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
她回头，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看着她。
简陋的工作室内，她手上拿着一个综艺简介，疑惑道：“恋爱户外探险真人秀综艺节目？”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这个综艺的导演，叫陈华潼，他点头，“综艺里需要一个男嘉宾和一个女嘉宾组队，一共四组，旨在炒出国内最火cp。”
“虽然是户外探险，但是所有嘉宾的人身安全我们会照顾到，合同里都有提到，你可以先看一下。”
然后他在抽屉后面摸索了一下，摸出一套合同一样的东西，“关小姐是吧...”
陶卓尔：“...”
“我姓陶，陶卓尔。”
导演原来如此地长“哦”了一声，尴尬地笑了笑，“陶小姐，真人秀一切按照剧本来没有问题吧。”
陶卓尔犹豫地接过他手中的合同，觉得自己不像是来试镜的，反而像接了一个推销。
这和她所有以往所有试过的镜都不太一样。
她看了看导演，“..您的意思是..我的试镜通过了吗？...”
陈华潼点了点头，“我们已经选好景，时间比较赶，嘉宾越早定下来越好。”
陈华潼的热情让陶卓尔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一丝荒诞，她想起刚进来这座破旧的大楼，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她看了看手上的合同以及综艺简介，“那签约的片酬...”
陈华潼：“其实我们的综艺其他都好，就一个缺点，比较穷。”
陶卓尔：“所以片酬是..”
陈华潼：“因为剧组没拉到多少赞助，经费可能不太够，我们建议以片酬入股的方式，后续等综艺在电视台和视频网站上线，再参与分成。”
陶卓尔想了一下：“两个月之后，综艺能上线吗？”
陈华潼：“绝对OK，我们是边拍边播，只要嘉宾表现OK，我们的收视率完全可以达到...”
***
许静初在微博上搜了搜嘉让传媒几个字，只跳出来一个蓝v官博，粉丝500个，“这500个是渣浪塞的僵尸粉吗？而且注册时间是去年五月，耳朵，这..”
冷清得可怕的官博里只有一张宣传图，还是近几天发的，“这个节目组该不会是连宣传经费都拿不出来吧，这也太糊了点儿吧，一个话题都没有。”
陶卓尔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我另外跑了一部戏的试镜，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不过是电视剧，周期长，而且片酬不高。”
许静初把薯片塞进嘴里，“你说你要是跟金主爸爸服个软，他会不会一开心就把你的债给免了呀..”
陶卓尔用抱枕拍了拍许静初，警告她，“不许再叫他金主爸爸。”
“他不是金主爸爸吗？我昨天上网都查了，著名投资商、实业家，上过多少报纸和媒体网站，你知道光借他炒绯闻的女星就有多少吗，”她伸出一根小拇指比了比，“你只要稍微借他炒作一下，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陶卓尔看着她，“那和当面去求他有什么区别。”
许静初看着陶卓尔有些认真的面无表情，怂了，“喂，你们到底什么深仇大恨啊，那天我觉得他那个助理还挺喜欢你的。”
陶卓尔只是摇了摇头，“这是我欠他的，也该我还。”
她刚说完这句话，茶几上的手机响起铃声，“喂？”
“是陶卓尔小姐吗？”
“是。”
“你好，是这样的，因为你的形象与剧中的角色不太相符，所以很遗憾你没有通过试镜，但是期待下次我们能合作。”
“好的，谢谢。”
陶卓尔放下手机，许静初捂了捂脑袋，“看来，只能去嘉让了。”
***
陶卓尔在娱乐圈完全就是个小透明，所以公司分的是没什么人脉的助理经纪人，手上同时管着六七个艺人，基本上角色都是陶卓尔自己找自己跑，一般助理经纪只会过问她的合同问题，和嘉让确定了合同之后，陶卓尔去拍摄影棚拍定妆照。
这一拍，就遇到了个“老熟人”。
她一回头，就看见程凌抱着怀冷冷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不善。
“哟，这不是那谁吗？”她轻轻一笑，“某个一百三十八线的女艺人，你也接了这个综艺？”
陶卓尔没想跟她纠缠，装作没看到，走到一边准备用水杯接点水，却没想到被她从背后拽住了手臂。
陶卓尔看着手臂上涂了黑色指甲油纤细的手指，“放手。”
程凌：“我不放你能怎样？得罪了陆导还敢到处乱窜，也就你这个糊逼做得出了吧？怎么，很恨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陶卓尔用了一下力，立刻就把她的手甩开了，淡淡地，“请你自重。”
程凌被她甩得踉跄了一下，没想到陶卓尔看起来比她瘦，竟然力气还不小，她立刻发了飙，上手欲推回去，却被陶卓尔眼疾手快避开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摄影棚，“你还敢推我？你算老几啊？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我...”
