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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相缱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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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夏铭伤好出院。
那日,赵露也来了相接。
夏晚不忍令她心伤,只保持距离站在床边,夏铭却皱眉看着她,眼里分明有幽怨。
赵露走近他身侧,笑道:“只要你一天不结婚,我就有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夏铭笑着看一眼夏晚,随即一字一句说:“我有喜欢的人,很喜欢,不会再喜欢别的女生,抱歉。”
赵露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药片放在桌角,“我知道了,打扰了。”
说完,她匆匆跑了出去。
夏晚看一眼桌角的药片,阴阳怪气地说:“有故事?”
夏铭走近一步抱着她,嬉皮笑脸,“小晚,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夏晚才不吃他这套,便仰头说:“谁吃醋?我对你的八卦情史一点也不感兴趣。”
夏铭轻轻贴上她的嘴唇,“别胡思乱想,我就是在她感冒的时候随手递了一颗病人剩余的药片,完全没想到她会来后面这一出。”
夏晚躲开他的吻,“她还去过家里,说要结婚……”
夏铭捏上她的两侧脸颊,笑意盈盈,“果然那时候是在吃醋,好啦,她是自己来的,大过年的我总不至于赶她出去吧?至于结婚,是爸在医院见过她两次,就一直回家念叨这事,我当时嫌烦就想先应付着默认了,我以为后面她想清楚自己就会放弃的,没想到她坚持了这么久……”
夏晚甩开他的手,“那你怎么不一直默认?说不定后来就成真了。”
说完,她拿过手包便走了出去。
一直走了许久,医院早已不在视线内。
夏晚回头,夏铭便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貌似委屈。
夏晚这才想起他伤口方愈合,于是快步走过去,急切道:“有没有扯到伤口?”
夏铭倾身抱紧了她,“小晚,不生气了,我错了……”
夏晚早便没了气,遂抬手回抱着他。
夏铭低头吻上她,她亦顾不得是户外,与他相缠绵。
许久,夏铭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你的复试通知还没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问题,我们早点去东大,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导师好么?”
夏晚早在半月前便调剂去了东大药学院,只是复试名单迟迟不出,她也颇为忧心,只说:“好。”
夏铭笑着看她,“别担心,以你的成绩,导师抢着要还来不及,不行我们就换导师。”
夏晚笑着点头。
夏铭颇为神秘凑近她耳边,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夏晚软磨硬泡,他却将神秘进行到底。
直到他停在小区门外,夏晚顿时了悟。
是那个他们相伴多年的地方。
夏铭拥着她往里走,“还在分期付款,不过快了,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夏晚感动落泪,她用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臂膀,极其柔顺地靠在他肩上。
她说:“哥,你害怕吗?”
夏铭说:“不怕,我只怕你不安心,小晚,所有的罪恶都给我,别有负担。”
夏晚摇头,说:“哥,我不怕,也没有负担,你也不要有好不好?如果我们在一起会让你增加负担,我更加不能心安理得。”
夏铭拥紧了她往里走,“好,我们回家。”
一回到那个房子,夏晚顿时活了过来。
她多么想念这里的每个角落。
夏铭带她走进他们曾同住的房间,“妈一卖我就买了下来,还好当时开学爸给我一笔钱,刚好够首付。”
这就是那个她一直想要的房间。
夏晚转身拥抱他,“哥,这些年你很辛苦吧。”
夏铭拥紧了她,“找不到你的头一年,真的很辛苦,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夏晚心疼得不行。
那个假期,他们像是踩在了棉花糖里,甜蜜而幸福,从前做过的事如今似乎都有了新的寓意。
李艳红出差在外,夏晚当晚便与夏铭回去带了随身用品搬了过来。
晚上,他们相拥而眠。
真真是恍若隔世,夏晚难以置信,“哥,我不会在做梦吧?”
夏铭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感觉到了吗?”
夏晚紧紧拥着他,生怕一松手梦便醒了。
不多日,她便收到了复试通知。
夏铭请假陪她一同回了东大参加复试,他们只待了两天,夏晚学校尚有未结事宜,夏铭的实习期也为结束,她并未参加毕业典礼,只回去拿了毕业证。
听说周洋已赴美留学,成了学校一大传奇人物,而他们的分手新闻也令众人叹息不已,直叹是爱情与现实相碰撞的恶果。
夏晚也不在意,为周洋实现了梦想感到由衷地欣慰。
回去那天,夏铭来机场接机,她顾不得许多便扑进了他怀里。
那天晚上,夏铭做了许多饭菜,夏晚欢喜地吃了不少。
夏铭拥着她,说:“小晚,今晚我要值班,你在家乖乖等我。”
夏晚颇为幽怨,可也只得点头答应。
夏铭轻轻吻她,她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一直到凌晨四点,夏铭才回到家。
夏晚迷迷糊糊地缩进他怀里,再次睡了过去。
醒来时,夏铭依旧在沉睡。
夏晚看着他的睡颜发呆,甜蜜爬满了整个心窝。
一直到八点,夏铭才醒了过来。
他笑着搂紧了她,“早上好。”
夏晚说:“早安。”
吃了早餐,夏晚兴致勃勃地抬头看着他,说:“哥,我也想找份工作。”
夏铭笑着戳了下她的额头,说:“我养你,你在家好好休息。”
夏晚极其不满,说:“我不要!”
