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迷情》织星客

13、湖神墨衡

　　崖底。
　　离绯白只觉掉入了时空隧道，耳边风声微响，一睁眼眼前就是一个极大的湖。蓝色湖面平静的像一面镜子，似守着亿万年的苍凉岁月不曾起波澜。漫步湖边，冷风迎面扑来，就像站在了宇宙的边缘，却一直找不到人生的归宿。
　　两人嘎然止步，这万年的思绪也该理一理了。水中倒影，女子绯衣墨发淡然如常，男子湖蓝色长衫加身，俊秀温润的脸庞深沉，一如这夜色中的鉴湖。
　　湖神，墨衡。果然梦中人，就在身边！
　　“鉴湖水源来自上古天池，在雪山间已存亿万年。白延之巅莲神现世，鉴湖湖神初醒，你我羁绊或许从那时就已注定。
　　绯儿，我同你讲讲我们初遇时的场景吧”，今夜的墨衡陌生却真实，靠近他莫名的心安。离绯白找了一处高地坐下，不再焦急，只想好好享受这份熟悉的静谧，听听自己的故事。
　　“记不清多少万年前了，那时我神识醒来不久，守着鉴湖日日仿佛沧海桑田。有一日，你喝得酩酊大醉一身红衣疯疯癫癫地来闯我鉴湖，闹着要赏我湖中水莲。我当时就觉得这莲神怎么与传言如此不一样，倒也有意思的很，如果有她在身边，万年光阴也许没有那么无趣了。
　　那一日，你广施神力于这鉴湖水莲，干脆直接宿醉在岸边。你睡了一夜，我守了你一夜。醒来后，你只道改日再来，便踏着红莲离开了。
　　自那以后，你每一千年就会来我鉴湖寻乐一次，第二天就离开。传言莲神高洁风雅，一袭白衣清丽非常，倾心山神满天皆知。出现在鉴湖的你却每次都红衣胜火，如雪山的风般自由，似午时的太阳般热情，我只以为传言不可信。
　　直到天帝下令‘莲神盗灵药，夺其神力囚于白延十万年’，我才知道传言并非谣言。后又传来消息山神因恼怒莲神纠缠，私下重手使其神魂俱灭，天帝惩山神永囚白延。”
　　墨衡说得很慢，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句句撞击着离绯白的心，虽然她自己也觉得隔世情仇与己无关，可内心分明疼得厉害，仿佛一切都是昨日事。“后来呢，莲神既然神魂俱灭了，为何还有我？”
　　“在你神魂被灭的那几日，鉴湖水莲大放异彩，我在它们身上感受到了你的魂力。魂力微弱又不稳定，万年后才逐渐修复，但也并非完整。我一度以为，你要在这鉴湖重修元神。直到20年前鉴湖魂玉出现在人间，我寻迹而往，找到了你。至于，为何你进入轮回，我想从这片水莲开始万年前就已有人暗中相助了。”
　　墨衡没有说出那万载里，他每日用自己的精魂浇灌一湖的水莲，自伤甚重也不停歇，现在这鉴湖才如此了无生机。他也没有说出内心的忐忑，件件看似合理的事情处处透着不合理的气息。无论如何，这次他一定护她到底！
　　“既然我们如今信息不全，那也不用枉费脑力了，命运之轮已经启动，该来的终归会来。现在我要做的是尽快找回魂力恢复神力与记忆，活着才能说其他。墨衡，我拿回莲中魂力，对你会有影响吗？说实话！”生命来处她无能为力，生命归处总该可以争取，离绯白不甘心真的被渣男灭的一点不剩，不管是莲神还是自己，她已经不想区分了。但是，她不想墨衡成为自己的代价。
　　墨衡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关切之情，喜悦之情藏都藏不住，眉眼弯弯好似回到了基地中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副队。“这莲中魂力我守着它，就是为了归还于你，你怎的还不要了。放心，此次回来我暂不离开了，过段时间鉴湖就能恢复了，到时再出去寻你。”
　　离绯白不再说什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墨衡和她都不需要过多言语，他们之间比亲人更胜。道不出，言不尽的情谊。只是，好像一直都是他在护她爱他，而自己则前世一门心思扑在渣男身上，今生又不敢领他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