程凌刚举起来的手被陶卓尔一把握住，“我不记得我哪里得罪过你，值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麻烦。”
陶卓尔的脸上没有一丝愤怒的表情，就像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想到这里，程凌心中怒火又起，挣扎了几下，却没挣扎动，“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给我放手。”
“我告诉你，我程凌的梁子彻底跟你结下了，说吧，你是自己退出节目组还是我'请'你出去？陆导和圈子里很多导演都认识，只要我哄哄他，你就得离开马上滚蛋...”
陶卓尔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完了没有？”
“你以前家里很有钱是吧，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在娱乐圈做小透明，”程凌冷笑了一声，眼光像淬了毒，“一晚上一无所有的感觉怎么样？既然你不走，那我就只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难受咯。”
陶卓尔心里一震，收紧手，分贝大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一无所有？你是谁？”
程凌突然收起利爪，笑呵呵看向她的背后，“导演...”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陶卓尔一眼，扬起尖下巴，“大家都是一个节目组的，陶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陶卓尔放下她，导演走到她们面前，手里拿着两个本子，“这是我们这个综艺的剧本，该在综艺里立怎么样的人设或者游戏规则里面都有写到，你们先回去熟悉一下，第一场拍摄定在周一，一集拍两天，一个月至少拍摄六次，这些都知道吧？”
程凌谄媚地接过剧本，“那导演，我最对的男嘉宾是？”
导演：“已经定了两个男嘉宾，另一个还在谈，到时候会让你们在现场抽签决定组队搭配，另外记住自己带一些保暖的衣物，我们要在山里过夜的。”
程凌扬起笑脸，得意地扫了陶卓尔一眼，然后扭腰离去：“谢谢导演，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
周六。
拍摄组的车子驶进进山中，青黑色的山上被绿色植被蓊蓊郁郁地遮蔽着，山顶弥漫着白色云雾。
车子在山脚下停留，拍摄组架起机器开始拍摄，陶卓尔临时把头发扎了上去，露出一张皎白的脸，皮肤白得几乎反光，只是简单地打了个底，淡雅却不并不显得憔悴。
她还在看剧本，其实剧本的内容不多，只是简单地写了游戏互动环节她该做出的反应，比如两个人一起烤火，必须营造一种亲昵的感觉，或者两人做饭一起吃的时候，要用勺子喂对方吃...
其实陶卓尔演了这么久的角色，早就可以适应镜头了，不说演技成熟，中上还是有的，但是要在真人秀中演出这种真实的感觉，让她有点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从来没见过面的人。
场务给他们准备了抽签箱，导演重述游戏规则：“男女嘉宾组队通过抽签决定搭档，上山之后一定要注意听从导演的指挥，一共四组，根据导演组规定的四条不同路线上山，在一定的地点会给大家提示，大家必须按照要求完成提示内容，切记，手机静音，在上山过程中要注意彼此的安全和状态，每个人的包里都放了一个信号弹，必要的时候拔出信号弹，一切以安全为前提，明白了吗？”
八个人已经到齐，每个人都点头示意，场记板一“action”，拍摄就开始了。
逐个介绍过姓名之后，四个女嘉宾先抽，陶卓尔抽到的是4号，男艺人都已经穿上了对应数字的队服，她看了一下，发现穿4号队服的男嘉宾正冲着她笑，陶卓尔一愣，然后也回应了个笑容。
***
霍泽把车开进地下车库，下车等江予城。
他拿出手机刷了刷，恰好有个好友发了张朋友圈，标题是“屏蔽导演偷偷拍的，一会儿就删”，放的图正好是陶卓尔的，照片上一个男人正对着陶卓尔笑，互相还握了手。
他有预感陶小姐快要被别人抢走了。
江予城刚好从电梯里出来，坐进车里。
霍泽也赶紧回到了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了江予城好几眼，后座的人终于开口：“有什么话想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