夏铭只是看着她笑。
夏晚左右摇晃他的手臂表示抗议:“哥,我每天在家无聊嘛……”
夏铭无动于衷。
夏晚便赌气地背对着他,无论他怎么哄都不理他。
最后,夏铭终于妥协了。
夏晚去了一家医药公司实习,周末便在家附近的咖啡店做起了服务员。
周末,夏铭一有空闲便会在咖啡店里看书陪她,下班后便来等她一道回家,可她每每要到晚上九点才休工。
后来,夏铭和咖啡店的店主越混越熟,竟直接做起了小时工。
他说:“等你和养家两不耽误。”
夏晚深觉他是只十足的狡猾狐狸。
令夏晚没想到的是,他们会在咖啡店碰到南阳和林浩程。
不知是不是一直没遇到熟人,夏晚有一种被拆穿的恐慌蔓延而来,她轻轻抽出被夏铭握着的手,夏铭只是敛目看了她一眼。
林浩程快步过来给了夏铭一拳,说:“夏铭你大爷,回来这么久竟然不来找我。”
夏铭笑着躲开了他的拳头,说:“林大少爷,我在工作,没看出来么?”
说着,他张开手臂显示了下身上围裙,林浩程来回打量他,说:“怎么了?怎么需要来兼职了?你不是说奖学金多得用不完么?”
夏铭说:“这叫体验生活。”
夏晚一直在和南阳进行眼神交流,她确定南阳看见了方才她的举动。
南阳将她扯了过去,说:“我们去洗手间,待会回来。”
确定洗手间没有其他人在后,南阳便看着她,说:“晚晚,你们……”
她似乎在斟酌用词,夏晚轻轻点了点头。
南阳睁大了眼睛,眼里尽是惊愕,“周洋不是说只是婚期延期么?你们分手了?”
夏晚苦笑着点头,说:“嗯,南南,我真的没办法放弃他,我试过了,我做不到。”
南阳静默不语,夏晚看了她一眼,低头说:“你是不是觉得……”
南阳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摇头说:“我都知道。”
夏晚差点落泪,南阳迟疑着说:“晚晚,你……想过以后么?”
夏晚不断地摇头,说:“我不想多想。”
南阳只是叹息着给了她一个拥抱。
出来时,夏铭和林浩程正在柜台等她们,夏铭再自然不过地替她取着围裙,说:“请好假了,刚好今天我休息,我们一起出去玩。”
夏晚不自觉地退离了一步,随即自己动手解了围裙,说:“好啊,去哪里?”
夏铭顿了几秒,皱眉看着她,她却躲避着他的目光。
林浩程似乎完全没察觉出他们的异样,说:“去玩真人CS怎么样?我去把陈俊叫出来。”
夏铭移开了目光,说:“好。”
林浩程又说:“要不把周洋也叫出来?晚妹妹,你对你的未婚夫真是一点也不上心啊。”
夏晚的心磕噔了下,她不自觉看向夏铭,夏铭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手却握成了拳,夏晚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的不佳情绪。
南阳的目光在他们之间巡回了一圈,随即看向林浩程,说:“他们已经分手了,你是不是少根筋?”
林浩程顿住了,继而讪讪地笑了笑也不再多问,只去给陈俊打了电话。
南阳说:“晚晚,你和你哥去买点水回来嘛,我懒得走。”
夏晚感激地对她笑了笑,随即扯着夏铭走去了不远处的商店。
夏铭一言不发地拿了水走去柜台,夏晚轻轻扯住了他,说:“哥……”
夏铭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说:“别多想,我没事。”
夏晚凑过去抱着他,说:“我错了。”
夏铭抬手搂过她,说:“不怪你,是我的错。”
夏晚像是拨浪鼓般不断摇头,说:“不是……”
夏铭很快将她拉开了,说:“走吧,他们还在。”
夏晚慢慢松开了手,却突生了一阵失落感。他们无法像正常的情侣一般拥抱牵手,只能藏着掖着,偷偷分享着他们的幸福。
那天下午,夏晚始终心不在焉,她和夏铭各分一组,并不同队。
林浩程说:“这样夏铭就不敢太放肆了。”
夏晚很是幽怨,内心不断诅咒他。
他们猫着腰在丛林里潜伏,林浩程说:“晚妹妹,你去把夏铭引过来。”
夏晚摇头,说:“我才不要,你这是胜之不武。”
南阳说:“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们组就剩下咱仨了,他们队起码还有五个。”
夏晚坚决抵制洗脑,说:“不行,我哥会打我的,而且万一我一出去就被我哥秒了,我们不是又少了一员?”
