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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爱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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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施遥安排完一切,自己也匆匆忙忙出去了。他走前把腰上的手枪拿下来,扣在桌上道:“今天晚上不太平,你在这里不要走。这枪你拿着。”
飞锦噘着嘴道:“枪给我了,你用什么呀!再说了,你还没教我呢。”
“别把枪口对着自己就成。”
宋施遥走后,飞锦百无聊赖地在宋施遥办公室喝着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男人的争吵。飞锦慌忙放下茶,拿起桌上的枪,轻手轻脚地往门边走,还没走到门口,房门就被猛地冲开,飞锦吓了一大跳,举起手枪对准来人,这才看清是林非蒙和小包。
小包慌慌张张地站直了说道:“韩文员,林会计来找大少的,我说了大少不在,林会计非不听,我拦也拦不住呀!”
飞锦转眼去看林非蒙,只见他头发散乱,领口微张,想必是与小包拉扯时弄乱的。他气喘吁吁,额上青筋暴起,最可怕的是他血红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头会因愤怒而突然暴起扑食的猛兽。飞锦压抑着内心的张皇,让小包先关门出去。
关门声一响,林非蒙便冲上来一把揪住了飞锦的衣袖,几乎癫狂地低吼着:“我暗示你的,你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林会计,你先让我把枪放下,一会儿伤着你……”
林非蒙根本不顾这些,他继续抓着飞锦说:“桑啸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杀他?是不是我传达的消息不够明确?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林非蒙喃喃着,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脱力,终于支撑不住坐倒在了地上。
“你别……”飞锦蹲下来说。只是宋施遥走前交代了任务保密,飞锦怎么也不能把事情的真想告诉林非蒙,只能不停地拍他的肩膀。
林非蒙的情绪逐渐从自责转为悲痛,他一下一下地捶打着地面,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飞锦劝道:“你也别太难过……”
“难过?”林非蒙突然笑了起来,叫飞锦看得毛骨悚然。“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命。”
“啊?”飞锦一愣。
“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他从小就照顾我。我的脾气我自己知道,暗地里让多少人不痛快。我在外面的时候,被人排挤过,被人欺负过,只有他一直陪着我、保护我。他待我如此,并不单因为我家的知遇之恩,我待他,也并不是友人之情。我本来……也想保护他一次……”
飞锦震惊之余,又十分为难该说些什么话慰藉林非蒙。林非蒙哭得头昏脑涨,几乎昏死过去。倒把飞锦弄个手足无措,又不得叫人,只能让林非蒙靠着自己昏睡一会儿。
“飞锦!”宋施遥推门而入,语气中满是喜悦,“我们成功了!所有的奸细都被我们揪出来了……”宋施遥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他看清了眼前令他震怒的一幕——林非蒙正把头搁在韩飞锦的肩膀上……
“林非蒙!”宋施遥怒不可遏地冲过去,一把揪起林非蒙的领子将他摔在一边,怒吼道:“老子在救你的人,你他娘的搞我的人?!”
这是飞锦头一回听见宋施遥蹦脏字,登时被吓得毛骨悚然,慌忙解释道:“不是林会计的错!林会计晕过去了,我照料他一会儿而已……你你你,别生气呀……”
宋施遥这才冷静下来,转头看林非蒙的确是昏过去的模样。他阴着脸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羽童上去扶人。羽童将林非蒙挟到椅子上休息,又上下检查一番,确定只是暂时晕厥,才舒了口气坐下。
飞锦将方才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虽然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知道实情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惊讶。连着吃了几天惊天巨瓜的羽童更是觉得难以置信,当他意识到这屋子里只剩他一个还对女人抱有一点兴趣时,他扶着额头紧张地把杯子里的水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宋施遥喝了一口茶,冷静下来道:“总之,这次算是把咱们手底下的奸细抓出来了,结果还算好——飞锦,你这次功不可没。”
飞锦问道:“那问出来了没有,到底是谁指使的?”
宋施遥道:“我们从房会计入手,揪出好几条大鱼来,细查才知道,原来是横关席家搞的鬼——他们以利相诱,转移我们的军费,企图切断我们的军饷供应。房会计在外头养了女人,花销大,于是铤而走险做了关键一节。”
“那钱呢?”飞锦伸长了脖子,“钱回来没有?”
“有一笔没追回来。”
“啊?!”飞锦一拍大腿,“那不是亏大了。”
宋施遥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你眼里只有钱!这点钱让他们拿去,正好给我们留了条尾巴,日后也好查证。再说这点钱,咱们家那些产业,没几天就回来了。”
坐在一边的羽童更加震惊了——自打飞锦来宋家开始,从来冷若冰霜的宋施遥越来越爱笑了,行为举止也不似往常。紧张的羽童一口气把壶里的水通通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