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冲】樱花红陌上》宇迟白

2、“总司，我喜欢你。”

　　——冲田总司的时间不多了。
　　——斋藤一从来都知道。
　　斋藤一失神般地望着窗外，喃喃道:“总司……”自池田屋归来至今，总司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时常会咳出血来。惊人的那一抹猩红不知究竟是存心还是无意，不偏不倚地撞入了斋藤一的眼眸。总司捂住胸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难耐。鲜红的血液自他指尖渗出，脸色更是苍白。斋藤一想要上前将这个虚弱的少年扶起，却是松开了原本攥紧的双拳，无动于衷。转身，离去，多么利落。
　　冲田总司的性情，他斋藤一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隐瞒，不过是不想大家为他担心，更是想要和大家在一起。既然这是他的愿望，那么他便遂了他的愿。
　　总司喜欢吃豆平糖。得了劳咳，怎么可以吃糖？按捺住心中莫名升起的怒意，面色冰冷地向酒屋走去:“罢了，下次抢走便是。”自顾自地取走一壶酒，跃上稍稍粗壮的树梢轻轻躺靠下来饮酒。渐渐地，意识竟然有些模糊起来。
　　“冲田总司！你又偷看我的俳句集！”什么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大呼小叫的。叫就叫吧，你扯上总司做什么！哼，凶巴巴的老男人……
　　“土方副长，我我我……”总司？竖耳聆听，想要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更加真切。谁知那凶巴巴的老男人的下一句话成功地激怒了他:“总司，我要杀了你！”情急之下，身体不听使唤地向左边倾斜，滚下粗壮的树干，垂直向下落去。但是为何丝毫不疼……“斋藤一，快点儿从本副长身上下去！”低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凶巴巴的老男人，心中不觉十分恼火:“喂！老男人！凶巴巴的混蛋，胆敢欺负总司？先过你爷爷我这关！”冲田总司同被压趴在地的土方岁三皆是一愣:“啊？”“啊什么啊？混小子，听清楚了，总司是我的……嗝…….你敢动他，爷爷我就卸了你！”冲田总司顾不得糖衣炮弹的狂轰滥炸，仅仅能拽住醉酒的斋藤一落荒而逃:“土方副长再见！”土方岁三咬牙切齿地起身，踉跄地走回屯所:“斋藤一，明天你小子废了！”
　　冲田总司很是烦恼:这个叫做斋藤一的墨青发色的少年方才说了什么？什么“总司是我的”？而且这人还敢将魔鬼副长称为“老男人”，大概是真真不想活了。“总司……”衣袖不知何时被少年轻轻抓住。总司怔忪片刻:原来阿一喝醉了酒竟是如此可爱。看来以后是该多灌他一灌:“阿一？”微微挣扎着，想要将被抓紧的衣袖自少年手中抽离，却听闻少年喃喃自语:“总司不要再吃糖了……”动作微滞:难道……阿一已经察觉了什么？喉间忽而涌上一丝腥甜，顾不得少年是否会醒，奋力将衣袖抽离向屋外跑去。当他跨出门槛的一瞬，榻上的少年倏地睁开了双眸。
　　“咳咳咳……”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只见鲜红色的液体迅速地染透了洁白的帕子，总司沉下眼睑:“果然……更加严重了呢……”擦干唇边的血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进屋子，但见少年安然酣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灭掉灯火，轻笑道:“阿一，晚安。”随即趴在四角方桌上沉沉睡去。
　　是夜，谁轻声下榻将少年抱上床榻，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生怕他着了凉；谁在他唇边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总司，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