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Chapter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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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徐祎让省队队员完成训练任务后，都把刘子曜拎出来，让他加练。除此之外，徐祎也让另外几个动作做得不到位的队员加练，这几个队员没有像刘子曜那样闹情绪，徐祎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做。
周锋回到L省后，再次处理杨立辉的事情。周锋在杨立辉的宿舍里对他破口大骂，然后逼他在半天内写好检讨。
杨立辉一口咬定自己受刘子曜的怂恿，十句话有八句顶撞周锋，气得周锋把他的手机摔了，最后更直接把他带去二队，让二队的教练管。
周锋已经想好了，他要抓紧时间让刘子曜上难度，争取赶上2024年奥运会，只要许知霖和徐祎还在，中国队就不愁拿不到团体金牌。
等周锋返回北京，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徐祎欺负刘子曜。
周锋异常偏爱刘子曜，他听了刘子曜的三言两语，就认定是徐祎仗势欺人，怒气冲冲地跑去跟何光明讨公道。
教练们结束了研讨会，陆续从会议室往外走。
周锋站在会议室外的过道上，怒问何光明：“何导，子曜在省队练得好好的，怎么一到国家队，就有人挑他毛病？他是L队最拔尖的，他做得不好，你们可以跟我说，凭什么任由国家队的大队员欺负他？”
在场的都是教练，方文也在场，周锋话里话外，指的不就是他家徐祎？徐祎哪是欺负？明明是指导纠正。
其他教练没想到这事还没完，一个L队、一个教练、两个队员，闹得国家队没一日消停。
有些教练不喜欢凑热闹，便走了。剩下约三分之一的教练，等着听何光明如何维护徐祎。
“我没有听说过这回事。”何光明十分肯定地说，“我们是绝对不允许队员以大欺小的。”
“是啊周导，你是不是听错了？”陈梓良帮腔道，他无比庆幸沈天麒没有被周锋带坏，现在听话努力又上进，就刘子曜那个样子，八成是被周锋教出来的。
“明明是徐祎……”周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指徐祎。就是徐祎，上周期抢了沈天麒那么多次机会，这周期先是针对杨立辉，后又针对刘子曜，简直跟他们L队有仇。
“何导，子曜是好孩子，他不会骗我的。”周锋强忍怒火解释道，他要尽力争取让何光明对刘子曜留下好印象，“不然他为什么只说徐祎不好？不说别人不好？”
“徐祎在带队员们做基础训练。”何光明说，他才不会过分关注徐祎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徐祎没有违反队规，他就不会处罚徐祎，“有什么事，待会儿你们可以当面说清楚。”
方文装聋作哑，在他心里，徐祎和许知霖一样，该宠着来就宠着来，何光明才没那个闲心折腾他的两个心头宝。
周锋心中已知何光明不会帮刘子曜，只能悻悻离开，他走进体操馆，看见苏洛文和徐祎一人一个场地，监督队员做基础训练。
许知霖、沈天麒、元捷、严旭彬四人坐在场边聊天，沈天麒见周锋回来了，没跟他打招呼，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刘子曜刚刚迟到了，等下徐祎肯定罚他。”最近几天，元捷看清了徐祎带队员的套路，“看看周锋什么反应。”
“周锋一回来，刘子曜就找他告状，他这个脸色，想来是在何导那儿讨不到说法。”严旭彬说，“怎么还有人不信邪，偏要找徐祎麻烦？他们找得着吗？”
“我估计杨立辉已经被他扔给别的教练带了。”沈天麒深知周锋的脾气，“接下来专管刘子曜一个，当然，能把他留在国家队更好。”
“这个烫手山芋，谁敢接？”许知霖问，“反正我们组没位置了，方导才不想带他。”
“你们是不是惦记张洵？”元捷看破天机道，“除了刘子曜，徐祎最关注张洵。”
“哪有？”许知霖很不自然地松了松肩膀，“净瞎猜。”
