一个诞生的婴儿，每一个奇妙的点子与每一曲传世的歌谣，亦是兄弟会之主的成就。男女动/情之时，祂那威/权的弦就悄然拨响，男女因情生欲，一枪中靶之时，高天的上主奏响了权/柄的乐曲，男女繁衍生息，瓜熟蒂落之时，这一曲正至高/潮……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假如修行者的感知足够敏锐的话，会发现魔王的权力触手无处不在。人生于混沌海法/理之中，自是循道而行，而圣主正是道。
正因为此，不论本宇宙是否存在真武堂封/锁、混沌海诸神诸圣的力量痕迹仍然到处都是。有的是自然生成，比如男/欢/女/爱，生生不息，这半点不值得奇怪；有的就带点擦边，比如不少炼体术中都有阴阳调和水火两济的双/修类功/法，比如这世上大约八成的心灵魔法，比如本宇宙丹系修行者在工作中最常炼制的金枪不倒丸、浓情合欢散和助孕保胎丹，若要认真追溯，通通都得挂到现任愚者的账上。当然了，这些力量痕迹之中，自然也有彻头彻尾的邪/恶力量，比如一些勾心夺魄的功/法，一些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的邪术，一些不可言说的堕/落图谋和邪/恶欲/望……愚者之道就好比一条天然的道路，既有道路，自然有人去走。而且，说句老实话，因本宇宙力量层次极高之故，这种行为，为数不少。
打击犯罪是当地执/法机/构的职责，其打击的也并非道路（他们也没有打击愚者的本事），而是罪行。当那名邪/教分/子与黑/帮同归于尽时，在场修为足够之人与辖区治安所的治安警报器都感知到了这件事，并且也分辨出了那名邪/教分/子所修之术的成分，乃是水平很低但货真价实的邪术，而且这事儿其实不算太罕见。因此，除了治安警报器的邪术栏跳了黄灯和坐标以外，在场土著与李/明夜都没啥大反应。而唐正与靳一梦之所以有所异样，是因为他们二人亲身/体会过性质道理与生效逻辑极其相似的力量。当然，邪/恶成分的浓度与力量的强度，与今日之术都有天壤之别。
——那是在另一个汤谷所在的宇宙里，一个月圆之夜。在那个夜晚，靳一梦深入魔窟，亲手杀死了孕育圣子的陈英华。
彼时的李/明夜远在另一个宇宙赴张天然之约，而唐正当时正在深山老林里当他的甩手掌柜（对外说是去万界探索秘境了），二人都错过了那次变故。只是事后唐正发现这件事不算小，遂指示现场处置的王不离要将此事写进本次历练报告里，自己也去正在进行/事后处理的现场溜达了一圈，因此他虽有似曾相识的不妙之感，却是在靳一梦于团队频道里脱口而出“莉莉丝？”时方才真正确认。唐正对此感到些许遗憾，毕竟隔着两百多公里，大家也都有点措手不及，等他御风赶到时（大概两三秒后），那邪/教分/子已干脆利落地死球了……
“有魂吗？有的话拘来给我。”彼时的李/明夜热心发问。虽然这是真武堂事务，但只要能给兄弟会添添堵，她也可以帮帮场子。
搜魂这种审讯小技巧，对真武堂中人而言也算历练基本功。唐正只看了一眼便完成鉴定：“瞬间力量爆发造成的冲击太强，而这邪/教/徒几乎是个凡人，魂灵经不住冲击，已剩不下什么了。”
“那这人还挺能的，几乎是个凡人，还能学到真正的邪术。”靳一梦淡淡说了一句，“你们真武堂对这个资源点的报告里，有提这儿的凡人这么厉害吗？”
唐正没有回话，因为他很明白靳一梦的意思。当屋里有一只蟑螂时，就意味着屋里有一百只蟑螂，因此邪术被凡人接/触和学习并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不论是组/织邪/教、信邪/教还是修邪术，都是个专/业性很高的活儿，假如这其中有相当不专/业的凡人广泛地参与，那即使对方组/织再周密、布局再谨慎、行动再小心，其中仍必然存在有大量的恶性/事/故和纯粹的意外，因此……要么是罗生天当/局无/能到应该换人，要么是有高地位土著或大能力者充当保护伞遮掩，又或者，这二者是同一回事。
