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所谓竹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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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士，就要到你了。”
“明白。”
“你……”
“馁，老师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就自己上好了。”
“侑士……”
“我都明白的，老师。”
“我……”
“麻衣，这次的表演，对你而言，很重要，对我而言，同样重要。”
少年的语音刚落，深深地弯下身冲自己的老师鞠了一个躬，便不再多言，离开了后台的准备室，只给麻衣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痕……“侑士……”麻衣的嘴角无意识地坠落出少年的名字。
原来，说的，永远比做的，要容易得多呢。
站在入口处，深深地吸气，却挽不回以往冷静的头脑，思绪一直飘向远方，扯不会来了。
记忆中的江可，总是落落大方地站在讲台的上方，侃侃而谈，自己是一个人啊，却总是把自己当作是一台永远运转不停的机器，仿佛从来不知道疲倦那两个字应该要怎么写，而现在，却能够真正为自己而活，就这样生活，该学会满足了吧。嘴角泄露出了满足的喟叹，叹息中有的是知足的味道。
成为忍足侑士，是天大的意外，也是天大的转折。
依稀的记忆，残存的过去，唯一记住的，是那网球场上的惊艳，是那娴熟的演奏技巧，是那慵懒的身影，什么时候起，忘记自己曾经的名字，也忘记了曾经的疲惫，唯一记住的，还是现下——只是忍足侑士，亦是曾经的江可。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琴弦，淡淡的松香味，沁人心脾，让飘出去茫远茫远的丝线如被线拉住的纸鸢一样被收了回来。
原来，线的一端，始终是在自己的手里，或者，是在心里。
“最后一个节目，有请东京代表忍足侑士，演奏——《秋日奏鸣曲》。”
报幕员的声音在前台响起，红幕缓缓地被拉开。
缓缓呼出胸肺里的一股浊气，怜惜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琴伴。
还有什么选择呢？没有退路，也并不想怯弱地缩在角落。
走吧，我和我的琴，我们上台吧。
众人只见得在报幕员走下舞台的时候，台幕的红布向两边缓缓拉开。
纯白色的西装，天蓝色的衬衫，墨色的发丝，棕红的琴身。
看这般光景，便已经是痴了。
人，如画。
不理会头顶的光亮，台上的少年将双眼微微地阖上。
将手里一直小心拿着的琴，轻轻架在肩膀之上，将拿着琴弓的手抬起，《秋日奏鸣曲》那熟悉的音调便已然在此流泻。
台上的少年，身体伴随着琴音有些微微地晃动，旁人无从窥得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同样能够感受到自少年身上传来的孤寂之感，那么，让人，心疼。
台上的忍足侑士，只是让手指自弦上划过，自然的触感，换来心底绵长的感动。
恍惚中，想起了歌剧《歌剧魅影》里面的女主人公，在唱响全场的惊艳刹那，被人自台上掠走，就像极了此刻台上的少年，似乎转瞬就要消失不见。这是一首寂寞的歌，世人的心里，都是有一块寂寞的空间，就在今夜被无限地拉扯大，放任自己疲惫的心灵被暗夜所吞噬，看不见的，看得见的，都不见。听得到的，听不到的，都苍老。《沉思》曲中，静室里面的真心忏悔，就像是此刻听到歌中矛盾时的纠结，在此缅怀。
不经意之间，一曲终了。
少年没有同旁人那般，深深地道谢，而是仍然将双眼微闭，将琴置于身前，却把琴弓笔直地指向了上空。
若不是上面是屋顶，而是夜空，少年的身后已然长出了一对洁白的翅膀，一对洁白的翅膀，在俯仰间，一对洁白的翅膀，即将冲破所有的藩篱，向高处飞走。
这个迷梦终将醒来，台下，是众人的掌声，和台上那个有些单薄的，即将离场，徒留下背影的少年，那般格格不入。更多的人，则是起身，鼓掌。这里不会有“安可”的声音，这里是他一个人的舞台。一个没有谢幕的演奏者，注定，绝不平凡。
何必谢幕呢？你只是拉给你自己，倾耳聆听。
楼下的一群人，来自立海大。
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眼熟的面孔。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看到了这场演出。眼底是泛滥的惊艳和讶异。
“比吕士，他很厉害呢。”白毛狐狸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眼中却有了少有的认真，“不知道他的网球是不是也这么厉害，真是让人期待啊。”
“雅治，我们看到的，或许只是表象，不是完整的他。”
“什么意思，比吕士，你说得很奇怪。”
“没什么，只是，仁王雅治，我们的装扮可以换回来了吧。”
“不要，我才是柳生比吕士。”
耍赖的狐狸，没什么好说他的。
二楼的包厢，迹部景吾。
干得不错呢，忍足侑士，连本大爷也失神了呢。真情流露？似乎你有麻烦了呢，没有告诉本大爷，本大爷一样可以查得到。
哼，不谢幕，居然没被人轰下来，我还真想看你出糗的那天来临。
二楼的包厢，伊藤。
“管家，去查那孩子的资料。”
“是，但他似乎就是关西忍足家的下任家主。”
“忍足家？”
“是。”
“这样啊，我们去酒会吧。”
“酒会？”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就着手去准备吧。”
“是。”
似乎，音乐世家伊藤家，从来不会出席演奏会后的酒会呢。
这一次，又是为谁所额外破格？
馁，迹部景吾，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呢，要华丽点哦。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所谓竹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