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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 ...

  •   朝鸽躺在酒店大床上,生无可恋听着电话那边冷漠的滴滴声。

      这两天,她把能想到的人都找了一遍,竟没有一个能联系上的。

      林小珀换了工作地方,她最好的朋友也找不到人。

      曲妍看着朝鸽,担忧问:“朝姐,你在找什么人吗?我们不回临城吗?”

      朝鸽说:“你先定明晚的机票。”

      明天她再联系不上人,就只能回临城了。

      结果,傍晚来了一通电话,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

      在曲妍拿着电话推开她的房门,有些心虚地让她接电话时,朝鸽还迷茫谁会给她打电话。

      “谁啊?”朝鸽没有立刻拿过电话。

      曲妍眼神躲闪:“江先生。”

      朝鸽:“………………”

      江东庆!

      一个抛到记忆清理站的人物,再要被彻底清理之前,强硬地拉回了主页面。

      难不成找好合同要她退钱了?

      朝鸽生了兴趣,拿过电话,问道:“怎么?来找我要赔偿?”

      “什么赔偿?”江东庆疑惑道。随后想起她那天的话,语气就不太好了。

      “朝朝,这都几天了,还没消气呢。”江东庆有事找她,好声好气说话。

      朝鸽恶俗地抖抖肩膀。

      “麻烦江总好好说话。我想上次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在你没决定好拆伙费之前,电话就不必要再打了。”

      朝鸽翻了白眼要挂电话,曲妍闻言,张牙舞爪,使劲摆着手势劝她不要。

      朝鸽不解。

      曲妍摆了个自刎的手势,一再向她示意,惹火了江东庆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江东庆虚伪的客气也渐渐告罄,“朝鸽,我看你是真活腻歪了,你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手里,你想身败名裂吗?”

      朝鸽脑子针扎了一下似的,“……什么把柄?”她捂住话筒,看向曲妍。

      曲妍夸张的嘴型,求救道:“朝姐,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她知道朝鸽失忆了,一再劝她不要干出追悔莫及的事情。

      朝鸽不好的感觉袭来,没有立刻挂掉电话,听那边狗嘴能喷出什么粪。

      尽管她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还是被江东庆的不要脸尺度给惊到了。

      “后天是你干娘的生日,晚上七点,宝格莱山庄,你这个干女儿可别丢了我的面子。”说完,他哼了一声,狠狠挂掉了电话。

      朝鸽握着电话石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年头,包养情人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把自己的小情人带去老婆的生日宴,她去了真的不会被人拿菜刀劈死吗?

      曲妍吞吞吐吐解释,她想让朝鸽赶快回临城正是为此。

      章夏咏生日在即,她这个干女儿是必须到场的。

      以往,朝鸽早早的就会开始准备礼物,给自己挑选出席的礼服,势必要在晚宴上艳压群芳。

      今年她失忆,还对江东庆那个态度,曲妍一直犹豫如何开口。

      现在倒好,看着朝鸽明显怀疑人生的眼神,她后悔没提前打个预防针。

      “朝姐,你往年都会参加的,今年最好也………”曲妍劝说。

      “想都不要想!”朝鸽竖眉,“我当初和他签了多少钱的合同?不管多少钱,我都要立刻、马上解约!”

      “朝姐,这个……不是钱的问题,你……”曲妍没有直说,只是小心翼翼看着她。

      “我真有把柄在他手里?”朝鸽问。

      曲妍点点头。

      “是什么?”她皱眉。

      “我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当初朝鸽被江修搞得很惨后,被江东庆握了把柄才会跟他。

      “算了,你先出去吧。”朝鸽摆手,留她一个人解决。

      目前,无论她什么把柄在江东庆手里,都没有和江东庆先划清关系来得重要。

      她可没有做人干女儿的习惯。

      想到这儿,她电话拨给了万哥。

      翌日,朝鸽还是没能联系上认得人,无功而返,回了临城。
      当晚,终于见到了她的经纪人,万哥——万姜才。

      万姜才看到她,立马站了起来,喊了声不太熟练的:“朝姐。”

      朝鸽点点头,没和他客气,径自坐到办公椅上,说:“我交代你找的东西,都拿来了吗?”

