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任性》稀小希

4、4

　　\"兄弟们，为了你们的亲人，冲啊！\"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叶祁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飞跃而起，径直与络腮胡子缠斗起来，络腮胡子似乎报了和叶祁决一胜负的决心，对叶祁的攻击不躲不闪，迎面而上，只为了刺中他，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在他刺中叶祁之前，叶祁就飞速躲过攻击，挥剑斩向他的脖颈，鲜血如注，喷涌而出，恰好有几滴不偏不倚的撒到夏清歌的脸上，夏清歌有一瞬间的惊惧，摸了摸脸上温热的液体，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她身后有个人看准时机向她砍去，几乎马上要刺中心脏。叶祁一转头看见这一幕，眦目欲裂，飞速朝她赶去，用力将那把剑一脚踢飞，到她身边，怒气冲冲道：“你发什么愣呢，没事吧？伤哪了？”
　　夏清歌还是呆呆的，一语不发。叶祁这下顾不上生气了，心道：完了，这不会吓傻了吧？早知道他刚刚别那么血腥。
　　领头的已经死了，剩下的人不足为惧，何况官差也不是吃白饭的，所以没过多久剩下的人便全部被制服了。叶祁着急夏清歌，将他们交给知府就不再理会。知府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疑惑，他怎么觉得大人身边那位公子怪怪的。
　　叶祁拉着夏清歌回房后，立马紧张道:“清歌？清歌？你怎么来了？”
　　夏清歌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你刚刚杀人了，他的血好多，落在我脸上。”
　　叶祁见她终于肯说话了，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声安慰她，“他是罪有应得，你别怕，有我在呢。”
　　夏清歌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嗯，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就是，不太习惯，我第一次清楚的看见一个人死在我面前，亲身感受到血液的温度，那么烫人，你让我缓缓。”
　　“好，你好好休息一晚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等等”，夏清歌在叶祁将要出门的时候叫住了他。
　　“怎么了？”叶祁疑惑道。
　　夏清歌顿了顿，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还是道：“你能不能，能不能教我习武？我不希望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想再变成，累赘了。”
　　叶祁有些惊讶，他确实希望她有自保的能力，却没想到她如此敏感。“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累赘，而且学武很累的，你一个女子就更加辛苦。”
　　“我只是想学一些有用的防身功夫，免得受到欺负罢了，这样，也不行吗？”夏清歌有些难过。
　　“你别误会，你愿意学当然是好的，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既然这样，就在路上就开始吧，我会在每个落脚点地方停几日给你，先练一练基本功，等到了京城在正式开始可以吗？”叶祁商量的问道。
　　夏清歌点点头，“好的，谢谢你。”
　　“那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先走了啊。”
　　“嗯，我会的。”
　　叶祁替她关上门，在门外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回了房，她若是真想去京城，这一路这样的事不会少，她应该学会接受。
　　夏清歌虽嘴上说不会在想，脑子里却还是会想起，她睁眼躺在床上，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去。第二天，叶祁见夏清歌面容憔悴就知道她大概还是有些在意的，却什么也没说，带头上了知府准备的马。
　　叶祁和夏清歌骑马并排在路上。为了让她不要一直陷在昨天的场景里，叶祁今日话特别多，还都是欠抽的没话找话。
　　“你说说你喜欢谢莲什么？不就长了一张脸吗？我也有啊，我比他好看多了。”
　　“或者你是为了报恩，万一当初救你的另有其人呢？你会不会嫁给他？”
　　“还是你其实就喜欢这种小白脸啊？可千万别啊。”
　　……
　　夏清歌的脸色随着他的话愈发不好看。
　　\"你倒是说话呀！\"叶祁挫败的说到。
　　\"你懂什么，他救了我，我就是喜欢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没见过，他哪里都好，比你好百倍，千倍，哼！\"夏清歌气冲冲的说完，便加快了速度。
　　叶祁脸色黑了黑，小声道:\"谁说我没见过他，没眼光。\"又在内心委屈，还不如不说呢。收拾好心情，也加速跟上她。一路上都不再说话。
　　夏清歌默默反省着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了？他好歹也是保护自己的呢，可是谁让他那样说她喜欢的人嘛！她没有发现，她真的不在想昨天的事了。
　　城与城之间路途遥远，赶了一天的路也没有到下一座城，他们只好勉强在一个林子边缘度过一晚。夜晚的森林黑漆漆的透不出一点光，风吹过不仅带动草木摇曳还带来一阵阵声响，好像有人在哀嚎似得，听着令人心悸，夏清歌搓搓手臂，忍不住离火堆又近了一点。
　　叶祁见她紧张的样子，打趣她“你怕什么呀，你之前走的那几天总不会天天都有旅馆住吧。”
　　她看着对面面无惧色的叶祁虽然在和她说话却依然在警惕四周，忽然感到一阵心安，道“这里荒无人烟又是大晚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我一个女子当然怕了，我之前都会算好时间的，绝不会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
　　叶祁有些讶异，没想到她考虑的还挺周到，便没再说话，只是注意着四周，这里确实如她所说，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如果只有他一人是不怕的，但现在身边有个她，他不能放松警惕。
　　夏清歌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越发对白日所言感到愧疚，动了动唇，小声道:“对不起，我白日不应该那样说你，你也很好的，谢谢你！”
　　叶祁的嘴角弯了弯又马上拉了下来，她这意思不还是他不如谢莲嘛！看他不说话，夏清歌有些慌乱，他是不是真生气，不想和她一起走了？“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我都道歉了，而且，是你先说人家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委屈的不行。
　　叶祁看她皱着眉，嘟着嘴的小可怜模样，心疼的不行，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脑袋，“我没生气，你早点休息吧，我会认真守着你的。”
　　夏清歌有些惊慌的离开他的手，红着脸静静靠在树下不说话了。叶祁也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太冒失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尴尬。夏清歌靠着靠着眼皮越发的重，脑袋一点一点的脸仿佛随时要倒到地上。叶祁注意着她的动静，在她终于撑不住的要倒的时候，迅速伸手扶住了她，小心的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叶祁望着她的睡颜，眼里流露出一些温柔与茫然，这是他喜欢了十年的女子啊，他已经变成了她喜欢的样子了，开朗的，有能力保护她的英雄，再不是个一无是处，连句话都说不出口的人，可为什么她却喜欢上了别人？因为谢莲救了她？可是那个人明明是他啊，若谢莲告诉她真相，她会喜欢他吗？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喜欢我呢？”他轻轻的呢喃，消散在风里，没有任何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