林浩程说:“你只要把夏铭解决,其他的交给我们。”
南阳说:“不能怕死,夏晚同志,革命能否成功,就看你了。”
夏晚很是幽怨地看着无耻二人组。
她从背后绕到了山脚空旷地,顿时暴露无疑,大声呼喊道:“哥,是我。”
夏铭很快笑意盈盈地露出了半边身子,夏晚暗叹她真是具有间谍本色。
在林浩程和南阳准备偷袭之际,夏晚先一步跑上了山,大喊道:“我叛变啦。”
夏铭立刻拉过她躲在山腰的遮掩物后,他探头扫视了一番山下,说:“小晚,你竟然用自己诱敌?”
夏晚立马高举双手投降,说:“我是被逼的。”
夏铭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下,说:“看在你及时投靠我方,原谅你。”
他的笑容太过迷人,夏晚讨好地在他脸上啄了下,他顿时乐开了,说:“美人计?”
夏晚快速举起枪对着他,阴阳怪气地学着港普说:“夏铭同志,你完了。”
夏铭低头笑了笑,随即扔了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着她,她顿时笑弯了腰,说:“哥,你要在战时,绝对是女间谍的盘中菜。”
夏铭倾身抱着她,说:“我们肯定是一方的,女间谍,你说是吧?”
夏晚笑着缴械投降,说:“必须的,就算不是一方,我还可以叛变啊。”
夏铭说:“我党就缺你这样识时务的叛徒。”
这一刻,夏晚只想永远待在这个小小一方天地里,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
夏铭牵着她慢慢往山下挪,说:“我们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守株待兔,悄悄把他们都干掉。”
夏晚寸步不移地跟在他身后,随即指着不远处说:“哥,对面有你们的人。”
夏铭露出一个十分奸诈的笑容,说:“我去引他们过来,然后你把他们解决掉,OK?”
夏晚说:“为什么?你们不是一个阵营的么?”
夏铭说:“我怕他们先对你下手,所以先下手为强。”
夏晚深觉有理,说:“我在这等你,你记得待会闪到右边去,我一般先打左边的。”
夏铭的嘴角抽搐了下,说:“你会不会误伤?”
夏晚思索片刻,说:“不好说。”
夏铭笑着拍了下她的头,随即慢慢挪了出去。对方一见是他,顿时放下心来,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她走来。
夏铭轻轻咳了一下,随即慢慢挪向了右边,夏晚微微探出头瞬间一枪击毙了最左边的人。
另一个人明显愣了,左顾右看,说:“夏铭,你看见偷袭的人了么?”
夏铭偷偷在背后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他说:“没有啊。”
说完,他又指着他们后方的某一处,说:“你看是不是那?”
待那人一回头,夏晚便准确出击,那人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夏铭,又看了看身上的警报器,说:“你是我们队的吧?怎么像是敌营的似的。”
夏铭笑着说:“抱歉,我没看见背后有人。”
那人悻悻而走,不时回头张望一番。
待他走远,夏晚立马蹦了出来,说:“哥,你这间谍比我高端多了。”
夏铭扶额叹息,说:“中了美人计,没办法。”
这样一句戏言却令夏晚瞬间红了脸,夏铭弯腰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小晚,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夏晚挣脱出他的魔爪,故作镇定地又躲回了遮蔽地,夏铭跟在她身后,随即蹲在角落探头看了看周边,说:“我们队应该还有两个人,一般会派一个人蹲守一个人下来查看敌情,我们在这等着。”
夏晚跟着探头巡视着周边,说:“哥,这样我不是把你们队的人都灭了?”
夏铭转头看着她,说:“不是还有我么?”
夏晚微微侧过头,夏铭的脸便与她近在咫尺,呼吸喷洒交错在一起,目光碰触的瞬间,夏晚的心口颤了颤,那种急速跳动的感觉再次出现。
夏铭慢慢靠近,轻轻地吻她,她紧张得所有细胞都进入了全城活跃的状态。
这个吻与之前所有的都不一样,他们不再是为了发泄情绪,也不是因为不安与痛苦,而是纯粹地像所有恋人之间的甜蜜时刻一般油然而生。
这一刻,似乎万物复苏,唤起了无限生机与活力,在这个小小的四方天地里,夏晚终于体会到了爱情的味道。
夏铭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说:“他也这样吻过你么?”