“既然我来了，他们就藏不住了。”他平静而笃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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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成现场的初步勘/察之后，唐正将邪/教/徒尸体揣进个人储物空间里，冷眼旁观土著们鸡飞狗跳。他拜托了亲身经历莉莉丝事/件的靳一梦查验/尸体，后者应得也很干脆。只不过，多少有点自作自受的是，因唐正所推荐职位之故，靳一梦整个白天都忙着开他那格外冗长的在线视/频到任会，故而罗生天都护军持节都督跟前来汇报的汤谷特区总督及兵马司指挥使，几乎是同时抵达了唐正的下榻之处。这导致后二人及随行人员又等待良久（约半小时），更添忐忑。
当然，土著方的报告是早早就递进去了，只是人，唐正并不急着见。在同土著会面之前，唐正想先听一听专/业人/士（靳一梦，以及绝不会不接顶头上司跨宇宙电/话的泽菲尔）的看法。而泽菲尔的看法也相当有/意思——在听过靳一梦对邪/教/徒尸体的分析描述之后，他的第一句话是：“可惜了，是个男人。”
“要是女的，邪术的异变影响会更大一些吗？”靳一梦问道。
“对于凡人这个物种而言，所有利/用或扭曲繁殖权/柄造出的功/法，都是对女性个体的影响更大、表现也更明显——以及最重要的，因顺应法/理之故，修/炼起来最为安全，且应用场景更加广阔。”泽菲尔冷静且客观地说道，“在孕育过程中，胎儿将以寄生体的形式，长期与女性个体共存，这期间二者将会互相影响。胎儿必须长期从女性个体汲取营养，生长发/育，而女性个体也有可能从孕育胎儿的过程中，得到一些源自供/精者的、其本身并不具备的能力。当然，男性个体其实也可以被胎儿寄生，受/精卵并不一定要在女性子/宫中着床，只是胎儿若是在宫外着床，少了子/宫作为供养个体的保护屏障，其生长过程会对承担孕育供养功能的个体造成极大伤害，个体无法承受罢了。”
泽菲尔顿了顿，继续道：“修行者修/炼/功/法，归根结底是想获得好处，而不是承担代价。有时候胎儿本身就是这个‘好处’，比如胎儿乃是神子，有大用处，此时便不必在乎供养者的性命，只需择优选取即可。我曾点名让一个人类男性土著国王供养圣胎，诞下神子，正是因为比起这名国王所提/供的公主和王/后来，他自己的身份更加贵重，事/件也更加离奇，更有益于塑造神子‘生而不凡’的噱头。至于那名国王在此过程中——其实只有七天，六天孕育，一天分娩——所承担的责任与之后的下场，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牛逼。”靳一梦闻言“嘶”了一声，“这人肯定被你搞死了吧。”
“分娩后没多久就死了，我给他封了圣。其实奈斯特能保他孕育生产，自然能保他产后平安，只是神子已经出生，他之后用处不大，奈斯特就没再管他。”泽菲尔不甚在意地说道。
靳一梦对这个回答竟无/言/以/对。他想了一下，只能默默开启回溯录/音——他一定要让唐正也听听……
以泽菲尔这异物通/过后天学习得来的情商，并不能理解人类男性出身的圣者在听闻此事后会有如何复杂的心情，遂平平淡淡地继续说道：“这也可以说明一点——以当下繁殖法/理与男性凡人的生理特征，若非自身颇有修行，且对与繁殖权/柄有关的功/法研究精深，否则是不太适合以自身作为供养者来孕育产子的。在跟人类繁殖权/柄有关功/法的传统流派中，修行者多为女性，而男性的作用是供/精者，也就是法术素材，不过在部分流派的功/法之中，供/精者也并不完全是处于素材的地位。一些流派的修行者可以通/过交/合，从交/合对象身上直接榨取包括生命力、法/力之类的好处，亦能通/过交/合、受/精及供养孕育胎儿等行为，控/制交/合对象的心智，或将其制成心灵傀儡。这对男女双方都适用，主要看修行水平。此类功/法都是对繁殖权/柄的异化利/用，因为很显然，这种行为对繁殖本身没有好处，是修行者结合繁殖权/柄和心灵系功/法创新开发的另一种流派。”
“这种做法效率很低啊。”靳一梦忍不住提出异/议，“要控/制心智或制成心灵傀儡，那直接修行心灵魔法不就好了，非得跟人搞一次才行？”
