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回九霄》梳

36、第35章

　　暗之国果真在第三天派遣了特使到了光之国。
　　光皇连忙通知光后和祖晶到了大殿来接见，一时间整个殿内都步履匆匆，上好的茶水，新鲜的水果，松软的座椅，每个人都知道这样会是光暗两国多年似盟非友的关系转折的一个□□。
　　“吾皇问光皇，身体可安好？”特使跪下问光皇请安。
　　“一切都好，如今一见特使，当真是好上加好啦！”光皇看到特使手上握着的暗榜，笑得合不拢嘴。
　　“皇后驾到！”有人通报。
　　光后带着雍容华贵的笑容走上来，站到光皇身边，向特使问声好，随即低语于皇上：“晶儿马上就来了。”
　　“光皇，请看暗榜。”特使将暗榜恭敬的呈上前。

　　内宫中，祖晶身边围了七、八个丫鬟为她梳妆。
　　“净衣斋的外套送来了，快快，快给公主换上！”
　　“把玉簪子拿掉，换上金的！”
　　“那双牡丹花鞋呢？你放哪里了？”……
　　等祖晶穿戴整齐，打扮停当，小金莲刚迈出门槛，就见一个小婢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公……公主……”看着朱唇粉黛美若天仙的公主，小丫鬟头都抬不起来。
　　“怎么了？”祖晶因为头饰繁重，脖颈不方便转动，“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我现在正赶去大殿。”
　　丫鬟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但却不移开脚步。
　　“快让开呀，”一旁的婢女催促，“轿子都在等了。”
　　“公主！”挡道的丫头大叫一声，“还是等大殿通知再去吧！”
　　祖晶奇怪的瞟了她一眼，旁边的丫头又发话了：“你在胡说什么，暗之国的特使已经来了，肯定是我们晶公主的入妃了么，就是皇上派人来通知晶公主过去的么。”
　　祖晶看着小婢女有口难开的模样，突然眼前闪过一幅画面，心中咯噔一下，心底有根麻麻的丝线悄悄的延伸上来。
　　“你得知了什么消息，”祖晶开口，语气尽量放和善，“你说，不用担心。”
　　婢女抬眼，这才开口道：“晶公主，好像……好像……选中的皇妃另有他人……大殿那边也闹成一团呢。”
　　祖晶身形有些不稳，脑中一张放大的丽颜愈加的清晰。
　　“是谁？”掩不住地微颤。
　　“似乎是莹公主……”