夏晚不知如何言述,只能点头又摇头,吻过,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
夏铭的拇指用力地擦拭着她的嘴唇,像是在去除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夏晚感到了微微的疼痛,但她只是忍着并不挪动。
夏晚懊恼至极,当初为什么要去尝试别人的吻,别人的拥抱?为什么要去证明这种心跳的专属性?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去过所谓的新生活?
夏铭说:“以后不许被小狗乱啃。”
夏晚又差点笑出了声,她强忍着笑,说:“好。”
似乎这才是爱情本来的面目,一时欢喜一时愁,皆因他的一颦一笑。
夏铭笑着搂过她,他们便静静地相依偎。
一直到广播里传来南阳的声音,说:“你们在哪?我们都投降了,就剩你们俩了,速战速决啊,晚晚,红旗就在你手上,别心软。”
他们听着广播里的声音,顿时笑开了。
夏晚说:“怎么办?”
夏铭举起双手说:“我投降,快动手。”
夏晚正要说话,身上的报警器便响了起来,一个男生站在前方,欢呼着说:“The last one,game over。”
夏铭顿时黑了脸,拿过她的枪对着那人来了下,咒骂道:“你大爷,竟然偷袭。”
夏晚笑不可遏,说:“天意难违。”
那人明显愣了许久,才说:“你们还能这么开黑?”
他们立马拿了枪便跑下了山。
夏晚说:“完了,我们会不会被暗杀?”
夏铭说:“他已经死了。”
夏晚只能咋舌。
下山后,夏晚便怒声对南阳说:“骗子,竟然骗我对我哥下手。”
南阳笑着摇头,说:“你才是骗子,让你诱敌,你倒叛变了。”
林浩程靠在南阳肩上,说:“就是,叛徒。”
陈俊说:“我最糟心,一出场被南阳崩了,硬生生在这玩了两个小时手机。”
夏晚笑不可遏,说:“南南,称得上灭绝师太。”
南阳说着要来收拾她,她立马躲在夏铭身后,夏铭笑着隔开了她们,说:“输了的请吃饭,别赖账啊。”
林浩程顺手搂过南阳,说:“媳妇,不和他们这些奸诈小人为伍,我们高风亮节,赏赐他们一顿。”
夏晚从夏铭身后探出头,说:“泼猴,不错呀,你在哪学的新成语?”
林浩程说着走近他们,说:“士可杀不可辱,夏铭你让开,我非得收拾你家小晚不可。”
夏铭笑着张开手挡着她,说:“恕难从命,小晚只有我能收拾,改天我再帮你收拾她,今天我舍不得。”
夏晚躲在身后得意地笑,林浩程哀叹出声,说:“都是被你惯的。”转而他又搂过了南阳,软声说:“媳妇,我要和这个重妹轻友的人绝交。”
陈俊笑着将林浩程推了出去,说:“别撒狗粮了,我要吐了。”
南阳扯过夏晚便往外走,夏晚回头看了一眼夏铭,他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夏晚对他笑了笑才转过了头。
南阳挽着她,悄声在她耳边说:“晚晚,你们收敛点,太明显了。”
夏晚错愕不已,说:“是么?”
南阳叹息一声,说:“林浩程那个二愣子都察觉出了,我把他忽悠过去了,你们……唉,晚晚,你怕么?”
夏晚摇头又点头,最后只说:“等我们去东大,以后可能就不太回来了,南南,我舍不得你。”
南阳顿时湿了眼睛,说:“晚晚,真的必须要这样么?”
夏晚点头说:“嗯,你呢?还在A市工作?”
南阳说:“嗯。”
夏晚叹息,说:“为了泼猴?”
南阳轻轻咬着下唇,说:“不算,我也不想跑太远。”
夏晚并未多问,南阳坚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一边,三个男生说着混话,互相攻击却又温情满满。
夏铭对陈俊说:“说好了东大会师,你小子留在了省大就算了,现在倒好,直接在A市落地生根了。”
林浩程说:“我也想不通,当初以他的成绩去好一点大学完全有机会。”
陈俊说:“我懒得去太远,回家多累。”
夏晚却分明看见陈俊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她们这边的,不可能是看她,那么只能是南阳。
南阳当时也在省大。
那一刻,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可又不愿深究。
一路上,他们一行五人随意聊天说地,倒也欢乐。
晚上,他们依偎在沙发看动漫。
李艳红给她打来了电话,她忙接过:“妈,你回来了?”
李艳红说:“这么晚还没回来?和周洋在一起吗?”