“这种做法自有其优势。”泽菲尔平静地解释道，“以心灵魔法控/制对方，不论实施方式是强/制还是柔和，都需要修行者本身具备足够的水平，但这种做法就不一样了。交/合——关键是‘插/入’或‘收纳’这个过程，在施术过程中，可以异化为‘许可’，相当于受术者‘许可’了施术者的控/制，而这种异化很难被受术者察觉。在一次历练中，我曾指示一名圣者位格的教/派圣女，以此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一名法相。这种程度的控/制对我那次历练而言已经足够，因此我之后没有继续，但假如时间足够且不出意外，潜移默化之下，最终应该能够将其捕获。”
靳一梦瞬间沉默了。他想起本宇宙现状，若有所思，一时没有回/复。泽菲尔便也继续往下说：“你这次遇到的男性教/徒可能有修/炼这种流派的功/法，但明显没有认真/修/炼过孕育者流派的功/法，因此当他以自身恐惧为精，自身为子/宫，试图诞下一名惧魔时，就因为学艺不精，诞下的惧魔发/育不良，以嚎叫杀了区区十七人后就消散，他自己也因生产和自身孕育之/子的嚎叫而丢/了性命。这整个过程都相当业余，而且不论是从修行还是繁殖的角度来说，都是相当低效的，同时也影响了我们的鉴别工作。假如这是一名女性，我应当能看出她所修行的功/法所属的派系路数，亦能分辨出其信奉神明的具体来源——不一定是莉莉丝尊上。莉莉丝尊上只是无上上主的化身之一，上主麾下不少门/徒对此类功/法亦有涉猎，且各有侧重。这名男性教/徒的修行水平太低，我很难看出他所修功/法的侧重具体为何，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在所有以无上上主的权能为基础的教/派之中，女性教/徒不论作何用处，都是重要且必要的。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抓到女性教/徒，到时拿来给我看看，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靳一梦对愚者系的法/理规则所知仅限于心灵魔法（主要尼德霍格不管繁殖，而且那时候有性繁殖的物种也不太多），至于繁殖类的法/理权/柄，他所知唯有修行者常识，因此听泽菲尔这么一说，深感耸人听闻之余，也难免有“长见识了”之感。结束此番通话之后，他将其分享给了唐正，双方都是一阵毛/骨/悚/然，感慨着幸亏这次没带文森特和于思游过来……以及，回去之后一定要警告这两个花/心大萝卜，在有兄弟会活动迹象的宇宙里，千万要管住□□。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汤谷特区总督和兵马司指挥使交上来的那份报告，重点是有问题的。很显然，上使压根不关心那个捅马蜂窝的倒霉黑/帮，也不太关心那名邪/教分/子本身（真想惩治这黑/帮的大约是火冒三丈的特区总督），但这毕竟只是第一份报告，且上使亦没有下达侦/查指令、明确侦/查方向，大家只能抓紧时间把直接犯案的黑/帮赶紧给办了，才能迅速表现自身能力、表达自身态度，以及扭转上使心中的不良印象。当然，作为死者，邪/教/徒在本篇报告里也是占据了些许篇幅，至少他信的教叫啥，兵马司是已经知道了。
这名邪/教/徒所信之教，名为“天门教”，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教/派认为，原始的天地宇宙乃是“原初至高无上大道圣母”这名神祇如产子般生产出来的，既然如此，“天门”的含义也可想而知了，与女性生产器官及生产姿态有关。很明显，这是一个崇拜愚者的教/派。
在这个教/派的世界观之中，整个世界都是母神诞下的，本宇宙内所有包括神明在内的存在，自然都是母神的亲生子嗣，而母神为何不像真武堂诸神一样显圣掌/权呢？很显然，这是被不孝子嗣抢班夺/权了。老妈面对这等悖逆/行径，又顾惜骨肉亲情，舍不得大/义灭亲，就只能伤心远走了。正所谓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大家同为母神的子嗣，更应该匡扶正道，唤回母亲才是，尤其是广受罗生天欺/压的劳苦大众，更应该期盼母亲回归，严/惩罗生天那群不孝子。
