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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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石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了的，得用那专用的磨具，磨具上的那把刀，竟隐隐露出一丝灵气来。
陈苒不懂，何青山在一旁解释：“宋老五原先做学徒继承了这把刀，据说是金系修仙者在锻造的时候上头抹了灵纹，时久报废，便给了宋老五的师傅。”
就在这时，宋老五不如刚才的散漫，换上一副凝重表情，他双手握紧刀柄，紧盯这最大一块石头。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磨刀沿碎石切下！
“咔——”坚硬碎石竟如平日里再普通不过的黄泥般断成两块，一旁众人大声喝好！
光是这样的表演都让人心生紧张，这只不过一刀，宋老五握刀换了个方向，神情更为专注。
“里面有没有灵气？”
陈苒摇头，小声：“没有，就块大石头。”
果然，几刀下来，石头里灰扑扑的，别说是灵石了，连块白皮莽带的都没有。
一旁的人有摇头叹气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小章地主失望极了，拿起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怎么就切不出灵石来，别是山里捡的石头哄骗我。”
宋老五不急也不恼，只笑笑：“小章大人是缘分未到。”
果真是缘分不到，连切了一篮子的碎石，都没有一指甲盖的灵石，看的人越来越多，宋老五袖子里越是鼓囊，越是眉开眼笑。
陈苒也只是站在何青山后面随便看一看，谁知宋老五翻石头的时候她却觉得哪儿有点特别的气息，就是那种星星点点的用识海能察觉到的清凉。
何青山看她一眼：“哪块石头？”
陈苒顿生警惕，何青山轻笑一声：“别这样看我，我出银子，灵石赚了一人一半。”
陈苒：“三七。”
何青山温柔地摸了摸豆丁脑袋，眸光柔和：“妹妹，你有钱吗？”就敢提条件。
陈苒跟在何青山身后，忽然脑袋一扬，想起件事儿：何青山用得着这种碎灵石吗，他不是有洞天福地么？
可何青山就是这样把二两银子塞到宋老五手里了，引来一阵惊呼。
何青山在村子里名气也挺响，孙子辈隔辈亲，但像何老太那么宠何青山的，整个村里独一份儿。
隔壁虎蛋看到了，不服气地扯住他奶的衣角：“奶，你看看人家奶怎么给银子花的，我咋没有呢。”
“人长得好，你长得孬，等你哪天长得和何家小子一样顺眼了奶给你银子使。”
虎蛋委屈极了，这相貌又不是他自己想长啥样就长啥样的。
再瞅一眼他奶，爹娘都说他长得最像奶了。
何青山给了钱，宋老五大方地把俩筐剩下的石头放俩毛孩前面让人挑，何青山随手挑了一块，抬起身的时候陈苒顿了顿。
她看了一眼何青山，随后从筐里挑出早先看好的那一块。
何青山本就是凑个数玩玩，被陈苒一脸疑惑地打量，他眼风一飘：“怎么了？”
陈苒也不废话：“你那块挺特别的。”
何青山不过随手挑了一块，但他手上那块石头却是有灵气的，只是没手中这块那么亲她。
何青山一愣，随即浅浅一笑：“看样子，我运气不错。”
小章地主拿了椅子坐下来，他不耐烦等：“快些解开吧。”
宋老五伸出双手，何青山与陈苒对视一眼，将其貌不扬的丑石头放在宋老五掌心，宋老五不含糊，掂量了会儿，他将丑石头平放在石桌上，挑起眉眼：“小何兄弟，我这般切开可好？”
小章地主鼻子都快喷烟了，宋老五却还不疾不徐。
小章地主：“不过半大小子懂个屁，宋老五你赶紧切就是！”
宋老五依旧盯着何青山，直到对方点了个头。
真下刀切了，小章地主的话也没了，一圈圈的人啊，双双瞪大的眼睛快把丑石头烧出个洞来，这风就从没那么静过。
虎蛋悄悄问他奶：“青山哥能切出玉来吗？”
“别多话，看着就是。”
还没手掌心大的丑石头，宋老五认真极了，越小越是要仔细。
黄刀唰地片儿过，石头泥似的散成两半，小章地主没瞧出啥来，一脸扫兴。
可宋老五却愣住了，大伙儿唉声叹气呢，宋老五说：“别急别急，这个好像……”
指头捻了捻丑石头上的灰，又捻了捻——那下头莹莹闪烁，剔透至极——黄刀又是一片儿……
“出灵石了！！！”