夏晚心一嗑噔,夏铭握紧了她的手,示意她点头,她强自镇定,“嗯。”
李艳红语气柔软了不少,“女孩子家家不要在外过夜,快回来,妈给你带了上海特产。”
夏晚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夏铭拥住了她,“别怕,我带你玩。”
回去后,她自是不敢告诉李艳红她与周洋的事,李艳红也只当他们想再玩几年,不断叮嘱她在国外照顾好自己。
夏晚心生内疚,不知这样的谎言能瞒多久。
好在李艳红工作忙,并不多管她,她担心露出破绽,只得收拾了行李离家。
终于住进了她无比想念的房子,夏晚却开心不起来,这样的谎言让她感到愧疚。
夏铭从口袋拿了两张机票出来,“小晚,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别怕。”
夏晚犹豫道:“你的实习怎么办?”
夏铭将她揽入了怀里,“实习期已经满了,我带你回东大,不会再有人认识我们。”
夏晚终于隐隐有了盼头。
第二天,她辞了咖啡馆的工作。
夏晚拿着工资无比欢欣,“哥,我发了。”
夏铭从钱包拿了张卡放她手里,“以后都是你的。”
夏晚无比豪迈地挥舞着手臂。
夏铭打开双手拥过她,说:“这里面还结余一些,应该够我们的学杂费,等开学奖学金就能下来,应该只能撑过第一个学期。小晚,以后你要赚钱养我了。”
夏晚郑重其事地点头。
夏铭低头在她嘴角一吻,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坐摩天轮吧,上次你不是说想去么?”
夏晚激动地无以复加。
在旋转的摩天轮上,夏晚说:“据说这个摩天轮一圈是十三分十四秒,寓意着一生一世。”
夏铭说:“在哪看的歪门邪说?”
夏晚气鼓鼓地瞪着他,他笑着搂过她的腰,将她贴近一步,继而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只听说过在摩天轮的最高点亲吻,就会永远不分开。”
夏晚笑开了,说:“你不是说是歪门邪说么?”
夏铭笑着轻轻贴上她的嘴唇,说:“我相信就是真理。”
那一刻,夏晚闭上了眼睛,向天祈祷:我想和夏铭永远不分开。
第二天,他们顺力抵达东大。
下了飞机,夏晚便收到了银行的短信。李艳红依旧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打在了卡里,但夏晚自大学期间就没用过,如今已然是一笔巨款。
李艳红虽平日对她并不似从前亲近,可在经济方面却从未亏待过她,她也从不拒绝,或许这样李艳红会好过些。
人总喜欢用金钱去弥补亏欠,或者说,他们喜欢用钱买心安。
夏晚暗自叹息,随即将自己的卡拿出递给夏铭,“哥,这是妈这些年给我打的生活费,先放你那吧。”
夏铭顿了几秒,随即用力抱住了她,“怪不得瘦了,这几年都是自己过来的?为什么不用妈的钱?”
夏晚不愿他得知李艳红当初知晓他们之间的事,只说:“我也想独立嘛。”
夏铭并未深问。
他们在学校附近与人合租了一套套房,三人各分一间,且合租者皆是女生。
他们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过他们的关系,或许是他们有意隐瞒了本该告知的关系,所以,所有人都想当然地以为他们是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侣。
这样的环境顿时令他们放下了之前在家中积攒的所有不安情绪,他们终于正大光明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拥抱,一切都美好得让他们如置仙境。
不多日,夏晚便收到了东大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那段时间,夏铭带着她在E市四处旅游,说是犒赏,这几乎用尽了他们假期的存款。
夏铭说:“小晚,为了养家你要好好学习了。”
夏晚说:“为什么?”
夏铭说:“去兼职赚钱划不来,学校的最高奖学金一年有2万,同时再拿一个国家奖学金,加起来将近3万,除了日常开销,你还能存下一笔。所以,你要养我们啊。”
夏晚目瞪口呆,说:“哥,你简直了。”
夏铭一脸正气,说:“不然我养你?”
夏晚微微红了脸,她快步走去了厨房,在冰箱翻了酸奶出来。
夏铭凑到她身后拥着她,说:“小晚,你好像害羞了。”
夏晚将手里的酸奶打开,随即粗鲁地灌在了他嘴里,夏铭的唇边沾满了白色的奶块,模样甚至好笑。
夏晚揉了揉他的脸颊,说:“白胡子老爷爷,你真好看。”
夏铭凑下来吻她,明显是在报复,夏晚笑着微微闪躲,却又忍不住与他相拥热吻。
开学后,他们一致决定退了住宿费。他们早已习惯同睡,虽然合租的房子不大,可却温馨舒适,也是只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家。
夏铭带她去了药学院报到,在大厅竟碰到了熟人,那男生打量了一番夏晚,又看了一眼他们牵着的手,说:“你这下手快准狠,佩服。”
他定是以为她是新生,而他们开展了一段开学第一天便牵手成功的美好爱情故事。
夏铭并未解释,只说:“资源很多,加油。”
那男生是典型的北方壮汉,竟比夏铭还要高出一些,他咧开嘴笑,颇有些憨厚,他说:“赵彤云也在,很久没聚了,今晚来一顿?”