      “拿来了。”万姜才连连点头,把文件夹递给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朝鸽翻看着他找来的资料,满意地点点头:“一天不到的时间,你比我想象的有能力。”

      万姜才笑了笑,他在娱乐圈多少年了,认识的三教九流不在少数,这么点任务,虽然有难度,但也不至于完不成。

      万姜才看着她,不知为何,坐在面前的李朝鸽,让她感到畏惧。或者说,从他转身就给了他四千万时,他就觉得不一样了。

      以前的李朝鸽,每天连自己欠的债都不清楚,一边被公司压榨着,一边还到处惹事生非。只想着靠男人爬升,却没想过自己未来规划,以至于,连一个江东庆都搞不定。

      而现在的李朝鸽,轻描淡写的眉眼里都是气魄,举手投足透露着胸有成竹的气势,做事雷厉风行,遇事当机立断,果断决绝。

      一个失忆,她简直像换了个人。

      而确实换了个人的朝鸽并不知经纪人所想,只是十分满意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对明天的生日宴,充满了期待。

      临城,宝格莱山庄。

      香车宝马,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在章夏咏生日宴上,半个临城有头脸的人物都来了。不是仰仗江东庆的面子,而完全是因为江氏在临城举足轻重的地位。

      江家老爷子是临城呼风唤雨的人物,他创立的江氏半壁江山涉及地产、珠宝、制造等众多行业。可以说,临城四分之一的税收,都来源于江家的商业帝国。

      江老爷子膝下有二子一女,长子江东鸣,次子江东庆,小女儿江东芬。

      随着年事渐长,江家产业逐渐落到了这些孩子身上,但是真正的继承人一直悬而未决。

      长子江东鸣无心商业帝国,多年前就离家去了科研机构,誓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科研事业。

      次子江东庆虽对江家事业充满野心,但奈何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即便手下人才无数,可纵观这些年的业绩,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

      最小的女儿江东芬也早嫁了人,进了夫家的公司。

      在所有人叹息后继无人的时候,江东鸣的儿子江修却是一枝独秀,很早就挑起了江家的大梁。

      这几年,他把江家事业发展的蒸蒸日上,商业版图不断拓展,在董事会获得一片称赞,大有直接跨过自己的二叔江东庆,成为江家掌权人的趋势。

      不过就现在的实际状况而言,江修其实早就是江家唯一握有话语权的人了。

      江老爷子年事已高,江家大小事宜几乎都不露面,今天的一切事宜由江东庆出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肆无忌惮把朝鸽找来。

      朝鸽来得很早,想趁着宴会还没开始,就把事情搞定了。

      章夏咏见到她,立马拉着她,笑的亲切又得体,像是对自己丈夫和眼前这个小贱人的奸情,一无所知。

      “朝朝,真是太感谢你了,难为你每年都记得我的生日。”章夏咏笑得温婉。

      她虽然已经四十八了,但保养的极好。由于出身本就尊贵,处处透露着养尊处优的气息,脸上看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反而风韵犹存,气度文韵洒脱。

      这样的女人,怎么是江东庆那个只惦记着下半身的猪脑子所配拥有的。

      朝鸽心里感慨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脸上回以甜美的笑容,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她。

      章夏咏笑的更开心了。

      在来的嘉宾面前,虚虚挽着她的手,温柔的和她说话。

      朝鸽笑得勉强,她敏感地察觉到章夏咏的抵触。

      虽是托着她的手,却似乎恨不得下一秒就甩开,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得体。

      这种畸形的违和,让朝鸽有些烦躁无趣,她一向喜欢应付这种场合。

      江东庆站在旁边,围观着这一副岁月静好的场面,只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纵观参加宴会的男人,哪个混的能有他好,老婆和小情人相处和睦,老婆还在众人面前,给足了他面子,简直面子里子都有了。

      唠着话,章夏咏拉着朝鸽上了二楼,江东庆笑嘻嘻向其他人打招呼:“失礼了,失礼了。”

      说完,跟着两个女人也上了楼。

      刚过拐角,章夏咏就啪地把朝鸽的手甩开,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怎么,你爹的床还没爬够,难不成还真想这辈子就死在他床上?李朝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想当江家二夫人,你做梦!”

      “夏咏!你干什么!”江东庆一看不对劲,立马上来呵斥她,转过身心疼地看着朝鸽,一边就想拉住她的手。

      朝鸽早有防备,既没被章夏咏打到手,也躲过了江东庆伸过来的手。

      听着章夏咏的话,也不生气。

      “江夫人,今天你是误会我了,我来,可是真心为你送上祝福的。”说完,她顿了下,接着道:“刚才那份礼物,充其量是个前菜,我有真正的礼物要送你。”

      江东庆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章夏咏:“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和你丈夫散伙,这难道不是份大礼吗?”她补充道:“当然,至于之后,你丈夫又想找哪些女人做干女儿,那就不是我能负责的了。”

      “朝鸽!你又在闹什么?”江东庆吼道。

      看局面越来越难收拾,他赶紧把两人推进了旁边的客房,

      关上门,他就先将怒火瞄准了章夏咏:“我看你是真想离婚了,江家二夫人是什么地位?你是当的不舒服?还想管起我在外面的事了?”