　　大殿内。
　　“怎么回事！”光后精致的面庞向是要被撕裂开一样，虽然她极力克制，却仍掩不住愤怒和不解，“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国上次派去参选的公主是祖晶！”
　　“回光后，我家二皇子确实点名要的是祖莹公主，没有弄错，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现在就带下官去见莹公主，以表诚意。”
　　“什——”皇后还想发作，却被皇上拦下。
　　“好好，朕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春风满面的特使，心中藏惑的皇上，面带愠色的皇后，以及众多其实只想看热闹的随从，浩浩荡荡的从正殿出发，来到了皇宫最偏僻的地方，无名院。
　　老远的，光后就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伫立在门口——战澜。她眯起了眼睛，对了，差点都忘了，这家伙原本可是暗之国的，这次的事情，会不会跟他有关？
　　“战大人。”光皇说道。
　　“战大人，可安好？”特使行礼。
　　战澜分别回礼，说道：“不知来为何事？”
　　皇上清清喉咙，刚想说一下来龙去脉，特使已经殷勤的将暗榜递给他。
　　战澜看完，合上榜，交还过去，说道：“请随我来。”
　　因为无名院分为特殊，所以随从都没有进去。光后跟在皇上身边，心里却起了疑，她去年来的时候，这里的压力很大，纵使她有皇后的祖传戒指保护，也是让她寸步都难行，现在怎么感觉不到了？她又瞟了瞟战澜。
　　铁门打开，众人入眼的第一幅景象就是一位素雅的女子坐在窗下的阳光里，微眯着眼假寐。
　　她的素雅并不是说面容清秀，事实上，她只是长得不难看而已，这种形容是因为她的衣衫有些褶皱，明显的泛白，一看就知许久没有换了。
　　女子听到声响，似乎也不吃惊，等她睁开双眼，看清来人，这才惊慌的站起来跪下。
　　“父皇，母后。”
　　战澜微斜眼，因为戴着帽子的关系，并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小动作，他看了看皇后，见她的长指套擦着手背。
　　“小莹啊，”皇上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段日子可好？”
　　“多谢父皇惦念，儿臣一切都好。”
　　“你的病也好了？”皇后上前扶起她，关心的询问。
　　战澜看着她的手搭在祖莹的手臂上，眼中精光一闪，却见祖莹也垂着头温顺的说：“多谢母后关心，好多了。”
　　“这位是暗之国的特使，”皇上给两人介绍，“他带来了暗榜。”
　　“下官参见莹公主，”这位可是将来的皇子妃，特使诚惶诚恐的跪下，“请看暗榜。”
　　光后看着祖莹面露疑惑的接过来，心里哼了一声，这丫头身子骨蛮好的嘛，这可跟她原来预想的不一样，她一直以为这丫头就算不死，也是病怏怏的，哪会像现在这么好端端的还接过暗榜？她又看了一眼战澜，见他站在一旁，安安静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毫不在意的站在那里。
　　祖莹看完，按捺住心里的狂喜，她抬眼的瞬间，直觉的想要朝战澜看去，不过立刻调整，直视着特使：“请转告暗皇和二皇子，多谢厚爱，祖莹接榜。”
　　皇上见她如此平静，倒着实吃了一惊：“小莹，你……你竟私自去参加了甄选？”
　　祖莹吃惊的问：“甄选，什么甄选？”
　　“嗯？”似乎除了战澜，每个人都细细的咀嚼着她的表情和语气，想要看出个真假，皇上说道，“你不知道？你没有去？”停顿了一秒，又说道：“这次选妃，乃明确各国张榜，招选合格的公主，你……当真不懂？”
　　祖莹眨了眨眼，看了看特使和暗榜，似乎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说……我是……那么……怎么会选上我？”
　　大家都被她这句轻轻的看似自问的话给弄懵了，谁也不知怎么回答，战澜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淡淡的笑意和一丝的得意，她真的……今非昔比了呢。
　　特使挠挠头，只得说道：“我们二皇子的心思……其他人也不知道，但是，”他强调，“二皇子确实是对莹公主倾心，请莹公主一定要相信。”
　　皇上立刻反应过来，这事情虽说突然奇怪，但是本来周宣花名在外，也许他们早有见过，可不能在这当口把事情给搅黄了，于是连忙说：“小莹，这样也好，父皇当年也是迫于无奈才把你送入这里，现在等于是二皇子救了你啊。”
　　祖莹看着皇上，乌黑的眼珠瞧的皇上觉得头上冒冷汗，心里想奇怪小莹的眼睛原来有这么黑的吗？祖莹开口：“小莹已经接榜了。”
　　皇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特使也很开心，说道：“好好！今天我只是来送个榜，明天我国将会送聘礼过来，婚礼定于三天后，详细事宜明日将会有大使前来商讨，这样可行？”
　　三天虽然紧，不过之前想过可能是自家中选，嫁妆早有准备了——虽然当时为了祖晶，皇上赶快答应，带着特使出了门。
　　皇后出去的时候，在祖莹面前停顿了半会儿，说道：“莹儿，你的头发，倒是长长了不少。”
　　祖莹微弯腰答道：“嗯，在这里也没有打理。”
　　皇后轻轻的掬起一撮，说道：“居然如此的黑啊……”
　　祖莹心里一惊，立刻感觉到一小刺痛，她轻呼了一声，才见皇后手上多出了她的一根头发。
　　“就是太脆了，不小心就被扯了下来，”皇后故作惊讶状，“莹儿莫见怪。”
　　战澜瞧着祖莹，见她稍牵了嘴角，然后恭敬的弯腰：“母后什么话，母后慢走。”
　　大队人马走出去，战澜抿了抿唇，提醒道：“要提防皇后。”
　　祖莹笑了，说：“我的头发根本没那么脆，她刚才可是使劲一拉。”边说还边做了个扯的手势。
　　战澜看着她的笑脸，也不觉莞尔，他明白她的意思，头发难扯，更何况是人了，她也没有那么轻易就会被扯碎的。
　　过了半刻，门外来人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传公主祖莹即刻迁回原宫殿，战氏护院有功，赐黄金一千两，白银两千两，绢绣五百匹，明日即可回乡，钦此。”
　　“莹公主，恭喜您啊，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传旨的公公笑着说，“快接旨吧！”
　　祖莹却是不自禁的看着与她同跪在地上的战澜，久久没有动。
　　“快接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