夏铭看向她,她微微笑着点头,夏铭说:“老地方见,时间你们定。”
那男生爽朗一笑,说:“中。”
他走后,夏晚便说:“中是什么意思?”
夏铭说:“要分情况,可以是好,也可以是夸赞,好像还有什么我忘了,这里的方言还挺有意思的。”
夏晚说:“他们吃饭都会配一大碗酒和一整只鸡么?”
夏铭皱眉看着她,说:“为什么会?”
夏晚掩嘴笑,说:“因为他让我想起了樊哙。”
夏铭笑不可遏,说:“很形象。”
报道流程相当繁复,一上午下来夏晚累坏了,最后夏铭便拿了她的材料东奔西跑地登记注册。
她坐在休息区填写着手里的登记表,却在家庭成员那一栏迟迟写不下夏铭的名字,她在想不写算不算蓄意隐瞒?
那一刻,消失已久的不安与恐慌再次盘旋而来,她扶额叹息,最终还是极其缓慢,一笔一划地写上了夏铭的名字。
夏铭回来后拿过她的表看了一眼,随即低头看着她,她心虚地无处躲藏。
不多久,夏晚手上便多了一张新的登记表,她迟疑着说:“哥,我……”
夏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继而坐在一旁拿过笔将她的信息一一填了进去,只是把他的信息那一栏删了去。
夏晚或许懂得他此刻的心情,他们极力想要忽视和掩埋的真相一直都在,无法逃脱却又想强自力争。
她坐近一步抱着他的臂膀,随即靠在他肩上,似乎想要抓住这个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不该属于她的人。
夏铭腾出一只手将她圈在怀里,他们便像是小时候教写字那样互相依偎着,夏晚用手固定着纸张,夏铭则在快速书写。
夏铭说:“小晚,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别怕好么?”
夏晚重重地点头,说:“我不怕,哥,你别担心。”
在这个小角落里,夏铭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下偷偷吻了下她的脸颊,轻柔的触感像是羽毛般落在她心头,甜蜜又轻快。
夏晚便像是发烧了般,低头掩藏着她的绯色,夏铭收了笔,随即靠在她耳边软语,声音极小可她又刚好能听到。
他说:“小晚,你又害羞了。”
夏晚却头越来越低,差点栽在了桌上,夏铭笑着放开了她,说:“在这等我,我去交表。”
夏铭一走,夏晚便用手作扇快速扇风,企图赶走脸上的余热。
如此儿女情长,浓情蜜调,顿时便挤走了她残存的不安情绪。
晚上六点,他们来到了一家极具东北特色的菜馆。
上菜的竹篮,装饰的鸡毛掸子,悬挂的干麦穗,手边的大碗茶,这种别样的粗矿与干脆,全然不同于B市的精巧含蓄。
桌边只有他们和昨天那个男生,他不时说些俏皮话也是喜感十足,夏铭似乎与他很是相熟,也学了些她听不懂的段子。
身后的餐桌聚集了一伙壮丁,他们劝酒说话的声音底气十足,酒碗互碰叮叮作响。
夏晚尚未习惯这种就餐环境,她颇有些拘束,直到身后传来瓷器摔地的剧烈声响,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下。
夏铭握紧了她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说:“别怕,这边是有些粗暴,但是他们人都很好,性子也直,很好相处的。”
夏晚看了身后碎了一地的瓷片,说:“这样一顿饭吃到最后店家的碗都换了一轮了吧?”
夏铭掩嘴笑着,说:“刚好,你也可以理所当然地摔碗。”
夏晚气鼓鼓地瞪着他,说:“我就摔过几个,而且大部分是因为你。”
夏铭说:“那我待会也摔几个,要和你持平。”
夏晚摇头,说:“要不要赔?”
夏铭笑着说:“把你抵押了刚好。”
夏晚自顾低头喝茶,像是在发泄不满般卖力地喝净了,夏铭夺过了她的碗,说:“越来越有这里的风范了,不错。”
兴许是他们太过柔情蜜意,那男生粗粗地咳了一声,似乎带着提醒,夏晚故作镇定地将他的手从肩上扯了下来。
那男生笑着说:“老弟,你们这真是刚好上?”
夏铭笑着说:“孙老哥,你得加把劲了,僧多粥少,这一届又要抢空了。”
那男生拍了下桌子,说:“今晚你这厮别想站着离开了。”
夏晚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立马笑着说:“大妹子,你这就担心上了?我这老弟大一的时候把一桌的人撂倒了,最后还在喊着继续,就是喝了个胃出血,在医院整整待了一星期。”
夏晚的心抽了又抽,这样的事情她竟一点也不知。
夏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很快转移了话题,他们说了什么,她无心去听,只有满满的心疼。
“呦,这没等上我,咋就开始了?”一个高挑的女生说着走了进来,她未施粉黛,皮肤不算白,也比不得南方女子的肤如凝脂,五官却大气,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利落的气质。
一旁的那男生起身给她拉开了椅子,她随手扫开了他的手臂,随即随意地落座,说:“孙大哥这是在有美女在,德行都好了不少。”
那男生也不恼,只说:“你咋还是这副德行?”