由此不难看出，罗生天为何将这天门教列为邪/教并大力追捕了，毕竟很显然，真武堂诸神是绝不可能认愚者为母的。但其实该教/派只是在罗生天是邪/教罢了，在罗生天之外的世界里（尤其是基础教育、经济水平、生产力水平均较为落后的世界），这个教/派有不少信/仰者，甚至因为该教/派提倡女性多生孩子之故，在许多世界里还很受当/权者欢迎。值得一提的是，天门教内的大部分/派系都因罗生天过于强大之故，直接加入了不孝子联/盟，不仅将罗生天视为兄长来顶礼膜拜，还时常动用自身影响力游说当地政/府人/民听从罗生天的吩咐，争取将自身所在地政/权打造为罗生天最宠爱的弟/弟。对此类舔狗派系，罗生天同样是不欢迎的——至少真武堂诸神是绝对不欢迎的，只是因现实缘故，打击力度相对轻一些罢了。这些死变/态竟也乐于享受兄长那严厉的爱，每次挨打挨骂，都是先反思再歌颂一整套小连招，实在是舔得匪夷所思，跪得令/人/发/指。
——又或者，“罗生天宠爱的乖顺弟/弟”才是这些天门教/派系的根基所在。这个理由合理化了大家顺服于罗生天的行为，又能跟罗生天拉近关系，还在抬举自身的身份之余，顺便踩其他世界一脚（有受宠的就有不受宠的，有乖的就有不够乖的），正合本宇宙非罗生天人对罗生天的仆从国心态，以此为招牌打广告，远比反罗生天和真武堂诸神要好太多了。事实证明，就算伟大如愚者，几乎相当于“魅力”这个概念本身，仍然抵不过强大的现实。凡人毕竟要吃饭的嘛……
这天门教中，既然有加入不孝子联/盟的现实主/义者，自然也有不为现实所动，倔强地坚持原教旨主/义的派系。不过这些派系经常被前者各种绞杀举报，只能东躲西/藏，因此已经很难肯定这些派系究竟有几个、究竟有多少人、具体都是些啥派系了。其实像天门教这种因为被罗生天列为打击对象，故此不可能存在统/一教材和统/一组/织的邪/教，其内部派系本来就五花八门，对教内经典的解释更是因地制宜，愚者神系又恢宏复杂，法/理功/法千千万，本宇宙地盘又大，因此其教/派内部形势堪称异彩纷呈，发展出十万八万个不同派系都是相当正常的事。
总而言之呢，兵马司只知道死者是天门教的教/徒——就这还是靠周边群众和蛇头提/供证据推导出来的，毕竟死者已不可能活过来老实交代了——至于这教/徒具体归的是哪个派系、跟的是哪个堂口，他们目前是真不知道。这儿毕竟是汤谷，人员流动性极大，社/会情况复杂，而死者挂得如此之干脆，邪术水平又是如此之低下，留下的线索就有点少，真要查也确实不是区区七个半小时就能查清的。退一万步说，这点时间也就够他们办个黑/帮，都不够该邪/教其它派系查清事实整理材料揭/发举报的……
唐正认认真真读完报告，又听取了侍书、总督和兵马司指挥使对天门教的汇报之后，多少也是有点无语。他听罢靠在椅背上思考了一会儿，又抬手捏了捏眉心，觉得确实不好评价，索性就不评价了。这出弟/弟争霸赛，真是……饶是他见多识广，亦有哭笑不得之感。
作为真武堂的土皇帝，愚者系信/仰有多大能量，唐正是很清楚的，这邪/教在本宇宙竟如此抽象，罗生天政/府和同/乡/会的真武堂高层，大概已经……确实挺尽力，也有蛮努力的了。说真的看看其他宇宙里愚者信/徒干出的大事，再看看这个宇宙里的抽象邪/教，恐怕泽菲尔或兰瑟本尊在此，都不好意思认领。
“汤谷罗生天特区也是罗生天的领土，被我们罗生天列为邪/教的组/织在罗生天的领土上活动，我们是要高度重视的。你们看看这天门教，洗/脑控/制，扭曲认知，通/过各种违法犯罪手段获取资源钱财，还搞内部群婚共/妻这一套，破/坏人/民家庭，还有不少大范围群/体伤害事/件……除了没有密谋煽/动颠/覆我们罗生天政/府之外，它的危害性一点都不小嘛！这些违法犯罪行为，本身就是在影响我们社/会的稳定和进步了，对于这种性质的组/织，我们应该保持警惕，时刻予以严厉打击，万万不能忽视它的危害，更不能和它妥协，这是对我们自己人/民的不负责任。”唐正最后如此说道。他语气和缓，不徐不疾，但话语中的定性相当严重，听得下首二位罗生天高/官瞬间就一脑门子汗。“先查清楚吧。查清楚这个邪/教/徒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罗生天的特区里，在我们特区里都干了些什么，害了多少人。查清楚了再来汇报。”
作者有话说
第365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