“我觉得吧，张洵想直接留在国家队，有点悬。”沈天麒说，“如果刘子曜后面的表现变好，最可能留下来的反而是他。”
“知道，他比赛成绩好，天赋也相对高一些。”许知霖满不在乎道，“但越不受人关注的，往往越让人惊喜。”
“我怎么感觉知霖看徐祎训人看得很开心？”严旭彬问，“恨不得自己上去被他训训。”
“但知霖肯定舍不得训徐祎。”元捷嘲笑说，“双标。”
“练完了。”沈天麒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刘子曜迟到、张洵做得慢、那个谁做得不规范，都要加练。”
“周锋赶紧啊。”元捷又准备起哄，“上去指责徐祎一番，然后知霖去给他泼泼冷水。”
“你已经得出经验了。”许知霖竖起大拇指赞道，“我委托你去泼冷水。”
“你们俩一唱一和才有用，我说不顶用。”元捷摆手拒绝，“继续等，他们练完了，我们就能吃饭了。”
“……来了来了，好戏来了。”沈天麒端正坐姿，搓了搓手，还想鼓掌。
刘子曜练完后，顶着疲惫的身躯、拖着沉重的步伐，楚楚可怜地走到周锋面前，还没等他走近周锋，周锋就快步上来扶住他：“是不是超负荷训练？累着了？”
刘子曜虚弱地点了点头，气若游丝道：“太累了。”
张洵站在一旁，拉着徐祎问东问西。韩峰跟张洵说，在国家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问问徐祎，听听师兄的经验。
张洵问徐祎：“师兄，我还能再多练一会儿吗？”
徐祎听着张洵的话，又看到刘子曜的装死样，一时哭笑不得：“不练了，你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够了，现在快去吃饭，补充能量。”
这就跟刘子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子曜一副快死掉的样子，周锋边给他擦汗，边让他喝水，心疼得不得了。
周锋转头问徐祎：“徐祎，你这是什么训练量？看看子曜都练成什么样子了？”语气中尽是责怪之意。
“国家队的训练量比省队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还不是我平时的训练量呢。”徐祎理所当然地说，“周导，你可不能怪我。”
“你是成年组，他是青年组，这能一样吗？”周锋大声质问道，“你到底会不会带队？”
“自然是没有周导你经验丰富。”徐祎不慌不忙地笑着回道，“肯定是有做得不足的。”
周锋气结，偏偏徐祎伶牙俐齿，堵得他没话说。
“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子曜因为你的基础训练而出了问题，你是要负责的。”周锋无话反驳，只能硬说了这么一句。
“我明天一定会注意的。”徐祎仍面带微笑道，“控制好每一个队员的训练量。”
等周锋带着刘子曜走了，徐祎擦着手掌说：“什么体能？就他戏多还矫情。”
“他就那德行。”沈天麒不屑道，“在周锋面前装得跟白莲花似的。”
“不会有事吧？”苏洛文忽然关心道，“之前我带的时候也没见他累成这样。”
“不就比张洵多练了两组？”徐祎不会让周锋抓住把柄，“数量我都是控好的。”
“表演一天比一天精彩。”沈天麒终于明目张胆地鼓起掌，“该颁个金扫帚给他。”
“周锋回来了，先放过他。”徐祎说，到了适可而止的时候了，“天天这样也不好玩。”
“什么时候结束研讨会？”许知霖问，他每天下午这样等徐祎，等得有些郁闷，“我还想跟徐祎练新动作呢。”
“哟，有情况。”元捷拍着徐祎的肩膀说，“透露一下？”
“透了就没意思了。”徐祎说，“你们早晚能看到。”
“也是。”元捷自我开解道，“你们迟早要拿出来。”
“走了去吃饭。”沈天麒说，“说不定能碰见周锋帮刘子曜打饭。”
“真是皇帝。”元捷讽刺道，“还得人伺候。”
后面几天的基础训练，徐祎没有再借故让刘子曜加练，反倒是苏洛文叫了几个队员出来，让他们重做——管得太松不是好事，有人偷偷懈怠了。
研讨会全部结束后，方文开始跟许知霖和徐祎商量学新动作改编排的事情。
许知霖原本是兴致高涨的，但他毕竟顾忌着自己的脚，认真听方文讲解动作是一回事，要他上器械做又是另一回事。
方文教了个F组的鞍马动作，他让许知霖先在低山羊上练习，许知霖练了三天，没找到感觉。方文再给许知霖讲解，同时找视频让他参考学习，他又练了三天，还是没感觉。