那女生大笑起来,说:“人都来齐了吧?来来,快给我介绍一下。夏铭,你这是踩什么狗屎运,竟然找了这么标致的一妹子,我看得都心动。”
夏铭摇头笑着,说:“赵彤云,你这是一个假期没见更加彪悍了,我看你就从了孙大哥,刚刚好。”
那女生拿过桌上的茶大口喝了,说:“你这人也忒不地道了,刚拒绝了我就找了,现在还要把我塞给别人。”
夏铭笑着转头看向夏晚,说:“她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别听她胡说。”
那女生对夏晚点了点头,说:“妹子,别介,老娘也就是瞎了一阵,我绝不夺人所爱。对了,我是赵彤云,咱三大学一个院的,现在也是,只是不在一个实验室。”
夏晚礼貌性笑了笑,说:“你好,我是夏晚。”
赵彤云眉毛一挑,说:“你们还同姓?夏晚?那小晚就是你了?”
夏晚不明所以地点头,赵彤云又说:“我是听夏铭喝醉以后说的,你们大学就认识了?你哪的人?”
这一系列问题,夏晚根本无从回答。
夏铭先一步说:“别吓到她了,你再问我们可要走了。”
赵彤云愣了几秒,又笑着说:“瞧我,直来直去惯了。”说着她又指向一旁的男生,说:“他还没介绍吧?”
那男生径自开口,说:“孙齐,大妹子,以后叫孙大哥。”
赵彤云啐了他一口,说:“叫孙大圣,或者孙猴子。”
孙齐笑着将服务员叫了过来,随即拿过菜单给他们,说:“今天我请啊,谁也别抢。”
夏铭说:“你不请我也得逼你请。”
赵彤云说:“为什么?”
孙齐说:“第一次见我弟媳,能不请么?”
赵彤云说:“呦,夏铭,你倒是男人了一回。”
夏铭一边询问着夏晚点餐意见一边说:“过奖过奖。”
夏晚从赵彤云进来便开始心不在焉,她明知夏铭并未与赵彤云有过瓜葛,可这样一个直言不讳对夏铭示爱的女生着实让她不安。
且不论对方条件品相如何,单从血缘这一点上,她便不战而败,甚至失去了作战的资格。任何人都比她有资格站在夏铭身边,而她却强占着夏铭不放。
她不知道夏铭如果某一天迷途知返,想要一段正常的感情,想要结婚生子,她该如何取舍?她是不是要尽早放开?
就餐期间,夏铭给她介绍着桌上的特色菜,又夹了红烧肘子放她碗里,说:“体验下樊哙的吃法。”
夏晚徒手拿了便啃了起来,直说:“嗯,果然古人的吃法要更香。”
夏铭拿了纸巾轻轻擦了她嘴角的酱汁,说:“成花猫了。”
夏晚将猪蹄塞他手里,随即便要去卫生间,夏铭说:“等我。”
夏晚不解地看向他,他摊了摊手上的猪蹄,说:“你惹的祸。”
夏晚顿时笑开了怀,于是便坐在一旁看着他啃剩下的猪蹄。夏铭不时喂她吃上一口,她念及旁人在,颇有些难为情地摇头,夏铭便用手撕了肉块下来径自塞进她嘴里,她哪里还能拒绝,只能一点点咽了下去。
桌上其余二人像是当他们是空气,只各自闲扯喝酒,夏晚才稍稍松了口气。
店里的洗手间不分男女,他们一同在洗手台洗净了手,又洗了脸。
夏晚从背包里拿出餐巾纸吸了水,抬头却见夏铭眼巴巴地看着她,额前的刘海不断掉下水滴。夏晚深觉他这副模样十分可爱,于是拿了纸替他擦了水渍,他很是配合地微微弯腰,双手习惯性地搂在她腰间。
这样的气氛刚刚好,眼波流传间,夏晚放慢了手下的动作,他们情不自禁地接吻。
直到有脚步声传来,他们被迫分开,夏铭迅速扯过她便走进了卫生间内,他关了门,随即搂着她便吻了下来。
浓浓的酒香弥漫开来,夏晚感到她似乎醉了,明明她滴酒未沾,酒香也是夏铭的味道。
这样热烈的吻,似乎隐隐带着不安与害怕。他们就像是惊弓之鸟,稍稍碰触到隐藏的禁忌边缘便拼命振动羽翼,逃离或掉落,他们通通难以控制。
直到累了,他们才停止了纠缠。
夏铭用力抱紧了她,说:“小晚,我不会喜欢别人,这辈子都不会,我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你别想离开我。”
夏晚瞬间落泪,她说:“哥,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
夏铭狠狠地再次吻着她,他说:“没有除非,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他们相拥了许久,再回到席间,孙齐和赵彤云目光暧昧地打量他们,眼神十分露骨,夏晚顿时面红耳赤。
夏铭轻轻咳了一声,说:“吃,看什么?”
