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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欧尔麦特的场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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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社会用暴力来打击暴力,那么暴力只会成为社会的主流。
混乱交错的现实,遭受苦难的人们,以及难以摆脱的处境,又应该怎么安抚?
在了结了那个人之后,木下凛不止一次思考这个无解的难题。
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仇恨是她前进的动力,也是死柄木弔现在疯狂的力量源泉,他们忍受着日复一日的屈辱,熬过了最艰难痛苦的处境,却在有能力掌控自己处境的时候茫然崩溃了,现在的他不过是实践他们追求多年的目标。
她一个卑怯懦弱的逃兵,又有什么资格对死柄木弔选择的道路指手画脚。
他们一直走过这么多年,除了彼此,看不到任何人,任何风景,她因为一个突然兴起的念头进入了雄英,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留恋上那温情,停下了脚步。
却把死柄木弔一个人丢在原地。
四周依稀传来爆炸的轰鸣声,整个usj广场混乱不堪,偶有烟尘飘荡,木下凛却丧失了愤怒的勇气,她跪坐在地,神色茫然得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这是双在世俗审美下称得上美丽的手,纤细白皙,骨节分明。
这也是一双被鲜血染红过的手。
她杀过人。
任何人在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为借口,都不应该剥夺他人的生命。
她知道自己已经坏了,在感受手下人的温度流失殆尽的时候,她知道属于自己生命中,向往追求的梦已经不可再追。
她的内心已经彻底的坍塌了。
那人死前算计的笑容,每到梦醒时分,总会在黑暗中闪现,像是无声的讽刺,又像是挑衅。
“看吧,看吧,你总会成为我的刀刃。”
那个该死的男人,到死都不忘记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他成功了,如愿以偿的毁了木下凛。
她会成为刀刃,去杀了安德瓦。
人一旦剥夺过他人的生命,温热的气息慢慢变凉,内心的怜悯点滴流逝,就不会回到从前。
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无法重生,只能破灭。
对安德瓦的的愤怒,对轰焦冻的嫉妒,都在死柄木弔的癫狂中流逝,她终于看清了自己华丽外表的的无能为力,犹如干涸河床的斑驳不堪的纹理。
木下凛的气息越来越平稳,脸上是如水的冷漠。
右手撑着松软的黄土,她慢慢站了起来,动作轻缓地拍了拍衣服下摆粘上的灰尘,她观望了四周,到底放心不下,想要去看看死柄木弔到底做了什么。
哪怕不能插手,她也想看看他。
相泽消太挡在部分学生的面前,刚刚混乱的场面,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木下凛的身影,她无声的消失,又悄悄回到人群,如同水滴入海,毫无声息。
她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大混战,也无意插手其中,与旁边喧嚣着急的同学不同,她内心毫无触动,只是漠然得观察四周,收集情报。
空气中传来一丝冰寒的气息,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右前方的山区,心里有了判断,眼珠一转,看到死柄木弔跪趴在地,对立的相泽消太苦苦挣扎,脑无的出现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尖锐的虎牙咬破嘴唇,她知道,若是没人来打破死柄木的节奏,相泽消太绝对毫无生还的可能。
欧尔麦特会出现么?
所有人都在心里发出这样的疑问。
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和平的象征。
木下凛邹紧眉头,神色纠结地看着远方的死柄木弔被突然出现的欧尔麦特打翻在地。
她尊重相泽消太,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重伤之下也依然愿意保护学生,这是一个品格高贵的男人,她并不希望他死。
但这也不代表她能无动于衷的看着死柄木弔受伤。
欧尔麦特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进在场所有学生的心中,死柄木弔召集的乌合之众完全上不了台面,木下凛有些焦躁地抖着手指。
在看到死柄木弔跪趴在地找着面前掉落的手掌,那茫然无助的姿态让她抑制不住的心疼,她想到他身边,左脚跨出去一步,在看到脑无挡在死病木面前,又停了下来。
她的心就像被撕裂成两半。
难得的焦躁让她失去往日的冷静,并没有察觉到背着伤员回来的绿谷出久若有所思得看了她一眼。
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