      章夏咏脸色难看,一口气堵在心口,气得脸都青了。

      “还有你。”他扭头嗤笑。

      “李朝鸽,你想要解约?哈,贻笑大方。我还没听说过,干女儿要和干爹划清关系的呢。”

      他气得叉腰:“你以为当了这么多年女儿,还真能站在老子面前,把老子当孙子玩!我告诉你,我是你老子,不是你孙子!别想在我面前耍爷爷那套威风。”

      “可我偏不呢?”朝鸽拿出早就准备的礼盒,递给他,“你不妨拆开看看。”

      江东庆看都不看:“甭管玩什么把戏,把你的小心思都给我收回去!”

      “真的不看?”朝鸽好整以暇道。

      “给我拿走。”江东庆抬手一挥,一把打掉礼盒,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七零八落,散了一地的照片。

      里面的男主人公,自然就是江东庆,画面不堪入目,女主人公倒是千姿百态,花样多变,没一个重样的人。

      “李朝鸽,你疯了吗!”章夏咏看到照片,暴跳如雷,最先失了风度。

      这么多年,她装聋作哑,就是为了江家夫人的最后那点体面,朝鸽简单一个举动,就让她像个笑话。

      江东庆倒是面色不改,“怎么,凭借这点东西,你就想威胁我?”

      他笑的疯癫:“你不敢,李朝鸽,你不敢!我太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这个女人,那么贪婪!怎么会愿意把事业毁在自己手里!”

      朝鸽挑眉:“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把柄能不能毁了我,但是……”她脚尖点了点地上的照片,说道:“它们,一定会毁了这个宴会。”

      “不要!”

      章夏咏一脸恐惧,着急地向江东庆乞求:“东庆,不要!冬庆!”她脸色苍白,手不停发抖,好像朝鸽毁的人是她。

      “李朝鸽。”江东庆眯着眼,语气鄙夷,“适可而止,我告诉你,你要是得罪了我,你真觉得,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没有吗?”朝鸽耸耸肩:“未知的事,你怎么就能咬定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不信,我不信你敢!”朝鸽让他颜面尽失,得罪的可是整个江家!

      “是吗?既然你不相信,我们就出去看看喽。”朝鸽满不在乎地绕过他,就要去开门。

      “江东庆!你的名声要毁了!你就永远别想当江家继承人了!”

      章夏咏朝他嘶吼,眼眶泛红,目呲欲裂。

      她一定熬到江家当家女主人的身份,不能就这么毁在一个婊.子身上。

      提到继承人,江东庆一愣,明显犹豫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朝鸽要是真想玉石俱焚,那吃亏的可就是他了。

      他有太多东西不能丢弃,第一就是江家继承人这个位子。

      若是他的丑闻,今晚在宴会上当众展示。

      事情传到老爷子耳里,他连老婆的宴会都能被折腾成这个鬼样子,还把江家的脸都丢尽了,继承权就真没他什么事了。

      在江家集团面前,朝鸽不过是个他包养的小情人,他可以大动肝火,却不能不理智。

      江东庆脸色难看的吓人,暴风雨欲来。

      他沉声对朝鸽说:“你这刀,戳的干爹可太疼了。”

      “不疼怕你不长记性。”朝鸽体贴道。

      江东庆甩门而走。

      “稍后,我会公开宣布你脱离江家,和我断绝关系。”

      在开门离开前,他又撂下一句狠话:“朝朝,干爹可和你没完!”

      章夏咏瞪她一眼,似乎连话都不想和她说,迅速收拾她的狼狈,恢复江家二夫人的风范,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两人一走,朝鸽上前锁住门,靠在门上,长长喘了口气。

      这一仗,她唯一能倚侍的,也不过是江家是个大门大户,声望多年,绝不会允许自己在名声有任何瑕疵。

      但她却不是十拿九稳,保准江东庆会如她的意。

      好在,事情在她可控范围内,轻松解决了。

      先脱离关系,至于其他,见招拆招,她还真不是怕事的。

      朝鸽靠着门,她闭上眼小憩,又唰地警觉睁开眼。

      “出来!”

      “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我呢。”男人取笑的声音传来。

      朝鸽听见这声音,惊讶地站直身子。

      斜侧方,俞逆推开洗漱间的门,走了出来。

      脸上,挂着一副看戏后的愉悦表情。

      朝鸽:“…………”

      这吃瓜的怎么到哪都能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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