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不谈假恋爱》一杯就醉

11、顶嘴

　　狄主任这话和英语阅读题似的，拆开来看每个词都能理解，合在一块却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校外闲散人员？”叶摘星茫然道，“我根本都不认识，上哪招惹他们去啊。”
　　陈老师解释道：“你中午在食堂遇到了一群穿高三校服的人，还差点发生冲突，对不对？”
　　叶摘星点头：“是啊，闻……我当时还叫老师了。”
　　“对。”陈老师道，“经过学校核实，他们都不是本校学生，是今天特意混进来找你麻烦的。”

　　叶摘星回忆了下那几个人，确实没一个脸熟的。他和刚升高三的一届没少抢篮球场吵嘴打架，也算打过交道，尤其是那几个最能混爱玩没个正经的，就算叫不上来名字，也该至少知道对方是哪个班的。

　　“有病吧。”叶摘星皱起眉头，“我一个也不认识，真是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一直没发话的高三主任张嘴就是责备，“你在老师面前怎么说话的？还敢做不敢当了？你一个也不认识，他们为什么指名道姓找你叶摘星的麻烦！”

　　高三的年级主任话里话外都俨然已经把叶摘星当成了罪魁祸首，连询问的环节都要省了，指责的意味十足。
　　陈老师显然不甚赞成，就连狄主任也有点迟疑。

　　已经大半天没顺过心的叶摘星更是直接炸了：“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爱信不信。要想知道他们从哪来的，不如先去问问是高三的哪个玩意往外借的校服，比硬往我身上扣屎盆子靠谱多了！”

　　高三年级主任气得直吹胡子瞪眼，指着叶摘星“你”了半天没说出来话。正在他要朝狄主任和陈老师告状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这时候来的多半是学生，几位老师分分钟职业地收起各异的神色，道：“进。”

　　小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居然是闻琤，他先朝三位老师微微鞠躬，然后问：“陈老师，我来替课代表取练习册。”

　　陈老师回答：“练习册在……”
　　“这位就是闻琤同学吧，锦城转来的中考状元？”不等陈老师说完，高三这位主任就插嘴道，“确实一表人才，要是我来说，以你的成绩，直接参加明年的高考都绰绰有余。”

　　闻琤谦逊道：“您过誉了”
　　“你和他客气什么。”叶摘星说话小声，好像是对闻琤在讲什么，但用的音量完全能让全屋子每个人都能听到，“他就是巴不得好事都在自己年级，惹事的都在别人那。”

　　附中三个年段的主任虽然在学生眼里都是洪水猛兽，但具体的风格又各有不同。
　　刚刚送走一届毕业班的主任是位女老师，说话不留情面，特别会拐着弯的骂人，能把一米八的大小伙子活生生怼到痛哭流涕，不过也是最护短的一个。
　　狄主任与她正好相反，气质上文质彬彬，不爱口出恶言，震慑学生全靠两米八的气场和他认真负责的态度，处理问题从来帮理不帮亲，最公允不过。
　　至于这位高三的年级主任，则是公认脾气最爆的一位，在他的重压之下，现在的高三年级学生走过路教室办公室的时候，连个敢喘大气的都没有。

　　高三主任也有几年没叫学生这么顶撞过了，看叶摘星的眼神怒极气急，却反而笑了起来：“呵呵，都是一个班的学生，有的人能蟾宫折桂、前途大好，有的刚一开学就惹上校外的混混，闹得乌烟瘴气。”

　　叶摘星：“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他们！”
　　高三主任的笑意冷然：“你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不认识他们，他们怎么知道要来附中找你，怎么知道你的尊姓大名？”
　　叶摘星：“你——”

　　一位老师可以怀疑学生在外边惹事闯祸，喊到办公室来教育谈话，却不能毫无根据就质疑学生的人品，更不能强词夺理地欲加其罪——未免不太符合为人师表的要求。
　　狄主任和陈老师纷纷要开口制止和圆场，不过慢了些许，只听闻琤道：“这位老师，您能叫出我的名字，但我也并不认识您。之所以称呼您一声老师，只因为这里是学校。”
　　点到为止地提出反驳。

　　高三主任的面子里子一块愈发不保，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乱七八糟地呵斥这俩学生几句，就行色匆匆地回高三办公区去了。
　　叶摘星刚刚受了委屈，出于对学生情绪的考虑，狄主任和陈老师也不好再留他问话，遂让他陪闻琤一块去拿练习册，回班分发。

　　出了办公室，替两位还有事要说的老师关上门，叶摘星就垮下脸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啊。”
　　闻琤说：“取练习册。”
　　叶摘星哼了一声。
　　“是来看你。”闻琤说了实话，“怕你受委屈。”

　　叶摘星刚刚被叫出来问话那会，魏子珩到处去打听老师为什么叫人，一听说好像和中午那几个行踪不明的人有关系，闻琤就截胡了课代表的工作，借机到办公室里去。

　　“……哦。”叶摘星被这个直球袭击得毫无防备，走出去几步，才憋出来一声，“谢谢啊。”
　　这会已经开始上自习了，走廊里没什么人，闻琤为他解释道：“高三的宋主任正在竞聘副校长，这届学生的成绩和风评都会影响他的前程，所以他——”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叶摘星新奇地看向闻琤，“我都不知这事。”
　　闻琤回答：“刚打听出来的。”
　　叶摘星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八卦的啊。”

　　两人插科打诨了几句，都已经并肩走到教学楼转角的圆厅了，叶摘星还是没忍住这口气，忽然说：“为了自己的前程冤枉别人，我还是理解不来。学生都是工具，就他自己是个人？要是他当了校长，我看学校都要完犊子。”
　　他以为闻琤会叫他别骂人别说粗口，可闻琤只是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你这么想的开，还在这读书干什么，直接修仙算了。”没能达成一块说老师坏话的默契，叶摘星不满地撇了撇嘴，“好吧，以前我只是觉得高三那位烦人，没想到这么恶心，以后可以直接讨厌他了。”

　　说着说着，叶摘星发觉闻琤在盯着自己看，好像目光被上了锁似的。他稍有些不自在，伸出一只手去闻琤的眼跟前晃了又晃：“看什么呢？”
　　闻琤答非所问：“那就讨厌他吧，没关系。”

　　立秋以后的日头越来越短，夕阳已经可以从西侧的落地窗斜斜照进来，给人镀上一层金辉。叶摘星嫌晃眼睛地偏过去脑袋，只在说话的时候抽空看闻琤一两眼。
　　闻琤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虽然他平时话就不多，这时仍莫名给人一种更加沉默的感觉，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回话也回得心不在焉。不像是要取了练习册回班，倒像是要取经上西天。

　　叶摘星莫名不舒坦，手欠似的非得过去拍打两下，搅得他身上光线稀碎，好像从云端回到人间：“还要你批准？我讨厌谁关你什么事！对了，还没警告你呢，少管我闲事啊。不许想着回家告状，小心我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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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啦先这些，明天争取多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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