孙齐给他倒了酒,说:“老弟,来,喝酒,没喝几口就跑了。”
赵彤云则对她说:“可以喝吗?”
夏晚暗自思忱,夏铭率先摇头说:“她不喝酒。”
赵彤云笑着在她碗里添了汤,说:“行,我们喝汤,这里浓骨汤味道忒好。”
夏晚笑着拿过碗与她对碰,说:“谢谢。”
赵彤云咧嘴笑,说:“你们南方的妹子都像你这么温婉么?改明给我弟也介绍一个。”
夏晚说:“你们北方的妹子都像你这么直爽么?我高中同学就有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赵彤云拍案说:“好,多个朋友多条路,我要真喜欢南方的小男生呢?”
夏晚笑着喝了些汤,说:“指不定又瞎了呢?”
赵彤云说:“这倒是,诶,你知道我们仨怎么认识的么?”
夏晚放下碗看着她笑,说:“嗯?”
赵彤云反手握着碗底,另一只手则撑着下巴,她似乎在回忆,说:“大一的新生篮球赛上,夏铭和孙齐两个班打晋升塞。当时夏铭班上的队员脾气冲得很,连着犯规,两方队员起了冲突。我是裁判就去调解,我去抢了夏铭手里的球,不小心把他的珊瑚手串,就是他现在带着的那个碰掉了。他当时脾气大得,一把推开我就去捡手串,孙齐看不过去就怼了他几句,他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跑去休息区里坐着。后来,两方球员打了起来,夏铭还是坐在那不动。好不容易解散了两边的球员,孙齐的脚又受了伤,我去叫人来帮忙,夏铭竟然主动走过去将他扯了起来,我们仨一起去了医务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夏晚总是难以置信在她无法参与的这些年夏铭发生过这样多的事,而且桩桩件件都与她有关。
她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努力笑着说:“夏铭脾气是有些冲,难为你们了。”
赵彤云大手一挥,说:“嗨,我们就喜欢有脾气的,软柿子没意思,现在都是朋友。”
夏晚点头微笑,对她竟多了几分感激与赞赏,赵彤云又指着她的手腕,说:“你们……认识很久了吧?”
夏晚点头,继而抚上手腕上的珊瑚手串,说:“嗯,很久了。”
赵彤云又说:“原来是因为你才发了脾气,喝酒也是因为你,你们大一那年吵架了?”
夏晚不知如何解释,只说:“嗯。”
赵彤云笑着说:“还没见到你真人就先因为你相识了,缘分,来,喝汤。”
夏晚只觉得那顿饭是她吃得最久的一顿,他们快要散场时,隔壁桌的壮丁们还在血拼。
孙齐依旧在不断劝酒,夏铭也跟着他喝,夏晚思及他们说的胃出血顿时紧张了起来,她拿过夏铭的碗,说:“孙大哥,我和你喝。”
夏铭只是看着她笑,孙齐大笑着拍案而起,随即倒满了酒端着碗,说:“弟媳,这碗必须喝完了。”
夏晚几乎是快速灌入了腹中,胃里瞬间有了火辣辣的灼烧感,嘴里却酒香四溢。
孙齐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说:“中,不愧是夏铭的媳妇,哈哈。”
夏铭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你真是我的骄傲。”
夏晚哪里有心思听他说笑,只觉胃灼烧得难受。
赵彤云笑着说:“都是有脾气的,我就喜欢护犊的。”
孙齐对夏铭说:“今天给弟媳一个面子绕了你一回,下次必须喝痛快了。”
夏铭搂过她站了起来,说:“好,改天再聚。”
夏晚不忘笑着与他们挥手道别。
回去的路上,夏晚一直瘫在夏铭的臂弯里,她意识很清醒,脚步却有些不稳。
夏铭扶着她站好,随即半蹲下来,夏晚立马趴在了他背上,嘴里嘟嚷道:“哥,我要像小时候那样飞起来。”
夏铭背着她慢慢走着,说:“很快就到下坡了,做好准备。”
夏晚紧紧圈着他的脖颈,说:“I'm ready.”
夏铭笑着快速奔跑了起来,夏晚大声呼喊道:“哥哥快跑。”
急速穿过的晚风在她耳边呼啸,失重的感觉令她有了轻飘飘地感觉,似乎真的在半空中飞翔一般。
她累极了,笑着笑着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