也不知谁喊了声，整片都亮堂起来，小章地主是最不敢置信的，多大码的肥肚子啊从梨花椅子爬起来，往前头一冲，拨开人群伸出肥头大耳的：那片出来的，可不就是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水蓝色。
寂静了。
宋老五好歹见过世面，不过怔愣会儿，便言笑晏晏朝何青山道：“小何兄弟运气极好，这灵石看着透，粗粗估略，这一块得有比我大拇指甲片大些，也有一百两。”
一百两！
在场的无不是倒吸一口冷气，这老何家的可是生了个福娃娃，一百两那是能在镇上买大院子了！
任谁都羡慕嫉妒疯了，看何青山的眼神就和镀了金似的，要把人给吸到自己家来。
解到差不多就行了，待何家人将这一块拿到镇上，自然有人会收购，凡是和灵石有关的，凡俗界的人都会尽心对待。
宋老五把丑石头重新放回何青山手中：“小何兄弟，你可得放好了。”
土坡下不远处的俨然屋舍，
何老太正打扫陈苒的屋子呢，突然有泼猴从土坡上一边喊她名一边跑下来，何老太心里一紧，当场就扔下扫帚手打哆嗦了，她拦住冲过头的泼猴急急问：“怎么，我家小幺怎么了？”
泼猴是专程下来报信的，气喘吁吁，指着土坡坡那头：“青山哥开石头，开出灵石了！”
何老太没理解，什么开石头，怎么就开出灵石了，灵石不是天上的吗？
何老太没反应过来，可刚回家的何老大懂，他抖了抖肩握住泼猴的肩膀，牛眼睛一瞪：“你说啥，老幺他解了灵石？你可是骗人的？”
泼猴重重点头，嘴巴一歪：“是啊！你们上去看吧！我又不是陈老四才不骗人哩！”
何老太和她大儿对视一眼，连忙就往山丘上跑，这真开出灵石他们可得护着金疙瘩，别被人给抢走了，抢走了事小，她乖孙皮薄肉嫩万一被碰碰打打那是要她的命啊！
可还没到山丘上呢，又听到一阵欢呼！
这欢呼里夹着惊叹，还有倒抽冷气的声音！
咋回事咋回事？何老太紧张极了，别是她乖孙出啥问题了啊，可爬到山丘上一看——
——她乖孙，和她新认的孙女，众星拢月地拢在中间。
俩娃娃真是一群黑哇哇的村里人里头头一份，皮肤白，又相貌好。
何老太还没来得及自我夸赞一番，就听到人说：“哎这小丫头福气怎么那么好，这一大块，那么一大块，真是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一刻钟前，
宋老五掌心一块是陈苒的小石头，平平无奇，宋老五也想一刀切，可陈苒说：“能不能削呢？片儿片儿这样的。”
她说不来行话，又长得小巧，一板一眼的样子笑坏了一圈子人，小章地主虽然自个没开出灵石，可见到真的了，反而心平气和了，他笑着说：“老五你就照人这样说得开吧，给小姑娘点面子。”
即便小章地主不说，宋老五也会照做的。
他握刀的手就和做猪皮冻的最细腻的屠夫一样，一刀下去，破石如泥，削出晶莹剔透的肴肉来。
石头里透出来的是碧青的颜色，比何青山那小丑石头开出来的，还美上几分。
旁人是惊得鸦雀无声，宋老五却是不断地质问自己，在往昔解石的日子里，他的计量可是准确的，那些一刀切的，会不会珠玉蒙尘？
而越切越是美丽，如幽深的绿色潭子，是好的灵石。
何老太与何老大到了山丘丘上，就被俩好消息砸的晕头转向，都是夸何老太有福气的，说要领个孙女到屋里养，就养到了一个福星高照的好孙女，这不，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两块灵石得有三百两，真是村里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的银钱了。
哪能不羡慕，就是何老太自己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何老太是飘着回来的，何老大更是一张大脸红得像是熟透的柿子，甜得发晕。
陈老太在屋里喝着水就听到外头一阵熙攘，她不耐烦地问七丫：“外头咋回事啊，这么吵还让人休息不？”
七丫还没出去看，门口甩进来一人——二伯娘猛地一马扎冲进来，整张脸都胀得通红，大喊：“不得了，六丫给开出灵石了！这赔钱货开出灵石了！”
七丫反应快，尖叫：“不可能！”
而听到闺女名字的，伏倒在地上擦地的王桂儿抬起头，她呆呆地问：“我家六丫？我家六丫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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