这时候，方文就有些生气了，问许知霖：“你是不是不想练了？”
许知霖的表情很纠结，抿着嘴说：“不是，但总做不到要领上。”
“我说得很清楚了，你是不是没听懂？”方文问，许知霖的理解能力，不至于退化到这种程度吧？
“你等着。”方文说，“再想想我是怎么说的。”
许知霖按照方文说的要领，试着自己练了几遍，然而动作始终连贯不起来，做得磕磕绊绊。许知霖既着急又懊恼，思维逐渐混乱，做得更差了。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方文把徐祎带到许知霖面前，说：“徐祎做，你看着。”
徐祎的手刚碰上器械，方文又改口：“知霖先做一次。”
方导把徐祎带到我面前，难道是徐祎听懂了方导的讲解？许知霖心想，他现在紧张、焦虑，情绪还有些低落，此时更不淡定了，他直直地盯着徐祎，想从徐祎眼里看出答案。
“师兄，你别看我。”徐祎说，他是临时被方文拉过来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紧张。”
许知霖打起精神，把动作做了一遍。
“还是不到位。”方文摸着下巴说，“徐祎，你做。”
“我？”徐祎指着自己，怀疑道，“我不行。”
“那我刚刚问你懂了没有你点什么头？”方文说，“哄我呢？”
“哎呀我……”徐祎扭捏着不肯上器械，“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赶紧给我做一遍。”方文把徐祎往前推了推，“磨蹭什么？又不是真的要你练。”
“行行行。”徐祎满口应道，他是听懂了，可又不代表他会做。
前几晚在宿舍的时候，许知霖跟徐祎讲过这动作，还让他在地板上试了几次，做出来就跟闹着玩儿似的。方文刚才跟他讲解了两次，跟许知霖说的意思差不多，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出来。
徐祎抱着“行吧难看就难看”的想法做动作，不过是十几秒的事情，他做完后撒腿就跑。
“给我回来。”方文拽着徐祎的手腕说，“跑什么？”
“看出差别没有？”方文问许知霖，“徐祎就是做得难看，但他是符合要求的。”
“不可能啊。”许知霖不敢相信，“他在宿舍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你在地板上做，和在器械上做，能一样吗？”方文说，“你按他那样，重心摆高，进出腿的时候控制好速度，试试。”
许知霖回忆着徐祎的动作，按自己的感觉做了一遍。
“行了，就这么练。”方文颇为满意道，“不用再纠结了。”
“就这样？”许知霖惊讶地问道，他练了一周都没练好的动作，这短短几分钟，方文就点头了？
“嗯，就是这样。”方文给许知霖定了定心，“别想之前那些。”
“那我走了。”徐祎再次转身。
“滚回来。”方文低声喝道，“跟许知霖一起练，练好了加进成套里。”
徐祎：“……”我不打算练这个啊！他心想，怎么又是我？
许知霖被方文这种操作逗笑了：“方导，这都行？”
“当然可以。”方文说，他随后压低声音，对两人道：“如果解决不了，我只能找洛文了，他练成过，但没放进成套里。”
方文直了直身体，对徐祎说：“你不要以为自己做了件多么了不起的事，论鞍马动作，你师兄做得可比你好看多了。”
徐祎撇着嘴说：“方导，您太过分了，始乱终弃。”
“噗……”许知霖差点笑喷，“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徐祎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以后不让您用这招。”
“你不用，你师兄自然不能用；你师兄不能用，你学西北风去吧。”方文心中有数，不怕徐祎不听话。
“无赖！”徐祎气鼓鼓地看着方文说，“花言巧语哄骗我。”
“跟你师兄学的。”方文轻松甩锅，“都怪他。”
“哼！”徐祎伸手掐住许知霖的脖子，骂他：“都怪你！蠢师兄！你自己练吧！”
许知霖被徐祎掐着脖子晃了几下，等他喘过气来，徐祎已经走远了。
许知霖无奈地看着方文：“方导，请您负责一下。”
“不负责。”方文乐得当甩手掌柜，“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Chapter54
